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宴被打断,西王母自是心生不满,却不能对桓炎发作,便转向苌茗:“那敢问当事人做何感想?”
苌茗唯唯诺诺:“苌茗不敢,只是,污言秽语影响了我不打紧,切莫牵扯无辜。”
掖尘不知何时来到苌茗身侧,用只二人可听到的声音开口:“苌茗,此事你无错,拿出你在南极的半分气势即可。”
“西王母,苌茗是我爱徒,初次带她来瑶池,便闹了个不愉快,还望西王母做主,向编排造谣者讨个说法。”
桓炎笑了笑:“既是你徒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不过,此事是本座提出,也不会作壁上观。西王母,三日时间,可否?”
西王母点头:“好,烦请在座诸位作个见证,三日后,我定当场给瘟神及爱徒一个说法。”
桓炎率先回到自己座位,掖尘亦领着苌茗归位。西王母身侧的大侍女拍了拍手,歌舞继续,众仙继续边欣赏边品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实则,揣度之意已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时间,苌茗乖巧端坐,丝毫不敢动弹,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大家都在关注此事,连带着关注她。
好容易等到曲终人散,掖尘快步走在前面,明显带着怒意。苌茗跟随掖尘进了房间,却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师傅……”
“火神为何帮你说话?”不等苌茗开口,掖尘直接打断。
苌茗慌张:“火神的事,我绝计没有隐瞒分毫。”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掖尘和苌茗对视一眼,默契地停止说话,看向门口:“请进。”
桓炎拎了壶酒,好整以暇斜靠在门框上:“我能进去吗?你们应该没来得及商议要事吧?”
“刚好我有话想问问火神,请。”掖尘坐在案几一侧,示意桓炎坐在对面。
桓炎甫一坐下,将茶壶拎到一旁,打开酒壶,芳香四溢。桓炎直接将酒倒入茶杯,做出邀请。
“我亲自酿的桃花酿,瘟神和小公主尝尝?”
掖尘并未伸手接杯盏,看着桓炎,沉声问:“火神来此,怕不只是分享桃花酿这么简单吧?”
“瘟神定很好奇,我何以对你们师徒二人的事了如指掌。你们追踪的事,也引起了六殿下的关注,派我暗中调查。我一路尾随对方踪迹,发现你们都在,且抢在我之前出手。”桓炎话锋一转,“随着徐道长的死,此事无法继续调查,不如我们联手?你们去人间,我在天庭,里应外合?”
“火神当众相助,存的原是这样的心思。”掖尘语气有些不悦。
桓炎了然于胸:“我知晓瘟神飞升后自成一派,从不涉足天庭权力争斗,可也正因如此,根基不稳,你才需要我这样的伙伴。六殿下一心为天下苍生,与你不谋而合,此事你也算不得站队,只是目标一致,都想尽早解决祸害。”
“我凭什么信你?”掖尘未有动容,“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不断上演。”
桓炎用杯盏碰了一下掖尘的:“我说了,你算不得站队,不需要参与权力争夺,你我之间,仅此事达成共谋。”
掖尘面色稍缓,饮下桃花酿,竟意外的好喝:“不成想大名鼎鼎的火神,居然擅酿酒之术。”
“害,你我不知道的秘密,还多着呢。”桓炎留下酒壶,起身轻拍掖尘肩膀,“友情提醒,你和苌茗的谣言闹开,到底于谁有利呢?”
桓炎推门离去,掖尘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苌茗听完二人对话,不免感慨:“只知人间战火不休、民不聊生、人心难测,谁能想到,天界亦是如此。”
“人间普通百姓,争夺的是衣食;天界衣食无忧,争夺的便是权力。眼下线索中断,和火神合作,或是最快的解决途径。”掖尘若有所思。
苌茗附和:“徒儿什么都听师傅的。”
掖尘起身,轻抚苌茗后脑勺:“你啊,少惹麻烦就好,这酒你留着喝吧,为师去画几个阵法,晚点继续教你玄学。”
掖尘路过莫南的屋子,驻足片刻,终是没勇气敲门。百年同窗,他理应相信莫南的为人。可是,桓炎所言在理,瑶池众仙和苌茗并无利益冲突,憎恨苌茗的多是南极众生,何以至此?
瑶池的夜晚安静得吓人,一道瘦弱的身影一点点打开房门,力求不发出一点声响。接着,快速穿过后院,来到白日大家聚集的宴席,再穿到另一侧,没入黑暗中,抵达铁壁前。
莫南取出贝壳,默念口诀,贝壳那头发出好听的男声,铁壁中间形成一个漩涡,莫南前脚刚踏入,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附力,再睁眼,来到温馨舒适的寝殿,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案几前执子下棋。
毕沭头也不抬:“来了?坐,陪我下一局,应该会吧?”
莫南在毕沭对面坐下,握子的手轻微颤抖:“略通一二,但下得不好,让五殿下见笑了。”
“无妨,打发时间罢了。”毕沭握黑子,愈显得手指修长白皙,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毕沭的棋术看似温吞,一招招的,并不引人注目,可等对弈五个来回后,莫南惊觉,已被黑子完全包围。
“我输了。”莫南自觉认输。
毕沭呵呵一笑:“那便聊一聊正事?河神今日想喝什么茶?”
“不了!”思及上次烫伤,莫南面色惨白,火速转移话题,“调查得如何了?”
“今日宴席,我问了侍女,瑶池根本没有叫‘阿茗’的仙子。”
毕沭似乎并不意外:“你放心,西王母那边知道如何给你师兄说法,会有人有意提及你们的婚约。”
“那我是否还要继续追踪阿茗的下落?”
“不必了,我今日已离开瑶池仙境。你帮我在瘟神身边盯着,有任何异常,便来寻我。若我不在,贝壳可留音。”
这三日,一切无虞,苌茗比掖尘想象中慧根更高,学起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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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都极快,掖尘又教了些心法,承诺照这个进度,再有半月便可修习武功了。
“谢谢师傅!”为了能和掖尘并肩作战,苌茗一直很努力,在瑶池这段日子,无琐事打搅,不眠不休都在学习。
掖尘解释:“不是不想教你法术,是为师觉得,玄术、武功的基础打好,修习法术后可事半功倍。明日起,你可以先蹲马步一个时辰,练好下盘。敌在暗,虽有桓炎助力,但不知敌人何时行动,打不赢你就跑,不添乱也是相助。”
“好!”苌茗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暗暗较劲,假以时日,她不仅不拖后腿,还要成为掖尘的得力助手。
西王母一向以雷厉风行著称,不等提醒,于三日后的宴席,主动开口:“今日开宴前,先解决一下瑶池造谣中伤一事。涉及的几位仙子,已被本宫遣送至天牢关押,按天条处置。瘟神对本宫的处决,可还满意?”
掖尘领着苌茗出列,双手作揖:“西王母处事一向公允,自无异议。”
“说起来,调查途中,不少仙家提议,瘟神年少有为,迟迟未婚配,也是流言四起的导火索之一。若瘟神心有所属,今日当着众仙的面,本宫做个主,给你定下婚约,可好?”西王母说及喜事,面色缓和,和方才判若两人。
掖尘却呆愣当场,婚事?几百年来,他从未真正思索过个人情爱,当初师傅为他和莫南牵线,他也只当是师傅闭关前的不放心。既未答应,也未拒绝。
“瘟神性子低调安静,想来是不好意思,听闻在凡间时,瘟神和弱水河神是师兄妹,被当初的水神作主定下婚约。如若二位仙人无异议,不如照旧?”葛天师等得不耐烦,幽幽开口。
司命斜眸葛天师:“这满桌子美酒佳肴的,堵不住天师的嘴?”
葛天师被司命气到,又不敢发作,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好好的大男人宛如一个小女子,闷不做声。
日常缺席的桓炎今日准时到了,此刻出列。
“西王母此事问得突然,不如等瘟神回去想想再说。”
莫南眼瞅着计划泡汤,出列凑近掖尘:“师兄,众仙皆看着,你若拒绝、迟疑,怕是坐实了你和苌茗的谣言,你我无所谓,但苌茗刚出南极,若名声尽毁,今后如何做人?”
掖尘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作揖大声道:“多谢西王母成全,我愿谨承师傅遗愿,履行和师妹的婚约。”
苌茗不可置信望向身侧的掖尘,二人分明离得很近,心却前所未有的远。
“师傅……”
“苌茗,别吱声。”掖尘小声喝止苌茗。
桓炎若有所思看向莫南,坚定了心底的想法,默默拉着苌茗回到坐席。
“小丫头,凡事看开点,你师傅是在保护你。”
苌茗不理解地抬头看桓炎,后者却已不看她,径直离开了宴席。
西王母满意点头:“如此,此闹剧也算有了个好结果,大家回座位吧,宴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