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蒋泽的滑雪技术最差，更何况带着护叔，每次转弯都显得笨拙，好在有厚厚的积雪，摔倒也不会受伤。
李思雨在美国长大，常年在格雷洛克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她的动作轻盈优美，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姜柔虽然有中国血统，但从小在欧洲皇室长大，阿尔卑斯山就是她的后花园。她的滑雪姿势标准而优雅，仿佛在跳一支华尔兹。
这两个美女，动作优美，速度飞快，远远将蒋泽甩在身后。
曹明远虽然不及她们花哨，但也是把滑雪练得炉火纯青。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蒋泽，确保他没有掉队。
邵洵更是一马当先，早已滑出老远。他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与这片雪原融为一体。
蒋泽出身“湘南蒋”，难得练习，技术生疏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曹明远为人厚道，见他动作别扭，便放慢速度陪在身边。
正当蒋泽渐入佳境之时，前方的李思雨突然停下。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倾听什么。
“怎么了？”蒋泽稳住身形问道，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
“有马蹄声，离这不远。”李思雨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蒋泽抽了抽鼻子，没闻到气味，立刻明白是风向问题，目光转向正南方。
北风呼啸，南面的山脊如刀切般横亘天际。风雪弥漫中，除了那道分割天地的轮廓，其他都是一片朦胧。积雪反射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几个人？”他压低声音问道。
“三人三马，就在山脊那头，刚刚停下了。”李思雨闭目倾听道，她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花。
“我去看看！”曹明远自告奋勇，已经准备往前滑。
“别去，我们继续走，等着瞧他们能否追上。”蒋泽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
曹明远点点头，“听你的。”
五人重新启程，只是这次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啸的北风在耳边咆哮。天色渐暗，雪原上的影子越拉越长，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日内瓦的冬天格外寒冷，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在高耸的建筑间穿梭。
全球生态考察团总部大楼内，暖气开得很足，将室外的寒意阻隔在玻璃幕墙之外。偌大的会议厅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生物学家济济一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
往日里总是坐在角落的姜文玉，今天却坐在了主席台的正中央。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在满场白发苍苍的学者中格外醒目。身着深色西装的他端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台下的听众。
这位四十五岁的华裔学者，一向以低调著称。虽然是九大长老之一，但平时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发表什么意见了。他就像一个隐形人，默默地参加每一次会议，却从不引人注目。
大家都知道，他能坐上长老之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那位身份尊贵的夫人——一个欧洲大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正是这层关系，让他在四十岁出头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请允许我向各位汇报昆仑雪原的最新情况。”姜文玉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会场中清晰可闻。
台下的学者们纷纷坐直了身子。作为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他们都清楚这次汇报的重要性。
“根据最新的卫星数据显示，”姜文玉调出一张地图，“昆仑雪原的异常区域正在持续扩大。目前已经覆盖了方圆三百公里的范围。”
会场内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继续说道，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这个扩散的速度正在加快。如果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一周之内，整个阿尔泰山区都将被覆盖。”
一位白发苍苍的德国学者站了起来：“姜教授，您是说，那个生物正在扩张它的势力范围？”
“是的，而且速度远超我们的预期。”姜文玉点头，“更糟糕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与现场调查队的联系。最后一次通讯显示，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了那个生物。”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那支调查队有多少人？”有人问道。
“六人，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姜文玉顿了顿，“包括我的女儿在内。”
这句话让会场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位享誉欧洲的年轻生物学家，同时也是某个王国的公主。
“目前各国政府已经达成共识，”姜文玉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将不得不采取最后的手段。”
“核武器？”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
姜文玉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议结束后，顾博文快步追上了准备离开的姜文玉。走廊里，两人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响。
“姜教授，我们得谈谈。”
姜文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位同样来自中国的同僚：“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大楼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面飘落的雪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姜文玉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关于北玄武山脉的事情，对吗？”
顾博文微微一怔：“你也知道？”
“作为九大长老之一，有些信息是必须了解的。”姜文玉放下咖啡杯，“但我更关心的是，你为什么现在要提起这件事？”
“因为我发现了一些联系。”顾博文压低声音，“北玄武山脉事件中出现的那个生物，和阿尔泰山的情况很相似。”
“哦？”姜文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都是突然出现，都具有超出常理的能力，而且...”顾博文停顿了一下，“都和一个人有关。”
“柳星辰？”
“你果然知道。”顾博文盯着对方的眼睛，“那你应该也知道，他现在在美国的研究所里。”
姜文玉轻轻摇头：“顾教授，如果你是在怀疑我和柳星辰有关系，那就大可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真的和他有关系，就不会让柔柔去阿尔泰山了。”姜文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那个地方现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