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晏哥,我们这是成景区移动景点了?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方揽星回头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咋舌道,“这一个个的,都指望咱们当保姆啊?”
周灼野刚取完晶核,擦拭着手里的军刀:“这么多人始终是累赘,他们不叫,不添乱还好,但人多了就会有人出乱子。”
姜晏也有些头疼,他看着那些人脸上混杂着恐惧和希冀的表情:“没办法,求生本能,我们只管走自己的路,出了这片别墅区,大家就各凭本事了,跟不上……”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的人都懂。
末世里,没人有义务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沈惊墨没回头看那些吊在后面的人,仿佛身后那几十号人都是空气。
他的注意力只在两件事上:前方的危险,和身边的姜晏和同伴们。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姜晏的说法,脚下步子却丝毫未停。
然而,当他们真正走出别墅区,看清前方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眼前的公路上,是一眼望不到头被车辆堵住的大马路。
大寒潮来临的那天,恰好是周一早上八点的上班高峰期。
此刻,宽阔的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无数车辆像凝固的铁皮罐头,歪七扭八地挤在一起。
有的车门大开,有的玻璃碎裂,上面凝固着暗红色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末日降临第一刻的惨烈。
这种路况,开车无异于痴人说梦。
“得,看来我们的四个轮子是用不上了。”方揽星踢了踢脚边一辆跑车的轮胎,耸耸肩,“只能开启徒步模式了。”
众人别无选择,只能徒步。
身后跟着的幸存者们看到这绝望的场景,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但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四人已经开始利落地清理道路上的丧尸,他们又只能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
几人一路清剿,姜晏在路上看到有好的越野车,又在视角盲区,就收了两辆放空间里。
姜晏他们的行进速度非常快,并且特意避开丧尸多的地方。
大部分人跟着跟着跟不上,就自谋出路去了。
路过一个大型商场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人类的嘶吼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商场门口的广场上,二十几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年轻人正被五十多只丧尸逼得节节败退,几乎被围成了一个圈。
“水墙!”一个女生尖叫着,一道半人高的水幕凭空出现,却被几只丧尸一冲就散,水花溅了她自己一脸,更显狼狈。
学生中大概有七八个是超能者,一时间水箭、火球、藤蔓乱飞,场面看似热闹,却毫无章法,超能乱飚,要么威力不足,面对不知疲倦的丧尸,早已是强弩之末。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一个女生崩溃地大哭。
“噗、噗、噗!”
就在学生们陷入绝望之际,几声轻微得近乎微不可闻的闷响传来。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头颅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戳破的西瓜,应声炸开,黑血飞溅,随即软软倒下。
学生们全都愣住了,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四个身影从堵塞的车流中走出。
为首的两人,手中各持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每一次抬手,都必然有一只丧尸应声倒地。
那不是战斗,那是屠杀。冷静、高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感。
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短发女生用力拽了拽身边长相最漂亮的女孩的衣袖,声音都在抖,语气里却全是压不住的兴奋:
“卧槽!依依,快看那个男人!那个最高的!我的天,这颜值,这身手,是从哪个末日大男主文里走出来的吗?简直帅我一脸血啊!”
被称作杨依依的漂亮女生,目光早已死死地锁在了沈惊墨身上。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她们学校被捧上天的校草还要帅上好几倍,那不是奶油小生的俊秀,而是一种经历过生死洗礼的冷冽和强大。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杨依依的心跳得飞快,她自己是B级水系超能者,在学校里已经是天之骄女,可她清楚,自己的那点实力,在刚才的围攻下根本撑不了多久。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的气息沉稳而强大,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场,绝对是远超于她的强者。
如果……如果能跟着他们……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疯狂滋生。
短发女生还在激动地摇她:“依依,你可是咱们的校花啊,人又美,能力又强,快去跟那位帅哥说说,求他们带上我们一起走吧!再待下去我们都得玩完!”
“就是啊依依,你看那个笑起来有虎牙的帅哥也好厉害,枪法神准!”另一个男生也凑过来,目光却落在姜晏身上,满是崇拜,“他们肯定会带上我们的!”
杨依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目光在沈惊墨和姜晏身上来回扫视。
安全感,强大的实力,还有那张足以令任何女人沦陷的脸……她,全都要。
枪声停歇,广场上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丧尸腐败的腥臭味,两种味道拧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二十几个幸存的学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恍惚与恐惧。
他们的目光,此刻全都聚焦在那四个如同神兵天降的身影上。
屠杀结束,沈惊墨随手将枪收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侧过头,低声对姜晏说了句什么,神情淡漠得像是刚刚只是踩死了几只蚂蚁。
学生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道着谢,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崇拜。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我的天,你们是军队的吗?也太强了吧!”
杨依依没有立刻挤上去。
她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一样,一瞬不瞬地锁在沈惊墨身上。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渴望与占有欲的剧烈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