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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斗嘴

作者:非山让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或许是上元灯会太过吸引,温逐月为了能顺利出门,又安安静静养了半个月。期间读书看账,再与王妈妈闲聊几句,方才不至于闷坏了自己。


    临近上元节又下了雪,庐江城内外一片白雪茫茫。可因着办灯会的缘故,城内早早便张灯结彩。


    偌大的一片雪景被斑斓的彩色切割成一块一块,人来人往,买卖货品,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温逐月的心思都放在上元灯会了,囫囵用过饭后再喝了一小碗王妈妈做的浮圆子算是应节了。


    王妈妈将前些时日裁制的一套水红色的素缎夹衣夹裙取出,又找出了一件彤管色的对襟素缎锦袄与衣裙相配,穿在温逐月身上果然好看。


    在王妈妈眼里看来,年轻的小娘子最称这样的粉色。


    温逐月本就生得貌美,一根轻柔的缂丝飘带勒住腰身,更显身形绰约多姿,恰如春暖花开,一见了便叫人喜欢。


    还没等王妈妈替她理好簪到发髻上的珍珠绒花,温逐月便已经坐不住了:“王妈妈,好了吗?可别耽误了出门的时辰。”


    王妈妈替她整理好形容后又扶她起身,笑道:“娘子别着急,郎君还没回来,你且还要等一等。好不容易等到过节,可不得将娘子装扮得漂亮一些。”


    温逐月照过镜子后又径直走到门边,朝兰影唤了一声:“他还没回来么?不会是要爽约吧?”


    兰影假意派人到门口观察动静,一面又为裴扬雨开脱:“娘子宽心,许是今日铺子上的生意太好了,郎君抽不开身,这才耽误了。”


    “我估摸着再等一阵,郎君便回来了,郎君既答应了娘子,便一定不会爽约。”


    温逐月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他允了我今夜能出门去逛灯会,他不回来,我也是照样要去的。”


    不过才嘀咕一句,大门口那边便传来了响动。抬眼再细看,便看见竹声穿过长廊走来的身影。


    “娘子,郎君已经在门外的马车上等着了,还请娘子出门。”竹声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淡然向温逐月传达裴扬雨的命令。


    竹声掀开车帘后,看见裴扬雨一身碧蓝色的衣裳,笔直地倚着车壁,似是神情困倦,此刻正闭目养神,蓄一蓄逛灯会的精力。


    温逐月屏住呼吸,不敢吵醒他,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坐到靠近车帘的那一端。


    马车行驶时有些颠簸,裴扬雨才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坐在对面的温逐月。


    “坐得离风口这么近,是还没吃饱饭吗?”裴扬雨面色沉静地盯着她。


    温逐月被他这样一盯,稍稍往里面挪了挪,怕裴扬雨以为自己抱怨他晚来,温逐月别扭地解释了一句:“怕离你太近会把你吵醒,没有其他的意思。”


    裴扬雨收回打量她的视线又松了松冰凉的指节,不再说话。


    他们住的小院偏僻安静,往上元灯会最热闹的地方且需要等待一阵,既然裴扬雨没有与她闲聊的心思,温逐月也乐见其成,也省下了接话的尴尬。


    喧闹声越来越大,引得温逐月的心愈发躁动。街上人头涌动,前面几个摊位已是围得水泄不通。


    前面无路可走,竹声和兰影将马车停在一边,请温逐月和裴扬雨下马车。


    虽然对灯会已经期盼很久了,温逐月却也知道此时游人颇多,若不管不顾地撒欢去玩,或许会被形形色色的游人冲散,所以只规规矩矩地跟在裴扬雨的身后,一面往前走,一面好奇地四处张望。


    大约是许久没有过节了,温逐月对周遭的一切都觉得新奇得要紧。


    不远处,有人叫卖闹蛾、雪梅、雪柳一类的饰品物件,歌舞百戏在前方的山棚上演,叫好声欢呼声络绎不绝。


    各色的火光映在灯下行过的游人脸庞,一派喜气洋洋。


    裴扬雨一步回头两次,冷脸提醒身旁正乐此不疲看热闹的温逐月:“仔细点,别跟丢了。”


    温逐月见他的步子变快,也顾不得再去看一旁舞动的火龙了,迈步往前追。


    虽说还未到人头攒动的热闹之处,但温逐月抬头已经瞥见高高隆起的鳌山了。


    她伸手往前扯了扯裴扬雨的衣袖,裴扬雨眉头轻皱回望,听得她兴奋道:“前面的鳌山好漂亮,我想去看看。”


    不容得裴扬雨拒绝,温逐月牵着他的衣袖,迈开双腿就往前走。


    直至走了好长一段路,可以将鳌山看得清清楚楚了,温逐月才松开了那只扯着裴扬雨衣袖的手,抬头往前看。


    灯烛辉煌,砌成五层高的鳌山,本就无可挑剔的鳌山被珠玉锦画装点得更加精巧,百十支灯烛同亮,晕开珠玉光辉,将四周一带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甚至连各色行人的脸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哇,这鳌山也太气派了。”温逐月的眼睛也被面前的灯火点得发亮,难以吝啬自己的赞美。


    裴扬雨瞥了一眼,像是屡见不鲜:“与京中灯会的鳌山相比,这里的鳌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温逐月的视线没有从鳌山上移开,无暇深思裴扬雨的话:“京中竟有比这还要高还要漂亮的鳌山,若是以后我也能亲眼去看看便好了。”


    裴扬雨一怔,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该说话。


    一片喧嚣声中,最终又归于沉默。


    “郎君。”


    裴扬雨听见竹声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兰影轻声缓步上前,指着前面悬挂的一串彩灯,开口道:“娘子,我看前面有人在猜灯谜。灯会若是不去猜灯谜便少了趣味,不如郎君和娘子到前头去凑凑热闹?”


    竹声瞪了兰影一眼,腹诽兰影多事。


    裴扬雨意外地没有拒绝,只点点头:“也好。”


    越过鳌山,再往前走一段路,果然看见一座高大的竹棚上挂了上百个竹篾灯笼,明晃晃的光与顶上交错泻下的各色灯火相汇,构成一片流光溢彩之景。不少爱好猜谜的游人聚在一处,或看着谜面冥思苦想,或意气风发地道出谜面。


    裴扬雨走到那面灯笼墙下,任凭顶上光影略过,细细移步看挂在墙上的一个个竹篾灯笼。过会又意味不明地念道:“头脚皆轻腹部内空,满口大话响如钟,遇人论事擅卖弄,遇事方知肚里空。”


    温逐月正兴致勃勃挑选墙面的灯笼,转头看见裴扬雨的目光静静聚在她的发顶。


    瞬间,温逐月瞪大了眼睛,面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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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粉白的颜色:“你是在说我脸皮厚?徒有其表?”


    裴扬雨别过头,轻笑道:“妹妹不要生气,我只是在说鼓。”


    温逐月不与他分辩,咬着嘴唇四处找寻墙上的灯笼。过后气不过又在嘴边嘀咕了一句:“一块三九天的秤砣还好意思说我。”


    裴扬雨循声望过去,脸上的笑意瞬间也散了,他无意再静心猜谜:“烈火作侠客,似黄牛听琴。偏爱称包公,自身尚难顾。”


    这话并不难猜,裴扬雨还记着她上回在铺子里出头之事。明里暗里说她做事冲动,不顾后果,虽是好心,但办的却全是坏事。


    温逐月仰起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裴扬雨则在一旁静静等待她发作,气势汹汹地找他说理。


    正欲发作时,温逐月转念想起,自己没少吃裴扬雨嘴上的亏,如今只是他明嘲暗讽,可以说是玩闹,可若是捅开了这层灯笼纸,未免伤了兄妹之间的和气。


    当下,还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样想着,温逐月将最下面的一个竹篾灯笼上系着的写着谜面的纸条取下。后又展开装模作样地读出来:“冰雕石刻,铁打淬毒,锋芒出鞘,当杀八百。这谜底可真有些难猜,不知兄长能否猜出答案呢?”


    这一句兄长,开口实属不易,但听起来一点也不悦耳,多少有点夹枪带棒的味道。听得裴扬雨唇角发颤,面色更冷:“面黑心冷嘴毒,在妹妹眼里我就如此不堪?”


    温逐月笑了笑,面上似纯良无害:“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分明是灯笼上的谜面,不夹杂任何的个人仇怨。若是猜不出便罢了,一点也不丢人。其实这个灯谜很简单,横竖去看,都是一把名剑。”


    “如若剑刃不够锋利,剑身没有淬毒,如何能杀敌八百。能杀敌八百的剑定是宝剑,用来与你做比较,当是一种夸赞。”


    裴扬雨俯身,伸手便要抢温逐月手中的那张纸条,“我看看这谜面是否真的如此,别是你看花眼,故意引我往偏路走。你口中的夸赞听来,实在没有半分真心实意。”


    温逐月眼疾手快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弯腰一缩,想要逃开那只伸过来的手。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当她低头弯腰往旁边闪躲时,裴扬雨的长臂往前一捞,将人拉了过去。


    温逐月顾不得这么多了,随手将纸条扔进竹篾灯笼里。纸条飘落在烛火之上,三两下便化作灰烬了。


    见罪证消失,温逐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装作无意一般,张大嘴巴:“被你这一吓,我手中的谜面没拿稳,飘到火上一下便烧没了,真是可惜,无从对质了。”


    温逐月的脸红红的,眼睛朝他眨眨,似是张牙舞爪地挑衅他。


    裴扬雨放开手,揉了揉酸胀的脑门,冷哼道:“做贼心虚。”


    此时,上空突有焰火绽放,极快地闪了五次,爆炸声如雷鸣。


    竹声和兰影应声去看,脸色俱变。


    裴扬雨对这信号也有所察觉,很快朝竹声和兰影使了一个眼色道:“竹声,我有些头痛,想去西面的那间茶馆歇一歇。”


    继而他又吩咐兰影:“你再陪娘子好好逛逛,等累了再到那里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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