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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傻狗

作者:提刀斩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完段松的话,纪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驸马才能问的事?”


    他不知道。


    段松扶额,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的意思是,你和她只是金钱关系,除了保护她之外,其他的事不必你操心。”


    不过纪珣既然想知道,段松也没有拒绝,他猜测道:“今日谢将军单独留下了柔嘉,可能是关于她的婚事。如今大魏朝廷并不如表面那般和平,皇上年迈,朝廷拉帮结派愈发严重。”


    “各重臣都希望将这位至关重要的柔嘉殿下拉入阵营,女子想牵扯朝政,自然只能靠联姻。”


    纪珣思忖须臾,所以,她不高兴是因为要嫁人了?


    “她能不嫁人吗?”纪珣认真地问。


    段松失笑,说:“怎么可能,她若迟迟不出降,没在圣上驾崩前怀上皇储,朝廷可是要乱套的。谁让大魏皇帝固执,偏要指位柔嘉之子呢,谁也没有权力更改。”


    如今谁也不知道皇帝还能撑多久,各家自然着急拉拢云惜。虽说云惜是大魏长公主,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天性纯良,根本不是参政的料,唯一的用处便是她的肚子。


    云惜恐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心情低落。但生在皇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她能出降谢家儿郎,对我们也有好处。”段松冷静分析道,“毕竟在我们的计划中,谢将军可是关键一环。”


    纪珣漠然:“哦。”


    “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转过头,抬手扶了一下快要掉下去的云惜,她仍睡着。


    正要严肃谈论一番的段松:“……?”


    见纪珣没有继续与他聊的意思,段松只能憋着一腔幽怨,让车夫驶回燕王府。


    公主府的马车也开始走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为了快些回府,于是抄了小路,虽然有些颠簸,但胜在安静。


    云惜睡得很不老实,时不时就想躺下,纪珣几次阻拦无果,只能往角落里靠了靠,任由她枕在自己膝上睡。


    为了防止她掉下去,一只大手虚扶着她的脑袋,柔软顺滑的乌发时不时擦过他的掌心,毛茸茸的,有些痒。


    纪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缕青丝,片刻之后,悄无声息地捏在手中。


    和小猫皮毛的手感很像。


    不知梦到了什么,云惜在睡梦中皱起黛眉,朱唇轻启:“不要嫁人……父皇……”


    “我不喜欢他们……”


    纪珣静静地听着,漆黑瞳子中倒映出少女忧愁的睡颜。


    他不知道大魏皇室的情况,也无法给她什么安慰,只能安静地听她在梦中倾诉。


    “纪珣……带我走好不好……”


    忽然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纪珣指尖微顿,薄唇微抿。


    她眉头皱得愈发紧,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抓紧了他的衣袖。


    “你别丢下我……”


    她被梦魇住了,口中反复念着这句话。


    纪珣眸光微凝,犹疑须臾后,轻拂她额间的发,低声道:“殿下,我在。”


    一阵安抚后,云惜逐渐安静下来。车外的圆荷隔着车帘说:“公主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暗匣里有些安眠膏,给公主闻一下就好了。”


    伸手去摸底下的暗匣,果然放着一盒香膏,打开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看来她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


    给云惜闻过安眠膏后,她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呼吸慢慢平稳。


    纪珣正要收起药膏,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一声马嘶鸣的声音打破平静,紧接着是圆荷惊恐的叫声:“有刺客!”


    “来人,有刺客!”


    然而云惜每次出行都尽量带最少的人,这会儿哪有什么人能来帮忙。


    还未等纪珣掀开车帘,一把利剑便从马车侧边直插进来,尖端即将碰到云惜的脸颊时,一只手徒手握住剑刃。


    鲜血滴落在云惜脸上,她浑然不觉。


    车帘被一把掀开,纪珣抓着剑,和外面的黑衣蒙面人对视。


    只一眼,他便能确定,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纪珣面色不动,松开剑刃,提着弯刀冲出马车。


    圆荷见他出来流着血,吓得快要晕过去,被纪珣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住将要出口的尖叫:“先带殿下回去。”


    话音刚落,只见他轻功一个飞身,便跃上附近的屋顶,那些蒙面黑衣人也放弃马车,转而围攻他。


    很快,纪珣和蒙面黑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圆荷连忙看了一眼马车内,见自家公主还好好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她也不敢多耽搁,立刻让马夫驾车赶回公主府。


    ……


    月黑风高,长安主街上依然一片繁华,彩灯联结。然而在昏暗不见灯火的阴暗巷子,却时常发生不可见光的腌臜事。


    刀光剑影中,五六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将纪珣围在中间,不远处的屋檐上,四面八方都蹲着前来围堵的黑衣人,足足有二三十人。


    “季太子,别来无恙。”


    雪白的剑锋直指纪珣的脑袋,黑衣人眉眼弯弯,像是在笑。


    “从上京逃到长安,异国他乡,容得下你这条丧家犬吗?”


    纪珣站在原地,眼中波澜不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要打,你们最好快点。”


    “季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黑衣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用刀剑来让殿下回忆回忆。”


    无人知晓的黑夜之中,血肉厮杀悄无声息地开始。


    ……


    子时三刻,公主府。


    云惜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她先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要被父皇强行嫁出去了,而且要嫁好几次,先是应南风、周常生。然后是谢宴歌……和她有限制关系的人,她都嫁了个遍。


    纪珣也去了边关,丢下她一个人,被那群禽兽关小黑屋。


    好在后半段,纪珣回来了,把那群人打退后,还说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醒来的时候,云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睁眼一看,原来是圆荷在给她擦脸。


    她已经回到了公主府,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还没等云惜开口,圆荷便红了眼睛,哽咽着说:“殿下,纪侍卫他……”


    云惜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纪珣怎么了?”


    “殿下,我们回府的路上遇见刺客了,纪侍卫以身涉险,把刺客都引走了。他受了伤,现在还没回来。”圆荷哭着说。


    闻言,云惜顿时如遭雷击:“刺客……怎么会有刺客……纪珣在哪里走的?”


    “路过青石巷的时候,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刺客。”


    云惜立马起身,朝寝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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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可曾派人去找过?”


    “去过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纪侍卫。”


    焦急地冲出寝殿,云惜正想带人亲自去找,余光忽然瞥见围墙那边翻进来一个身影。


    她一眼便认出来,立马提着裙摆跑过去:“纪珣!”


    在茫茫黑夜里,他回来了。纪珣好不容易从墙翻进来,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及时用弯刀撑住,走近一看,他浑身透着血气,刀也被血染红了。


    他没有戴银面,半张狰狞的脸暴露在月光下,脸上全是溅射的血迹,衣襟不停地往下滴血。


    云惜想去扶他,刚碰到他的手臂,半边衣袖便被染红了。


    纪珣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殿下别碰,脏。”


    见他这副模样,云惜心急如焚,面对浑身是伤的他,手足无措,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到伤口:“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一个人引开那些刺客?”


    “放心,他们都死了,不会追来公主府。”纪珣阖上双眼,气息有些紊乱。


    他足足杀了一个时辰,才解决对面所有人。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顶级刺客,受伤在所难免。


    他答应过她,尽量不把麻烦引到公主府,所以他一个人也没放过。


    “我不是在问这个。”云惜急得掉眼泪,“我是在担心你。”


    他明明可以与刺客周旋,回到公主府求援,可是却硬生生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


    没等云惜叫人来,纪珣的身体便朝前摔去,云惜眼疾手快接住他,不顾血迹染脏自己的衣裙,将他扶起来。


    对于她来说,纪珣还是有些重,尽管如此,云惜也强撑着将他扶到寝殿内。


    “纪侍卫这是……失血昏迷,需要静养。”


    一炷香后,连夜被催来的御医摇着头说。


    “他身上外伤太多,所幸没有伤及要处,休养一段时间便痊愈。”


    御医开了一副养血方,交代圆荷去抓药,随后便走人了。


    云惜站在纪珣的床榻前,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心里揪得难受。


    她已经交代了锦衣卫去查今日刺客的事,在御医面前一直强忍着情绪。


    云惜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血,一时有些无法回神,直到侍女端来的水盆和帕子,才让她缓过神。


    纪珣身上的衣物还没换,血色染红了大半边床榻,需要及时清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她们一个个不敢上前,一来是因为她们也没见过血光,二来是纪珣的真面容显得有些吓人。


    “你们下去吧,本宫来。”云惜接过干净帕子,在床榻前蹲下。


    她今日本就情绪不佳,纪珣还为了保护她受伤,云惜到现在双眼都是红的。


    她托起纪珣苍白的手,细细擦拭他掌心的伤口,轻轻呼气,试图减轻他的疼痛。


    “纪珣,你这条傻狗。”云惜嘟囔着说,“一个月两百两,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平时她不小心擦破皮都疼得嗷嗷叫,不敢想象他身上这么多伤口该有多疼。


    不知为何,看他受伤,好像自己也受伤了一样,她浑身出现了幻痛,尤其是心口处。


    擦完手臂,该擦身子了。


    云惜洗净帕子,目光落在他一身浸血的黑衣上。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解开了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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