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徐庆娥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王爷,您怎么能这么狠心,那可是王府世子啊!”
“哦,差点把你忘了。”陈霄汉幽幽说道。
徐庆娥还以为是什么好话,哭哭啼啼说道:“王爷还记得臣妾,这是臣妾的福分。”
陈霄汉脸色铁青,“我的意思是,差点忘了教训你。”
“你……”
徐庆娥话还没说完。
陈霄汉一巴掌把她扇飞。
母子俩同病相怜,一时间不敢开口。
陈霄汉骂骂咧咧,怒斥母子俩借着他的名头在外兴风作浪,把镇北王府嚯嚯到这步田地。
骂着骂着。
徐庆娥不乐意了,发了疯似地叫道:“还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被陈纵横抓走,我们母子俩就不必赶鸭子上架执掌王府,你也知道我们的能力。”
“说来说去,都怪你!”
这下轮到陈霄汉傻眼了。
这特么都能赖到他头上来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张口,想继续骂一顿二人。
陈纵横上前,陈霄汉识趣闭上嘴。
“我没空听你们废话,把东西交出来。”陈纵横开口。
陈无双看着威风凛凛的陈纵横,心底酸溜溜的,但更多的是不平衡。
凭什么陈纵横能称王开府?
而自己却只能跪在陈纵横脚下当丧家之犬!
这种不平衡使得陈无双失去理智,攥紧拳头道:“大哥,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如果你取走三十二万两黄金,镇北王府就没了!”
自从失去幽云这座税收大省之后,镇北王府就已入不敷出,无法维系庞大的军队。
如今若是再被陈纵横掠走三十二万两黄金。
镇北王府真要亡了!
“镇北王府亡不亡,与我何干?”陈纵横幽幽反问。
徐庆娥气急败坏,“你曾经好歹是镇北王府的一份子,镇北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锵!
郑山河拔剑。
明晃晃的长剑架在徐庆娥脖子上。
后者像是被揪住脖子的母鸡,再也不敢吱声。
陈无双却不知死活,嚷嚷道:“我母亲可是你的嫡母,你怎么能这般对待你的嫡母?”
陈纵横斜睨了眼陈无双。
陈无双突然感到阵阵胆颤,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纵横打量着陈无双的右腿。
而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年初那一枪还没让你长记性。”
眼看陈纵横把手放在火铳上,陈无双立马怂了。
“大大大哥别杀我,咱们是兄弟俩,有话可以好好说。你要的三十二万两黄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能让人把黄金搬走!”
面对这个疯子,陈无双只能隐忍。
陈纵横让郑山河去清点黄金。
片刻后。
郑山河回到陈纵横面前,沉声说道:“王爷,这些黄金似乎并非镇北王府的储备,而是来自天枢州城各个富商,金锭上还有这些富商的刻字。”
说罢。
他还奉上几块金锭。
上面确实有形形色色的姓氏,以证明并非王府储备黄金。
“陈无双,解释解释吧。”陈纵横语气冷冽。
陈无双,“这这这……”
徐庆娥抢着开口:“你就说这是不是金子?你管我们的金子从哪儿来,总之我们已经兑付欠条了!”
郑山河冷哼了声,“这些金子来路不明,我们秦王府是不会要的。”
“不是,你们之前也没说过啊?”陈无双语无伦次,几乎要急眼了。
好不容易杀了这么多肥猪,又挨家挨户搜刮才凑齐三十二万两黄金,秦王府居然不要?
徐庆娥附在陈无双耳畔说了几句。
陈无双脸色缓和下来。
“罢了罢了。”
“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讲究这些,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让人把府库黄金取出来就是了。”
大不了把搜刮来的黄金碎银填充府库。
一来一回,王府也没损失。
郑山河看向陈纵横,见陈纵横没有表态,便对陈无双呵斥道:“麻溜点,别让我们等太久。”
这时。
陈霄汉突然开口,让陈纵横在城中留宿一晚。
毕竟清点三十二万两黄金不是简单的活儿,怎么也要两三天才能完成。
“这怎么行?”郑山河皱眉。
陈霄汉眼巴巴望向陈纵横,陈纵横出乎意料答应了。
郑山河急忙劝说。
陈纵横摆了摆手,“无碍,翻不起大风大浪。”
郑山河不得不遵从命令。
陈纵横就住在王府大宅之中,由亲兵负责巡逻卫戍。
陈霄汉则是与妻儿团聚。
郑山河在陈纵横面前来回踱步,感到深深的不安,数次欲言又止。
“坐下来歇歇吧,走一晚了。”陈纵横开口,语气懒散浑不在意。
郑山河急得来到他面前,“王爷,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镇北王他让您留宿王府,恐怕会对您不利。”
陈纵横笑着看向郑山河,“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郑山河的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陈纵横继续说道:“本王坐拥上千精兵,而且手里还有火铳,你觉得他们能奈何我么?”
“在这万全准备之下,我若还是遭人害死,说明我们自己没本事罢了。”
郑山河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必担心,不过是些许聒噪之声罢了。”陈纵横这句话让郑山河彻底安定下来。
彼时。
陈霄汉与妻儿团聚,场面就没这般温馨了。
娘俩战战兢兢站在陈霄汉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陈霄汉教训。
砰砰砰!
陈霄汉怒砸桌案。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堂堂镇北王府,竟沦落至此!”陈霄汉怒道。
徐庆娥嘟囔:“还不是因为王爷您落入陈纵横之手,让王府平白无故背上三十二万两黄金?”
“你还赖上我了?”陈霄汉气笑了。
陈无双走到陈霄汉面前,“好啦好啦,父王你也真是的,怎么跟我们计较这些?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如今您回来了,又能重新执掌王府,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哼!”陈霄汉依然愤怒。
徐庆娥母子俩对视片刻,二人齐齐走到陈霄汉面前。
“王爷,眼下有个大好机会。”徐庆娥冷笑,烛光映照出她脸上的狰狞。
陈霄汉不解,“什么意思?”
徐庆娥阴恻恻开口:“只要除掉陈纵横,非但镇北王府能活过来,就连秦王府也能收入囊中。”
“王爷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