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单看他的长相,倒不是粗犷,反而是极其俊美,剑眉斜飞入鬓,眉骨高深,眼珠乌润澄澈,颇有儒将之风。
只是眉宇间略带的书生之气被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神夺去,又压着小将军的身份,乍一眼向他人一瞥,吓得人两股战战。
沈停山盯了半晌,见人迟迟不说话怒火更盛,“为何不说话,就干杵着?”
黎宁不在理,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一副吓昏的表情,思忖一二,嗫嚅:“吓傻了。”
眼前姑娘冷冷淡淡,眼底一派平静,哪样吓傻了的模样,糊弄他是白痴?
“你当我信吗?”沈停山完全不吃这套,差点气笑了。
好吧,理由确实很拙劣。黎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做错事立马低头道歉的习惯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下意识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抱歉,属……”
对了,这里是耀州境内。黎宁突然察觉,立即调转话锋,“小女子多谢小将军救命之恩。”
沈停山不甚满意,盯了她一会又将目光转移到哼哧哼哧的烈马上,安抚性地摸了摸顺滑乌亮的鬃毛。
马儿温顺地往沈停山怀里拱了拱。
“是匹好马。”黎宁诚心想认个错,见了沈停山不爱搭理的态度,就趁机找话匣子。
她其实一点都不懂马,看来看去不都是四条腿一个头吗,哦再加上脾气凶。
但见沈停山极其喜爱,她拍点马屁总是没错。
黎宁仿照沈停山举动,小心翼翼靠近马,手悬在空中也似要去摸它。
马儿突然噗嗤一声,一股强烈的气流喷了黎宁一脸,随后没给她往旁边躲的机会,跺了跺脚,用马尾扫了下黎宁。
马尾的鬃毛硬的像刺,扫在脸微微一痛,比起一丁点痛,黎宁不是很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这番场景该是多尴尬。
她的手还放在空中没有落下去。夸赞的好话甚至都刚出口,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黎宁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想要缓解尴尬,殊不知眼观一切的沈停山笑出了声。
他笑摸着马儿的头,边夸赞:“果然是匹好马。”目光却是对着黎宁,仿若是说给她听的。
“不知将军名姓?”黎宁深深叹气,等心口郁结之气稍稍排解,问道。
“我姓沈,名停山,字柏之。”他说玩还不忘介绍刚帮他出气的好帮手,“这匹马叫飞燕。”
黎宁依言点头,“知晓了。”
沈停山视线再次回落在黎宁脸上,顿了顿方说:“你是……专门来寻我的?”
黎宁正色:“是。”
“你伤势未愈不用特意来寻我,本将救你只是一时兴起罢。”
“谢是应该的。”
“那……”沈停山抿了抿薄唇,欲说什么又生生止住了。
黎宁等他下文,而他欲言又止,一时间寂旷的山林间唯听得见树叶沙沙之声。
两人一马在沉默中对峙。
黎宁受久了影卫营和内院里的苦日子,身为奴役一般只有等上头发话的份,很大部分时间她们都在保持闭嘴的状态。
这是一方面影响,而另一方面,黎宁是外来穿越者,在对小世界了解不深的前提下,谨言慎行多观察能够帮助她获取更多有效信息。
“你——”
“柏之。”一道清润的嗓音从弯道传来,沈停山忽闻立即掐断话音,刚要拱手行礼。
“柏之,你我外不必如此拘于礼数。”
沈停山唇角上扬,虽不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关系匪浅。
黎宁则是透过沈停山瞧见来人,她也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那日在马车说话的人。
只是看见他的面貌,黎宁的表情变得阴沉很多。
她想起萧凌抱着她,温润的吐息洒在她颈侧的画面。
也想起他说的大计。
“必要的时候,杀掉四皇子。”
“当然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帮我拿一个东西。”
“雪奴,别让我太失望。”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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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此前还特意给过一副耀州四皇子的小像。
如今……
黎宁目光不错地凝在来者之人面庞,鞭刑之苦犹如食髓之痛席卷而来。
她不受控制地去想,是不是只要杀了他就能摆脱萧凌?
是不是他对她的怨力值就能得到清除?
黎宁长睫扇动,刻意收敛眼底蓄起的杀意,可愈是看见与小像上画的相似无差的脸,这种想法愈是涌上心头。
她攥紧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心弦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崩断。
恰在崩断之际,四皇子开口,话指之人正是黎宁。
“这位姑娘是……”
四皇子眯了眯狐狸眼,眼尾含笑投去探究的目光。
寻常女子得见此幕,必是眼映春水,双颊泛起红晕。
耀州人杰地灵,才子佳人甚多,光是黎宁遇到的三人,在容颜上都不逊色,更遑论自小沐浴在皇辉之下,娇生惯养的四皇子宋沐远。
他极有耐性,黎宁在他忍不住咳嗽的时候答了话。
“前几日受二位搭救过。”
“嗷,原来是你。”宋沐远淡淡开口,对沈停山说,“柏之,我有话要跟你说。”
此言既出,宋沐远又柔柔看着黎宁,他不说话,可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黎宁:“……我想起一件事,先走一步。”
刚回到陈娘家中,山中草木无风自动。
黎宁眸光一凌,空中蓦地朝她刺来一枚飞镖。
她侧身往木柱后躲,飞镖扎扎实实钉在柱上,随其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张纸条和由细绳系着的挂在飞镖上的小玉瓶。
纸上内容无非写着卧底要拿的东西,这些黎宁不是很关心,但有一点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里面说道,每逢月初,她体内的天蚕毒药就会复发,缓解毒发的解药在玉瓶里。
黎宁打开瓶子,翠绿的玉瓶里安安静静躺着一粒深褐色药丸。
看来,萧凌对她还真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