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在她手中摇头摆尾,嘴更是动个不停,似乎很想表达出什么意思一般。
为了验证是不是自己多想,乌朵把手放到很低的位置,一旦这条锦鲤用上一点力气便能蹦回水中。
结果鱼没有思念湖水,反而在她手中蹭了又蹭,像只小狗一般。
乌朵觉得它很可爱,用一根手指在它头上轻轻地摸了摸,这时,她忽然想到了更有效的确认方式:直接问它答案只有是或否的问题。
乌朵当即问道,“你是女孩还是男孩?”
锦鲤刚要有所动作,白歌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老大,我们回来了!”
声至人也至,白歌和安涂涂果然一人捧着一条惊吓过度的锦鲤回来了,一见乌朵手中也有一条,当即愣了一下。
乌朵不着痕迹地把这条鱼放回了人工湖中,它还对她颇为依依不舍,又在她手腕上蹭了一下才肯离开。
“您刚才在干什么呀?”安涂涂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乌朵轻描淡写地回答,“觉得这些鱼可爱,看了看它们。”
接着,她们进入了多层区域。
打开第一栋楼的单元门的时候,乌朵忽然觉得一阵清风吹过,心中一瞬间宁静下来,头脑也分外清明。
白歌去敲门,屋中提提踏踏的一阵响声,好半天才有一个肤色微黑、身材健壮的男人打开了门。
他方才似乎在做什么运动,客厅的角落便放着许多运动的设施,走进去之后,乌朵又大觉迷茫。
这个业主家里除了运动设备外似乎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只有大片大片的空地,而其中一间屋子地上还铺了一层草。
这种简约显得明明跟其他多层居民使用面积一样大的房子显得格外空旷。
业主先莫名其妙地抬起了一只脚,随即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把脚放回了原地,转而对乌朵彬彬有礼地伸出了一只手,“您好,我叫吉光。”
有个成语就叫做吉光片羽,其中的吉光一词是传说中的神兽,乌朵自然知道,心中念头转了几转,正要与他握手,白歌却忽然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吉狗蛋。还吉光呢,别硬蹭了。”
名字不详的这位业主便如同被戳到雷点一样,立刻暴怒起来,竟是无比丝滑地抬脚就要踢白歌。
乌朵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惊吓比过去一年中的总和还要多。
她自知自己一定打不过眼前这个姓吉的业主,却还是下意识地想拦一下,结果业主轻轻松松绕开了她的手,开始追着白歌满屋追打。
不得不说,他的房子实在是便于奔跑和追逐,一点阻碍都没有。
乌朵从一开始的担心转变为麻木的等待——不怪安涂涂毫不担心,吉先生来势汹汹,但白歌逃跑的水准显然是一流,他追了这么久,从没有碰到过白歌一根头发丝。
吉先生越追越气、越追越气,白歌却偏偏要回头不断挑衅。
始终无法达成目标的吉先生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在乌朵惊悚的注视下抄起了地上的一根哑铃。
乌朵又想抄起电话报警了,一摸手机,果然没有信号。
她再转头一看身边的安涂涂,安涂涂仍然一脸平静,平静中还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意味,仿佛在说: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吉先生用力一掷,白歌轻轻松松躲过,哑铃咣铛一声砸在了他家的墙壁上,接着,上演半天追逐大戏的两人表情齐齐变化了起来:这样大的力度和声音,这堵墙安然无恙,一道划痕都没有出现。
乌朵觉得白歌这时才真的开始害怕,愤怒中的吉先生也不再愤怒了,而是非常恐慌。
她装作没有发现这一幕的异样,慢悠悠说道,“名字只是个代号,你想让别人叫你什么,就告诉他们这样叫好了,何必动这样大的火气?”
“是吧,吉光?”
被人叫这个名字,吉光显然很是受用,不过他脸上刚刚露出一点笑意,白歌刚才的那声吉狗蛋便在他脑海里回荡起来。
他不满道,“总有讨厌的人不这么叫我!”
乌朵一瞬间觉得自己化身成了幼儿园老师,正在对小朋友们互扯头花的突发事件进行调节。
乌朵看了一眼白歌,心想这个狗蛋多半是吉光的小名,长大后被人这样叫出来当然不虞,于是问她,“你为什么不尊重他自己的想法,叫他的大名呢?”
白歌晃了一下胳膊,“什么呀,那根本不是他大名,他就是蹭,硬蹭!”
白歌神态之间颇有种偶像被人应蹭热度的不爽。
“我喜欢这个名字,改名了还不行?”吉光没好气道。
“呸,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名字的原主人同不同意?”
“我到哪里问?不要说我和你,就是乔耀恐怕也没见过她呢!”
显然,乔耀这个度量衡又有了新的用法。
这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又因为某种原因不便再战,各自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乌朵心想,多层果然是多层,名不虚传。
之前的朗牙和季威武气成那样也只是各自在自己家里痛骂对方,一到了多层区域,生起气来那是真抄家伙啊。
正在这时,隔壁栋似乎有谁推开了窗户,一道明艳的女声不客气道,“狗蛋,你吵什么吵?”
这下好了,情绪刚平复一些的吉光重新暴怒起来,跳着脚道,“老太婆,闭嘴!”
对面静了几秒,一叠声地叫了起来,“狗蛋,狗蛋,狗蛋……”
叫了几声,似乎叫得累了,改成了乌朵小时候在街上见到的那种大喇叭重复播放录音。
吉光捂着耳朵,“啊啊啊啊啊!”
他们隔空斗法,乌朵却身心受创,没到半分钟,已经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下属们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把她带离了这个吵闹的源地。
按照计划,她们下一个就要去隔壁栋拜访乌朵入职第一天时前来告发乔耀的李奶奶。
安涂涂犹豫道,“咱们现在别去她家了吧?可能会吵。”
“会吵吗?”乌朵的脑袋还晕晕乎乎,想了想一拍大腿,“再吵也吵不过刚才了,已经到这里了,就去吧。”
两位下属对视一眼,只好和她一起走向李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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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仍然抢着去敲门,然而李奶奶家似乎确实吵闹,好半天,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门被咣当一声豪放地打开了。
乌朵震惊地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穿着时尚、手持一个循环播放着狗蛋的大喇叭的大美女。
美女似乎也惊呆了,接着,用力地关上了门。
不超过三秒,重新打开的门中走出了老态龙钟两鬓斑白的李奶奶。而近处的“狗蛋”和不远处的尖叫都停了下来。
乌朵看看李奶奶眼熟的五官,又看了看石化的白歌和安涂涂:“……”
她没有脸盲,也不是傻瓜,事情已经这样明显了,她还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吗?
“李奶奶”并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发生了太多事情,头脑飞快运转,试图力挽狂澜,“那个,这声音……不,刚才……哎!”
“或许,刚刚开门的那个是您孙女呢?”安涂涂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对,我孙女,我孙女。”“李奶奶”用力点头,把门口让了出来,“您快请进,快请进。”
乌朵觉得自己如今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继续走访了,但不好拂了业主的面子——虽然这位业主的身份和年龄都非常存疑,看起来某方面的品行也有些存疑。
她有些心不在焉,白歌和安涂涂如坐针毡,“李奶奶”更是心慌不已,几人一时无言,气氛古怪。
接着,似乎是想找点话题,“李奶奶”不尴不尬地笑了几声,指着自家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鱼缸说道,“您看,我这几个宝宝漂不漂亮?”
乌朵循声看去,发现鱼缸里是几条锦鲤,且其中一条看起来很是眼熟,跟她刚才捧在手中尝试对话的鱼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条鱼显然也发现乌朵了,欢快极了,摇头摆尾地向她的方向游来。
“李奶奶”用惊喜的声音说道,“您看,这个孩子一看就和您有缘!”
乌朵:“……是,简直是太有缘了。”
白歌和安涂涂死死地盯着这条小鱼,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没坐多大一会儿,三个物业工作人员一致魂不守舍地提出了离开。
下楼的过程很是沉默,好半天,乌朵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已经这样了,你们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简直是漏成筛子了。万幸她们两个不是真的做情报保密工作。
两人都不说话,乌朵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份工作有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试用期,但我也不过只来了几天……”
白歌和安涂涂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不要啊老大!”“请您不要离开!”
乌朵转过身,安静地望着她们,白歌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们告诉您真相,请您不要害怕,我和涂涂都非常喜欢您,想让您留下来工作。”
乌朵愿意听到她们对自己说真话,点了点头。
白歌便用力呼吸了一下,“其实,我们都是……”
这一层楼梯口对着的住户门忽然被用力地摔开了。
在家中难得衣着整齐的乔耀愤怒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