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二人,一脸怒色。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赶哀家走?” 太后语气冰冷,眼中满是失望。
她装作可怜:“哀家留在宫中,是为了皇嗣,为了江山社稷,陛下却听信妖人之言,怀疑哀家别有用心!好,真是好得很!”
她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这宫,哀家是绝不会离的!至于那什么命理相克,哀家倒要看看,究竟能有什么灾祸!”
太后的离去,让夏宴彻底陷入僵局。
李斐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夏宴在压抑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朝臣和嫔妃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去,宫中关于 “命理相克” 和 “太后留宫” 的议论,却愈演愈烈。
李斐回到御书房,烦躁地踱步,李淮月则在一旁分析局势:“太后态度坚决,显然是铁了心要留宫掌权。”
李斐眉头紧锁,“今日请天命师,本想逼她离宫,没想到反而让她更加警惕。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
李淮月见他脸色不善,询问道:”皇兄?你想怎么办?”
李斐握紧拳头,眼神看向远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淮月心中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两日,李淮月就在公主府听到了慈安宫、云华苑走水的消息。
李淮月赶紧跑进宫,来的时候火势已去大半,询问此事。
当值的宫女如实向李淮月描述当时的情景。
当晚三更时分,皇宫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慈安宫走水了!”紧接着,又传来另一阵呼喊:“不好了!云华苑也走水了!快救火啊!”
两个宫内起火相隔不足半个时辰,当时皇上立即就起身探望了。
宫女边向李淮月描述,边陪她去云华苑。
“怎么会同时走水?” 李斐看着两处火场,脸色凝重,“查!立刻查清楚火是怎么起的!”
“陛下,云嫔娘娘!” 一名侍卫慌张地跑来禀报,“云华苑火势蔓延到了寝殿,云嫔娘娘受了惊吓,已有小产迹象!”
李斐眉头一紧,连忙向云华苑跑去。
刚到云华苑门口,便看到孙玉仙带着几名宫女,正将陆云舒从寝殿中扶出来。陆云舒脸色惨白,捂着小腹,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情况危急。
“玉妃,这是怎么回事?” 李斐连忙上前,语气焦急。
福康宫与云华苑相隔不远,定是这孙玉仙先发现了异常。
孙玉仙见到李斐,连忙行礼:“回陛下,臣妾今夜辗转难眠,便想着出来走走,就看到寝殿起火,臣妾立刻带人冲进去,将舒嫔妹妹救了出来。”
孙玉仙眼睛湿润,像是担心极了:“只是妹妹受了惊吓,腹痛不止,太医已经在路上了。”
李斐看到陆云舒的模样,心中一沉,询问道:“快,让人立刻去太医院催太医!”
“回皇上,早寻了,只不过太后那边也需要,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
宫女们连忙将陆云舒扶到福康宫偏殿,孙玉仙则留在一旁,细心地为陆云舒擦拭额头的冷汗,轻声安抚着:“妹妹别怕,太医很快就到,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李斐听到太后也有事,便委托孙玉仙先照顾云嫔,自己去慈安宫。
李斐与赶来的李淮月碰面了。
李淮月见他前往慈安宫,又见他服饰齐整,便随口问道:“皇兄今日什么时辰休息的。”
“回公主,皇上今日一直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一直到走水前,都并未休息。”
李淮月心中升起不好的猜测。
怎么会这么巧,今日起火,皇上今日就并未休息。
这李斐可真是够心狠。
李淮月进入福康宫,见孙玉仙正在照顾陆云舒。
陆云舒虚弱地看着孙玉仙,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姐姐…… 若不是姐姐及时赶到,我恐怕……”
“妹妹别说话,保存体力。” 孙玉仙打断她的话,语气温柔却坚定,“陛下和公主都很关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
为陆云舒诊脉后,松了口气:“公主,云嫔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幸好救援及时,龙胎暂无大碍。”
众人送了一口气,那太医又道:“臣开一副安胎药,让舒嫔娘娘服下,再好好休养几日,便可无虞。”
李斐来到慈安宫,此处虽然先起火,但因地处逆风处,并未烧的严重。
李斐先是关心太后,随后激励大怒:“慈安宫和云华苑同时走水,绝不是巧合。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暗中搞鬼!”
随后,太后与皇帝又来到云华苑看望。
太后看着陆云舒苍白的面容,眉头紧锁:“云嫔,你怎么样?龙胎没事吧?”
陆云舒虚弱地摇了摇头:“谢太后关心,太医说…… 龙胎暂无大碍。”
太后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李斐,语气带着几分质问:“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慈安宫和云华苑会同时走水?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谋害?”
“此事正在调查中。” 李斐语气淡然,“朕已下令彻查,相信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说道:“哀家的慈安宫暂且不用管,先全力保护云嫔。毕竟皇嗣要紧,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李斐点头。
大火直至天亮才被彻底扑灭。
慈安宫和云华苑的寝殿都已烧毁一小处偏殿,现场一片狼藉。
负责调查的侍卫前来禀报,在两处火场中,并未发现人为迹象,而是因天气燥热,宫灯中的烛火凶猛,因风不小心吹起燃了灯,由此起火。
“什么?”太后一下子站起来,“不是人为?”
陆云舒经过一夜的休养,服下安胎药后,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也听服侍一旁的小宫女传达了这个调查结果,不由得想起玄机子的那番话。
待到傍晚李斐来看她,陆云舒悄然落泪,我见犹怜。
李斐前来关心:“皇上,不如让臣妾去宫外生产吧。”
李斐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臣妾昨日极为不安。”陆云舒婉转道:“若真如玄机子所言,臣妾可扛不住这三翻两次的灾祸,不如让臣妾远离精火命之人,去宫外生产。”
“你这是什么话!”李斐心中忍不住要高兴的跳出心口,面上却一沉:“道士胡言乱语,怎可乱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