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庭把姜絮按在门板上,眼神又冷又恨:“你怎么好意思提临曦的,当初是谁抛弃了他!”
他的手抵在门板上,另一只按在姜絮的脖子上。
姜絮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她抿了抿唇,眼神同样冷:“那当初是谁想利用孩子把我困住?”
贺宴庭脸色微滞。
“贺宴庭,难道只有你高尚,你是受害者吗?”
姜絮鄙夷地笑出来。
下一秒,贺宴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门板上,指尖顺着她的掌心一点点向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婚戒。
而他露出的手腕间,是那串当年她送的紫檀木手串。
两相对比,贺宴庭只看了一眼,便讥讽地笑出来:“比不上你,这才短短几年,和别的男人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
姜絮没想到他误会了妮妮是她女儿。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
反正已经形同陌路了,解释也没意义。
她的沉默,落在贺宴庭眼里,就是承认。
原本,他还心存一丝侥幸,但此刻那些侥幸如不堪一击的玻璃般完全破碎崩塌。
“好啊,姜絮,你真是好样的!”
贺宴庭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迅速变得更红,简直是吓人。
这几年他找她找的发疯,无数个日夜想她想到寝食难安,还天真地以为她气消了就会回来。
而她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每天晚上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还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贺宴庭只觉得体内有一头野兽快要咆哮而出,撕碎他的胸膛,然后毁灭世界。
他一把抓住姜絮,将她扔到病床上,覆在她身上。
姜絮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高程说他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为什么力气还这么大。
她还没反应过来,灼热的吻雨点般落在脖子上,他吻得很凶很急,几乎是连咬带吻,痛得姜絮直抽气。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她挣扎着大叫。
回答她的却是衣服碎裂的声音,贺宴庭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憔悴不堪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
“软软,他昨晚碰你了吗?是这儿吗?还是这儿?”
四年过去了,他依旧熟悉姜絮身上的每个敏感点。
姜絮流着泪,却又颤抖着。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贺总,没事吧!”
高程听到里面有动静,有点担心,想打开门看情况。
刚打开一条门缝,贺宴庭的咆哮声传来:“滚出去!”
高程立刻把门关上。
“你看到啥了?”
保镖小江担忧地问道,“我怎么听见里面有人喊救命?”
高程挠了挠头:“我好像看到贺总和夫人一起躺在床上,看那个架势,要么他们重归旧好了,要么就是贺总想掐死她。”
“啊?”
小江惊讶地张大嘴巴,“我们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高程指了指里面:“可以啊,你请。”
小江尴尬道:“我不敢。”
此刻,房间里面,气氛凝滞。
贺宴庭看着姜絮泪流满面的脸,满是齿痕和吻痕的脖子肩膀,还有撕裂的衣领,仿佛如梦初醒般,整个人安静下来。
“放开我。”
姜絮哽咽着,说话鼻音很重。
贺宴庭直愣愣地看着她,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忽然重重倒下,压在姜絮身上。
“贺宴庭,你起来,别装!”
她用力推却根本推不动。
身上的人好像真的没有意识了。
姜絮朝两边看了看,努力伸长胳膊,按下紧急按钮。
很快,接到消息的护士赶过来,高程见状也连忙跑进来问:“发生什么了?”
护士帮忙把晕倒的贺宴庭移开,姜絮这才能起身。
所有人几乎立刻注意到她的衣服被撕坏了,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布满了暧昧不明的红色痕迹。
高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转身,不敢多看。
心想怎么还有牙印,贺总可真够禽兽的。
姜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助理,麻烦帮我找一件衣服过来。”
高程连忙答应:“我现在就让人去买。”
姜絮把尺码告诉他,高程走到门口,吩咐保镖去商扬买衣服。
他微微侧身,对姜絮道:“要不您先穿贺总的衬衫将就一下?我今早才拿来,是干净的。”
姜絮看到旁边衣架上挂着的白色衬衫,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
宽大的衬衣罩在身上,垂至大腿中部,她刚把扣子系上,医生就急匆匆走进来。
检查一番后,高程紧张道:“医生,贺总怎么了?”
那个上了年纪的医生道:“身体过于虚弱,再加上情绪激动,所以晕过去了,先给他打营养针,应该很快能醒过来,但还是让他快点进食为好,只靠营养针是不够的。”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贺宴庭:“也多亏他身体素质好,换成普通人这么糟蹋,早就进ICU了,很多年前,我也接待过一位和他很像的病人,硬生生摧毁自己的身体,求生意志薄弱,说起来那个人好像也姓贺,还真是巧啊!”
闻言,高程心中一惊。
他记得晟宇集团上任总裁,也就是贺总的父亲,也是早早离世。
莫非医生说的就是贺亦璟?
对于贺亦璟的死,贺家一直讳莫如深。
包括他和那位豪门妻子宋宝月,还有贺总生母之间的爱恨情仇,虽然众说纷纭,但具体真相始终无人知晓。
打了营养针后,医生护士就离开了。
姜絮问高程:“衣服什么时候能买回来?”
高程微笑道:“您等一下,我问问小江。”
他走出去,拨通小江的电话,小声道:“你在哪儿呢……什么,都买好了,你赶着投胎呢……你先在楼下坐一会儿……嗯,能拖多久拖多久。”
打完电话,他返回病房,一脸抱歉:“商扬有点远,而且路上堵车,您再等一会儿。”
姜絮虽然心有不满,但她不能穿着贺宴庭的衬衫离开,更不能穿着被撕破的衣服去见何其,只好继续等。
过了会儿,高程给她倒了杯茶,问:“您想看看小少爷的照片吗?他长得特别好看。”
姜絮呼吸微滞。
喉头有些干涩:“不用了。”
高程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决绝。
“那好吧。”
他悻悻地出去了。
房门关上后,姜絮的视线落在贺宴庭脸上。
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将他改变多少,似乎骨相更加强势立体了,他的眉心微皱,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淡淡移开视线,姜絮从包里拿出文件,思考怎么跟何其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