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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权势

作者:狗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木彦满脸迷茫,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确信自己跟随萧昀祈多年,不会连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表姑娘的意思一定是在邀约主子见面啊。


    木彦的确没理解错。


    可那只是薛知盈的意思。


    萧昀祈短暂思忖片刻,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有让你去找她吗?”


    木彦解释:“表姑娘身边那位名唤春桃的丫鬟心智不足,属下是担心若只告知春桃,宴席后春桃若忘性大不记此事,表姑娘也不明情况,就弄巧成拙了。”


    好心给人安排好马车,却害得对方找不到马车去向,可不就是弄巧成拙吗。


    按理说,木彦自觉自己此事是办得极为妥当的。


    可他解释完后,一瞧萧昀祈,脸色竟又沉暗几分。


    什么意思啊?


    木彦不由腹诽,萧昀祈在公务政事上一向条理清晰冷静果决,可到了感情之事上怎就变得如此反复无常难以捉摸。


    半晌后,萧昀祈才开口:“她身边只有一个心智不足的丫鬟?”


    木彦一愣,讶异主子和表姑娘都情意相通了,竟连这事都不知道。


    不过这好像也不足为奇,头一次开花的铁树,别的能力再怎么卓越,在情感上难免不够细腻。


    木彦细致解释:“回主子,春桃是表姑娘最初住进萧府时老太君为她安排的贴身丫鬟,那时表姑娘年少,老太君念及春桃虽是心智低幼,倒也能和表姑娘做个伴,让她能尽快适应陌生的环境,只是后来随着表姑娘年岁渐长,老太君或许是忘了,未再安排别的人去表姑娘身边,便一直只有春桃一名丫鬟了。”


    木彦说完抬眸又去看萧昀祈的脸色。


    只见他面上沉色稍散,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对她了解深刻。”


    木彦:“……?”


    自己对喜欢的姑娘一问三不知,还好意思吃飞醋。


    他了解表姑娘到底是为了谁啊。


    木彦恭恭敬敬道:“主子言重了,属下仅知晓片面,并无更多了。”


    萧昀祈收起所有情绪:“下不为例,别再做多余的事。”


    ……


    薛知盈从萧沅湘那头收回视线后就没再东张西望了。


    她没有回答萧沅湘她今日来此宴席的缘由,但自己心里却是一直在意着。


    宴席上人很多,她坐在角落看不见尊贵人物所在的上席,自然也看不见那位促使她今日来此宴席的尊贵人物。


    薛知盈对徐氏为自己决定的婚事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在知晓了这次宴席后,向旁人打听了这位临安王。


    果然又是那般年纪能当她父亲的男子,且身份高贵,家中妻妾成群。


    临安王乃先皇最小的弟弟,彼时年幼,先皇为断绝他往后势力发展,便早早封了他亲王之位,远派北关。


    然而先皇驾崩后,他以悼念皇兄为由回京,这一来便再未离去。新帝登基至今已有三年,这位正值壮年的皇叔却仍长居京城。


    时日一久,朝中渐起流言,道是临安王狼子野心,借吊唁之名行窥伺之实,皇上面上虽未明言,却已是猜忌日深。


    薛知盈对朝政之事懂得不多,也不关心这位临安王最终是会权倾朝野还是遭到打压。


    她只知道,自己成为了徐氏交换利益的物品。


    而强权之下,她的意愿无关紧要,即使她不管不顾贞烈抗拒,徐氏也有能力自保不受任何影响,遭到恶果的仅有她自己而已。


    她只能安慰自己,还不到最后的定论,她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先忍过今日,再行她挣扎的自救。


    没过多久,宴席开场。


    薛知盈听见小侯爷在人群中说话的声音,但隔得远,听得不太清晰,更看不见人群聚集中的任何景象。


    她探了探头,很快索然无味地放弃了。


    刚低下头来,身后突然有人呼唤她。


    “薛姑娘。”


    薛知盈闻声回头,看见一名陌生侍从。


    来人恭敬上前,微微躬身:“姑娘安好,小的是临安王爷身边的人,王爷邀姑娘一叙,还请姑娘随小的来。”


    薛知盈心下微沉,僵着面色一时没开口。


    直到那人面不改色地又重复了一遍:“姑娘请随小的来。”


    薛知盈回过神来无言起身,跟在引路的侍从身后离开了坐席。


    即使从徐氏告知她宴席一事后,她就一直在宽慰安抚自己,让自己冷静应对,但真到这一刻,还是令她不免心情沉重。


    她能想到,临安王既是许了徐氏好处,徐氏又那样提点过她,今日宴席她自不会只需现身赴宴这么简单,或许会需要她前去拜见这位临安王爷,但没想到,临安王竟然会直接派人在宴席上将她带走。


    带去何处,要做什么?


    走出荣恩侯府的花园,周遭的人声渐渐稀疏,宴席的喧嚣在身后远去,但引路的侍从毫无停步的迹象。


    薛知盈不由紧绷声色询问:“我们还要走多远?”


    侍从回答:“姑娘放心,就在前面不远,快到了。”


    话虽这么说,薛知盈却一点也放心不下来。


    穿过一条长廊后,周围已是完全寂静,连个过路的下人都不曾出现。


    即使薛知盈本身无法违抗临安王的吩咐,但还是在眼前景象越发偏僻后,本能地生出了抗拒。


    她停下脚步,正要说些什么多半无用的借口,引路的侍从却也跟着停下,还抢在她前面先一步开口:“姑娘,到了,厢房内有茶水点心,请姑娘在此稍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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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随后便到。”


    薛知盈这才看见,前方小道的尽头是一间似无异常的厢房。


    她动了动唇,到嘴边的话一时没了声。


    侍从三两步上前,轻轻推开房门,侧身恭立:“姑娘,请。”


    屋内陈设雅致,坐榻上已备好香茗果点,但一道屏风之后,是铺设着锦被软枕的床榻,目光所及之处,隔间内甚至可见相连通的湢室,整间屋子的格局与布置,分明是一处供人安寝的卧房,而非待客会面的厅堂。


    身后传来房门合上的轻响。


    薛知盈蓦然回头,引路的侍从已是退下,只余紧闭的房门映在眸中,在心底无声地蔓上一股恐慌。


    临安王派人带她来此,是因为府上并无其他适宜见面之处,还是他有意为之。


    堂堂荣恩侯府,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薛知盈涉世不深,对高位权势的想象也十分有限。


    来此之前她没想过,但此时身处陌生的卧房,她即使难以置信,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无论临安王想做什么,就如同他派人将她从宴席上带走一样,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考虑后果。


    周围寂静无声,薛知盈背脊攀上阵阵凉意。


    她不敢想又不得不想自己可能面临的遭遇。


    几乎是瞬间,她就生出了逃跑的强烈冲动。


    逃吧,不管是否是自己多虑了,总好过事情真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后悔。


    寻个理由,找个借口,无论是否会激怒临安王,总之先逃过眼下一劫。


    各种不顾后果的想法争先恐后涌上薛知盈的脑海中,本还没有定论之事,就已是被想到了最坏的方向。


    薛知盈眼眶一热,反应过来时已是伸手搭在了房门上。


    房门打开,屋外空无一人。


    不知是临安王自信她绝不敢在他现身前离开此处,还是觉得不会有人放弃攀附他这位权贵的机会,竟然没有派人把守。


    这的确给了薛知盈逃离的机会,但离开的后果仍在。


    薛知盈僵在门前迟疑了一瞬。


    随即,她迈动脚步,快步离开了这间厢房。


    一路上她脚下步子不停,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神情呆滞地垂在地面,甚至不知自己前进的方向是否是回到人群聚集的花园中。


    直到疾步行走令胸腔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下意识抬头,视线扫过眼前熟悉热闹的景象,心里紧提起的那块重石就要落下。


    下一瞬,一道人影从视线中晃过,眼前出现一件宝蓝色的华贵衣袍。


    薛知盈怔然,目光对上来人的面容,似曾相识。


    男人负手而立气度沉稳,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莞尔一笑。


    “薛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是迷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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