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梗着脖子:“打就打,谁还怕你们不成?!”
他手指前方,气势不弱:“所有人,全都给我上!”
话音落下,所有护卫全部拿刀冲了出去。
只是,秋十六更快,先一步拿刀冲了过去,径直朝着王地主砍去!
他早就想教训王地主了,正好是个机会。
王地主上一秒还在那威风,下一秒,就被秋十六吓得哇哇叫着往后跑,然后朝着正在打群架的护卫们喊:
“来人,来人,别全都过去打架,过来两个人护着我啊!”
护卫们都听见了。
可惜,他们自己都脱不开手。
白浔一把长剑,几乎以一当十,少年所到之处,必有血光涌现。
其中一个护卫直接被砍伤了肩膀,拿刀的手,就这么落在地上。
身后,李四大着胆子冲过来,目标明确,捡起地上的刀就加入战局!
捡漏好啊,捡漏好!
白浔看不到,但听力好,加上聪慧,猜出来了。
他也不着急取人性命了,又如法炮制的砍伤了好几个人的手臂,他们的大刀纷纷落地。
有了李四捡漏的前车之鉴,后面,不少汉子们也着急的跑过来捡刀。
咳咳,虽然他们有,但队伍里有一部分没有,回头给他们分分也是好的。
彼时,不少护卫都没了刀。
他们看向白浔的眼神,带着难言的恐惧,在混乱战局中,愣是给白浔留出了老大一个空位。
这些护卫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在这乱世中混口饭吃罢了,王地主也没救过他们的命,他们疯了才去拼命!
只是捏了拳头,装模作样的比划两下,跟人打架,但凡对方还手,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另一边,秋十六也顺利追上了王地主!
一下砍在王地主身上了,哗啦啦的出血。
“不是,你还真动手啊!”
王地主疼得表情都扭曲了!
“不然和你玩吗?”秋十六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辉。
从前一笔笔,一种种,是时候该彻底清算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看清秋十六眼里的杀意,王地主心颤。
他赶紧喊:“回来,都回来,咱们撤!”
“秋十六,老子不要了,不稀罕和你们抢!”
王地主带着这群护卫们跑的时候,是真有点想哭了。
本来是来抢坚果的,结果却给人家送了不少刀。
姚大高和几个汉子打上了瘾,手持大刀追上去:“你们给老子站住!”
“窝囊废!”
还是秋十六叫住他们:“行了,行了,都回来!”
汉子们这才不甘心的回来,他们觉着还能打,但是秋十六的话,得听。
“当务之急是大伙先摘果,甭管他们,再过来,全都砍死。”
秋十六其实很想弄死王地主,又怕带人走了后,后面采香榧的大伙没人守着。
“好了,快捡果!”
有了这一遭,大伙心中危机感猛增,没人敢再闲聊,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捡果,装果,好像跟人抢东西似的。
不过,这么想倒也没错。
可不就是抢东西呢么?
不远处的山林里,范屠户带着县城队伍,大老远的,各个都遥望着山林上正在采果的大伙。
刚才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里。
而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白浔。
“那个少年,是最大的隐患。”
“他一个人,最少能打十多个,而且,刚才并非全力。”
要不是为了帮后面的人捡到武器,王家护卫活不下来几个。
“咱们要是去的话,他定然会下死手,到时候,八成躲不掉。”
范屠户蹙眉,他常年杀猪,手上力气不小,还会几分刀法,但也自认不是白浔的对手。
经过一段时间休养,身体总算好了的赵有德眼神闪了闪,立马道:“岳父,我有办法!”
范家人全都看了过来。
顶着压力,赵有德道:“那少年有病,受刺激会发疯,当时,在庙里,我可亲眼见到过!”
“发疯的原因好像是王地主闺女虐待狼崽。”
几人一对视,立马有了主意。
范屠户大笑一声,拍了拍赵有德的肩膀:“算你小子聪明一回。”
当时让女婿和老二去王家当护卫,一个是为了赚粮,再一个就是盯着秋十六一伙和王家。
果然没白费。
“既如此,就让那小子彻底疯了。”
范屠户的脸色有些阴沉。
范彪语气着急碰了下爹:“爹,那咱们快去啊,啥时候行动?待会儿果都让他们摘没了。”
范屠户看他一眼:“傻儿子,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才不教你。”
男人语气轻轻地,却带着无尽的恶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懂不懂?”
“咱们费那个力气自己摘果干什么,到时候直接拿现成的不好吗?”
两个儿子了然,看向范屠户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崇拜。
他们异口同声:“还是爹厉害!”
大伙摘果子速度很快,即便如此,也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全部摘完。
接下来,大伙几乎都背着沉重的背篓,往山下赶。
天黑之后的山上太危险,不能久待,谁知道那狼还会不会再来?
下山后,便在官道上点燃了一簇簇篝火,照亮夜晚。
大伙把所有香榧,聚集到一起。
许多大小不一的背篓里,装满了青色果子,几乎摆了一大片,很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