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莓果干晒好了,我们收起来吧。”
为了长时间储存这些果干,柴棉棉花了大心思。
先是拜托圆斑去砍一根年份足够久的老竹回来,按照竹节砍成一截一截的竹筒。
然后用小火慢烤进行彻底的烘干,渗出的水珠用草木灰吸附干净。
最后在竹筒底部铺一层干燥的草木灰,再铺上一层彻底干枯的草叶,刺莓果干放进去装到八成满,再塞干枯草叶。
用与竹筒口径匹配的木塞塞紧,外面再包一层干叶子,黄泥密封,用火烤干,挂在洞穴架子上方阴凉通风处。
阳光照不到,虫子爬不进去,水汽渗进去了也有草木灰吸附,而且是多个竹筒分开存储,想吃了就开一筒,其他的照常挂着,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凉爽,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简直是万无一失。
柴棉棉看着竹架子上挂得满满当当的竹筒,心里自豪万分。
“黑耳还有火娃芽芽他们家的刺莓果干应该都晒好了,我过去瞧瞧,提醒他们收起来。”
黑黑说:“我陪你去。”
柴棉棉道:“不用,去黑耳他们几个的家我已经熟了,我自己去就行。”
黑黑摇头拒绝:“不行,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去。”
阿爸不在家,临走前他答应过阿爸的,要好好照看灰灰和棉棉。棉棉小小的一只,一个人出去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他必要跟着的。
灰灰呜呜表示赞同。
柴棉棉拗不过他俩,无奈笑道:“好吧,那咱们就一起去。”
两人变成狼形态,黑灰白三只狼崽齐齐出门,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往黑耳家走去。
树丛掩映间,一只匍匐在地上的狼崽身影动了动,转身飞快向后跑去。
“老大!老大!那个叫棉棉的出门了!”
卧在大石块上假寐晒太阳的壮壮骤然睁眼:“走,我们过去!”
“不过……”报信的阿蛮犹豫道,“不是她一个人出门的,她旁边还跟了同窝的兄妹,一黑一灰,两个小崽子。”
石头毫不在意:“那有什么关系?三个不满1岁的小崽子,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们老大一个!是吧,老大?”
壮壮眼神冷冷:“打得过三个不满1岁的小崽子你很骄傲?记着,真正的强者只有不断地跟强者比,才能成为更强的强者。像你这样打得过几个弱小的废物就洋洋得意,迟早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废物。”
石头悻悻低头:“知道了,老大。”
壮壮:“不过……既然是三个小崽子,那计划就可以变一变。”
他让两个小弟靠近,低声吩咐起来。
黑灰白三只狼崽平排走在路上,兴高采烈地聊着天。
黑黑呜呜:“棉棉,那些刺莓果干我们可以吃多久啊?”
柴棉棉:“让我算算啊,架子上一共挂了三十五个竹筒,每个竹筒省着点儿吃可以吃两天,那我们就可以足足吃七十天。”
“七十天?!”黑黑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幸福,“那得是好多好多天啊~太好了!”
柴棉棉也笑得很开心:“是的,我们可以吃很多很多天呢。”
突然间,三道影子从头顶右侧上方跳下来,拦在黑灰白三只狼崽面前。
他们的体型比黑黑大一圈还多,比柴棉棉足足大两圈,三只狼并排站在一起,凶眼獠牙,强壮得像三座小山,压迫感十足。
柴棉棉身体直接僵住了。
她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三只狼,大脑一片空白,像面临巨大威胁时陷入假死状态的兔子。
黑黑脊背毛全部炸开,他上前一步,挡在灰灰和棉棉面前,冲三只狼低吼:“壮壮,你想干什么?”
壮壮一声令下:“打!”
三只狼猛扑过来,柴棉棉失声尖叫,无人理会她,一只狼冲向黑黑,一只狼冲向灰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翻了两只狼崽,将他们牢牢地踩在脚下。
被压在地上的黑黑不甘心地挣扎扭动发出低吼,阿蛮的声音格外残忍冰冷:“安分点儿,否则别怪我下重手。”
柴棉棉回过神来,才发现黑黑灰灰都被抓住了。
她瞬间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嘶吼:“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壮壮变成人形,张嘴刚要说话,却有几个影子从上方山壁跳下来,大声怒吼。
“壮壮,你想干什么?快放开他们!”
黑耳变成人形,眼睛紧紧盯着壮壮:“欺负弱小,这就是你做强者的方式吗?”
壮壮说:“我没有欺负弱小,我抓住黑黑灰灰,只是想让棉棉帮我办点儿事。”
黑耳火娃芽芽三个的到来,让柴棉棉瞬间胆气足了很多。
她强行压下恐惧,走到黑耳旁边,直视壮壮的眼睛,用冷静的声音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本该是一双弱者的眼睛,眼眶泛红,隐隐带着泪水的湿意,然而她金色眼眸坚定、锐利,仿佛一柄锋利的剑,刺得他心头一震,竟不由自主地错开了视线。
阿蛮见老大不说话,忙道:“听说你家晒了很多刺莓果干,想我们放过黑黑灰灰,就拿你们家的刺莓果干来换。”
壮壮补充道:“我们不要多的,你家的给我们一半就行。”
石头大声嚷嚷:“别想糊弄我们!你家到底有多少果子,我们都见过,心里清楚得很!”
黑耳怒道:“你们要不要脸?想吃果子,自己晒去啊!以前你们抢东西,那都是野外的,你们强,我们认了,现在你们连别人家里的东西都要抢?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一个部落的族人?”
壮壮冷酷地说:“如果不是一个部落的族人,这两个小崽子早就被我们咬死了。”
阿蛮:“弱者本就要向强者上供他的所有,我们给她留一半,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被按在地上的黑黑大声呜呜:“不给他们!凭什么给他们?!”
凭什么给他们?
他和棉棉灰灰一起辛苦了大半个月,劈竹篾、编箩筐、洗刺莓,日看护夜也惦记地晾晒,做得两只手掌肉里扎进了无数竹刺、红通通地疼,好不容易攒下的刺莓果干,要吃一整个冬天的,凭什么给他们?!!
别说一半,就是一颗,他也不愿意给他们!!!
“小崽子闭嘴!”阿蛮咬牙切齿,脚下用力,压得黑黑惨叫连连。
柴棉棉:“住手!”
黑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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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壮看向黑耳,目光里带着戏谑:“怎么你又要多做一些没用的吗?约定和我打一架,然后输给我?”
黑耳犹疑了,他转头看向棉棉,目光里带着愧疚:“对不起,我…打不过他。”
黑耳芽芽还有火娃沮丧又歉疚地低下头,黑黑灰灰被踩在地上灰头土脸分外狼狈,而壮壮阿蛮石头三个得意洋洋,一脸志在必得。
柴棉棉捏紧了拳头。
“棉棉,你将来一定要有出息,妈妈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妈妈你放心,我将来一定有出息,挣很多很多的钱,买很大很大的房子,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死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
上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柴棉棉紧紧咬住腮帮子,片刻后,嗓音沙哑地开口:“黑耳,你相信我吗?”
黑耳一愣,选择无条件支持伙伴:“当然相信了。”
柴棉棉又问黑黑灰灰:“你们相信我吗?”
黑黑灰灰毫不犹豫地呜呜:“相信!”
“好。”柴棉棉点头,抬眼看向壮壮,“既然你自诩为强者,那我要跟你玩一个强者的游戏。你赢了,我把我家里所有的刺莓果子都给你;你输了,你向黑黑灰灰道歉,并且答应永远不再来抢我家的东西。”
壮壮轻嗤,眼神不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游戏?”
柴棉棉非常冷静:“如果你不答应,我一颗刺莓果干都不会给你,大不了让你把黑黑灰灰打一顿。我赌你不敢伤害黑黑灰灰,否则我立刻找阿妈告到族长和老祭司那里去,伤害同族幼崽,我看你怎么交代!”
壮壮眼神微凝,终于肯正眼看她,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丝丝凶悍的杀气。
柴棉棉没有害怕退缩,反而故意嘲讽:“你不是自诩为强者吗?怎么连我这个弱小白毛发出的挑战都不敢接下?”
她倏忽大声,怒吼:“壮壮!你在畏惧我吗?!”
壮壮心底一震,却丝毫不表现在脸上,只是冷冷道:“我永远不会畏惧像你这样弱小的废物。”
他顿了顿,答应道:“好,我就跟你玩一场游戏。”
“好!”柴棉棉语速极快地说,“那规则我来定,三天后广场西侧灰岩块石堆见,你可以提出异议,但最后决定权在我。”
阿蛮忍不住开口:“凭什么啊?要是你定一个不公平的规则,岂不是你们赢定了?”
“闭嘴。”柴棉棉冷声斥他,“我和你老大说话,你插什么嘴?”
阿蛮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不是,老大,你看她……”
壮壮:“他说的也是我想问的。如果你定一个不公平的规则,你赢定了,那游戏还有什么玩的意义?”
柴棉棉:“我不会。”
壮壮:“我凭什么相信你?”
柴棉棉顿了顿,低声说:“因为我不愿意真的惹怒你,你把黑黑灰灰打一顿,我受不了。”
壮壮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沉声道:“好,三天后广场西侧灰岩块石堆见,但愿你能给我一份满意的规则。”
“老大!”阿蛮很不甘心。
“放开黑黑灰灰,我们走。”壮壮最后看棉棉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