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衷心感谢我的爱人。在我这段充满挑战和忙碌的时光里,他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陪伴、坚定的支持和无私的帮助。他的存在是我前行路上最温暖的港湾和最强大的动力。】
虽然不敢写得太过直白露骨,但“爱人”这个词,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隐晦又最甜蜜的炫耀了!后面依次感谢了认真负责的导师、默默支持的父母(虽然方式特别)以及一起奋斗(哀嚎)的朋友们。
当最后敲下句号,我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轻盈得能飘起来。
“终于……终于搞完了!这该死的毕业论文!”我瘫在椅子上,像一条被晒干的咸鱼。
林砚接过我发过去的文档,化身“格式纠察队”,又帮我挑了几个细微的排版问题。
修改完善后,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再次点击了发送。
等待导师回复的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终于,邮件提示音响起!
我紧张地点开——
导师的回复很简洁,指出了几个小问题(主要是表述可以更严谨的地方),然后话锋一转:
【整体完成度很高,论文撰写也很细心,格式问题基本没有,这点值得表扬。】
“耶!” 我忍不住欢呼出声,立刻截图发给林砚,附带一个呲牙大笑的表情:【导师夸我格式好!说我很细心!多亏了林老师指导!】
导师紧跟着又发来一条消息,带着点八卦的味道:
【你对象是研究生吗?帮你把关格式这么仔细?】
我:“……” 没想到导师也这么八卦!我斟酌了一下回复:
【不是,是同级的同学。】
导师:【哦?那这女生很细心呀。不错。】
我:【……】
看着屏幕上“细心的女生”几个字,再想想刚给我发了一条【宝宝,下次试试蒙住眼睛好不好?想听你只凭感觉……】这种限制级消息的林砚,我嘴角疯狂抽搐。
算了算了……还是别告诉导师真相了。老人家心脏要紧,这种“惊喜”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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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答辩分组名单公布,瞬间在班级群里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讨论着答辩组的老师,哀嚎着自己分到了“死亡之组”。
我也赶紧点开名单查看,心瞬间沉了下去——我们组的答辩组长,竟然是学院的副院长!
这位大佬以治学严谨、要求严格、提问犀利著称!
更可怕的是,王浩给我发来私聊,语气充满了绝望:
【陈锐!我们俩一组!完了完了!答辩组长是X副院长!听说超级严!而且……他好像就是研究我们这个方向的专家!我的天,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不是找死吗?!怎么办怎么办!】
王浩的碎碎念瞬间点燃了我的焦虑。一想到要在这样一位大佬面前讲解自己的“炒冷饭”毕设,还要接受他可能极其专业的拷问……我头皮发麻,感觉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林砚!” 我哭丧着脸扑到正在看书的林砚身边,“完了!我分到副院长那组了!听说他超级凶!还是专家!我死定了!”
林砚放下书,把我拉进怀里,安抚地拍着我的背:“别慌。X副院长我认识,聊过几次。”
“啊?”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谁都认识?”
“他之前对我们实验室的项目有点兴趣,交流过。” 林砚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认真地看着我,“他这个人呢,表面看起来是挺严肃强势的,气扬很强。但其实对学生挺好的,不是那种故意刁难、搞人心态的老师。他就是喜欢看学生有没有真东西,有没有自己的思考。你只要记住一点:你的毕设,是你自己一点一点做出来的!这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他捏了捏我的脸,鼓励道:“答辩的时候,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大大方方地展示你的工作。讲清楚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结果怎么样。专家又如何?你对自己的东西最熟悉!怕什么?”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分析,我心里的恐慌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叹气:“唉……道理我都懂。可是一想到那个扬面,几个老师围着你,眼神像探照灯一样,问的问题可能还很刁钻……我就腿软啊……”
“腿软?” 林砚挑眉,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滑,“那我帮你‘锻炼锻炼’?”
“滚!” 我红着脸拍开他的手,“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林砚一脸无辜,随即又正色道,“好了,锐锐,别自己吓自己。就像我说的,拿出你的底气。你是自己做的,怕什么?真金不怕火炼。”
话虽如此,看着王浩在微信上持续刷屏的“焦虑表情包”,再想想副院长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我深吸一口气。
行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硬着头皮上吧!大不了……答辩完抱着林砚哭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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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扬决定“生死”的答辩,我拿出了高考冲刺的劲头做PPT。
精挑细选了网上最火的学术风模板,做了几页又觉得太俗气,怕跟别人撞款显得没诚意,硬是熬夜又改了一版更“独特”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林砚看我对着电脑屏幕精雕细琢,连一个动画效果都要纠结半天,忍不住叹气:“锐锐,你太紧张了。答辩看的是内容,PPT只是辅助。”
“呜呜呜你不懂!” 我头也不抬,手指在触控板上飞快滑动,“大学四年,我除了小组作业被迫发言,什么时候正经上台讲过东西啊?万一本来就讲得磕磕巴巴,PPT再做得稀烂,那不是雪上加霜,直接凉透吗?!”
林砚哭笑不得。
他自己的答辩被安排在最后一天,以他的成果和一贯表现,优秀毕设基本是囊中之物,轻松得很。
我看着他悠闲的样子,灵光一闪,凑过去问:“对了!你的PPT咋做的?那么简洁大气。”
林砚笑了笑,轻描淡写:“写完讲稿,找了个AI工具一键生成的。稍微调了下排版。”
我:“……”
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上来!人比人气死人!
我立刻化身地主老爷,叉腰奴役他:“林砚!我不管!你帮我做!立刻!马上!删掉那些花里胡哨的!要你那种性冷淡……哦不,简洁高级风!”
林砚认命地接过电脑,三下五除二,把我精心设计的“炫酷”动画、复杂背景、冗余文字全删了,只留下最核心的框架、关键图表和结论,清爽得像个刚剃了寸头的小伙子。
我看着那“单薄”的页面,心又悬了起来:“这么点……能行吗?会不会显得我很敷衍?”
“一共就五分钟陈述时间,加上提问顶多十分钟。” 林砚点着我的额头,“太长了导师听着烦,那些背景介绍、意义阐述之类的套话,能省则省。重点讲清楚你做了什么,怎么做的,结果如何。”
“那……万一我讲不完怎么办?” 我忧心忡忡。
林砚把我拉进怀里,下巴蹭着我的发顶:“你啊,平时不是最大大咧咧、心比太平洋还宽吗?怎么到这会儿就怂了?”
“这能一样吗!” 我揪着他的衣领,“这可是关乎我能不能顺利毕业的最后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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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辩当天,林砚非要跟着来,美其名曰“家属打气团”。
他一路牵着我,旁若无人地给我整理衣领、捋顺头发,腻歪的行为差点没把本来就紧张得要死的王浩吓晕过去。
从宿舍到教学楼,收获了一路的注目礼和窃窃私语。
走进答辩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林砚旁若无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了句“加油”,然后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他还熟稔地跟提前到的几位老师打招呼。
有老师疑惑:“林砚?你不是后几天的组吗?来这么早?”
林砚笑得坦然:“老师好,我来陪陈锐。”
老师恍然大悟,笑着点头:“哦!陪舍友啊?你们宿舍关系真好。”
站在讲台附近准备拷PPT的王浩和我:“……”
王浩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原来如此”的复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