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将军府后,谢寒和秦烟就用这几年赚的钱在北城的春水河旁开了一家酒楼兼客店,名字叫云客渡,主要交给秦烟打理,还有谢春乐。
她是秦烟在将军府时在外面买回来的丫鬟,在秦烟跟着谢寒离开时,她哭着求着,让秦烟带她一起走,于是现在谢春乐成了这里管理住店的。
谢羽祉一夜思虑太多,一连做噩梦,现在精神状态有一些堪忧。
收拾好下楼后,云客渡里已经来了许多吃早食的人,秦烟坐在前柜处收账,妥妥的一掌柜模样,前年刚招进来的魏竹魏大厨和他的女儿魏知瑶以及两个徒弟魏阳,魏民在后厨忙碌着。
听秦烟说魏师傅老家瘟疫暴乱,那一年又刚好闹灾荒,一家人全死光了,只剩下他和女儿,在逃难的过程中,又遇到了魏阳和魏民,他俩也是家人全死了,四处流浪逃难,魏师傅看他俩可怜,就留了他俩在身边,俩人还拜了魏师傅为师,跟着他四处奔波营生,最终来到了盛京落脚。
谢羽祉,谢珑青下楼后,直奔厨房去,魏师傅已经为她俩烫好了卤肉面,谢羽祉还要了一碗纯卤肉,二人坐下时,旁的谢沂山已经吃好起身还不忘嘲讽“爱睡懒觉的两只猪。”
两人才懒得理他,低头吃面。
谢羽祉吃着一碗卤肉面,一口卤肉,塞得满嘴都是,忽地停顿下来张望。
“珑青,我觉得好生神奇啊,我从来没有写过他们,哪怕一笔一墨,但是他们竟然这样活生生地就出现在了我们生活中。”
谢珑青吃了一口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后厨中忙碌的四人,不解问道:“什么啊。”
谢羽祉突然低下头继续吃面,还催促她赶紧吃面。
这几天,谢羽祉两人白天去西城的黄此绿夫人的画院那学画,晚上回来云客渡里帮着秦烟看账本,打理店中的事。
只因为谢寒想着竟然她俩从小不爱女红,也不爱琴棋,这书倒是从小就学,如今只剩下画了,因两人从小与谢佑澜,谢沂空一起跟着师傅宋行习武,这学画之事并耽搁了。
谢寒决计让两人从现在开始重拾画笔,怎么着也得琴棋书画至少占两样,而谢沂空却是对此不甚感兴趣,每天都跟着谢佑澜去城外的军场。
“哎,瑶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药堂没事干啊。”魏大厨拿着菜刀就从厨房中出来,因为魏知瑶一家刚来盛京没有落脚处,所以暂时住在云客渡中,而魏大厨不想魏知瑶在厨房中帮忙,并给她在盛京中的一处药堂寻了位师傅,每个月给几两银子,让魏知瑶跟着他学些治病救伤的本领。
谢羽祉也往门口看去,魏知瑶跨进店中便道:“今天任郎中家中有事,就让女儿回来了。”
说完,魏知瑶竟然向着秦烟和谢羽祉两人躬身行礼,秦烟赶紧唤她起身,说以后不用这般客气。
魏大厨问道:“吃了没。”
魏知瑶摇摇头。
秦烟道:“刚好我们也没吃,待会一块吃吧。”
店里没多少人,魏竹给大家做了好丰盛一桌,大家并一起坐下吃着。
待吃饱,众人收拾好碗筷,谢羽祉准备往后院去,却被魏知瑶叫住:“谢小姐。”
“怎么了。”
魏知瑶从袖中拿出一支发簪递给她。
“那日我见你不小心遗落在了公主府。”
谢羽祉心中一紧,本想否认,但是这一支簪子是秦烟特地送给她,她面上却笑意轻松道:“多谢了,阿瑶。”
魏知瑶摇头,唇角笑漪轻牵,却是意味深长地望了谢羽祉一眼
彼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处,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堆侍从,马车上下来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谢羽祉再看去时,魏知瑶已经挽着发丝走出去了。
见来人如此大阵仗,秦烟赶紧起身去迎,两人至门口正直立,谢春乐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是住店还是吃饭。”
裴烬舟旁的侍从道:“我们公子是住店,这云客渡,我们公子全包了,让里面的人赶紧出去。”说着直接拿出十锭黄金明晃晃的放在桌子上,屋中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秦烟赶紧吩咐谢春乐和两位大娘去楼上,请着还在歇息的住店人准备离店,并给每人退还一半的住店费,又吩咐魏竹去后厨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还有魏阳,魏民,说这个月加工钱,众人纷纷忙去。
秦烟看着这一大笔钱,嘴里脸上遮掩不住的开心。
“你们好好伺候这位公子。”
裴烬舟上了二楼进来坐下,在这可以看到春水河,河水宽大水却不急,河上络绎不绝的船只。
这吃着饭的客人看着这么多人,于是赶紧吃完,快步下楼离开了。
魏知瑶端着茶上来,亲自为他倒了茶,奉给他,而这时,卡在楼梯处的谢羽祉,谢珑青两人尴尬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谢羽祉问道:“珑青,你觉得他现在还想吃这些糕点吗?”
谢珑青一脸为难道:“我哪知道。”
终于,两人还是鼓足了气,把糕点端到裴烬舟面前,随后两人逃也似的跑下楼。
谢羽祉靠在一楼的门后,心里又是一阵心慌意乱,这盛王怎么追到这了?
“阿瑶。”
“谢小姐叫我做什么?”
谢羽祉一把拽住端着东西,正要往二楼去的魏知瑶,眼下四下无人,大家都聚集到前厅。
“盛王可是为你来的?”
“谢小姐你说什么,阿瑶听不明白?”
看她还在装傻充愣,谢羽祉从袖子中取出那支珠钗:“公主府,春意小院。”
“阿瑶,你还是安心跟着任郎中学医,可能比较好。”
魏知瑶看着这珠钗,轻笑道:“谢小姐,你竟然可以攀上中书侍郎,我为什么不可以攀盛王殿下?”
她笑的好看,今日粉色的纱裙将她整个人衬得像春日里的桃花一般。
谢羽祉却僵在原地,在听到这一句话时,人都傻了,刚想了半天的说辞到这一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完全震惊于魏知瑶为什么会觉得她攀附周霁衣?这简直离天下之大谱,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她刚想逮住魏知瑶好好解释一番就听到她一句。
“谢小姐不用为我担心,阿瑶自有分寸。”然后转身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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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楼,连木质阶梯都发出轻快的踩踏声。
裴烬舟从二楼缓步下来,见他饭饱酒足,秦烟几步过来,问:“公子吃得可满意?”
裴烬舟一身绣满金线的锦服,腰间挂着一块镶金边的玉佩,他到桌边坐下,手执着折扇,不时轻轻摇动,吃了一口茶,说:“满意,只不过这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吃一点山野味,不知你们这里可有?”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慢与不屑,语气也是漫不经心。
秦烟赶紧道:“有,有,有,我现在就差人去城外给公子寻来。”
裴烬舟合了扇子,放在桌子上,说:“我看二位姑娘给我去寻来如何?一人一锭黄金怎么样?”
谢羽祉正打着酒水,她自然清楚裴烬舟口中的“二位姑娘”指的是她与谢珑青,这盛王此番前来定是为了魏知瑶,而这突然想吃野菜又指明了要她俩去,这多多少少是存一点折辱之心,不过那可是两锭金子,两锭金子。
谢羽祉真的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谢珑青也看了她一眼,俩人心情领神会。
盛王裴烬舟的舅舅在明州那可谓是富甲一方,靖朝除了盛京就属明州最为富庶,这也得益于明州得天独厚的地势,并且宽大湍急的漓江流过明州时刚好变为平缓,灌溉了明州,使得明州土地肥沃,盛产稻米,果蔬。
她将装满酒水的瓷瓶封好放在木柜上,秦烟刚想说什么,谢羽祉就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裴烬舟又吃了一口茶,脸上浮现一抹轻蔑的笑,说:“自然是真的,我想这美人摘的山野味一定不同寻常。”
谢羽祉朗声道:“那好,明日我和珑青定会亲自去城外为公子摘来最新鲜可口的野菜,野果,山鸡。”
“啊。”秦烟错愕地立在一旁,谢珑青打着酒水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置信谢羽祉就这么答应了,但是两锭黄金的诱惑力确实不小。
魏知瑶从后院端来切好的果子,裴烬舟没看一眼:“我听李忘说,这城外有一种野果名叫作野树莓,可是?”
他旁边站着的近侍李忘赶紧又往杯中添了点热茶,“回公子,正是正是。”
“刚好这几月有,本公子想用来解解腻,就劳烦二位姑娘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谢珑青就起身唤了谢羽祉,两人简单妆扮,谢羽祉扎了麻花辫松斜地歪在一边,戴了帷帽。
谢珑青作男装打扮,一袭青衫,头发用一根发带挽起来,她的姿容算不魅色,顶多艳丽,却又自带一丝清冷,眉宇间透英气。
二人到门口处,驾车的是裴烬舟的近侍李忘,还有谢佑澜的近侍陈悟,一掀帘子,谢沂空,谢佑澜端坐在里面。
“怎么如此吃惊?”谢佑澜问。
俩人坐好,马车开始颠簸着往前去,谢羽祉看着他们说:“沂空和佑澜哥今日不是要去宫中听太傅讲学吗?”
谢佑澜吃着饼,笑道:“戚老头病了,这讲学就推了,正好我听沂空说你俩要去城外挖野菜,打山鸡,这不是我的长项吗?怎的不叫上我,于是本将军自己来了。”
谢珑青道:“也好,毕竟没少吃你打的山鸡,这次我也打一只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