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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生闷气

作者:元明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师傅要娶别人了,师傅要和别人结婚了……接下来的时间,苌茗呆坐在宴席间,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满脑子皆是掖尘和莫南即将成婚的消息。


    等曲终人散,掖尘轻唤三声,苌茗方如梦初醒。


    “行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掖尘知晓苌茗心思,和苌茗并肩往房间走。


    等关上门,掖尘先取出经文。


    “苌茗,刚才众仙都在,我若回绝,一是拂了西王母的好意;二是坐实了你我的谣言;三是落了莫南的面子。可是,你要知道,你我本就师徒相称,即便为师不答应,日后的妻子也不会是徒弟。”


    掖尘说的,苌茗自然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快。


    “那师傅何时和莫南师姑结婚?我是否该改口叫师娘了?”苌茗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难免发冲。


    掖尘实在不会安慰人,思及自己在人间种种,取出经文递给苌茗:“读一读经文吧,实在不行就誊抄几遍,心便静下来了。”


    苌茗以为掖尘还想处罚她,指了指门口:“师傅请回吧,誊抄完我会给你的。”


    掖尘想陪着苌茗,却担忧苌茗嫌他烦,只得先行离开。


    莫南讨了便宜,兴奋不已,却也明白,毕沭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当晚,便主动来到毕沭寝殿。


    毕沭正斜卧在榻上看书,莫南瞄了眼,是凡间话本。没想到天庭五皇子也爱看这种书籍,以毕沭的心机,莫南以为他会看些高深莫测的东西。


    “你倒识相,得了甜头就过来了。”毕沭眼皮都没抬一下,“徐道长是你亲手杀的,往后,便替代他吧,我会告知你目标的。”


    莫南惶恐,培养一个人当侩子手就罢了,何以要她亲自出马?


    毕沭似乎看穿莫南心思:“河神虽日子清闲,却没什么上升空间,倒适合没什么野心的女仙子。可是,瘟神口碑极佳,法力和能力极强,未来若位列上神之首,焉能看得上小小河神?”


    莫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七寸被毕沭精准拿捏:“定不负五殿下所望。”


    苌茗将自己关在房内,取出笔墨纸砚,摊开经文,越想越气,丝毫未察觉出桌椅有抖动之迹。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苌茗的怒意,同时,抖动消失。不等苌茗回应,门兀自打开,桓炎一袭红衣,不请自进。


    “怎么,和你师父吵架了?”桓炎眼尖,看到案几上自己留下的桃花酿,倒了两杯,“我老远走过来,便瞧见瘟神在你房门口徘徊,想进又不敢进。”


    苌茗诧异:“你说什么?师傅一直在门外守着我?”


    “哟,不气了?刚瑶池隐约有地动山摇之意,我便猜到,是你要发作了。”桓炎将杯盏递给苌茗,“坐下,陪我喝点儿。”


    苌茗嗅了嗅杯盏里的酒,气味甜甜的,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仰头尽数饮下,伸手去取酒壶。


    “喂喂喂,你喝过酒吗?这种酒后劲儿大。”桓炎按住苌茗握酒壶的手。


    苌茗另一只手拍打桓炎手背,继续给自己倒酒,直到酒壶空了,视线模糊起来,整个人往前靠,一下栽倒在桓炎身上。


    “干嘛呢?”桓炎忙不迭扶起苌茗,将人斜靠在卧榻上,近距离观察苌茗,美貌中透着可爱,尤其两颊一对嫣红,如孩童般顽皮。


    他想什么呢?桓炎打断自己的邪念,自床上取了被子,给苌茗盖上,悄悄推门离去。


    掖尘追上来询问:“她怎么样了?”


    桓炎双手叉腰:“你既不放心,何不自己进去看看?将人托付给我作甚?”


    掖尘叹气:“哎,苌茗天生生气动怒便山呼海啸,我怕她见着我,把瑶池给震没了,招惹事端。”


    “看来,传言也并非皆是空穴来风,今日我算是百闻不如一见了,亏你胆敢把她带在身边。”桓炎面露同情,拍了拍掖尘肩膀离去。


    掖尘也不废话,推门而入,就见苌茗睡颜憨甜,连人带被子打横抱上了床。


    “苌茗啊苌茗,为师该拿你怎么办?”


    苌茗翌日醒来,头痛欲裂,窗外雾蒙蒙的,分不清白天黑夜。苌茗起身,瞥见案几上的狼藉,又看到书案上的经文,慢慢回想起一切。


    “这个桓炎!”苌茗骂骂咧咧起身,洗漱完毕,敲门声响起。


    掖尘端着清粥小菜,和一碗黑漆漆的汤汁出现:“醒了?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用早膳。”


    苌茗好容易压下去的怒意又泛起:“师傅是真的关心徒儿,还是怕徒儿把瑶池拆了?”


    “苌茗,蟠桃宴仅余一日,不管怎样,再忍忍。”掖尘苦口婆心,“这次你本就处于风口浪尖,再生事端,只怕对你和南极都不利。”


    苌茗默不作声,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又吃了两口稀粥,丢下碗筷。


    “这就不吃了?你最近瘦了不少,没的还以为为师虐待你呢。”


    “怎么会呢,火神都说了,昨晚是师傅让他来的。师傅处处当徒儿是自己人,徒?儿知道的。”苌茗憋着后半句话没说,只可惜,是师徒、父女般的亲人,并非情侣。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有空收拾收拾,今日一过,咱们就向西王母请辞,回到弱水河。”掖尘哄孩子般,摸了摸苌茗的头顶,“等回去,为师教你些实用的武功,方便你的钩乂鞭发挥最大武力值。”


    “可是师傅,为什么不去人间别处,非要去弱水河呢?”苌茗的嘴角都快拉耸到下巴了,不高兴写在脸上。


    掖尘无奈:“哎,做戏就要全套,已经演了大半,还差这临门一脚么?”


    绝大多数路途遥远的仙家,都选择再住一晚,明日一早赶路。掖尘不想多留,带着苌茗和莫南请辞的时候,西王母寝殿无其他人。


    西王母笑盈盈的,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红线,牵在掖尘右手腕上。


    “这是我让大侍女连夜找月老求来的,本想直接为你们系上,思来想去,还是等大婚之日,瘟神亲自替河神系上吧。届时,记得请本宫喝杯喜酒。”


    掖尘和莫南对视一眼,一并作揖:“多谢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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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云驾雾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话。小章鱼领了小鱼小虾候在岸边,一脸雀跃。


    “见过主子、瘟神,洗澡水都备下了,一路奔波,快收拾干净入睡吧。”


    “辛苦。”莫南径直在最前面领路。


    小章鱼故意不提苌茗,企图让苌茗生气、刁蛮,谁知苌茗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什么,眼里压根儿没有她。


    苌茗整个人浸没在木桶里,被温水包裹,脑子却嗡嗡的,思绪混乱到最后,化作一条线——掖尘手腕上那条红线。不行,她定要想办法将那条线偷到手!


    等弱水河底万籁俱寂,苌茗自浴桶出来,换上轻便的衣服,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掖尘已盘腿端坐在卧榻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进入入定状态。


    苌茗一步步往前移动,掖尘的右手腕被宽大的衣袖遮挡住,看不到红线。


    “师傅、师傅?”确保掖尘纹丝不动,苌茗右手抚上掖尘袖口,一把掀开——


    目力范围却什么都没有。


    苌茗脊背一凉,再抬眸,掖尘清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苌茗羞得满脸通红,一下子跳起来,离掖尘半米远。


    “师傅,我只是看你一动不动,有些害怕,就……”


    “差不多得了,红线我收起来了。”掖尘打断苌茗,一副了然的表情。


    苌茗慌不择路,转头往床上去,腿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苌茗。”掖尘温柔地扶住苌茗手臂,打横抱起苌茗,轻放在床上,检查苌茗膝盖,通红一片。


    “怎的就是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短短数日,膝盖伤几次了?”掖尘自己都没察觉,语气有多心疼。


    苌茗却一把拉上衣裙,遮掩伤口:“没事的,凡间的伤,很快就愈合了,只是一瞬间很疼。”


    “论嘴硬,你若第一,没人敢屈居第二。”掖尘也懒得搭理苌茗,转过身去,“睡吧,明日一早启程。”


    “桓炎有消息了?”


    “嗯,他在天庭的人脉网畅达,能最早发现异常。离弱水河不远,就在荆州。”掖尘委实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徐道长刚死,就寻了个新助手。还是说,这样的助手本就培养了许多?若是后一种情况,只怕比他想象中更棘手。


    苌茗见掖尘心事重重,只得暂且放下对红线的执念,日后见机行事:“那师傅,晚安。”


    掖尘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苌茗,取出胸口处的手帕,打开后,里面是闪闪发光的红线,还有苌茗剩余的小半撮头发。幸好他早有防备,自手腕取下了红线,要真被这丫头偷去,那还得了。


    掖尘思虑片刻,终是不放心,给自己设置了一夜的定时结界,专心打坐。


    没有人知道,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门外一闪而过,鲜红色的血液如蜿蜒的小溪,一路滴落至走廊尽头的房间。


    小章鱼正在铺被子,听闻动静回头,看到脸色惨白的莫南,吓得一个激灵。


    “别声张,扶我躺下,把外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莫南虚弱却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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