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打住。”姜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激情表白，“江湖救急，顺个手而已，赶紧吃吧。”
“谢谢大佬！谢谢大佬！”另外两个同伴也反应过来，捧着食物，眼眶通红，一个劲儿地鞠躬道谢。
周灼野对姜晏分食物给他们的举动没什么意见，只是默默地将剩下的自热米饭吃完。
在他看来，聂宣这三个人还算本分，懂得知恩图报，不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况，沈惊墨家的仓库收集的物资足够他们几个吃好几十年，更别说他们还能在猎杀丧尸的同时搜集新的物资。
而且姜晏对他有救命之恩，姜晏说什么他都会支持。
相比于两个沉默寡言的队友，团队里的“气氛组”担当方揽星就活泼多了。
他三两口解决掉手里的卤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看着姜晏。
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还是我们晏哥好！卤肉太好吃了，简直是普渡了我的五脏六腑！”
姜晏被他这浮夸的形容词逗乐了，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方揽星忽然凑了过来，指着他的脸，一脸认真地说：“晏哥，你别动。”
说着，他便伸出手，想帮姜晏把那点碍眼的饼干渣给擦掉。他家晏哥这么好看，脸上怎么能有瑕疵呢！
手刚要碰到那光洁的皮肤，却被另一只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半路截住，稳稳地挡了回去。
“？”方揽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沈惊墨，眼神里全是问号。
这是干啥？擦个饼干渣而已，至于吗？
沈惊墨没有理会他，目光却已经落在了姜晏的脸上。
那是一点极小的饼干碎屑，正巧粘在姜晏微微上扬的嘴角下方。
因为咀嚼的动作，那片白皙的皮肤正随着下颚的线条微微起伏，红润的嘴唇开合间，隐约能看到一颗俏皮的小虎牙。
沈惊墨不知道为什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迅速移开视线，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脸上有东西，擦一下。”
“哦？”姜晏不明所以，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半天，却摸了个空，疑惑道：“没有啊？在哪儿呢？”
看着他摸反了方向，一副呆萌的样子，沈惊墨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干脆自己探身过去，修长的手指精准地落在姜晏的下巴上，指腹轻轻一捻，便将那点饼干渣擦掉了。
指尖传来的却是比想象中更加细腻温热的触感，像上好的软玉，滑得几乎要握不住。
姜晏毫无所觉，只当是朋友间的寻常帮助，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和那颗小虎牙，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墨哥！”
“不用。”沈惊墨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温软的触感，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想起昨天和姜晏一起“养豆子”的事。
那本来是姜晏说要一起养六天，才能把“豆子”养出来。
沈惊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默默记下了。
可沈惊墨从早上睁眼就在等，等着姜晏问他要不要一起养豆子，结果等到快中午，这人除了吃就是杀丧尸，压根就没想起来。
他为什么不问了？
难道是忘了吗？还是说，只有自己把这种无聊的小事当真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让他现在看谁都有点不顺眼，尤其是刚才试图对姜晏“动手动脚”的聂宣还有方揽星。
姜晏感觉到沈惊墨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沉沉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歪了歪脑袋，问道：“墨哥，还有事吗？”
沈惊墨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低低地响起：“没事。”
沈惊墨四人很快吃完东西，稍作休整便起身准备继续赶路。
聂宣三两口将面包塞进嘴里，看着姜晏要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报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直觉在疯狂报警，不，是疯狂预警！
一个念头疯狂叫嚣，不行！不能让姜晏就这么走了！这可是活生生的金大腿啊！末世里最粗壮的那种！
抱住这条大腿，他才能在这操蛋的末世活下去！
他立刻拉住两个同伴，压低声音，语气却异常坚定：“跟上！我们必须跟着大佬走！”
“啊？这样好吗？会不会被嫌弃？”
“嫌弃也得跟！”聂宣斩钉截铁，“我的直觉告诉我，跟着他们，我们才能活下去！这是咱们唯一的出路！”
于是，姜晏四人身后，便多了三条小心翼翼的小尾巴。
方揽星回头瞥了一眼，忍不住凑到姜晏身边，小声嘀咕：“他们这是打算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了？跟屁虫啊？”
姜晏无奈地笑了笑：“估计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出这片别墅区吧，刚才那阵仗估计也吓到他们了。”他想了想，补充道，“反正也不影响我们，随便他们了。”
沈惊墨走在姜晏身侧，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嗯。”
他的目光在聂宣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沉寂。
只要那个叫聂宣的家伙，别再发疯冲上来对姜晏动手动脚，他可以暂时容忍这几个尾巴的存在。
只是暂时，要是再动手动脚......
* *
一路上，他们一行人杀丧尸的动静不小，动作却干净利落得像在切菜。
别墅区里苟延残喘的幸存者们，从窗帘缝隙里，从门背后，看到了这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末日求生演示。
起初只是几道试探的目光，接着，一扇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跟了上来。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雪球越滚越大，等姜晏他们即将走出别墅区大门时，身后已经浩浩荡荡地跟上了一支几十人的大部队。
这些人大多是出来搜寻食物的，见到姜晏他们这群杀神，就像看到了希望，一个个都想跟着他们后面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