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山咽下嘴里的鱼汤,转头看向魏舒。
魏舒正假装不在乎,实则超经意地把目光放到陈定山身上。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她家人之外的人尝她做的饭,她是觉得还行吧,但不好说别人也和她一样啊,毕竟味觉是个很私人的东西,别人觉得好吃的,自己不一定这么觉得。
而且,她还特意拿给郭老太的,要是他们觉得不好喝,那就有够尴尬的了。
陈定山转头看过去,注意到魏舒眼珠子因为往旁边看而显得有些睿智,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敏锐觉察到他是笑自己的,魏舒瞬间把什么忐忑、尴尬之类的情绪全都抛之脑后,转而小小地燃了一把。
陈定山收敛笑意,“咳,没笑什么。”
郭老太给陈红英也分了点,随后端起碗喝了一口,“嗯,味道还行。”
魏舒的腰板瞬间直了。她虽然有点忐忑,但也就一点儿,有人肯定一下就好了。
陈红英喝完也跟着点头,并送上自己的肯定,反倒是第一个喝的陈定山这会儿终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是还行,但是还可以更行。”
魏舒斜眼看他,“没必要啊,能喝就行。你又不动手,不动手的人没有表达权。”
陈定山却是出乎魏舒意料地回了一句:“我可以动手啊。”
魏舒惊讶。
不能怪她刻板印象,现实生活中,做饭的男人本来就少(饭馆的厨师不算),她那个时代还好点儿,现在这个时代,十个有九个是不会做饭的大爷,更何况他还是个军人,感觉军人里会做饭的就更少了,可他的意思是,他会做饭?
一旁陈红英又是点头,“魏舒姐我跟你说哦,我大哥做饭很好吃的,我大娘都说没他做得好吃。”
魏舒更惊讶了。
陈定山微微一笑,“不信的话,明儿晌午你来检查。”
他说完,就气定神闲地看着魏舒,但在魏舒看来,就是觉得他在挑衅自己,“来就来。”
她说完,陈定山没再说话,转而安静地吃起饭来,魏舒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是真的“老实”了,在心里轻哼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
客观来说,这顿饭是魏舒穿来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了。不仅有肉,味道也好,只是碍于在别人家里,魏舒多少有点放不开,因此大大影响了她的发挥。她盘算着,一定要尽快买两只鸡来养才行,肉这东西,还是在自己家吃得才痛快啊!
吃完饭,魏舒帮着把饭桌收拾了,她还想帮着洗碗,被田三梅赶走和陈红英说话去了,又待了片刻,魏舒就想告辞回去。
现在天色晚了,陈定山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可以吗?”
魏舒还没说话,陈红英就哈哈大笑,“魏舒姐可以的,哥你不知道,魏舒姐可厉害了!”说着,她就把魏舒的壮举讲了一遍。说到兴起,她一双手都挥舞起来,恨不得亲身上阵,给陈定山表演一番。
好在魏舒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趁着陈红英话头刚起来,就悄悄溜了。
陈红英说完,还意犹未尽,“魏舒姐……魏舒姐呢?”她转着脑袋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魏舒的身影。
“你才刚开始说,她就走了。”陈定山笑道。
陈红英有些失落,“魏舒姐咋走这么快啊,都没听见我夸她。”
“估计是觉得你说得太夸张,不好意思了吧。”
陈红英:“???”她摆摆手,“不可能吧,魏舒姐不像是会害羞的人。”
陈定山神神叨叨地回了句:“那可不一定。”
一旁,高秀兰又看了他一眼。
娘俩都已经出来了,就没再回去,和郭老太几人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回了隔壁自己家。
高秀兰摸了摸院子里晒的水,现在天热了,院子里的水晒一天就能晒得热乎乎的,也省了再烧水擦洗的功夫。高秀兰拿了个盆,往盆里舀着水,不经意似的问道:“我看你和魏知青挺熟的哈。”
刚认识的俩人,哪来那么多话,吃饭的时候光看他俩在那儿拌嘴了。
陈定山正蹲在水井边洗白天穿的衣服。
他白天也跟着去上工了,虽然高秀兰顾着他的伤还没好全,让田爱国给他分了个轻松的活儿,但也出了一身汗。一回到家,他就先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换下来的衣服则是还没洗。这会儿他洗着衣服,听到高秀兰的话,搓洗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他笑了笑,笑容有些腼腆,“让你看出来了。”
他这么说,高秀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暂时停下手上的活儿,一脸好奇,“你俩才见第二面吧?”
陈定山纠正:“第三面了。昨儿晚上我出去跑步就遇见她了。”
高秀兰:“……”
“……行,三面也不多吧,你也就知道人家叫啥,就看上人家姑娘了?”
“这个跟见几次面又没关系,谁让感觉来了。”陈定山依然慢悠悠搓着他的衣服。
“不是,”高秀兰还是一头雾水,“娘问你,你看上魏知青啥了?”
长相?别说,魏知青长得是挺好看的,还白净,来他们大队也干了一段时间农活儿了,也没见晒黑。
除了长相,高秀兰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了,毕竟这俩人才见三面,要说人品,那还早着呢。
谁想陈定山给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答案:“她的性格挺有意思的。”
他又想起这三次见面的情形来。
魏舒的性格算得上外向,但又不是常见的那种外向。昨晚第一次见,她张嘴就是自己有心脏病的谎话,她还很擅长倒打一耙,昨晚加上今早的两次面,她反客为主往自己身上甩多少锅了?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算不上正经的好人,还有点儿坏,但陈定山就是觉得魏舒很有意思,很鲜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顽皮的姑娘,跟他最熟悉的奶奶、娘、婶子、堂妹这几个女性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觉。
高秀兰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她和魏舒的接触也不算太多,但几次接触下来,也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摇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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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搭理陈定山。
你看上人家姑娘了,人家就一定能看得上你?再说,这小子常年不着家,这次是回家养伤的,也待不多久就得回部队了,隔那么大老远,怎么追求人家姑娘?
她反正不插手,让这臭小子自己忙活去,谁让他从小就主意正。高秀兰又往盆里舀了两瓢水,端着回屋了。
……
回到家,魏舒把饭盒放到桌上,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又去看了看牛,就锁上门出去跑步了。
虽然这两次因为碰见陈定山,搞得她有点郁闷,但她还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就不去跑步了。跑步是她锻炼身体的方法,没必要因为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放弃。况且,今天她又不抓鱼了,就是再碰见陈定山,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魏舒哼着歌出发了,早上的活动量有点少,她这会儿要补回来,特意绕了圈远路。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跑到河边的时候,又遇见了陈定山。
陈定山手里提着个桶,他挽着裤腿,正准备下去河边,就见一个人影远远跑过来。他特意等了等,果然是魏舒。
“怎么又是你啊?”魏舒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她看看陈定山的桶,又注意到他挽高的裤腿,突然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得意来。
哼哼哼,昨天让你碰见我抓鱼又怎样,这下你不也撞我手里了?
将她眉梢眼角的得意尽收眼底,陈定山还特意提着水桶晃了晃,“我来抓条鱼,明天不是要请你上我家吃饭,我先抓条鱼,明天煮鱼汤。”
魏舒也想起吃饭时两人的短暂“交锋”来,“你真会做饭啊?”
陈定山反问:“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魏舒睨他一眼,总觉得他像是在内涵自己。“也没必要吧,还鱼汤,你是想跟我说你鱼汤比我煮得好喝?”
“你想多了。请你吃饭,总不好光炒素菜,一点儿荤腥都没有吧?鸡也不能天天杀,就鱼最多,又好抓。除了鱼汤,我还准备再蒸一条。”
魏舒本来还不是那么想去,但听他说着,明明昨天晚上才吃的烤鱼,今天又喝了鱼汤吃了鸡肉,她还是想流口水。唉,都是她太久没吃肉,馋得太狠了!
她心里唾弃着自己,身体却很诚实,见陈定山下了河堤,她也跟过去,站在河堤边上看陈定山是怎么抓鱼的,自己能不能学到点东西。
陈定山一出手就知道是个行家,他眼疾手快,下河没多大会儿,凡是看到的鱼,几乎都抓住了,看得魏舒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怕他仗着自己抓鱼的高超本领就骄傲,魏舒酸溜溜地打击他:“有句话跟你说一下。可能是因为你职业的原因,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哦,做人呢,有时候还是别这么要强,特别是味觉这个东西,你觉得好吃的,那我就是觉得不好吃,你能有什么办法?”
她又把话题拐到了厨艺上,言语间还很不相信自己厨艺好,让陈定山有些无奈,但看到她向下撇的嘴角,四处乱瞧但就是不看他的眼,他又忍不住笑了,“明天,明天你尝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