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个时辰,城西通往矿山的小路上,就挤满了人。
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有提着篮子的妇人,有背着包袱的小贩,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也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跟在人群后面。
大家说说笑笑,脸上都满是期待,仿佛一到矿山,就能捡到闪闪发光的金子。
而此时,矿山栅栏外的巡逻兵,还不知道一场“淘金风暴”即将来临。
他们依旧按照往常的规律,来回巡逻着,偶尔闲聊几句,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涌来的人群。
“前面就是矿山了!大家快跟上!”人群中有人喊道,加快了脚步。
很快,人群就来到了矿山栅栏外。
为首的几个壮汉看到栅栏和巡逻兵,停下脚步,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大家别慌,我们人多,巡逻兵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只要我们一起冲进去,肯定能找到金子!”
巡逻兵看到涌来的人群,顿时慌了神。
他们只有六人,怎么可能拦住这么多人?为首的巡逻兵连忙拔出腰间的刀,对着人群喊道:“都站住!这是官府禁地,不许靠近!再往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可人群根本不听,大家满脑子都是“金子”,纷纷涌上前,有的推搡巡逻兵,有的试图翻越栅栏,有的甚至用锄头砸栅栏的木桩。
巡逻兵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刀也被撞掉在地上,根本无法阻拦。
那群人还拿着锄头等工具,早就准备好了把看守的人撞晕的打算。
“咔嚓”一声,栅栏的一根木桩被砸断,人群立刻从缺口处涌了进去,朝着矿山洞口跑去。
巡逻兵见状,知道拦不住,连忙转身跑进洞内,想要通知里面的人。
可不等巡逻兵跑进洞内,人群就已经冲到了洞口。
为首的几个壮汉正要往里冲,突然听到洞内传来“叮呤哐啷”的声音——正是铁匠锻造兵器的声音!
“里面怎么有打铁的声音?”一个壮汉停下脚步,疑惑地说道。?
大家也都停下脚步,朝着洞内望去——洞内隐隐透出火光,打铁声、风箱声清晰可闻,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里面不是藏着金子,而是有人在里面打铁?”有人疑惑地说道。?
“不可能!肯定是金子太多,需要打铁的工具来挖!”孟光带着胡子隐藏在他们中间,挑起事端说道,“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金子就在里面!”
果然,听到鼓动,大家又簇拥着,朝着洞内走去。洞内的火光越来越亮,打铁声也越来越清晰。
走到洞内深处,大家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十几个铁匠光着膀子,正在锻造兵器,地上散落着不少铁块、铁屑,还有已经锻造好的**、大刀,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几个黑衣人正站在一旁,指挥着铁匠干活,脸上满是不耐烦。
孟光大声提醒众人:“这……这不是金子!是兵器!”
他害怕这群人伤亡,赶紧让他们先逃,边逃边说:“大家快去报官府,告诉其他人,这里不是金子,是有人在这里私自打造兵器!是杀头的大罪啊!”
大家都愣住了,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震惊——他们以为来矿山能捡到金子,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么多锻造好的兵器!
但也有胆子大的,直接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锻造兵器?”
黑衣人看到涌进来的人群,顿时慌了神,对着铁匠喊道:“快!把兵器藏起来!别让他们看到!”?
这一句话让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这么多兵器,是要干什么啊?”
“难道是有人要**?”
“怪不得官府要封矿山,原来是铁矿山,有人在里面偷偷锻造兵器!”
“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为首的黑衣人拔出腰间的刀,对着人群喊道。
众人这才知道怕,一个壮汉喊道:“你们在这里偷偷锻造兵器,肯定没安好心!我们要去县衙告你们!让县令大人来评评理!”
“这就是县衙封起来的,估计县衙包庇他们!”
“对,我们去知州那里去告。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孟光见这群人已上刀,眼神瞥见那黑衣人偷偷用劲儿准备灭口示警。
孟光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器,上前立即制止,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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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家快逃啊,他们要动手啊,赶紧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啊,他们灭不了那么多的口!”
听到此话,大家立即朝着洞外跑去,要去知州揭发洞内锻造兵器的事。
门口的守卫见状,想要阻拦,可人群太多,他们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群离开。
湖山县不大,事情很快传遍了,众人对锻造兵器之事传得有模有样。
而此时,湖山县的江边,另一队人也正在行动——正是景澄安排的“翻船小队”,景澄和影大都在这个队伍。
这队人共有十人,都是景澄从湖边渔村请来的渔民,水性极好。
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坐在一艘小渔船上,天还没亮,就远远地跟着漕运帮的货船——货船上装着的,正是从矿山运出来的兵器木箱。
漕运帮的货船共有三艘,每艘船上都有十几个漕运帮的人看守,船沿着江顺流而下,朝着梁家码头的方向驶去。
小渔船上的渔民们紧紧盯着货船,装作出海的渔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前面就是浅滩了,水流急,是翻船的好地方!”为首的渔民对着其他人说道,“大家准备好,等会儿听我的号令,一起动手!”
其他人点了点头,悄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竹竿——竹竿的一端被削尖,用来戳货船的船底。
货船渐渐驶到浅滩附近,水流变得湍急,船身开始有些摇晃。
“噗通噗通噗通”,渔民一边撒网做掩护,一边六个人顺势跳进江里。
跳进江里的渔民立刻拿起长竹竿,朝着最近的货船划去。
利用浅滩地势,用工具将船推向浅滩,漕运帮的船立即开始更剧烈的颠簸,没几下便翻了。
六个渔民很快又回到自己的船只上,眼见那辆渔船逐渐倾斜,有翻船的趋势。
“不好,船要翻了。大家快跳江。”漕运帮的一个小首领大喊,他们的人水性很好,快速跳下船,相互扶持着游向另外两艘货船。
“真倒霉!”不知船上的谁骂了一句。
景澄看着那一箱箱的兵器沉入江底,露出久违的笑容,这件事,总算要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