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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乱心

作者:非山让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上元灯会难得赢裴扬雨一次,温逐月心情大好。


    少了裴扬雨在身侧,便少了许多约束。虽说兰影闷闷的,但无人开口阻碍她,终归是多了许多乐趣。


    晚饭又用得早,吃得少,玩到这会儿,温逐月便有些饿了。


    面前有一间饼店,蒸饼的热气扑面而来,糖饼的香气也随之飘散,勾得人走不动道。饼店里头坐了不少的食客,点了新鲜出炉的饼就着汤,三两好友为伴,边吃边谈天论地。


    温逐月寻了一处位置坐下,各叫了一个糖饼一个蒸饼。她招呼兰影坐下一同吃饼,兰影摇摇头,仍是站着。


    兰影既拘礼,温逐月也没再没勉强他坐下,只是在饼端上来的时候硬塞了一个蒸饼到兰影手中,命他吃下。


    温逐月的嘴里嚼着糖饼,耳边听见的是食客谈论的声音,温逐月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事情,只是隐约听到“云山寨”三字,突然又想起王妈妈对她说的话,她那日遇险是云山寨的土匪所为。


    经历了这么一遭,别说是遇见,就连听见“云山寨”这几个字也得躲着走才是。温逐月却一反常态,心中有些发闷,却忍不住想要凑近听清楚些。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两个多月前云山寨的山匪又下山抢掠了。在山脚正撞上一个赶路的千金小姐,趁夜黑把他们一行人都害了,抢了好些钱财归山,听我在州府衙门当差的弟兄说,遍地惨状,血流成河,无人生还。实在是可怜极了。”


    “那云山寨的山匪竟如此穷凶极恶,相安无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再干这种勾当了,不想人皮下藏的畜生模样还是藏不住。那你那当差的弟兄有没有说,如何料理这件事?”


    “据你说,那被害的小娘子毕竟有些脸面身份,现下没了,他们的家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为了一条人命,又同云山寨交锋,我怕我们的小命会受到牵连。”


    “那后来的事,定是州府的机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得知?可这群山匪实在是禽兽,如若一日不清了匪患,今日他们敢杀一个千金小姐,明日便敢杀一群像我们这样的小民。苦于州府无力,让我们夜夜担惊受怕。”


    “慎言,可别说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到州府衙门那里告你一个污蔑诽谤罪,你到时候定吃不了兜着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温逐月觉得手中的糖饼越吃越没滋味。


    兰影察觉到温逐月的神情变化挪步挡在她面前,将她的视线与邻桌隔开:“娘子,我吃好了,现下时辰还早,若娘子也吃完了,不如我们再到前头那间胭脂铺子逛一逛?”


    温逐月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两个多月前也有人像我一样,遭遇山匪抢掠?”


    兰影反应极快,压低声音道:“娘子,他们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人多口杂,传的话历经了这么多张嘴,假的也能说成真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其中真相如何,娘子又怎么能够得知?”


    抢先在温逐月想明白前因后果后,兰影又道:“娘子遇险已经是三月前了,是在下山的路上遇见歹人。当时的确找到一块云山寨的腰牌,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歹人的痕迹。只是云山寨的山匪若是杀人劫掠,定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如何还能遗漏一块腰牌在坡上?”


    “郎君猜想,除云山寨外,会不会有人借了他们的名由,对娘子痛下杀手,报复郎君。毕竟郎君做的生意可不小,定有仇家嫉恨郎君产业,是不是他们下手也未可而知。只是向州府衙门报案,却迟迟没有线索,不然若是寻到幕后黑手,郎君早便不管不顾去为娘子出这口恶气了,还能等到现在?”


    温逐月没再细想,脸上的神色经由兰影的一番话也算是缓和了许多。


    喝过一碗汤送下糖饼后,温逐月结账后,与兰影一道离开了饼店。


    往前走到一个稍稍空旷的地方,兰影借由顶上的灯火,看清了背后几个窸窸窣窣的背影。


    从饼店开始,兰影便留意到他们若有若无的目光。


    兰影往前快走了一步,身后的黑影果然也快步跟上前。


    “别出声。”兰影拽住温逐月的衣袖,快步小跑。


    突然,明晃晃闪过三道白光,兰影也眼疾手快地抽出了身侧的佩剑,拉着温逐月往前跑去。


    “快往后退。”身后风声划过,兰影往左转身,将温逐月护在身后,长剑挡住飞来的剑影。


    三个黑影虽然蒙了面,但为首的黑影,鹰一般的细长眼睛透着杀人如麻的凶狠,眼角下边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双眼白光再亮,他眼中的目光变得更狠厉,朝兰影砍来的剑更利落干脆。


    双剑交锋,兰影咬牙将剑刃往下压,将刀疤眼的气势比下去,逼得他节节后退。


    刀疤眼身后的两人见状,立马提剑往上冲,加入两人的混战。


    一时间刀光剑影,十分激烈,不远处的游人看见这边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惊慌失措向外逃。


    兰影挥剑极快,将砍来的三把剑都打了回去,其中一人压低身子想要往他大腿刺去,也被兰影跳起来躲开了。


    刀疤眼更是恼怒,下手比方才更狠,举剑连刺多处。打得四周摆放的杂物俱乱,狼藉一片。


    温逐月躲在一旁堆放的箩筐后,不敢乱动。听见刀剑声越来越响,她脸上的血色便削减一分,她强忍着害怕,屏住呼吸将自己藏起来。


    她不会武功,当下决不能添乱让兰影分神保护她。


    心慌之际,温逐月随手捞了一旁的竹竿,紧紧握着,静静地缩在一旁。


    不料,风声在面前破开,遮挡的箩筐散落一地。一个蒙面的歹人拿着剑,恶狠狠地指着她:“乖乖跟着我走,我便留你一条小命。否则,我会让你当场死在这里。”


    温逐月脸色煞白,举起竹竿往前挡,却被歹人挥剑砍断。


    歹人见她握着断成两半的竹竿瑟瑟发抖,眼神变得更阴翳,他的剑顺着握着的竹竿,缓缓贴上她手指的皮肤,威胁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再敢耍花招,你便绝无生机。”


    温逐月咬着唇,看他步步紧逼,信手将断成两截的竹竿用力扔过去。歹人挥剑砍断飞来的竹竿,气得就要发作。


    只是刚要往前抓人,眼前就扬起一捧厚重的香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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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躲闪不及,眼睛被香粉迷住,就连喉咙也吸了不少粉末。


    他一边向前摸索,一边揉干净眼里的粉末,只是再睁眼时,面前的女子早已不见了。往前再追,皆是密密麻麻奔逃的游人。


    那抹极显眼的水红色早便与乌压压的人群混在一处,根本不知人在何处。


    线索断了,他没了奈何,只能又折返回去与其余二人一道对付兰影。


    焰火声轰鸣,伴着底下喧闹的声音,将北街的动静掩盖。隔着一排紧紧闭上的窗户,雅间里也还算安静。


    裴扬雨打开茶馆二楼最往里的房间,果然看见应嘉泽坐在里头。


    “可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裴扬雨走入包厢,顾不得坐下便发问。


    竹声将雅间的门合上,应嘉泽才从衣袖掏出一封信又按到桌上:“刚刚收到燕侍郎从京中寄来的信,送信的使者再三叮嘱,拿到信后一定要马上送到你手上,想来燕侍郎,应当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同你说。”


    裴扬雨此行隐秘,临走前只给亲近的人留信说往庐江去了。而在庐江,裴扬雨又只有应嘉泽这一位好友照应。


    若是知晓他到庐江来的人,想要与他通信,求助应嘉泽是最好的选择。


    裴扬雨将信拆开,细细读完后道:“先生来信说,近日有密信上报,信中说有人截获京中有人与云山寨往来的一封密信。密信打开后,却是一张白纸,并无一处字迹表面京中何人与云山寨勾结,可这些来往密信用的纸,都是京中有权势的人家才能用上的水纹澄纸。”


    “费心寄信,却寄一张白纸,实在是奇怪。”


    应嘉泽听后皱了皱眉:“如今连怎样攻入云山寨里都不知,还要去寻京中与云山寨的暗线,这不是为难你吗?会不会这信中说的暗线,只是捕风捉影的事,应是有人混淆视听,放出假消息制造混乱?”


    裴扬雨摇摇头:“不会,若是先生没有九成的把握认定此事是真的,绝无可能寄信告知我情况。先生并不指望我能将此人揪出,只是提醒我,云山寨并不简单,能在庐江驻扎多年,背后定然有势力支撑。让我小心一些,别轻敌了。如今,这封空信便是最好的印证。”


    应嘉泽心惊肉跳:“莫非,莫非皇孙真的在云山寨?他还活着?”


    裴扬雨将信收好,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也不知。当下没有半分缺口,无从得知真假。”


    应嘉泽问:“你手中的那枚棋子,还是不可用吗?”


    裴扬雨沉默不语,半晌才答:“大夫说,她的病症,一时半会难以好转,若是像上一回一般刺激她,反倒适得其反。这枚棋子,当下用不得。”


    应嘉泽听后,又叹了一口气。


    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扣门声。冷泉听见叩门的暗号,连忙将门打开。


    来人是应嘉泽手下的兵士,他急切地跑入雅间,抱拳禀报:“将军,永国公,不好了。有歹人突现,偷袭兰影和温娘子,等我们接到兰影的信号赶到时,见兰影已将歹人制服,可温娘子却不见了行踪。”


    裴扬雨心中不安,立马站起来,没等应嘉泽开口,便同竹声一道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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