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秋嘉禾又勤勤恳恳去种地。
却发现这次的种子,看起来不太一样,像是花朵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种子?
不会种出花来吧?
秋嘉禾很好奇,依旧按照以往的法子种。
等她忙完,就一身土的出去。
秋十六从闺女兜里抓了几颗枣。
“不错,挺甜。”
“以后你和阿奶每天两个,这东西补气血的。”
秋十六能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安氏生产前,身子虚,家里没什么好东西。
他省吃俭用,给安氏买红枣。
当时安氏嫌弃的很:“你个废物,我怀了你的孩子,不说顿顿燕窝鱼翅,鸡肉都吃不上。”
秋十六的自尊被扔在地上,但他确实一无所有。
他信奉的,永远是有多大碗,吃多少饭。
红枣是他倾尽全力的,再多,他总不能去抢吧?
村里人哪有吃过燕窝鱼翅的?没吃过,不也一个个过的好好的?
当然,不是说燕窝鱼翅有错。
而是那时候,秋十六就意识到,他和安氏不是一样的人。
像是大户人家精心养护的牡丹花,和地里杂草。
一个施肥、浇水、都有园丁伺候,另一个天生天养,野蛮生长。
两者完全不同,怎么能过一辈子呢?
秋十六被冷风一吹,突然拍了自个一下。
不是,好端端的,他想这些干什么?晦气。
秋嘉禾疑惑看着爹:“爹,你拍蚊子吗?要不要我帮你?”
小丫头伸着小巴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秋十六没好气把人提溜起来:“不用,快走!”
秋嘉禾蹬着小短腿挣扎,也没用。
次日,秋十六跟着去铜冶县了。
他不是帮着做卖罐子,他想去打听打听王地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他在县城没熟人,溜达一天,也不好搞。
他没想到,他在外头奔波,王家人又来村里了。
来的是王知韵,还带了一个眼生的护卫。
王地主夫妻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王知韵穿着紫色罗裙,一双紫色绣花鞋,头上戴着珠串也极漂亮。
反正和一群流民格格不入,看着有些扎眼。
关老爷子想着,是不是要把人赶走,这丫头片子挺烦人的。
狼群就是她引来的。
可没想到,王家护卫直接朝几个官差走去,拎着两个大食盒不说。
最关键,和其中一个官差称兄道弟的。
一看就是老相识,再一看,那护卫眼生的很,以前没见过。
八成是在铜冶县新招的。
王地主真有心眼子,招护卫还招个有门路的。
这样赶人就不太好了。
王知韵拎起小裙子,朝着白浔那边跑。
“白浔哥哥,你在玩什么?我可以一起吗?”小姑娘嗓音甜美稚嫩。
秋嘉禾歪头看她,眼里全是惊奇。
王知韵狠狠瞪她一眼:“看什么看,贱丫头?”
对了,这才是王知韵。
“贱丫头说谁?”
“当然是说你……”王知韵说完,感觉不对劲了。
她气的直跺脚:“啊啊啊,秋嘉禾你神气什么?你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你怎么不死在路上,你早该死了。”
这话实在太恶毒,很难相信是五岁女娃说出口的。
秋嘉禾跟个小炮仗一样冲出去,把人撞倒后,骑在她身上就开打。
她早就想要打王知韵一顿了。
以前一直有安氏、护卫守着她。
“你才该死!你虐杀小狼,你心肠都黑了!”
秋嘉禾捏紧小拳头,使劲往她脸上招呼。
她是跟人打过架的,但王知韵真没有,她一向是有啥坏水,就指挥旁人去干的。
王家护卫一见,急了,想要上前,却被李四、朱全拦住。
“兄弟,干什么干什么?小孩子打架你也要管啊?”
护卫沉着脸:“你们什么意思?”
他也是县城里混惯了的,打俩人还不成问题。
突然,姓刘的官差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你来当护卫,只要主子没大危险就成呗?孩子们嬉闹,不用管。”
程序然开口:“行了,你们都去忙活吧,别耽误正事。”
朱全这才笑嘻嘻走了。
护卫感觉不对劲,也没贸然表现,转头打听情况。
得知这三沟子村村民心齐,打的当地里正都吃亏,后来还把县尉拉下马。
护卫就老实了。
算了,只要大人不动手,娃子们打架,他就不管了。
“啪啪啪!”
秋十六的拳头密密麻麻落下来,王知韵哪受过这种委屈,疼的哇哇叫。
“呜呜呜,放开我!”
“你个小畜生,你个没娘的小畜生!娘说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王知韵这张嘴,是真的臭。
不少大人都蹙眉,这样的话,太恶毒,肯定是她和大人学的。
八成就是安氏。
“你才是畜生!你爹自私自利,你娘心思恶毒,你是他们生的,你最坏!”
秋嘉禾更气了,小拳头挥的虎虎生威也不过瘾。
这是连安氏都骂,可见,她是真不认娘了。
白浔拖过竹筐,温和道:“禾儿,你打错了,她嘴这么臭,该好好教训。”
说话同时,把暴怒的小姑娘拉起来。
直接将竹筐扣在王知韵脸上。
她本来正张嘴哭喊呢,有什么东西就进嘴了,又臭又苦。
“啊!”
王知韵哭嚎坐起身,往外吐,才发现是干吧了的粪便。
她精致的小脸彻底扭曲啊。
“啊啊啊,我吃屎了,我吃屎了!”
眼泪往外涌,王知韵忍不住发狂,往外狂吐,同时身体扭动,一副彻底崩溃的样。
这对五岁、爱干净女娃来说,确实是不能忍受的。
白浔平静的看着,好像始作俑者不是他。
秋嘉禾的怒火都消减大半,有点嫌弃的离她远了点。
“你还不快走?吃粪娃!”
吃粪娃的外号,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知韵再也崩不住了。
哭叫着就跑远。
王家护卫赶紧跟上。
白浔这才回头,打量小姑娘,教她:“你可以骂王地主、王知韵,但不能当众骂安氏。”
儒家讲究的是子不言父之过。
“嗯嗯,那我背地里骂。”秋嘉禾乖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