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霍灵雁,姑娘可否与我切磋一二。”
许溪咧嘴,赶忙后退一步。
“不可不可。”
她的山珍海味都没了,哪里来的心思切磋啊。
白衣女子眉头微蹙,上前一步压制住许溪,步步紧逼道,“在下霍灵雁,姑娘可否与我切磋一二。”
好似全然没听到她的话,满心满眼都是对许溪一招一式的痴狂。
尽管带着斗笠和面纱,许溪仍是察觉到那热烈的视线犹如火焰般透过层层遮挡,将她看了个一干二净,不由得低头,欲寻个机会溜之大吉。
“霍国公可知你溜出来缠着旁人比武?”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溪偏头,思考起霍国公这个称呼。
褚星濯上前一步,抬手将缩着脑袋的许溪护在身后。
少女听到霍国公三个字,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腰上挂着的剑不知何时出了鞘,转眼间搭在了褚星濯的锁骨上。
“你是何人?”她恶狠狠道。
褚星濯斜眼看她,面上云淡风轻,好似有性命之忧的是旁人,“你不必知道。”
看着二人间电光火石,恨不能打个你死我活的模样,许溪咽了咽口水,决定做一次和事佬。
“咳咳。”
她弯腰灵活地横在二人中间,用食指夹起泛着寒光的宝剑,道,“霍姑娘,你先收起武器。”
转头对着褚星濯挤挤眼,示意他别在意。
听了她的话,霍灵雁似有所松动,将剑放了下来,但仍是死死盯着褚星濯,像只被惹毛了的猫科动物。
许溪松了一口气,她虽不知眼前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但胆敢用剑指着褚星濯的,没一个好下场。
为了挽救青葱少女的性命,她咬咬牙,一把拉起褚星濯的手腕就死命地跑。
“姑娘!别追了!”许溪一边跑着,不忘回头嘱咐道。
霍灵雁见她跑了起来,立时便要提剑而追,白色的身影紧随其后,许溪心中差点生出骂娘的冲动。
不知跑了多久,她猛地瞥见转角处正好有扇看起来破败不堪的门,盘算着许是没人住的废屋,许溪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
幸而,这门并未上锁。
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儿从喉咙涌了上来,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呼呼……”
自大腿传来的酸软感令她不得不蹲下身子用胳膊撑地,缓解胸口的不适感。
“为何要跑?”褚星濯不明所以道,呼吸甚至没乱半拍。
大颗大颗的汗珠自许溪额角滑落,她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擦了擦脸。
“你经常被人用剑指着吗?”
褚星濯摇摇头,“他们不敢。”
“那可是开了刃的剑,能随时要了你的性命!”
“我若是不跑,万一她气急真的将你杀了该如何是好?”
原身本就是整日里宅在深阁中的妇人,赵氏又极尽苛责,连荤腥都不给她吃,仅仅是跑了这么一段路,许溪便觉得两眼发昏,快要晕倒过去。
她清楚地感到一股热意盖满整张脸颊,每颗毛孔都火辣又刺痛,不必看也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脸定然是比猴屁股还要红上几分。
她摸摸口袋,从里面掏出另外一条手帕,递给褚星濯。
“擦擦吧。”见对面没反应,许溪耐着性子起身,却瞧见他盯着那帕子出了神。
上面绣着只全身黢黑的鸭子,唯有潜藏在水下的脚蹼上点着一抹土黄,粗劣的针脚非但不突兀,反倒显得它身上毛茸茸的,多了几分栩栩如生。
褚星濯莫不是嫌弃她这帕子?
想到此,许溪心虚地收回手,也罢也罢,毕竟他可是用惯了锦缎的少爷,自然看不上原身的手艺。
没承想褚星濯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帕子从她手中抽走,自顾自地收了起来。
“大家都巴不得我死。”他淡淡道。
许溪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只是下意识回了句。
“我不希望。”
无论书中只言片语勾勒出的他,亦或是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真实存在的他。
更何况他还烤的一手好鸡。
许溪吞咽口水,鼻尖飘过昨夜引人垂涎欲滴的香料味。
另一边,褚星濯看着她出神的模样,不自觉将藏在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些。
“敢问是哪位大人?”远处传来道呼喊声,那人扯着嗓子,透露出几分不满。
许溪暗道一声不好。
看来这院子并非无主之地。
“跟着我。”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褚星濯拿起挂在腰间的金色面具,随手绑了个结,系在脑后。
艳丽的容貌瞬间被遮去大半,只留下锋利的棱角以及面具后一双淡漠的瞳孔。
这面具是何时蹦出来的?记忆中他只挂了个腰牌才是。
一时之间,许溪也顾不上其他,只得低垂脑袋,跟着褚星濯穿过堆满杂物的小路。
褚星濯走在她前侧,每一步都稳稳当当,反观她,则缩头缩脑,像极了不请自来的盗贼。
不多时,许溪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她身穿碧绿色锦纹襦裙,梳着利落的凌云髻,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更令她惊讶的,还是那女子身后熟悉的建筑。
“揽月楼!”许溪惊讶道。
她分明跑出去许久,为何兜兜转转还在这附近?
“楼主,翠儿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女子微微屈膝,对着二人点点头。
许溪:楼主?我吗?
一时间,有关于原身私底下经营着揽月楼的猜想如种子生根发芽,缠绕上许溪的心头,令她不由得畅想起来。
“咳咳,不必多礼……”她摆出正经的样子,轻声说道。
哪知翠儿仍是维持动作,面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许溪转头看向褚星濯,他摆摆手,示意翠儿起来。
“谢楼主。”
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楼主,您今日怎的来了?”翠儿微微侧着脑袋,眼神有意无意地划过许溪。
褚星濯双手背后,仿佛对这院子再熟悉不过。
他偏头看了眼身边沉醉于美景的人,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路过。”
翠儿眼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楼主有需要尽管吩咐翠儿便好。”
一旁的许溪听了,不由得竖起耳朵。
饭来、饭来。
而褚星濯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一字一句道,“今日的招牌菜都送一份到我哪儿。”
许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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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含热泪,他真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若不是有旁人在,她非得兴奋地蹦跶上几下不可。
殊不知,她这幅模样早已被翠儿看了个一干二净,她强忍着笑,逃一般小跑着去吩咐后厨。
“不曾想二郎竟是揽月楼的主人。”许溪眼神闪烁,思考着该如何拍好马屁,以保自己日后每顿伙食。
若是得了褚星濯的应允,她便不必苦哈哈地在外头与人比拼,随时都能来这处看花赏景、品美食。
光是想想,她便觉得浑身都像是泡在温泉里,舒服的不得了。
褚星濯点点头,面具上的的挂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烦请嫂嫂切莫在旁人面前提起。”
许溪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暗产。
说来也是,若是被府上那赵氏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耀武扬威一番才是。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了揽月楼下,褚星濯推开侧门,大厅内原本嬉笑打闹的人们内立时鸦雀无声,唯有琴师拨弄琴弦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有人惊慌失措地往外头跑,有人强装镇定却将杯中的茶洒了大半,无一例外,都惧怕褚星濯的到来。
疑惑间,只听一人大喊道,“褚、褚星濯来了!”
咚咚咚……
转眼间,目之所及的大多数人都跪了下去,甚至不敢与他对上视线。
其中不乏方才在擂台下面津津乐道的看客们。
直到此时,许溪才反应过来一件事,那便是:
这些人完全不知道褚星濯本人长什么样……
“今日到来并非公事,各位请自便。”这声音仿佛切断了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他们轻呼一口气,却动也不敢动。
直至目送褚星濯上了楼,大厅才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其间也有不少人因惧怕而离开,喧闹的声音落下去些许。
“二郎,他们不曾见过你的样貌?”许溪试探着问道。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何分明是同一人,却在见到戴面具的褚星濯和没带面具的褚星濯间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反应。
褚星濯关上房门,卸下面具。
“嗯,起初执行任务时,孔公总叫我带着面具,许是这面具太惹眼,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罢。”
“久而久之,他们竟忘了我究竟长什么样。”说到此处,褚星濯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许溪还未来得及看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府上的仆从们也不愿多生事端,自然无人向外透露。”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许溪坐下。
看着上面摆着各式各样她叫不出名字的菜,许溪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连翠儿也不知道?”
不然的话,为何他要戴上面具。
“嗯。”他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拿起碗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给许溪。
许溪夹起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心下了然。
如此也好,免得去哪里都是刚才那副架势。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褚星濯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引得那些人如此怕他。
正想着,半开的窗户便被一把剑刺破,一道白色身影翻滚着蹲在许溪面前。
“在下霍灵雁,姑娘可否与我切磋一二。”
许溪看着手抖掉在地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