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斋宫朝歌对于这位老板的工作状态很是震惊,毕竟这里是档案室,还是需要慎重一点的……吧。
但很可惜,七海建人对此没有那么多感想,毕竟社畜只有不管自己职责之外的事情,才会更轻松。
“既然这样,为了效率考虑。”七海建人指了指左边的柜墙,对着她说:“你负责这边,我去另外一边,找到了就叫我。”
“好。”
神斋宫朝歌应下,两人分头行动,她粗略看过去,每个储物柜上都贴有一个标注日期的标签,仔细标明了每年每月每天的咒灵祓除记录,不过为了便于整理,三级以下的咒灵档案是不会记录在内的的。
神斋宫朝歌只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打开,资料档案袋摊了一地,特级咒灵的档案是黑色的,在一众档案袋中十分显眼。
可是她一连翻了好几个档案柜,找到了近三十年的所有疑似特级和确认特级的档案,打开细细看完,发现近十年的特级执行人员,十张里有八张都写了五条悟的名字。
“五条老师还真厉害啊。”
她轻轻感叹了一句,毕竟自入学,她也就只在和五条老师切磋的时候见过他出手,没见过五条悟真的搞大规模的攻击,当然就对他的实力还没有一个概念。
但紧接着,神斋宫朝歌翻出下一张,白纸上的黑色日期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2006年,9月17日。
她眯起眼,往下看。
评估等级:特级假想咒灵。
死亡人员:四位一级咒术师。
结果:已被祓除。
地点:京都府南山城村。
一时间,那个夜晚与僧侣地对话霎时间涌上心头,数以万计的念头冒了出来,化作一缕缕丝线缠绕在心头,死死绞住了她的心脏,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起来。
她陷入了极大的纠结中,心里有个声音,使她不得不去怀疑一件已经被盖棺定论的事情,万一呢?万一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呢?
但如果他说的真的被证实,她的父母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早有预谋,那她该怎么办?复仇?还是——
“神斋宫同学。”
七海建人低缓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七海建人已经向她走来,手上还拿着个档案袋。
神斋宫朝歌的思绪被紧急拉回,她闻声抬起头,手上不动声色的收拾着地上的档案,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经过登记,成功将档案借走了,神斋宫朝歌坐上车,看着档案袋好奇的问:“特级档案可以被调出的吗?”
七海建人则是直接在车里就把档案袋打开,将里面的资料翻了出来:“等你升为一级咒术师,你也可以获得更多特权。”
“不过这也代表,你的责任越来越重,工作越来越多,比别人的加班时间也越来越长。”
说出加班时间越长时,神斋宫朝歌看得出七海建人的脸色都黑了,看来是深受其害啊。
有了档案的加持,两人很快就揪出了躲藏在花窗内的咒灵,尽管咒灵已经孵化,但是因为教徒的减少,咒灵远没有达到特级的实力,所以在神斋宫朝歌的结界内,七海建人不费多少功夫便将其祓除了。
于是次日,神斋宫朝歌就坐上了返回东京的新干线,只是那天人忽然异常的少,寻常非旅游热季,一节车厢也能坐的七七八八,就算有空位也不会空出太多。
她只当是寻常的旅游淡季,没有在意,戴上一个口罩把脸罩住,打算补个回笼觉。
新干线发车,她的意识逐渐飘远,半梦半醒间,隐约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身边,低声和列车员说了几句话。
那声音十分醒目,低沉温和的嗓音,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于是神斋宫朝歌伸出一根手指,扒开口罩地一角,视线逐渐聚焦在了身侧的男人身上。
醒目的袈裟和怪异的斜刘海,夏油杰一手托着腮,一边笑盈盈的看着她,嗓音好似优雅的大提琴:“早上好啊,有做一个好梦吗?”
连神斋宫朝歌自己都感到意外,因为在见到这人时她竟然出奇的平静,甚至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她摘下口罩,镇定的回了一句:“实际上没怎么睡着。”
“僧侣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坐直了身体,眼神定定的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一手支着脑袋,凝视着她,眼里充满戏谑和玩味的神情,似是一条毒蛇在看着自己的同类,嘴角轻轻勾起:
“我很想说这是巧合,但是我希望我们可以互相保持坦诚,所以我不会撒谎,这次不是巧合。”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
神斋宫朝歌闻言,立刻便将这次的任务和他联系起来,询问道:“这次的任务是你故意的?”
“不,当然不是。”夏油杰立刻否认了,他的笑容淡了几分,似在表现自己没有在开玩笑:“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也是为了那个咒灵来的,只是我来晚一步,它就被你们祓除了。”
神斋宫朝歌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也是来解决咒灵的,实际上这个解决并非她想象中的解决,而是会在某一天重新出现在咒术师眼前,接着就会成为他们的麻烦。
“那僧侣大人专程来见我,难道是想遵守之前的诺言?”
夏油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有关于他的真名的事。
“我叫——”夏油杰刻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她的胃口,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夏油杰。”
他边说着,眼神死死的盯着神斋宫朝歌的脸色,似乎是在观察她眼底的情绪变化。
可这个名字并未触动她,甚至连一分一毫都不曾有,神斋宫朝歌只是将名字含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浅金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异样,点点头,评价道:“听起来是个好名字。”
夏油杰闻言浅笑,微微蹙着眉:“只是名字而已,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听过不好的名字吗?”
听他这么问,神斋宫朝歌还真的仔细思索了下,给出了一句:“御手洗?*”
夏油杰闻声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御、御手洗,亏你还真想得出来。”
他笑得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伸手擦去泪珠,稍微平复了些情绪:“不过,你原来从没有听说过我吗?”
神斋宫朝歌不解,疑惑地望过去反问道:“我应该听说吗?”
“你不妨问问我。”夏油杰坦然的看着她,眼底再没了之前的杀意:“反正我们两个见了这么多面,你见过我骗你吗?”
神斋宫朝歌的心中满是疑惑,要说眼前的人是十恶不赦的诅咒师,可是这人不知什么原因,竟对她如此坦诚,甚至没有一丝隐瞒身份的意思,但不管他表现的是如何和蔼可亲,她心中已经逐渐建起防备。
不过机会难得,她也没有信心能在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面前周旋。
“为什么?”神斋宫朝歌索性接受了他的坦诚,眼神锐利的直视他,没有丝毫胆怯: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父母的死因?”
夏油杰嘴角仍挂着笑意,可眼底已经冷的犹如冰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很好奇,要是我父母死因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被我知道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底透着些危险的意味:“你想用我对付谁?”
夏油杰嘴角的弧度先是一僵,紧接着又再度上扬,他弯着眉眼,看着少女的眼神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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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审视。
看来这个姑娘不想他们想象中的单纯无害,或者说是天真无邪,难怪枷场姐妹没能在那晚拖住她,看来是身份早就暴露。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放任她在外面了……
夏油杰重新考量了神斋宫朝歌的价值,抛去了那些早就在心里编好的善意话语,转而移开了目光,坐直身子,缓缓说道:“神斋宫小姐。”
“你想象过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吗?”
他答非所问,语气平缓的丢出一个炸弹,这话像是在少女耳边炸开了一般,她猛的看向夏油杰,但夏油杰却只是静静的坐着,接着说:
“我想象过,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会到来。”
说着,他转过头,对上了神斋宫朝歌的视线:“你的同伴们,你很珍惜他们吧。”
“你看起来像那种孩子。”
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眼神看着她,思绪却飘到了极远的地方:“像那种,会为了同伴舍身入死的孩子。”
“但是,假若有一天,他们不幸被咒灵杀害了呢?”
神斋宫朝歌没有多加思索,直接回答:“那我就祓除那个咒灵,替我的朋友报仇。”
“哈哈,真是纯真的想法。”夏油杰笑了起来,说:“但就算你祓除了一只,难道就不会有其他人丧命在咒灵手中吗?”
“还是说,只要死的不是你在意的人,你也无所谓?”
“当然不是!”
神斋宫朝歌下意识的就否认了这个说法,可夏油杰又紧接着追问:
“那你又能怎么办?”
“你还是只羽翼未丰的雏鸟,难道你要大言不惭的挑战所有的咒灵吗?”
她望着夏油杰,那双幽黑的眸子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淡漠却又晦暗不明。
夏油杰嘲弄道:“这只不过是白白浪费力气和人才。”
神斋宫朝歌顿时语塞,她只能回道:“我不知道你问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这问题就好比问我怎么缓解温室效应一样,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我只能尽量做好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这没什么。”出乎她的意料,夏油杰并未对此嗤之以鼻,反而十分赞同:
“咒术师与咒术师互相帮助,互相豁出命去救赎,这是我理想中的世界。”
“你已经有了大部分咒术高层的老头们没有的觉悟,这非常好。”
他歪着头,像是在看一只小猫一般,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见你,你是能够在我的理想世界拥有一席之地的人。”
拥有一席之地?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担心。”夏油杰忽然抓住了她放在扶手上的手腕,以一种近乎强硬的姿态逼迫她与他对视,看似柔和的话语,在神斋宫朝歌的眼中却好似毒蛇吐信: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不是吗?”
等等,没有活着的必要?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夏油杰忽然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轻缓:“这时候听不懂不要紧,你已经手握了真相的线头。”
“循着线索,先去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等到那一天,我会再来见你的。”
“等——”
神斋宫朝歌惊呼出声,可眨眼间,身边的夏油杰却赫然消失在了座位上,一时间无影无踪。
她环顾四周,脸上挂着茫然的神情,尽管这一幕确实匪夷所思,可刚才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神斋宫朝歌坐回位子里,心中涌起万千思绪,开始消化方才那番莫名其妙的对话。
那人……夏油杰……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