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站混乱的其实不是很久,麻烦的是灾后重建和人员生理心理恢复。
听说后来还有一只末日兽准备袭击,幸亏星穹列车帮助才有惊无险。
当然,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在空间站外围观察星海,阿兰说艾丝妲找我:“小姐有些事想问你。”
我们走过列出停放的地点,恰好目睹一位紫色的机关人偶站在姬子与星中间。
依旧十目相对,阿兰十分紧张,星偷偷跟我打了个招呼,人偶疑问的“嗯”了一声。
她走了过来:“你是谁?我怎么没有印象。”
“我刚刚来到空间站。”
“不是在册的?你来准备干什么?”
“追随黑塔。”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宇宙最偏僻的角落,也有人会不清楚这位天才通常是什么外表吗?
人偶轻嗤,阿兰擦汗,星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等待着什么。
只有姬子温声提醒:“事实上,站在你面前的人偶就是黑塔女士的远程操作人偶。某种意义上,她就是黑塔。”
“……”我低下头:“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这个说话方式,仙舟人?”
“也许?”
人偶不耐烦道:“说清楚,我时间很宝贵,趁我对你有点儿兴趣你最好一次性说干净。”
我说那恐怕不行,因为我失忆了,我所能告诉她的唯有我现在的名字,即:“阮琴心。”
黑塔眉头一皱:“这个名字?”
姬子佯装关切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令人讨厌的打探方式。
黑塔摆了摆手:“记不起来了,可能之前听说过。”
我适时道:“如果并非同名,能让黑塔女士留下分毫印象,那是我的荣幸。”
“很会说话嘛,小姑娘。”
“这是我心里的想法。”
“哦?那你不如再说说看,见到我有什么想法?”
我面不改色:“不敢凝视。对面站立闲谈片刻,只觉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
星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的样子,黑塔一脸“算你会说话”:“不过,可别觉得这样就能糊弄我了。阿兰,告诉艾丝妲查清楚她的所有个人信息,之后给我送来。”
“呃、是,遵命。”
见黑塔放人,阿兰带我飞速逃离现场。
等两人走远,黑塔朝姬子道:“那就说定了。小家伙之后别忘了帮我测试数据。”
星:“说定,什么说定?”
“咦,我没问吗?奇怪,怎么总感觉说过了。”
“黑塔女士,刚刚聊到研究的时候,阿兰他们过来了。”
“这样?怪怪的。算了,那我就再问一次吧。你要不要留在空间站给我的研究打下手?”
-
事情差不多都安排好了,损失虽然有,但收货也不少,起码一个可以用身体来稳定星核的人闻所未闻,倒让她给发现了。
什么?那是姬子的发现。最后还不是她确认的,都一样差不多。
伸个懒腰坐起,两边的黑塔小人正给她梳头发。
她坐在桌前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阮琴心”这三个字十分耳熟。
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
她又回忆起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微微躬身低头说话的样子,明明别人做极尽阿谀,那个女人却只显得真诚谦卑。
她想,她不是没见过这种人。
天才俱乐部里怪咖多了去了,抛开他们,和她聊过的人也数不胜数。
能让她有记忆点的,要么是这个人本身做了某些事让她有了兴趣并且这点兴趣一直没被满足,要么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过让她不赞同或极度赞同的评价。
通常符合这些要求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难以提及的过去?不可展露的真面目?某种匪夷所思的目的?
不过哪种基本归为以上三种,差不多就这样,每种都很无趣。
艾丝妲能查到吗?她有些怀疑。
不是怀疑艾丝妲的能力和用心程度,而是那种人一般都很小心。
公司能量很大,但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
她才不信那个人说追随她的鬼话,明明眼中没有一丝向往和迫切,反应也不过关,评价为极度无聊的人。
所以,她究竟是来干嘛的?
尽管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无所不知的黑塔女士还是无法容忍自己的记忆点里有一处空白,火速指挥黑塔小人去翻资料。
等着瞧吧,她一定能找到。
-
没有见到艾丝妲,据说她去处理黑塔女士临时下达的工作去了。
阿兰接待消息,把我放在了一间休息室里。
“小姐等会儿就到,我先准备下喝的。”
“空间站重建,防卫科很忙吧?”
“能为小姐分担,我十分满足。”
“满足?”
“小姐给了我继续下去的理由,她让我觉得,未来不是毫无意义。因此,我愿意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人是可以用来当做精神支撑的吗?不,我没有攻击你的意思,因为我无法理解,所以才会这样失礼的问。”
阿兰摇头:“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无法为其他人代言,或许他们有别的看法。然而,我是这么想的。”
不,即使得到了真诚的回答,我仍然无法明白。
如他所说,世上的每一个个体不相同,这决定了互相的难以连接。不可连接的人必定走上歧路。
人是会变的。
将精神与自我寄托在一个不可知的、随时会变化的、具体的人身上,这在我的理智判断下是匪夷所思的。
但作为我另一部分的精神却判断阿兰的说法很合心意,它甚至反问我难以连接是完全不可能连接吗?
那种变化,一定要用悲观的眼睛去看吗?
“……”好吧,它赢了。短时间内我不会在思考这个问题,除非我又一次遇到。
我总觉得现在的我有些像拥有两个人格的精神病人。
提出一个想法,又自己将之否定。
我并未寻求一个终极的、正确的答案,而是选择更合自己心意的那个。
可以说十分任性。
但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完全与世界孤立,毕竟,我还思考着有关世界的问题不是吗?
我对阿兰说我没有占用别人做正事时间的喜好:“你不用在意我。”
他点点头:“茶已经备好了。”
我满脑袋问号。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我先出去了,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
“……多谢。”我有花那么长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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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对自己时间观深深的怀疑,最后,我愉快的决定这是阿兰是污蔑。
当然结论就不用说出来了,我自己知道就好。
休息室陈设众多,看样子并非公用,有一些个人特征特别明显的东西。
比如说一块小毯子和一个随手乱放的水杯。
博古架上放了些藏品,其中有一个倒扣的相框,附近放了几封拆开的信。
是时候进行道德选择了。
无论是拿起倒扣的相框还是偷偷动信封,都不是我能赶出来的事。
我没有四处搜集信息情报的喜好,与艾丝妲无冤无仇,也不想知道她的秘密。
因此,我只是走了过去,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也许是沙发过于舒服。
多么神奇,明明只是眨了下眼,再次醒来居然已经在十个系统时后。
瘫软、放松。
头顶柔和的室内灯显然不是我睡着前的颜色,大概让人调过。
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腰,心里幽幽叹气,还是用最大的毅力恢复了坐直姿势。
真是辛苦我了。
休息室的主人正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你醒了?”
“艾丝妲站长。”
“叫我艾丝妲就好。”
我点头:“阿兰说你找我有事。”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空间站。”
“因为,我记得自己应该来这里。”
“这和星告诉我的、你对黑塔女士的说辞不一样。”
是吗?她连这个也给艾丝妲说了。看来那孩子拥有诚实的美德,以后还是少说点儿真话吧。
我理所当然道:“想追随黑塔也是一个原因,但归根结底,是我想来这里。”
艾丝妲沉默良久:“想从你嘴里听一句真话太难了。”
“你想听真话?”
“对啊,不然我为什么特意让你在这个休息室里?”
是我疏忽了,抱歉。
“你还记得最初面试时你问我的那两个问题吗?”
她点头。
“答案很简单。我忘了。”无意识摩挲着手下触感光滑的锦缎,我不太希望她看到我此刻茫然的眼神,因此微微低头:“一个很荒诞的理由。”
因为在仙舟偶遇了出差的古恩,听到他提起黑塔空间站这个地方,一瞬间,不止大脑,组成我生命的全部都告诉我:你应该去一趟。
至于去了之后如何?那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事。
我对艾丝妲说:“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直觉也是。当我丧失记忆而任由直觉主导行为,从此,我的所有做法都会失去理由,变得匪夷所思。”
“你想获得什么呢?”
“目的,我从未想过目的。如果我顺利留下,我会做什么,不清楚。如果我无法通过而离开,我也不清楚我的下一步。在我眼中,没有比‘我’更为复杂的课题。”
艾丝妲摇头:“我觉得你一定有目的。”
“……你的语气很确定。为什么?”
“没有无目的的行动。”她看向我:“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
能撤回吗?
“很久之前你拜托过我一件事,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再次遇到一个阮琴心的人,就转告她一句话。”她沉默片刻移开目光:“无论结果对错,顺从内心,不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