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刚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娘亲已经在门口了,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央央赶紧跑过去,有些气喘吁吁地道:“娘亲,我回来啦!”
温雁这才瞧见女儿过来了,本想着这些天先让央央改姓温,但又觉得她年纪小,也不懂这些,便皱眉道:“央央你跑哪去了?不是跟你说过出去玩要跟娘亲说一声的吗?”
温雁一大早起来见身侧的小人儿丢了,往周围找了几圈也毫无踪迹,差点没给吓死,就想着若走远些还找不到就得去报官了,谁承想央央竟自己跑回来了。
“我…”央央有些忸怩,“我去那边的小溪边玩了,想抓螃蟹来着……”
“为什么不跟娘亲说?”
小姑娘红了眼圈:“我看娘亲睡得正香,而且那条小溪又不远,之前娘亲带央央去过很多次了,所以就自己去了。”
温雁见女儿红了眼,原本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蹲下身来:“央央以后一定要跟娘亲说,好不好?”
央央闻言赶紧点头,立马破涕为笑道:“娘亲,是一个哥哥送我回来的,我还跟他说好了,以后还去溪边一起玩!”
“哥哥?多大的哥哥?”温雁心下奇怪,这地方隐秘得很,如何会有旁人。
“看着比我哥哥小一点。”
温雁没再回答,只是点点头,问央央饿不饿。
央央的肚子也适时“咕咕”地叫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娘亲,我想吃饭了…”
在这地方,粗茶淡饭的,温雁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央央嗓子细,粗食不好下咽。幸而她还算懂事,不管好不好吃都会乖乖填饱肚子。
第二天一早央央便吵着无聊,要去找望津哥哥玩。
“你不是说那个哥哥要练功吗,你去了,岂不是烦扰人家?”温雁收拾好桌子。
“可是我都跟望津哥哥说好了的,他那么大人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小女娃上前拽住温雁的袖口,撒着娇晃动,“娘亲,你就让我去吧,我好无聊啊……娘亲最好啦……”
温雁被女儿磨得没了性子,只得同意道:“行,我把你送过去,但人家若不愿跟你玩,你就得乖乖跟我回来,听见没?”
见她松口,央央满口答应。
果然,待娘俩来到溪边时,便见两位少年已然在此处练功了——
大些的抱着剑站在一旁,另一个小些的在练功。如没看见娘俩一般,温雁此时也不好走开,便只能等着那两个孩子主动开口。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个小些的少年小跑过来,看着央央,有些惊喜:“央央,你真来了?”
央央急着介绍:“娘亲,这就是望津哥哥!”然后又仰起小脸问,“娘亲,我能在这里跟望津哥哥玩一会吗?”
温雁有些为难,见望津点头:“您放心,我会把她送回去的。”
“那你乖乖的,不许惹麻烦。”说罢又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温雁这才离开了。
后来连着几日,央央都来找望津,以至于最后望津每天早上都会去央央家门口接她。看着小小的女娃朝自己扑过来的样子,心生怜惜,每次听见她偶尔幼稚的发言,望津都会被逗得发笑。
日子久了,央央也会带着望津去家中作客,温雁为此还多学了几道菜。这里没什么太好的食材,但好在几个孩子都不挑食,粗茶淡饭,也吃得开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觉中已经到了严冬腊月。竹林中青翠依旧,央央每日都被裹得跟个球一样,哪怕冻得发抖,也要找望津哥哥,温雁没法子,只能给她多穿些衣裳,随了她去。
央央会乖乖坐在已经结了冰的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虽然每次都被冷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会在那里等望津练完功再陪她玩。
少年练完功后身上发热,小女娃不知何时发现的,每当他练完功,便跑到他跟前,将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揣进他的衣襟,暖烘烘的。央央抬脸笑道:“望津哥哥身上好暖和,像我哥哥一样。”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她还有哥哥,望津便发问:“原来央央还有哥哥?”
央央点点头:“我不但有哥哥,我还有个姐姐,但是最近我们必须分开住,我问娘亲,娘亲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说罢垂下头,一副霜打的模样。
望津笑道:“我也有个哥哥。”
“那你有姐姐吗?”
少年摇摇头:“没有,我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妹妹几岁啊?”
“年方五岁。”
央央道:“那比我还小一岁欸!”
望津脸上浮现出怜惜:“嗯,若你们能见到,定能玩到一起。”
……
来年开春,万物复苏,沈家的事儿也过去了。
央央最后一次见望津便是春天,下着雨,很细的雨。
“望津哥哥,央央要回家了……”
望津闻言一愣:“这是好事啊,央央怎么还不开心?”
央央都快哭出来了,着急道:“回家了就见不到望津哥哥了。”
原是如此,望津思索片刻,便从自己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放到小姑娘手里:“这块玉佩央央收着,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着他拿出自己身上另一块与之配对的玉佩在央央面前晃了晃。
玉佩被央央握在掌心,还残余着望津的体温,她这才挤出一个笑脸,说了句“望津哥哥再见”,后面却在没遇到过。
……
昭黎说到这里也就说完了,略有些苦恼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块玉佩成对的很多,这些年我都见了十几块了,也有冒名顶替的,如今也觉得可能真的是没缘分,见不到就见不到吧。”
她没有跟时怀瑾说玉佩跟他常常挂在腰上的一样,只能说她有些怀疑,但是时怀瑾似乎确实不知情,就算是失忆了,那也该有当年的侍卫告诉他才是。
时怀瑾点点头:“这才多少年,想来望津也还年轻,说不定再过些年岁便就再见到了呢?”
昭黎从石头上站起来,伸了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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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语气释然:“其实我倒也无所谓,儿时的玩伴而已,实在找不到也没事,就让他消融在我的记忆里吧!”而后她又看向时怀瑾,朦胧的光影下一瞬间的恍惚,“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况且,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如今我有二哥,至于旁人嘛——”
因为时怀瑾并没有起身,昭黎便用手指轻挑时怀瑾的下巴,他也顺从地微微仰头:“旁人怎么了?”
闻见他声音里的笑意,昭黎道:“旁人都不重要,央央最喜欢二哥,二哥可满意了?”
男人闻言一笑,从石头上起来,一手便揽过眼前女孩的腰身,隔着衣裳二人的体温依旧能交互。他凑上去蹭了蹭她的鼻尖,同她额头相抵:“二哥也最喜欢央央……”
二人呼吸此刻已然交缠在了一起,昭黎依旧有些脸红,热意上涌——
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昭黎不止一次说过他的眼睛很漂亮,看谁都深情,黑羽般的眼睫,是让她一个姑娘家都羡慕的存在。昭黎不觉看呆了眼,抿了抿唇,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实在顶不住了便轻轻阖眼。
眼前的女孩鹿一样的眼睛慢慢阖上,眼睫微颤,眉头轻轻蹙起,好些次了,时怀瑾发觉她一旦紧张或者难过,都会蹙眉。奈何这美人蹙眉竟更美些,时怀瑾凑上去在昭黎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干燥的,温凉的,惹得她眼睫微颤,轻轻划过他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二人厮磨了一会儿,昭黎哑声道:“二哥,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时怀瑾颔首,将她的手握于掌心,连活动的空间都没留给她多少,领着她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马儿已然吃饱,周遭的野花野草被它们吃得差不多了,见二位主人回来,便叫了几声,似是在欢迎。
时怀瑾松了她的手,只见昭黎一个翻身便跃到马上,抓好缰绳,语调轻快:“二哥,我先走啦!驾——!”
霎时间骏马飞奔而去,马蹄所踏之地皆溅飞点点泥泞。素衣女子落座于马背上,时怀瑾从后头看见这才发觉,这几个月昭黎长高了不少。比如刚成婚的时候,她站起来的头顶堪堪到他肩膀,如今已经隐隐约约碰得到他的下巴了,这入了秋才发现,自然万事万物的生长未必只在暖春,人也一样。
若时候久了,昭黎以后再长个三四寸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时怀瑾失笑。
待到回府,已然圆月高挂。白日里一直阴沉着天,蒙蒙的雨一住不住地下着,到了夜里反倒晴了天,不用借着灯笼便能将周边的事务看得真切。只是府中的路还有些湿滑,时思意来找昭黎说话,回去的时候昭黎要送,她不乐意,说自己回去就好,高低有丫头跟着。
昭黎见她不肯,也不强求,唤了皎月将之前做的一盏灯拿了来递给时思意,说这灯不比寻常灯笼,是明瓦的,更亮些。时思意一再推脱,昭黎便略显强硬地塞给她:“跌了灯值钱跌了人值钱?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思意没法子,道了谢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