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锦诧异地看了纤姐一眼,伸手去摸了摸她额头:“你在家待糊涂啦,六姑娘是国公府小姐,有什么好可怜的,你一个月能有多少月钱,还不够姑娘头上一根珠钗呢,
说不定大太太这样严格要求是为了给六姑娘选个好人家,六姑娘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要我说呀,你还是再回家待些日子吧,我怕你病没好全,别再传给了我。”
说罢就挥手赶人,生怕傻乎乎的劲传到自己身上。
哦,六姑娘可怜,她难道就不可怜,陆荣锦她自己可还只是个丫鬟呢,全家给人姑娘为奴为婢的,怎么没人可怜可怜她去。
两人嘴里说过一回也就换了话题,毕竟六姑娘的事儿离陆荣锦实在是远的很,如果不出意外,只怕她一年倒头也没几回碰着几位姑娘的面儿。
谁叫陆荣锦人小位卑跟不得七姑娘出门,整日家只在院子里呆着,即便是要去送东西,那也是往二房太太那条路走,中间轻易遇不见旁人。
各位姑娘小姐平日里出门,前头奶娘后头丫头,乌泱泱一群人,哪里是陆荣锦能轻易就看见面貌,就是真要碰到,陆荣锦也嗖一下躲开,哪里还会往上凑。
她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还是紧着忙活自己眼跟前的事吧。
接下丹荔的差事其实对陆荣锦也有一件好处,就是能够趁着晾晒书籍,收拾文墨的空档,她也能装模作样摸回书,七姑娘屋子里的那些藏书可都是上好的。别说市面上难寻,市面上没有的七姑娘那书房里也有几十册呢。
像是什么史学文选的,陆荣锦不感兴趣,可那些杂记诗文却很新鲜,乱七八糟的知识土方都混记在上面,看得人都想摩拳擦掌试试看。
此外,那些七姑娘写坏了的纸张,偶尔沾点墨汁水迹的,其实拿剪子剪了仍旧是好纸,这些福利丹荔睁只眼闭只眼的叫陆荣锦收了,总得给她些好处。
不过说来奇怪,先前陆荣锦从纤姐那里得了半块墨条,原本以为是府里人用的,可等她收拾七姑娘的文房四宝时,七姑娘桌上的墨条虽然比先前陆荣锦要用的那些好,可也没有那半块似的有股子药香味,也不知那东西是纤姐的爹从外头特意寻来的呢,还是已经胆大包天,把府里的好的仅供着自己使。
若是前一条嘛,说明府里的管家收益颇丰;若是后一条嘛,陆荣锦摸着下巴,只觉还是收益颇丰,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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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七姑娘说的赏花宴一事,姑娘随口一个念头,底下人就要把事给办得妥帖。
后花厅并不是个闲置院落,所以并没有安排专门负责院中打扫的人手,只是叫边上几个干粗活的婆子三五日的过去收拾一下,如今七姑娘要用,自然是要远香馆里出人手,好到时候在边上预备着应答。
分到园子也就这两个月的空,先前除了朱樱碧棠两个大丫头外,其余人也没参与过宴席差事,这一次算得上是大年初一吃饺子———头一回。
朱樱想着她年后就要出去,不如趁这回子叫碧棠领着底下丫头们上手,也好到时候她走了,院里也能接的上。
远香馆本来就比其他院里少个奶嬷嬷看守,仅凭碧棠丹荔和翠苹,人手上就有些不足,翠苹便想着拉上她的便宜徒弟红果来,多多少少看在往日那些孝敬以及被她这几日抢去帮着干的活计,带了她去也算是回报率。
可哪想才要问人,却见红果苦了脸,说她在库房里搬东西时不小心崴了脚,只怕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好利索,怕是没法跟着去了,总不能叫姑娘们看见个瘸腿丫头吧,那多扫兴。
“这可真是倒霉。”翠萍替她可惜,多好的机会,宴席上机灵点,说不定能叫姑娘看重,偏生她自己愣是给丢了出去。
红果没得选,她那屋里其他两人倒是眼巴巴的望着翠苹,只可惜翠苹眼都没动就出了屋子,把机会问到了陆荣锦的头上。
“我?”陆荣锦指着鼻子,只觉好笑,敢情是念叨出来的,她前头还说一年也见不着几位姑娘,好嘛,接下来就要和人打交道了。
“不是你又能是谁?那一个又伤了,院子里头也就你还像个模样。”翠苹叹着气,小桃先前跟着她们待了这些年也不会说话,小枣又太跳脱不安稳,你说说还剩下来谁?
丹荔也跟着将人数了一遍,无奈道:“好像翠苹说的没错,也就只剩下你了,总得留个年纪大的到时候看门吧,领你出去,好歹你也见过太太,不算没见过世面,撑撑场子还是行的。
这可是咱们姑娘头一回在花园里办宴席,千万不能丢了姑娘的脸呀。”
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七姑娘的忠仆,陆荣锦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有件为难的事儿她得先提出来,“好姐姐,我当然肯,可我只认得咱们姑娘,其他几位姑娘不认识呀,连面都没见过一回,到时候过去万一认错了人可怎么好?”
这还真是个问题,万一不小心六姑娘叫成四姑娘,五姑娘叫成六姑娘,大房和二房,大房和四房,丹荔想想那场面都觉得窒息,“这可怎么办,要不然我明儿现带着你去认人?不妥不妥,万一被碰见就不好了。要不然派你去各房送东西?也不行呀,才送过,去得勤了倒像是咱们故意贪图赏钱。”
思来想去正为难时,陆荣锦试探着开了口:“丹荔姐姐,咱们府里的姑娘们在府里时,穿着打扮也要一样吗?”
“这不用,在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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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呢,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自己穿自己的衣裳,外客来了才要打扮的一模一样呢,像是衣裳首饰,全都是相似的,只是花纹或颜色偶有不同,可大体上得叫人看着是一家子。”对于这点,丹荔有发言权,她就管着七姑娘那些个空余首饰和衣裳呢。
红楼梦果然没白看。
陆荣锦一拍手掌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有法子了,到时候我跟着姐姐,进来一个姑娘您就和我说一个,我拿笔悄悄记在手上,靠颜色记人不就行了。”
横竖陆荣锦也不能直呼姑娘们的姓名,叫人时只是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这样叫着,将数字和颜色对上了号就好记了。
丹荔和翠苹对了一眼,犹豫着点了下头:“要是这样,好像确实能撑一会,说起来,还真就这一次被你遇着了,几位姑娘都来赴宴席,叫你一次性都能对上号,省得还要下回。对了,到那日你头上手上可得打扮好看些,别老光秃秃的,外头看见还只当咱们院里头和大房里一样抠门呢。你要是没有只管和我开口,我先借你戴戴。”
说着就取出了自己的首饰匣子,翠苹凑趣把自己那盒子也打开,两人都攒了约莫大半盒的首饰,金的也有,银的也有,镶嵌宝石的也有几件,叫陆荣锦看着都吃了一惊,这么多?
翠苹笑话她,“这算什么,你没进过里屋,不知道咱们姑娘首饰盒子有多大,用箱子装嘞。你不信只问你丹荔姐姐去,她现管着姑娘平常不用的首饰,她知道存放了多少。”
两人说笑着往陆荣锦的头上插戴,把人折腾许久才放过她。
外头院子中,小枣正和罗婆子提水,看见陆荣锦那屋里的笑声就羡慕,“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命,瞧那屋子,两个姐姐又体贴又宽厚,什么事儿也没有,哪像我们屋呀,我倒好做了丫头的丫头,给人伺候去了。”
“小没良心的,你从人嘴里哄了多少银子,只怕比我多得多,眼下人家崴了脚,你就忙这几天也不愿意呀。”罗婆子摇着头。
小枣却气,丢下那水桶道:“罗妈妈,您是站在旁边不觉得腰疼,我这些银子可都是我自己个儿挣的辛苦钱,哪里像您说的那样轻飘飘。”
“更何况,”小枣为自己辩驳道:“咱们好歹还是一个院子,哪像外头喔,空口白牙就拿了好些去,我和您说吧,今儿正午我就瞧见隔壁来找人了,来的时候双手光溜溜,走的时候倒带走了好大一个袋子,也不知有多少被哄骗了去,说什么搬东西受伤,哼,要我说,只怕是被她们拿得多了慌了神,一不小心才伤的呢。”
小枣越说气越壮,她从红果这儿多拿些,红果贴补外人就少些,真算起来,自己倒还帮了院子里的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