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水上前探查情况,很快就看出闻沉玉是吸入的元气过多,她没有修为的凡身不堪承受。
还没等泥鳅开口询问,李善水就带着闻沉玉瞬间转移到了太隐观。
玄真道士刚睡完午觉,就见徒儿抱了个浑身是血的丫头冲进来。
“她吸纳了过多的元气,内里受损。”
李善水简单的交代完,就把闻沉玉交给了师傅。
玄真上前查看闻沉玉的伤势,惊奇的发现这个丫头有灵根:“她也修道法吗?”
“她尚且不通。”李善水答道。
玄真思索片刻,彻底打通了闻沉玉的灵脉,传输她道法。
“眼下只能将她的凡体蜕去,引她到大道上来。”玄真叹口气,结束了施法:“她初通道法,以后你便多教她些。”
李善水颔首,和师傅一起走了出去。
小道士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告诉李善水,泽灵又跑出去弄了满身伤回来。
李善水再次为他善后,给他疗好伤继续吃他的冷脸子。
“你以为我每一次都会管你吗?”李善水也冷了脸。
泽灵伤了双眼,双目空洞无神:“给我银子。”
李善水闻言,利落的走了出去。
泽灵唤了一声:“师兄。”
李善水折返回来,把前日捉妖的赏金放在他手里,冷着腔调:“日后师傅会带着你闭关,你欠下的钱我和其他师兄会去替你补上,等你医好了眼睛便悉数还回来。”
泽灵攥紧了钱袋:“不需要你们替我替我还,我会自己赢回来。”
“不需要是吗,那你管我要什么银子。妙清为了你去斩鸟妖,现在还在养伤,师傅知你秉性才没有强把你关起来,但你做的太过分了。”
李善水把钱袋从他手里拿回来:“明日师傅便带你上山,但你记住你欠的都是要还的。”
泽灵失控的砸起了桌子,嘴里嚷着:“都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你们欠我,我要去赢回来,赢回……”
李善水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施法封死了他的门。
闻沉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轻快非常。
守在一旁的小道士把丹药递给她:“大姐姐,把这个吃下去,这是师傅专门吩咐的,你已通了灵脉,这枚丹药可以维护你的灵脉,助你修行。”
闻沉玉捻起药丸,服了下去。
“就是说,我现在也是道士了吗?”闻沉玉也算因祸得福,惊讶非常。
小道士点点头:“是的,你也算是个修道士了,但你道法低微,还不如我呢。”
闻沉玉冲他扬了扬拳头:“等我得道飞升,一拳十个你这样的小道士。”她看了看门外,问道:“你大师兄去哪了?”
小道士叹了口气,一脸的闷闷不乐:“泽灵师兄又输了钱,被人打了一顿,大师兄去管教他了。”
闻沉玉疑惑的问道:“他去赌钱吗?被人打难得不能用术法脱身吗?”
小道士回答道:“他下山赌灵珠,已经输的我都不敢数,他之前因为没钱被一个修士剜去双目,一时半会难以医治,现在他欠的钱被扣在我们观里,大家都烦他呢。”
“那你大师兄还管他什么?”闻沉玉下了床,和小道士并肩而坐。
小道士托着腮:“长兄如父你不知道吗,再说我们师傅又不管事,我们都归大师兄管。泽灵师兄和大师兄从小就要好,而且他不赌钱的时候还是很好的,术法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呢。”
闻沉玉一脸的不赞成:“赌瘾这种东西染上就很难戒了,你师兄累死累活赚钱去补别人的大窟窿……”闻沉玉想到这,话锋一转:“你泽灵师兄欠了多少?”
小道士数了数,伸手比了个六。
闻沉玉撇了撇嘴,这个数目,怕李善水每天不吃不喝,行医捉妖,没有个十年,他也还不了吧。
“你们不是会术法吗,怎么不变点……”闻沉玉双指摩擦一下,暗示银钱。
小道士摇头:“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靠法术变来的。”
“你泽灵师兄是在哪家赌坊欠了钱?”
闻沉玉起身,倒了杯茶喝。
小道士跟在她后面:“西街的第二家,一家臭名昭著的赌坊,坑害了不少修士呢。”
闻沉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小道士学起简单的画符。
到了深夜,李善水也没见到闻沉玉,就在他要回房休息的时候,闻沉玉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怎么样,我的符画的不错吧?”
她拍了拍李善水的肩,笑的眉眼弯弯。
“是不错。”李善水客观的给出评价。
两人一起走到了后山,闻沉玉新奇的把玩手里的符纸:“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这个词你都要听我说烦了吧。”
“我和你说过,过度吸纳元气会适得其反。”李善水没有应闻沉玉调笑的话,停了下来严肃的开口。
闻沉玉低下头:“是我太着急了,若再待几个月养伤,我还怎么去找妖令。”
“妖令是千年大妖吐息而成,且不说你能否接近大妖,就说这么多年有谁见过大妖,你此次遇险已经要送掉半条命了,还是尽早回燕京吧。”月光洒在李善水脸畔,把他的眸光照的格外凉。
闻沉玉从没想过李善水会这样泼她冷水,她皱着眉:“那我兄长怎么办,我知道寻找妖令对于我来说困难重重,但我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
“你就这么确定有了妖令就能找到你兄长?若他真是被妖怪掳走那他……”李善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止住了话头。
闻沉玉最不想听的话被她现在最想拉入伙的人说了出来,她的胸腔都在颤抖:“你觉得我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是吗?”
李善水的目光触及到她眸中隐隐闪动的泪光,淡淡吐出一句:“及时止损。”
“那你呢?你劝别人及时止损,到了你这里不是一样为了你师弟飞蛾扑火?六千颗灵珠你打算还到什么时候,就凭你每日在康平堂慈善一样行医就想把钱还上?你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闻沉玉直接拿泽灵的事回怼过去。
李善水看向她,她眼里的泪已经滑了出来,但依旧倔强的盯着他:“我会坚定你口中会亏损的坚持,但你已经坚持不了了。”
闻沉玉抹干净眼泪,转身就走,月光追在她的影子后面,李善水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长夜里,拢了一把月虫妖,推到前面,给下山的人照路。
李善水很快就从小师弟口中得知,为什么闻沉玉告诉他,他已经不能坚持。
就在前不久,他们二人下山去赌坊里放了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的账蒲,她还算谨慎,只烧了赌坊,火势还没蔓延就及时捻了水符扑了它,除了赌坊,其他地方都没受波及。
她烧掉了泽灵欠下六千灵珠的凭证,也烧掉了她口中,李善水无谓的坚持。
闻沉玉下了山就去找了泥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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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他们住在一间简陋的竹屋里,里面扯了张布,分出两个区域,回雁的床明显比泥鳅要整洁舒服的多,下面还垫了软垫子,而泥鳅的床就木头和稻草混搭起来的。
闻沉玉和回雁睡在一起,闻沉玉有些拘束的往里面挪了挪,回雁却跟着她往里面挤了挤。
“闻姐姐,原来你之前都是吓唬我哥哥的。”回雁侧过头,贴在闻沉玉脸边说话。
闻沉玉的半张脸在被子里,只露出笑弯了的眼睛:“他没发现也是奇迹了。”
回雁支起身子:“他一开始是怀疑的,结果去康平堂找了李大夫,他说哥哥现在只能吊着条命呢。”
闻沉玉没了笑意,原来这件事,善水也帮了她。她都快要数不清李善水究竟帮了她多少次,这次她一把火烧了赌坊,究竟是自作聪明还是帮了他呢。
闻沉玉的思绪被拉的很远,耳边回雁的话也模糊起来,直到自己的胳膊被她摇了起来,闻沉玉才回过神。
“闻姐姐,哥哥说我们要出门闯荡了,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呢,我想多和你学一些招式,到时候也可以防身。”回雁满眼崇拜的贴在闻沉玉旁边。
闻沉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也不会什么武功,都是小时候和我父亲兄长学的。”
回雁眼睛瞪大了:“那你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那天我看你两只手就推走了大石头!”
闻沉玉回答道:“我哥哥说我抓周的时候哭闹不止,被人抱到院子里去才好,院子里有一棵大榆树,我伸手抓了叶子,把树枝都拽了下来,我爹就说我的天赋是大力。”
回雁听的津津有味:“我都没办过抓周礼呢,但我爹说过,我的天赋就是能看见妖物。”
“你和你哥哥从小就能看见妖吗?”
“我是天生的,哥哥是后面跟着爹修道才看见的。”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第二天中午,泥鳅隔着帘子敲锣打鼓都喊不行,最后他不知从哪里捉来一群尘妖,硬生生把两人蹭醒。
刚从街上回来的泥鳅,似乎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神秘兮兮的看着闻沉玉,吃饭时还笑几声。
“你到底在笑什么?”闻沉玉实在受不了,放下筷子问他。
泥鳅摇摇头,咬了一大口馅饼,就是不说。
等闻沉玉到了船上,才知道答案。
李善水来了。
风将水面上的老船吹的晃悠,穿了件月白衣服的李善水站在船上帮船夫拉着缆绳,他背后的包袱里露出剑柄,看上去要出远门。
泥鳅得意洋洋,以为是自己路过康平堂同这位大夫搭话,才将他招了进来,他不知李善水在昨夜就有了决定。
几人走上了晃悠的船,本想用传送符的闻沉玉,被李善水泼了冷水,原来像她这种修为低下者不能频繁用符,所以每一次使用都是要在关键时刻。
泥鳅却想到了一个聪明主意:“你修为高深,一个个把我们送过去不就行了。”
“我若捎上人,那人便暂时与我位置共通,若我传送回去捎下一个人,他就会和我一起回去。”李善水回答道。
泥鳅撇嘴,满脸无语:“什么破符咒,幸好小爷没有浪费时间去学。”
回雁小声怼他:“是哥哥你没那个脑子去学。”
泥鳅气的要弹她脑门,回雁立马躲在闻沉玉的后面,三人老鹰捉小鸡一样闹了起来。
李善水在船头听着老船夫唱渔歌,心也跟着轻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