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和王虎领会了刘远州的意思,张彪说道:“漕运帮愿意把所有兵器交给县衙,罚银子也行,也会好好保护漕运,只求陈县令能网开一面,不要追究我们的罪责!”
王虎磕头:“没错,我们绝对会保证湖山县和漕运的安全。”
反言之,就是若是惩罚了他们,就要动湖山县和漕运的利益了。
陈卿山皱起眉头,犹豫不决,权衡利弊。
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那衙役对着陈卿山和刘远州躬身说道:“大人,赣州知府方大人到了!还带了圣旨,说要全权管理此案!”
陈卿山和刘远州同时愣住了 —— 方知府怎么会突然来湖山县?还带了圣旨?
刘远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卿山则大喜过望,终于有人撑腰了!
“快!快随本县令去迎接!” 陈卿山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对着刘远州说道。
刘远州强装镇定,跟着陈卿山走出大堂,来到县衙门口。
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旁站着十几个身穿官服的随从,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
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正是赣州知府方明远。
方明远看到陈卿山和刘远州,微微颔首:“陈县令、刘县丞,不必多礼。本府奉陛下旨意,前来湖山县全权管理漕运帮私自挖铁矿、铸兵器一案,还请两位配合。”
说到配合两个字,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说着也看了一眼跟着跪在地上的围观百姓,说道:“各位乡亲,也起来吧。”
说罢,方明远身后的一个随从走上前,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湖山县漕运帮私挖铁矿、私铸兵器,扰乱地方治安,兹命赣州知府方明远携旨前往,全权管理此案,严惩罪犯,以安民心。钦此!”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卿山和刘远州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
宣读圣旨的随从收起圣旨,递给方明远。方明远接过圣旨,对着陈卿山和刘远州说道:“两位大人,请起来吧。现在,我们去大堂,继续审理此案。”
陈卿山和刘远州站起身,跟在方明远身后,走进县衙大堂。
百姓们看到方知府带着圣旨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让方明远等人通过。
景澄和李淮月站在一旁,隐藏在人群中。
“看来,朝廷对这件事很重视。” 李淮月轻声说道。
景澄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是私造兵器。方知府为官清廉,做事公正,有他在,刘远州和漕运帮的人,恐怕再也无法掩盖真相了。”
大堂内,方明远坐在公案后,陈卿山和刘远州坐在两侧。
张彪和王虎看到方知府到来,脸上的镇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 他们知道,方知府不同于陈卿山,想要蒙混过关,恐怕没那么容易。
“张彪、王虎,” 方明远看着两人,“刚才本府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辩解。你们说开采铁矿是为了加固堤坝,铸造兵器是为了保护漕运安全,可有证据?”
张彪和王虎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我…… 我们……” 他们根本没有证据,之前的话不过是之前和刘元州随口编造的谎言,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
方明远冷笑一声,说道:“拿不出证据,就是谎言!本府已经派人调查过,城西铁矿开采出的铁矿,根本没有用于加固堤坝,而是直接铸造成了兵器。”
王虎一时慌张:“我们……我们铸造兵器是为了自己用……保护运输安全……”
方明远一拍惊堂木:“还敢胡言!你们本地漕运帮的人数不足一千人,你们光曝光的就足足有上万柄刀!还不如实招来!”
张彪见事已至此,立即转变口风:“大人明鉴!大人!是草民,草民自作主张私自售卖,是我……”
景澄眉头紧皱,看来这张彪是要自己一力承担。
王虎也想到了,瞪大眼睛看着张彪。
方明远道:“既然是售卖的,你这么大的量,买主是谁?”
事已至此,张彪自然不再说话,闭口不言。
铁了心要自己承担一切。
方明远看此人再也不说一句的架势,道:“把运输过兵器的漕运人员全部抓起来,张彪、王虎等候发落!如有人提供线索,贴出告示,奖赏白银十两!”
衙役们应了一声,押着张彪和王虎,朝着大牢走去。
方明远看向一旁的陈县令和刘县丞:“两位大人作为本地父母官,却监守自盗,掩盖漕运帮私自开采铁矿铸造兵器的事实,待事情有了结果,两位难辞其咎!”
刘远州看着张彪和王虎被押走,心中更加慌乱。
张彪和王虎虽然暂时没有交代,但如果他们有人扛不住严刑逼供,迟早会说出真相,心下已经盘算着如何逃脱。
只能寄希望于背后的大人物将此事压一压。
正当大家觉得此次审理结束的时候,方明远突然站起身,对着大堂外说道:“南疆王景澄殿下,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协助办理此案?”
大堂外的百姓们都愣住了,纷纷朝着四周望去 —— 南疆王景澄?他怎么会在湖山县??
景澄和李淮月对视一眼,没想到方明远竟然认出了他们。
景澄不再隐藏,从人群中走出来,走进大堂。
“方知府,别来无恙。” 景澄对着方明远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方明远也笑了笑,说道:“殿下客气了。本府早就听说殿下前往南疆赴任,却没想到会在湖山县遇到殿下。既然如此,小人权力有限,斗胆向殿下求助。”
景澄心中一喜.
有了方知府的邀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参与此案,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暗中调查。
这样一来,不仅能更快查清真相,还能借助朝廷的力量,有可能再一次粉碎沈家的阴谋。
景澄说道:“铸造兵器大则影响大靖的稳定,小则影响湖山县的安宁,既然方大人提出,那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