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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问罪

作者:非山让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庐江商会真假账目的事情已经在整个庐江城传得沸沸扬扬。


    各商户缴纳的一部分钱款去向,原以为都用作解徐川洪灾的善款了,不想明面上的账目与被传出的账目一比对,捐出的钱款原来尽数都落在周行首的钱袋子里了。


    更有传闻道出,周行首本性贪财,受尽商户供养依然不足,竟还纵容底下的几个商户做违背法规的勾当,好以此谋取更大的利益。一旦事发,这无疑是将整个商会都拖下水,坏了商会的名声,入会的商户定当会受其牵连。


    庐江商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丑闻,对各做各色生意的商户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钱已供在商会立足,受到商会保护庇佑,却不想不知不觉早被人推出去做了挡箭的盾牌。


    墙倒众人推,周行首还未来得及平息言论,找出偷窃账本的曾大和王二,自己已自顾不暇。愤怒的商户,平日明面上私底下与周行首结仇的各色人马都跳了出来,从中添了一把火,一并报出周行首侵占他人私产,暗害人命的几件罪状。事情越闹越大,在周行首设法自救前,已被庐江州府的衙役连夜缉拿,送进了大牢。


    裴扬雨的消息灵通,即便远离热闹之处,该听的消息是一个都没有少。


    将周行首料理好后,裴扬雨与应嘉泽一同到暗牢碰面,一道审问曾大和王二。


    曾大和王二被人不明不白地捉来困了一夜,如今好不容易看见有人来了,连忙迎上去。


    只是走来的两人皆身着长袍,兜帽覆面,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样子。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曾大郎抓着面前的木杆,朝他们大喊:“我们可是周行首手下的人,你快些把我们放了,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哦?原来是周行首手底下的?”一道声音自面前的黑影传出。


    “是,识相的快些放了我。”曾大郎听他认识周行首的名号,气焰变得有些嚣张。


    “如今周行首已是自顾不暇,跟你们一道被关在牢里,即便你们在这里的消息传出来,也没救你们的功夫。”另一个黑影开口,声音极其嘲讽。


    王二郎愣了愣,立刻开口辩驳,“不可能,你乱说,周行首怎么可能被抓进牢里。”


    应嘉泽在暗处踱步,告知他们外面发生的一切,“还不是托你们二人的福,让商会的账本流出。如今庐江城里人人都知道,周行首中饱私囊,挪用商会钱款,还干了几件侵占私产害人性命的勾当,数罪并发,只能进牢里了。”


    曾大郎大喊一声,“你胡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账本,我们从未碰过,我们是冤枉的。”


    “你们怎么冤枉了?你们受周行首包庇,干了这么多不见得光的勾当,周行首受不住酷刑,一样样都招了。且不论你们做生意的龌龊事,你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助先太子遗孤东山再起之事,已经足够株连九族了。”裴扬雨见二人渐渐崩溃,想要再诈一诈他们。


    “你说什么?什么先太子,什么遗孤?我听不懂。”曾大郎双眼无神,慢慢倒在草堆上。


    裴扬雨冷嘲道:“你们之所以在发迹后仍冒险赚大钱,就是因为要筹措金银上交。待到大业已成后,要成为新朝的功臣,这话不是你们说的吗?”


    “你?那夜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你们?”曾大郎和王二郎后知后觉,不由得瞪大双眼。


    裴扬雨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身正不怕影斜。这话你们应当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在何处说的?被何人听到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如今应当想想,自己还能再活几日?”


    曾大郎想要看清他们的容貌,可是什么也看不清,“你们究竟是谁?抓我们来究竟想干什么?”


    应嘉泽话里难掩威胁,“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可若想活命,不想变成下一个周行首,便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裴扬雨问:“你们筹措的金银寄给谁?往哪里寄去?与你们联系的人如今在何处?”


    王二郎摇摇头,装听不懂他的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筹措金银?我们只是做粮食买卖的商户,赚些小钱活命而已。”


    曾大郎也附和道:“千不该万不该,也是周行首做的事,我们只是他手下的小喽啰,什么也不知道。”


    应嘉泽额上的青筋凸起,冷声问:“你们确定不同我说实话吗?”


    王二和曾大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情,“我们只是听吩咐做事,周行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应嘉泽懒得跟他们再纠缠下去,立刻唤人进来,“将他们两人给我吊起来。”


    曾大和王二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冲进两个结实高大的大汉,一把扛起他们,将他们两人吊挂起来。


    继而很快有人抬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大水缸,正好放在他们二人的中间。


    曾大挣扎着,可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你,你们想干什么?”


    应嘉泽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你们的骗人把戏可以用在我们身上?”


    “来人,给我把他们轮番浸入水缸里,让他们好好清醒一下。”应嘉泽的命令一发出,便立刻有人将曾大郎的头按进水缸里。


    曾大郎在水里呼吸不得,呛了几口水后又被提起来,眼见着要再按进水缸里,曾大郎哭着大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王二郎喝住他:“曾大。”


    应嘉泽见王二的反应如此又摆摆手,示意一旁的人将王二按进水缸里面。


    王二被按进水缸又被提起后,嘴还是很硬,依旧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接连按了两三次后,王二已经昏死过去了。曾大见状,吓得双腿直哆嗦。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杀鸡儆猴果然有效,看曾大郎愿意开口了,应嘉泽又让人把他放下来,按着跪到地上。


    曾大郎道:“我们确实每月都筹措金银,差人送去陵水村的一户姓张的人家。他们再负责将金银送出去,至于送去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裴扬雨又问:“那你是如何结识此人的?他亲口告诉你,他是先太子遗脉的手下?借此吸引你们为他办事?为他筹钱?”


    曾大郎答:“起初,是我们倒卖霉米一事被人发现了,眼见事情就要被揭露出去,是一个男人出面帮我们,又给我们出主意,引荐我们到商会里找个依傍好方便行事。他同我们说,他是皇室遗脉的手下,若我们出资相助,日后贵人重回京城,那么我们就是大功臣,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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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香喝辣更不必说。后来我们再没见过他,只是听从他的命令,每月的第二十日将筹集的金银都送到那里。”


    裴扬雨心中算了算,后日便是送钱过去的日子了,“那你们平日派谁去送钱?”


    “是我身边的随从,只是这个月的钱还没筹够……若是二位想知道这钱送到哪里去,需先替我筹集钱财,我的随从才好送过去。”曾大心里估摸着,审问他的二人应当是贵人的仇敌,如此费尽心思摸清门路,必然对贵人有所动作。可眼下,他性命难保,别的他也再顾不了了。


    “筹钱的事情,倒是好办。”应嘉泽灵光一闪,“你们签下文书,让我代理你们手上的生意,将你们的铺子和房屋都抵押出去,这钱不就来了吗?”


    “郎君,这,这可使不得。我们都是生意人,辛苦打拼了这么久才能在庐江立足,若这些都没有了,我们该如何生活?”


    曾大郎连忙磕头向二人求情。


    应嘉泽挑眉笑道:“怎么?如今还有心思想以后的事情?你们为一个不明来路的人筹集金银,还想当大功臣,谋逆之罪,可是死罪,你们如何能逃?忘了告诉你们,我们是官府当差的,你们刚才所说的一切皆已记录下来,皆是罪证。”


    不由分说,便有人上前擦净曾大喝王二的手又抓着他们的手在一张文书上打了指印。


    应嘉泽满意地接过那张印下指印的文书,叠好后又收在身上,与裴扬雨一道离开了暗牢。


    裴扬雨脱下兜帽,眼中已然有了决断。应嘉泽最明白他的心思,开口道:“我会命人查出金银运往之所。放长线钓大鱼,待摸清楚了,我们再一同前去也不迟。”


    裴扬雨点点头,“好,切记要小心行事。若是能成功拿下运送金银背后的黑手,说不定我们可以假借他的身份,潜入云山寨。”


    “一旦攻入云山寨,发觉他们弄虚作假还好,真遇上先太子遗脉了,陛下授命你该如何做?”应嘉泽问。


    裴扬雨眼底的晦暗之色渐渐浮上来,“住在庐江的这些时日我想通了,先帝大费周章找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如今却凭空生出一个先太子遗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从前先帝在时,起势不是更容易吗?怎么反倒陛下继位后,他们又操纵言论,跳出来呢?我看是有人想假借先太子遗脉造势,意图造反。”


    应嘉泽沉思片刻:“云山寨只是一个山头土匪聚集之地,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野心造反罢?但也保不齐,有人想借云山寨生事。毕竟他们恶名昭著,以此遮掩自己的罪行简直易如反掌。可燕侍郎说的那封京中寄去云山寨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裴扬雨冷静分析道:“京中有人与云山寨勾结一事不假,说不定传出先太子遗脉尚存一事,便是此人所为。可这一番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真假如何,还需定夺。前几日,陛下来信,授意我调动邻近庐江的各州兵马攻上云山寨,只是眼下证据不足,我们对云山寨的了解不多,只怕是折损了兵马又让贼人逃脱了。这一回,若真能捉到黑手,代替他入寨,再里应外合,攻下云山寨便不难了。”


    应嘉泽有些惊讶:“你想好了?”


    裴扬雨瞥了他一眼:“由始至终,我的目标从未改变,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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