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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怎么穿成这样?

作者:故月无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经过了数天的不懈努力,高兴终于赶在了截稿前一天晚上完成了《风月》的修改。


    交稿后不久,纪念那边便传来好消息,说项目已经过会,可以开始走后续的出版流程了。


    “《风月》初步计划首印三千册,虽然算不上多,但如果上市后销量好的话还会加印的,你也能拿到额外的版税和提成。”


    高兴哪里敢肖想什么加印,能拿到合同上的金额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对了,你对封面有什么想法吗?”纪念在电话里问她。


    “封面?”高兴不明所以。


    一般来说,像她这种籍籍无名的小作者对作品封面是没有发言权的,全由出版社决定,人性化一点的出版社会征求作者的意见,只有一些大佬作者才有自主选择权。


    按照行业惯例,纪念本没必要询问高兴,直接找个出版社的签约画手把任务安排出去就行了,但这是她第一次担任一本书的编辑,所以想尽可能地尊重作者的意见,毕竟作品就是作者的孩子啊!


    “就是……你倾向什么风格?概念封面还是人物封面?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画风?”纪念耐心解释。


    高兴对这些专业术语一知半解,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桌上那本周今开寄来的画册上。


    翻开扉页,入目便是一张垂眸静坐的神明。神明的脸上没有表情,无悲无喜地看向凡间的芸芸众生。虽然如此,画面的色调却是暖的,为清冷孤高的神凭添了几分仁慈。


    “时序老师可以吗?”她带着无知和无畏道。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高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经大脑,连忙改口:“我都可以的,您安排就好!”


    若是其他编辑,此刻恐怕已经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想都别想了,时序老师那种咖位的是能来给你言情小说画封面的吗?你怎么不让唐言福把他的《火》摆地摊卖你呢?


    奈何高兴是纪念带的第一个作者,秉承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亲女的心态,纪念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我……去试试看。”


    挂完电话,纪念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稿件,突然很想点一根烟。


    时序老师是圈里出了名的注重隐私,他的电话纪念是万万不敢直接打的。听出版社的前辈说,之前有个编辑想拿时序老师《众生百相图》的独家版权,没打招呼就越过他经纪人直接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不仅被拉黑,还连累整个出版社被列入黑名单。


    纪念只是一只小虾米,还不想被做成虾酱,于是便去隔壁组的资深编辑那里打听时序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时序老师的经纪人,你要他电话干什么?”编辑姐姐疑惑地问她。


    纪念没敢说是约稿的事,因为但凡说出来,这个笑话明天就会传遍出版社,后天就会传遍出版圈,大后天就会传遍全国。


    “上次看见他挺帅的,想认识一下。”纪念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她只远远看过对方一个后脑勺。


    编辑姐姐立马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说:“我懂我懂,他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身材也练得蛮好的,不过听说挺难搞的,很有勇气哦小纪念!”


    纪念不禁惶恐起来:“很难搞吗?有多难搞?”


    编辑姐姐把号码和邮箱发给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圈里人私底下叫他什么吗?”


    纪念也跟着小声起来:“叫什么?”


    “钱串子!”编辑姐姐小声蛐蛐,“听说只认钱,完全掉钱眼里的一个人,历任女朋友都是富婆。上次时序老师画册那事儿,把老板宰得都肉疼!”


    “这么夸张?”纪念不解,“可是时序老师这次的画册不是卖爆了吗?我看老板最近都笑得合不拢嘴,上次开会还说还说要在二十周年庆上单独搞个环节?”


    “一码归一码,”编辑姐姐叮嘱她:“总之呢,玩玩可以,别陷进去。”


    纪念心里想我就约个稿,能怎么陷进去?


    她谢过编辑姐姐后,虽然知道约稿的可能性更加渺茫了,但还是先存下了收到的号码和邮箱。


    “钱川?”


    她将号码输入微信搜索框后,看向对方的ID和头像上金灿灿的元宝,好像知道“钱串子”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那天以后,沈行健又开始穿起了高龄套头衫,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癫。


    不过高兴也没有功夫管他,出版的事尘埃落定后,她还要忙着准备各种招聘考试,毕竟这才是她的主业。


    这天傍晚,高兴照例下来吃晚饭,看见沈行健一身长衣长裤坐在餐桌前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兴走过去,拉开椅子正要坐下,他突然鬼叫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高兴低头看了看自己,莫名其妙:“我穿哪样了?”


    “谁让你把衣服……这样穿的!”他别过脸,活像她做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一样。


    这两天京南进入酷暑,楼上热得跟蒸笼一样,二十五度的空调几乎等于没开,她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才把T恤撸到肩膀,短裤卷到大腿。她的衣服本就宽松,就算卷起来也是正常穿搭。


    高兴搞不懂他在大惊小怪什么,下楼吃个饭还有dresscode了?


    “你管我怎么穿?”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


    沈行健张嘴想要理论,视线却总不自觉飘到她裸露的锁骨和肩膀上,然后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


    他憋着一口气,气呼呼地回房找来他们之前签的那份合住协议拍在桌上:“第七条,公共区域需保持得体着装!”


    高兴知道协议里有这条,但关键她哪里不得体了?T恤短裤都不得体,难不成要立牌坊?


    她慢条斯理地夹菜,丝毫没有半点调整的意思,“得不得体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就很得体吗?”


    沈行健闻言不服气:“我哪里不得体了?我全身上下除了脸就没有裸露的地方!”


    高兴抬起头,扫了眼他那被黑色衣料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扯扯嘴角:“这里是中国,不是中东。”


    沈行健:“!”


    他一下子哽住,被气到,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女人不但有把子力气,损起人来也是毒得没边!


    他气得哼哧哼哧,权衡了一会儿,决定先办正事:“对了,上次你带回来的那台电脑我要用,待会儿帮我放到客厅。”


    沈行健逐渐意识到,时空折叠的规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得清的。他决定先将调查重点放在自己身上,毕竟这十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想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要解开这些谜团,就必须借助一些未来的设备。


    听他这么说,高兴吃饭的动作顿了顿。


    果然,她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个人!还好定金到账后她第一时间去修好了自己的笔记本,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看他的脸色!


    “知道了。”高兴爽快答应,毕竟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饭后,高兴特意绕开沈行健的房间,将电脑稳妥地放在客厅沙发上。正要离开,却被他叫住。


    “吃点水果?”


    沈行健推来一碟精致的果盘,鲜红的西瓜、粉嫩的水蜜桃、青翠的绿枣和紫莹莹的葡萄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沈行健虽包了她一日三餐,但根据合住协议中谁出资谁拥有的物品所属原则,饮料水果这些她无权擅动。


    她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咳……”沈行健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我要用这电脑查点东西,你坐旁边给我开会儿热点。”


    沈行健想查未来的信息,自然只能用未来的网络。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高兴暗自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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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作勉强地答应:“行吧。”


    热点借给他用用也无妨,主要是那些水果看起来真的很诱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水果了。


    条件谈妥后,沈行健打开电脑开始查明镜湖一带的变迁,而高兴则心满意足地享用着久违的新鲜水果。


    公开信息上显示:明镜湖度假村项目于2015年启动规划,2023年竣工。原定2024年初开业,却因尚诚集团爆出重大丑闻而延期至7月,也正是高兴入住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在15年初就已经搬走了?那不就是半年后?


    沈行健的眉头紧蹙起来,他继续深挖自己的踪迹。在信息时代,人的资金流动和行动轨迹最能反映生活状态,只要查出他的账户流水,再定位十年后的他便不是难事。


    然而,当他尝试登录银行账户时,却发现所有已知密码均已失效,没办法,他只好通过非常规手段黑了进去。


    随着页面上的加载图标一点点转动,沈行健惊讶地发现他账户里所有流水都停留在了2015年!在那以后,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在网络上留下任何痕迹。


    高兴吃水果时不经意间瞥见屏幕,看见页面上半屏银行后台半屏代码,不由心一紧。她直觉这人该不会在搞什么违法行为吧?可她又不懂计算机,只能暂时先观察着。


    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该过问时,沈行健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上“徐家楷”三个字格外醒目。


    他瞧过去,随手接起来:“喂?”


    电话里,徐家楷同他说起近期与观雅沟通的结果:“观雅的投资人前几天又找我聊了一次,说观雅的战略转型计划已经在逐步推进,下半年有望正式加入智能汽车制造领域,他很看好我们团队,希望可以有更深入地合作……”


    徐家楷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可沈行健与他认识近十年,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观雅不同于万合那种什么都想插一杠子的资本,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无论是现在的手机制造业务还是准备开拓的汽车制造业务,每一步都是在为背后的明宏集团抢占科技高地。


    跟风固然安稳,但最终是成功上岸还是被拍成浪花,就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了。


    “合作?他们是想把众悦整个吞了吧?”沈行健的口气算不上好。


    徐家楷明白他的态度,识趣地转移话题:“她……来找过你了?”


    这一次他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


    徐家楷尽量让自己的询问显得自然:“她说……在你家里看见了女人?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这一次,沈行健没打断他,而是让他问出了所有石韵然想问的。


    “徐家楷,你还要被她使唤到什么时候?”


    徐家楷一滞,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句话沈行健问过他很多次,或是哀其不幸的,或是怒其不争的,每一次他都只用淡淡的苦笑揭过。


    年少的喜欢是一支开弓后无法回头的箭,哪怕他有心闪躲,也无法阻止那支箭不受控制地射进心脏。


    “沈行健,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那个能够照顾你的人,我会为你高兴。”徐家楷最终轻声说。


    这是真话,不是为石韵然打探消息的托词。比起自己注定无果的暗恋,他希望沈行健能得到幸福,因为这样他心中多年的愧疚会好受一些。


    电话挂断后,高兴见他的脸色沉了沉,好奇地问:“徐家楷?是那个很有名的徐家楷吗?”


    沈行健一顿,侧目看她:“你认识他?”


    “观雅最年轻的总裁啊,”高兴理所当然道,“三十二岁就掌舵百亿企业,网上到处都是他的报道。”


    沈行健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重复:“你说他是……观雅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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