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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咸鱼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揽月楼中人声鼎沸,身着锦袍的达官贵人们在推杯换盏间便决定了足以影响外头人一辈子的“小事”。


    他们笑着喝下杯中的美酒,收下自己应得的那份利益。


    如同上半身愈发宽松的腰带,他们的胃口逐渐扩张,盘算着将手伸到更肥硕的绵羊身上。


    最顶层的阁楼上,两女一男相对而立,谁也不愿退让一步。


    霍灵雁执剑而立,脸上是不可撼动的坚决。


    “姑娘,莫跑了,我并无伤你之意。”


    窗外涌入的风将她的衣袍吹得翻飞,墨色的发丝随风而动,肆意又不容拒绝。


    许溪蹲在地上,看着仍然油光发亮的肉,思考着是否能捡起来接着吃。


    据说只要在食物接触地面的0.001秒捡起来,是不会脏的。


    她吞咽口水,伸手便要去捡。


    见状,霍灵雁不由得瞪大双眼,将剑掉了个头,直指褚星濯。


    “你竟让她去吃掉在地上的食物!”


    “姑娘,我带你逃离魔爪。”说着,她侧身一把抓住许溪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霍灵雁自小习武,家中男丁扛得起的东西她也不在话下,可这么轻的人,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简直就像是空有副躯壳,没了血肉的死人。


    “我的肉……”许溪眼睁睁看着那肉被褚星濯垫着帕子捡起,丢在了一边,心下快要泣血。


    还未来得及伤感,便听褚星濯淡淡道,“竟能追到这里,看来今日霍国公懈怠了。”


    他顺势坐下,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抬眼看霍灵雁。


    至此,许溪可算是想起了霍国公其人。


    若说孔显仁是当今朝中势力最大的文臣,那霍国公便是最有威严的武将,二人皆在数年前的外敌之战中发挥了不可取代的作用,若缺了其中任何一人,如今的朝代都要换个主。


    而作为原书女主的爹,杜晟杜将军最大的敌人便是霍国公,因而,他们计划的最后一步便是卸了这个年近不惑之年老人的兵权。


    他老人家最看重的便是自家唯一的孙女——霍灵雁。


    霍国公与其夫人育有两子一女,皆战死与那场外敌之战,唯有老大留下了尚在襁褓只知道哭喊喝奶的霍灵雁。


    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日子也算是不寂寞。


    许是继承了霍家血脉,霍灵雁自幼时起便热衷于去练武场上跟着士兵们习武,纵然霍国公多番阻拦,却也阻挡不住一心向往笼外世界的鸟。


    他松了口,拄着拐目送唯一的血脉离家。


    却不想,再次听到霍灵雁的消息,是她途中遭了匪,被活生生乱刀砍死,连尸首都未曾留住。


    当夜,霍国公呕血不止,死在了孙女的衣冠冢前。


    世人皆传言宰相与国公不和,可直到最后一刻,国公仍是差人务必将手上的兵权送至宰相手中。


    天不遂人愿,仆从拼死终究还是没护住那兵符,让杜晟钻了空子。


    回过神来,许溪看着面前眼尾微红的少女,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她吸吸鼻子,借力从她的臂弯中跳了下去,“误会一场。”


    “他不是什么坏人。”


    许溪拉开身旁的椅子,扶着霍灵雁的肩膀让她坐了下去,又夹起块圆乎乎的糕点,放到她面前的盘中。


    “我叫你灵雁可好,你是如何从外头进来的呀?”许溪将食物放进口中,舒服地眯起眼来。


    若放在现代,这揽月楼约莫有四五层楼那么高,霍灵雁破窗而入,放在一般人身上可做不到。


    闻言,霍灵雁摸摸鼻子,心虚道,“用了飞索。”


    爷爷总说这是小贼才会使的玩意儿。


    哪知许溪听了,两眼放光,急切地抓着她的胳膊,询问道,“飞索?飞檐走壁的那种?”


    霍灵雁点点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好生厉害!”许溪睁着双乌溜溜的眼,满脸写着崇拜二字。


    霍灵雁本就不善与人交往,平日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便是霍国公,见了眼前的架势,她一时间犯了难,若是搁旁人,她大可一剑打飞,可不知为何,看着身旁虽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的少女,她总是狠不下心来。


    只得端起一旁滚烫的茶水,昂头一股脑喝了下去。


    “咳咳……”


    “慢着点,慢着点。”说着,许溪便拿出帕子正欲为她擦去嘴边的水渍,哪知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就已空空如也。


    褚星濯侧身靠在她身后的墙角,捏起帕子的一角嘲讽道,“死不了。”


    “她方才还拿剑指着我呢。”


    埋怨的意味隔着老远都传到许溪耳朵里。


    一旁的霍灵雁正欲反驳,只听楼下传来道刺耳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是刀剑相交,发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贼人,今日老夫便要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儿讨个公道!”老者抬头,脸上蜈蚣般的伤疤蔓延整张脸,他发疯了似得挥舞手中的拐杖,无数根夺人性命的飞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着对面飞去。


    另一边,身形肥硕的男子自知理亏,赶忙抱头鼠窜,情急之下甚至拉来服侍左右的小厮做他的人体盾牌,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性命。


    “休得胡闹!”一片混乱中,翠儿厉声道。


    一声令下,她身后跟着的护卫鱼贯而入,立时控制住了大厅的局面。


    老者被护卫团团围住,眼看报仇无望,他颤抖着跪倒下去,口中吐出粘稠的血液,“儿,爹这就随你去了!”


    说着,便要朝着那护卫腰间白森森的铁剑上撞去。


    护卫一时反应不及,想要合上剑鞘,却被牢牢卡住动弹不得。


    铮……


    暗器与剑相接的瞬间,巨大的力道震飞了护卫手中的剑,直挺挺地钉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男子身边,他大叫一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下去,口中喃喃着,“别杀我,别杀我。”


    褚星濯带着面具,迈着步子缓缓从二楼走下,木质楼梯随之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叩在所有人心头,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徐老爷,别来无恙啊。”他一脚踢开因混乱而被丢在转角处的椅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男人。


    闻言,许老爷脸上的表情由恐惧转为欣喜,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看向褚星濯。


    有救了。


    他前些天才将上好的珊瑚摆台送至孔相府上,孔相定然吩咐过令褚星濯平日里多照看他才是。


    他挂上谄媚的笑,脸上横肉四溢,“指挥使,您来了。”


    东署——直接听命于皇上的组织,如今幼帝年龄尚小,孔相自然而然变成了背后的实际掌权人。


    里面大多是些了无牵挂、孜然一身的死士,除了皇帝与孔相,他们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与掌控,


    作为最趁手的刀,孔相便命褚星濯为东署总指挥使,给予他监察百官的权力。


    他要动的人,无人能护住,相对的,他要罩的人,无人能伤。


    因而,相比于普通百姓,内心有鬼的官宦们才最畏惧他。


    面具包裹下的脸牵起一抹笑,褚星濯对着徐老爷点了点头。


    见状,人群中不免传来微不可查的叹气声。


    看来,今日这徐老爷是无人能动了。


    人吃人的世道,纵使万般不公与怨气,有些人终究是动不得。


    “指挥使定要狠狠处置这贼人,还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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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说法才是。”


    “不若如此,也无法给揽月楼背后的主家个交代。”徐老爷眨眨眼,示意与他叫好的几人附和。


    “徐老说的是,这贼人太猖狂了些。”一时之间,周围开始七嘴八舌地指点起来。


    褚星濯用指尖轻轻敲打桌角,歪头闭上眼,似是有些为难。


    他转头,看向双目无神的老者,“刺杀当朝要官,你可知罪?”


    “哼。”老者嗤笑一声,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也配。”


    “我儿在他府上做事五年有余,平日里处处克扣为难不说,到最后竟为了个劳什子珊瑚,将我儿推入海中,若不是同乡人死里逃生将消息传给我,我儿怕是死不瞑目。”


    闻言,徐老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跳脚指着老者道,“那可是价值千金的血红珊瑚,岂是你儿子一条贱命比得上的?”


    “要怪便怪他命不好,偏偏和我一条船,那日风浪太大,若不减轻负担我们全都要没命!”


    “说得好!”褚星濯兴奋地直起身来,当即对着徐老爷鼓起掌来。


    “成大器者,必有舍有得。”他看向翠儿,对着一旁的老者摆摆手。


    “此人既砸了你们揽月楼的物件儿,便交由你们处置。”


    “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管。”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步步朝着徐老爷走去。


    “你!你这无情无义的畜生!”老者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楼上,许溪攥紧双拳,恨不得当下给这俩狼狈为奸的家伙一拳。


    “看吧,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霍灵雁淡淡开口,似是见怪不怪。


    只是,她没想到那人竟是臭名昭著的褚星濯罢了。


    “姑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去我府上,爷爷想必会接纳你的。”她伸出手,却见许溪提起裙摆,便要翻身下楼去。


    另一边,徐老爷眼见褚星濯明摆着站在他这边,平日里低着的脑袋也不自觉昂起,看来,他这珊瑚真没白费。


    尽管平日里褚星濯做的都是些掀了别人乌纱帽的事儿,但面对刁民,他们的目标还是一致对外的。


    “徐老爷。”褚星濯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半脑袋来,巨大的威严感扑面而来,他陪笑道,“指挥使。”


    徐溪两步并作一步,尽管她知道自己起不到什么作用,却还是侥幸希望褚星濯放过那老人。


    “褚……”


    “孔相命我知会你一声,那珊瑚太占地方。”


    徐老爷呆愣在原地。


    “另外,你家公子铸私币一事我已知晓,他平日里没受什么苦罢,我只是吓唬他而已,便全招了。”


    闻言,他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星濯。


    “毕竟,如你所说,危及性命的时候,负担定是要不得的。”


    “自己的小命和父亲的官职,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来人,带走。”


    “不可……”,徐老爷嘴唇颤抖,全然没从方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他瘫倒在地,一把拽住褚星濯的裤脚,涕泗横流。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褚星濯顿住,缓缓转过身来。


    徐老爷瞪大双眼,笑意爬上嘴角,“下官这就将那珊瑚送到指挥使府上。”


    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多捞点油水罢了。


    可下一秒,他便痛呼出声,“啊!”


    褚星濯不知从哪里掏出把短刀,直直钉在他拽着他裤脚的那只手背上。


    他笑着转动刀子,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嚷声,“别脏了我的衣裳。”


    “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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