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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抓回

作者:盈盈小神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杂叶在几人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林芝寸步不离地跟在谢椿和南松的身后,从两人的肩膀分开的空隙里看着前方的路,片刻,她戳了戳南松:“你方才也是去了地洞吗?”


    南松没回头,淡声道:“是”


    林芝觉得跟他说话有些费劲,心想他如若去到现代做文科试卷是得不到分数的。她又道:“你去的应当和我们不是同一条路吧,你那边通往什么地方?”


    前面的谢椿眨了眨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原本他预备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往调查,不让任何人陷入危险之中,最后三人竟然同时前去了。而最有嫌疑的陆正却跑了,顿感挫败。


    南松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一口井,在南府对面的废旧宅子里。”


    闻言谢椿神情一凛,道:“南松,你可知道那家宅子是谁家的?”


    南松沉默半晌,道:“十年前因党争之祸被抄家的秦家。”


    谢椿意外道:“竟然是秦家”


    十年前,因前朝仁和帝长期不理朝政,沉溺后宫。故而文臣掌管政务,但文臣集团因长期发展,权力过大,又因其出身不同,所代表利益的不同,分裂成了以陈思衡为代表的科举庶族和林禅为代表的门阀士族,两党长期以来互相攻讦,水火不容。仁和三十年,林党被陈思衡上书,说他私自联络塞外,操练兵马,认定其有谋逆之心。并列出一系列密信、人证等等,铁证如山之下,仁和帝大怒,将林禅及旗下一众官员罢官、抄家、流放。其仗势之大、涉及之广,乃大昭建国以来最甚。而当时的吏部尚书秦家则是其中之一,本是连绵数年的富贵士族,一时之间,男眷被杀,女眷流入底层,当真是苦不堪言,一时之间,京城中许多簪缨士族都沦落成脚下土、空中尘、渠中水。京城之中,虽无硝烟,却实实在在地换了一番天地。


    谢椿虽然并没经历,但也曾隐秘地听人说起。让他做事慎重,与人结交要有分寸,但他并不入科举,故而与他无关。但他想,既是借用了被抄家的秦家宅院,那他们方才进的那家朱门也极有可能是抄家的宅院,两条路都通向此处,难道真的是意外么?他不相信,一切意外,都是人的有意为之。这桩手段残忍的分尸案,必然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在背后酝酿了数年的怨气造成。


    林芝见着谢椿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好奇极了,又觉得当下问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于是把腾上舌尖的话咽了下去。不在意地四下望了望,月光凌凌,她忽然看见草木掩映的土地上,浮着一截萤绿色的飘带,便离了他们,悄悄地落了伍,朝着那截飘带走去。


    越近,那段荧绿色就越好看,飘在棕土之上,上面还缀了些花纹,愈发显得冷艳出尘,漂亮极了。只是那花纹有些不清晰,林芝想将它捏在手心,仔细瞧瞧,最好能放回自己的小包里,带回去。


    谢椿与南松两人已经走得远了些,只能看到两道火柴人一样的背影。林芝偏头回来,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飘带走去。她蹲下身子,却觉得这飘带似乎在动,当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或许是林中风,她如是想。掏出光亮,拨开草丛,打算见一见这全貌。


    “啊啊啊啊啊谢公子……救命啊”


    谢椿听到远处的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林芝不见了,他急速往回奔,只见林芝双手后撑靠坐在地上,双目圆睁。见到他来,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立马冲他指向身前的某个东西。


    离她不到五寸之外,有一条宽发带粗的碧色毒蛇,竖起倒三角的脑袋,正冲林芝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而那条蛇的后面,草丛之中,则是已经晕死过去、满脸胡须的陆正。


    谢椿一剑利落地将那蛇斩成两截,抛向远处。


    *****


    陆正醒来,望着破败的天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还没待他回想起来。一旁桌子就被拍响。他转头望去,是站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林芝,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的谢椿,以及靠在墙上面沉如水的南松。


    怎么又回来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芝气愤不已,她被蛇吓得半死,便把罪过都怪在这骗子头上。若不是为了找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


    已经气了半宿,无处可发,见他醒来,便迫不及待厉声喝道:“陆正,你这个骗子、凶手!我们已经知道了。”


    陆正道:“我……我也就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


    林芝见他还敢再论,更怒:“你放屁吧!你想活着,杀别人干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你良心过得去吗?还嫁祸给我!”


    陆正疑惑:“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林芝:“呵!这个密室不就是你弄出来的,你还装!那些人不都是你杀的!你快点把你的同伙交出来!”


    陆正越听越糊涂,看气的跳起来的林芝,只觉得百口莫辩,撑起身子靠在墙上,看向了谢椿。


    谢椿淡声道:“说说吧,你撒的谎,以及,你的卧室中为什么会有四座坟墓。”


    陆正一惊,眼珠子当即骨碌碌转了起来。


    林芝见他这样,觉得又坏又恶心。恐吓道:“你要是不说,就等着吃苦头吧!”说完,就双手叉腰,站在了谢椿的身后。


    陆正知道这下是逃不出去了,只得连连喊冤道:“没有啊,姑娘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干过,我只是怕这屋子,见你们都不见了,才跑的。我总觉得”他的语调断断续续,声音似有若无,变得有些阴森。“觉得我身后,跟着许多鬼影”


    林芝见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瞪大,像是真的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免有些害怕,双手牢牢抓紧了谢椿椅子空余的靠背,强声道:“你别装神弄鬼了,你才是最坏的,我们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说,那四座坟墓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弄了个密室出来?”


    陆正见他们问的直接,偏了下头,叫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坐直了身子,双腿交叠,将后背靠在了墙上。双笼袖住,期期艾艾道:“那好吧”


    说着,偏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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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须嗡动,眉目间,又是一副委屈的奸诈模样。


    “十年前,我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一名管家,那男主人清正洁善,女主人温婉友爱,都待我极好,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个流浪的孤儿,吃尽了许多苦头,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那样好的一家人。主人家十分和睦,成婚不到几年,就生了一双好儿女,姐姐不仅美,而且自幼时起就有咏絮之才。豆蔻年华便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弟弟才几岁,还是个小萝卜丁,爱粘着他姐姐,偶尔也喜欢跟在我后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说起这些,声音温煦,神情中,竟有些淡淡的自然的微笑。


    “但,天不随人愿,仁和三十年那件大事,将我的主人一家尽数打入地狱,一家被判处流放。在抄家之前,早已经得到了风声,女主人遣散了我们,让我们快些去逃命。而他们却带上了枷锁,朝着西边极苦之地行进。我悄悄在后面跟着他们,希望能有一天将他们救出来。我知道他们会经过桐城,那是我的家乡,于是,我就提前回到了家乡。找了些地痞流氓和认得的大人,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冒险一试,希望待他们到来之时能将他们救出来。”


    “可是,等他们到的时候,我才发现,主人一家竟然被这苦途磨砺的不成人形,当天晚上,我有个机会去救出他们。却无意让官兵起疑,而男主人则为了让我逃走,被当场刺死,女主人也跟着自杀。而我却逃走了,我怕的不敢出门,觉得一睁眼就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还有死去的男主人,我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缩在家中,出来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敢去打听。后来才知道,孩子们……在路上,也死了……于是,我总觉得不安、愧疚,我觉得他们是因我而死的,但又没有他们的骨灰,又怕被有心人看到,毕竟……他们当初是带罪之身,我只能悄悄在没人的地方建四座坟墓,来祭拜他们,我日日在坟前磕头,希望能得到宽恕,希望……他们的鬼影不要再跟着我……”他盯着眼前破旧的棉絮说完了这件事情,室内久久没有回应。


    陆正大着胆子,提起眼珠子看向对面,却看见谢椿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心头重重一跳。


    只见谢椿不冷不热道:“很感人的故事”


    陆正心里一喜,正欲回答。


    谢椿话头一转,道:“你可以去当说书先生。”


    他原本端正的身子懒懒往后一靠,一阵冷松香气袭来,细软的发丝拂过林芝手背,林芝眨了眨眼睛,并未将手挪开。


    这会,谢椿的坐姿就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他不再微笑,扬起脖子睨着陆正,像个正儿八经的落拓公子:“我只问你,你说的这家人姓甚名谁?”


    陆正沉默片刻,有些勉强地咧了咧嘴角,道:“卫家,男主人是卫闵。”


    谢椿仰着脖子,正要找后方的南松,不经意与一双极亮的杏眼对视了,对视片刻,莫名地,他移开了目光,坐正了。问南松道:“你可有印象?”


    南松眼神游离了一下,道:“知道”顿了一下,他低声说:“是很好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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