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的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次是朝廷的驿卒,手持明黄色的诏书,朝着粥棚方向疾驰而来。
驿卒翻身下马,提前来报:“监察御史到,众人让路。”
一队身着青色官服的侍从开路,中间一顶四抬轿子缓缓而来,轿旁跟着两名持剑侍卫,轿帘上绣着“监察御史”的字样。
轿子在粥棚前停下,一位身着深绯色官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下轿来,正是陛下钦派的监察御史张大人。
张御史面向众人:“臣奉陛下旨意,前来青石镇查办‘粮价垄断、**赈灾粮、贪赃枉法、贿赂官府’一案。”
张御史走到景澄面前:“幸得王爷先行控制人犯,省去诸多麻烦。”
景澄侧身回礼:“张御史客气了。周显此等贪官污吏,本就该早日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如今人犯在此,证据也已集齐,就请御史大人依法断案。”
张御史点头,让人带路去了青石镇府衙。
闻讯而来的青石镇百姓纷纷跟在后面,有的是想亲眼看着贪官受审,有的则是想为之前的遭遇作证,队伍越走越长,从城外一直延伸到县衙门口。
县衙正堂早已被侍卫清理干净,堂前的空地上挤满了百姓,堂内则摆放着案桌,景澄坐在左侧首位,右侧留出的主位,是给监察御史张大人的。
不多时,一阵肃穆的仪仗声传来,张御史在侍从的簇拥下走进县衙,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持卷宗的文书官。
“王爷,臣奉陛下旨意,今日在此公审‘粮价垄断、**赈灾粮、贪赃枉法、贿赂官府’一案,还请王爷监审。”张御史对着景澄拱手行礼,语气庄重。
景澄道:“张御史依法断案即可,本王在此见证,确保此案公正。”
张御史点头,走到主位坐下,示意文书官将卷宗呈上来,又对堂外喊道:“带犯人周显、王怀安!”
两名侍从押着刚才被控制住的周显和王怀安走进堂内,将两人按跪在地。
周显抬头看向堂外的百姓,知道大势已去,眼神中满是慌乱。
王怀安则死死低着头,浑身不停颤抖。
“周显、王怀安,陛下听闻青石镇灾荒肆虐,粮价飞涨,百姓流离失所,特命臣前来查办。现查明你二人涉嫌四大罪状,证据确凿,你二人可认罪?”
张御史的声音透过堂外的扩音木筒,清晰地传到围观的每个百姓耳中。
周显还想狡辩,抬起头喊道:“张大人!臣冤枉啊!都是沈青蛊惑臣,臣也是被蒙蔽的!”
“蒙蔽?”张御史示意文书官展开卷宗,“你且听好——其一,你二人勾结沈青,垄断青石镇粮市,将原本五百文一石的米价强行抬至二两甚至五两。”
张御史盯着二人,声音带着斥责:“致使百姓买不起粮食,只能忍饥挨饿,此为‘粮价垄断’罪!文书官,念百姓证词!”
文书官立刻拿起一份卷宗,朗声念道:“青石镇民刘老栓证词:‘今年三月,米价突然涨到五两一石,我家五口人,一月俸禄仅够买半石米,只能掺着树皮吃……’”
一份份百姓证词念出,堂外的灾民们纷纷红了眼眶,有的甚至低声啜泣起来。
“其二,朝廷下拨的三千石赈灾粮,勾结沈青**囤积,意图待粮价再涨后售卖牟利,致使赈灾粮迟迟无法发放,灾民饿殍遍野,此为‘**赈灾粮’罪!”
张御史说着,让侍从端上一袋粟米,“这袋米是从沈青粮铺搜出的,袋身‘朝廷赈灾’印记清晰可见,经户部核验,确是今年下拨的赈灾粮,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显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张御史继续说道:“其三,你二人在任期间,收受沈青贿赂纹银三万两,为其打压其他粮商。”
张御史指着账本:“此为‘贪赃枉法’罪!文书官,呈贿赂账本!”
文书官将一本泛黄的账本递到周显面前,上面清晰记录着每次**的时间、金额,还有周显的亲笔签名。
周显看着账本,脸色彻底灰败,瘫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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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王怀安“噗通”一声磕了个响头,哭喊道:“张大人!臣认罪!臣愿揭发沈青的阴谋,求大人饶臣一命!”
“大人!”两名侍卫从外面进来,站在张御史身边,低声道:“大人,沈青逃跑了。”
景澄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与人群中李淮月对视一眼,李淮月会意,让影大影七提前去搜。
张御史听到沈青逃跑,似乎在意料之中,并未慌张,而是继续宣判。
张御史语气冰冷,对侍从下令,“周显、王怀安,四罪并罚,依大靖律,判你二人削去官职,待押解京城后,由大理寺复核量刑!”
他又向外面百姓道:“沈青涉嫌同谋,畏罪潜逃,着令人全城追捕,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是!”侍从们齐声应道,上前卸下周显和王怀安的官服,套上沉重的枷锁,押着两人朝堂外的囚车走去。
堂外的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朝着囚车扔去菜叶,嘴里骂着“贪官”“恶吏”,积压已久的愤怒终于得以宣泄。
张御史抓住景澄:“沈青是此案的关键人犯,若让他逃走,背靠沈家,后续追查会难上加难!请王爷务必协助我一起追捕。”
景澄心中了然,这张御史定是不敢得罪沈家,只好让自己帮忙。
他并没有在意,对影七下令:“你即刻带人封锁青石镇所有城门,严查出入人员,不许任何人携带粮食出城!”
又安排影大:“影大,你带着侍卫在城内张贴悬赏告示,提供沈青行踪者赏纹银五百两,协助抓捕者赏纹银一千两!”
接着,景澄对张御史道:“张大人,请速派快马通知兖州府周边州县,让他们协助拦截,绝不能让沈青逃出兖州府地界!”
“是!”影七和影大齐声领命,转身快速离去。
张御史:“王爷,臣已派人在云州边境布下眼线,只要沈青敢靠近,必能将其抓获。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百姓、解决粮荒,不能让沈青逃走影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