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心想,若白浔的疯病,真像老爷说的那样,白氏怎么会彻底放弃他。
疯病,之所以带了疯子,就是不可控的。
何况白浔还是个瞎子。
韵儿才五岁,不懂这些,等长大后,难道不想要个俊朗的夫君?
谁会想要又瞎又疯的夫婿?
但她对上王地主的眼神,没敢开口。
安氏也知道,娘家那边对她的态度,让王地主对她有了一丝隔阂。
王地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韵儿,你要记住,别的都是虚的,只有权势地位金钱,才是真的。”
“你娘曾是官家女,你要是成了白浔的童养媳,你的日子,比你娘以往还要尊贵。”
王知韵下意识看向娘亲。
安氏很清楚,安家自然是比不上白家的。
白浔如果还是白氏世子,安家是无论如何都高攀不起的。
可白浔要成了弃子,谈什么富贵荣华。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王地主用力攥了攥她的手。
“夫人,白少爷才是嫡长一脉,等韵儿长大,与他有了子嗣,我们的外孙,自然是能回去争一争的。”
白浔是又疯又瞎,但他生的孩子不会啊。
“你想想,白浔十一岁中状元,文武双全,他的儿子,也不会差。”
“说不准,这就是我们王家的契机。”王地主仿佛有了希望。
从一开始打算的孤注一掷,变成了野心勃勃。
若非白浔疯了,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
“老爷,那还要许多年……”安氏打破他的幻想。
到时候,京城的那位夫人和她的儿子,早就在白家站稳脚跟了吧?
“怕什么,争不来家主之位,能分些产业也是好的。”
“最多十年而已,白家主年富力强,没那么快交给白二少爷,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王地主已经陷入偏执,听不进去劝告了。
他捏着安氏的手,更用力了。
“夫人,这本也是我们一开始打算,不是吗?”
安氏吃痛,想要抽回手,但被攥的太紧。
“可之前,我们是想让那小贱人生子……”拿捏起来。
现在换成韵儿,她怎么能舍得?
韵儿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如珠似宝养的。
王地主叹息,突然松开了手:“夫人,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可你要想想,以为夫的身份,以后能为韵儿找什么夫家?比得上白家吗?”
当然比不上,大概率就是找个商人,或者给县令、县尉的次子做夫人。
都当不上长媳,难道县令不想找个官家女做儿媳吗?
要是以前,安氏肯定不以为意,夫君不行,她还有娘家。
让韵儿到了岁数就进京,去安家待一两年,她爹娘肯定能帮着谋算个好亲事。
怎么也能嫁个官家少爷、或者有真才实学的书生。
可现在,安氏迟疑了。
时过境迁,她的爹娘没有以往那么疼爱她了。
或许还觉得她改嫁,给家里丢人。
安氏咬唇:“我都听夫君的。”
她这一辈子运道不好,被泥腿子占了便宜,但她女儿不一样。
她要韵儿一生都荣华富贵。
安氏怜爱的抱起女儿:“韵儿不怕,你忍一忍,才有好日子。”
最疼她的娘都这么说,王知韵只能懵懵懂懂答应。
天擦黑,秋十六父女俩找理由去说悄悄话,实则把半成品的踏粪带走了。
“闺女啊,等屋子盖好了,你得单独一间,到时候爹在门口守着你。”
不能总半夜来喂蚊子。
秋嘉禾点点头。
她一闪身,就进了空间,那小块田地,闪着莹莹红色的光。
小丫头小心翼翼施肥,浇水。
【叮~检测到小农人使用半成品踏粪,肥力有限,正在催熟中。】
绿色的苗苗快速长大,很快长出小树苗。
没错就是树,秋嘉禾绕着树苗转了三圈,确定了,这是枣树。
是她为数不多认识的树。
记得村里金宝家有一棵,每到秋天,一树的果子表红,红枣可甜可好吃了。
她还拍金宝马匹,吃过一个呢。
现在,她也要有大枣了吗?
秋嘉禾高兴起来,拿出这些天收集的草木灰。
其实她看书了,草木灰也没发酵好。
但她想试试,半成品的肥料使用后,等肥料完全能用,是不是能在葫芦里被当成另一种肥。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
秋嘉禾再次施肥。
【叮~催熟中。】
这次小树苗很快长大,青色的果实变红,一个个颗粒饱满。
秋嘉禾伸手摸了摸大树。
【叮~恭喜小农人收获成熟大枣。】
“噗通噗通!”
成熟的大枣自动脱落,一个个往地上掉,秋嘉禾怕摔烂了,伸着小手要接。
但她能接几个?更多的还是砸了下来。
好在,小丫头蹲下身捡了几个,发现红枣没摔坏。
她再扭头,成熟的大树已经消散成星星点点,似乎完成了使命,重新归于这块土地。
取而代之,是地上出现新种子。
秋嘉禾觉得惋惜,其实她想要一棵大枣树来着。
小丫头撅着小屁股,捡了半天枣,最后堆了一堆,有半个她那么高,小丫头满足不已。
她直接抓了两把,塞进兜里,这次不用切割了。
她直接用泉水洗了一个,塞嘴里就吃,再躺地上,仰头看着天上。
直播间在闪烁。
小丫头翘着二郎腿,感觉怪得劲。
她眼尖看到,直播间出现前,有字眼闪过。
红果果直播?
随后进入【以史为镜】直播间。
“欢迎小农人宝宝。”
依旧是清秀的男生,看见熟悉的id,他明显心情很好。
“哥哥好。”
秋嘉禾也很高兴,她已经知道,关注了对方后,刷直播间会有限弹出小哥哥。
“今天,我们讲夏商周的建立和灭亡。”
邵少华的讲解,依旧是深入浅出,循序渐进。
秋嘉禾听的很认真。
但有许多东西,不是能一次记下的,记下也会忘。
哥哥说过,学论语开始,要记笔记才行。
她没有纸笔,只能在地上写写画画。
等讲完一段历史,邵少华没忘记问秋嘉禾《论语》学的怎么样?
他生怕聪明孩子,被教歪了。
还特意考了几句,见小姑娘答的不错,有些释义不同于大流,但还是很有道理的。
邵少华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