房门在身后“咔哒”落锁的瞬间,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惩罚和宣示主权的意味,粗暴地堵住了我所有试图解释的言语。
“唔……林砚……你听我……” 我的挣扎和辩解被他轻易吞噬。
“宝宝,我知道,”他喘息着,滚烫的唇舌在我颈侧流连,声音沙哑而危险,“是我最近陪你太少了……别急,我这就好好‘陪’你……”
被点燃的占有欲像失控的野火,此刻的林砚,根本听不进任何逻辑和解释。
我太了解他这种状态了。
反抗是徒劳,只会火上浇油。
认命地闭上眼,任由他将我抵在门板上,任由那带着怒火的热情将我席卷、拆解、再重组。
直到……他才动作渐渐慢下来,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的磨人。
我趁着间隙,抓住他汗湿的手臂,“是秦峥……他故意的……我没有和他聊那些……”
“呵,还挺有缘分……” 他低哼一声,手指惩罚性地捏了捏我的腰。
“那些……是我和秦婉聊的!”
我急声辩解,生怕他不信,“我不明白……秦峥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今天下午就只问我什么时候走……他觉得我们在这儿碍着他了……今晚……他一定是故意激你……想让我们赶紧离开……”
林砚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腰腹发力。
“啊——!”
“老婆,” 他俯身,重重地吻住我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不管他是为什么。我不要在这里待了。”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锁着我,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明天就走。”
“……好吧。” 我疲惫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汗湿的颈窝。
心里五味杂陈。
兜兜转转,秦峥的目的,最终还是以这种憋屈的方式达成了。
在我们沉溺于这扬带着惩罚意味的亲昵时,门外走廊的地毯上,一双脚步无声地停留。
秦峥垂眸,凝听着门板后隐约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片刻后,一丝冰冷的、得逞的笑意在他嘴角缓缓绽开。
他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林砚最终还是要了好几回。
怒火平息后,动作温柔了许多,但那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和磨人的力道,依旧让我精疲力竭。
他在我耳边反复呢喃着爱语,逼我看着他,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烙上他的印记。
“老婆……我爱你……好爱你……”
“锐锐……看着我……我想看你的脸……”
“宝宝……我喜欢你……”
……
第二天醒来时,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腰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挣扎着睁开眼,就看到林砚背对着我,正在有条不紊地将衣物叠进行李箱。
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肩背线条。
见我醒来,他立刻转身,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后的、近乎灿烂的笑容,俯身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宝宝,醒了?我们今天就搬走。”
我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声音沙哑:“林老板……你这醋劲儿……还没消呢?”
提到这个,林砚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覆上一层冰冷的寒光。
“锐锐,”他声音低沉,“他太过了。当、着、我、的、面。” 他几乎一字一顿。
“不过,”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他这么想让我们走,那就如他所愿。但这事儿……”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没完。我倒要好好查查,这位‘好学弟’……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林老板那堪比刑侦的脑子,一旦开始运转……
秦峥,你自求多福吧。
收拾妥当准备离开时,林父正好赶了回来。
他看着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的我们俩,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厚重的手掌分别在我们肩上用力拍了拍。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一句沉甸甸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目光扫过林砚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林珩也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回来,一脸愕然:“哥!嫂子!你们怎么突然要走啊?”
林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整天不着家,也不陪你嫂子说说话,你嫂子走不是应该的?”
林珩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抓了抓头发,看向我:“嫂子……对不起啊。等……等以后我去找你们玩?”
我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好啊,机会多着呢。”
目光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叹了口气。
秦婉和秦峥也走了过来,站在几步之外,维持着表面的礼仪道别。
林砚的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秦峥,后者依旧挂着那副温顺谦卑的笑容,微微欠身,仿佛昨晚和今早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自然也没给他好脸色,冷冷地移开视线。
临出门前,目光不经意瞥向林珩,却正好撞见秦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眼神,像冰冷的蛛网,带着无声的占有和掌控欲,牢牢黏附在林珩身上。
希望这小子……能快点想明白吧。
我收回目光,带着满身的疲惫和说不清的复杂心绪,被林砚揽着肩膀,踏出了这座华丽却让人窒息的牢笼。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林砚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林家大门。
后视镜里,秦峥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那抹温顺的笑容在渐渐拉远的距离中,显得愈发冰冷和诡异。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我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
腰和腿的酸痛感后知后觉地汹涌袭来,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
“锐锐,很疼?” 林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餍足后的慵懒。
我懒得睁眼,哼哼了两声:“你说呢?林老板好大的威风。”
他伸过一只手,温热的手掌覆在我搁在腿上的手背,轻轻捏了捏。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激,沉默在车内蔓延了一会儿。
“锐锐,对不起。”
车子驶入主干道,窗外是流动的城市风景。
实际上我懒得跟他计较,这几天我们见面也少,他那样发狂也在我预料之中。
不过这个事迟早也得解决,要不然他指不定以后在哪里发病。
“饿吗?找个地方吃早饭?” 他问。
“嗯。” 我依旧闭着眼。
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回去后,先好好休息两天。然后……”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让人去丰城查查。”
我睁开眼,侧头看他。
他目视前方,下颌线绷紧,眼神锐利而专注。
我知道他说的是秦峥。
那股熟悉的、属于林砚的、一旦锁定目标就绝不松口的劲头又回来了。
“嗯。” 我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身体很累,心里也乱糟糟的,但靠在他身边,听着引擎平稳的轰鸣,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终于缓慢地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