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话间,一个熟悉又冰冷的女声响起。
“两个人都在?无异常?”和轩辕玉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她走近的脚步声。
守卫回答:“回大祭司,属下刚看过,都在的。”
“开门!”
掖尘和苌茗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慌乱。这回马枪杀的,委实措手不及。
轩辕玉这个女人,比掖尘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冷血、果断、玄术强大,还有永不放松的警惕心。可是,待在自己国度,拥有最尊贵的地位,何以如此?
轩辕玉走进柴房,潮湿味扑面而来,下意识皱眉。苌茗趴在掖尘腿上,二人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都在?可有听到异常动静?”
掖尘微微睁开眼,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和妹妹今日受惊不小,累极了,睡得比较死。”
“行吧。”轩辕玉转过身,又叮嘱守卫,“看紧了,若明日无法带他们去复命,就把你们送走。”
“是!”在掖尘、苌茗眼前眼高于顶的守卫,此刻乖张埋首,大气不敢出。
轩辕玉甫一离开,掖尘掀开外衣,血已流了一地。苌茗心疼得不行,拼命撕扯衣角,企图替掖尘包扎。
“可惜了,这里没药。”
“即便有,凡间的药也不管用,你休息吧,别操心为师了,为师用法术自愈一下。”掖尘说完,双手安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苌茗看着掖尘如画的五官,举起手臂,却在指尖离掖尘的脸仅余一指的时候,触电般抽离。
掖尘在苌茗心中,真的是不可亵渎的上神,连她都不敢染指的存在。等掖尘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苌茗离远了些,兀自入睡。
翌日,天刚蒙蒙亮,二人被踹门声惊醒。苌茗不知何时头枕在了掖尘的肩头,掖尘昨天恢复完也陷入了沉睡,此刻只觉肩头湿漉漉的。
苌茗舔了舔嘴角,盯着掖尘衣服潮湿的一块,小脸通红,正纠结如何开口,被守卫架起来。
“别磨蹭了,快走,给你们准备好馒头路上吃了。”
掖尘和苌茗起身,跟着两个守卫往前走,到达回廊尽头,带着众仆从的轩辕玉已在等候。
今日的轩辕玉一改昨日便服,穿着隆重的玄色宫装。衣料是经七遍染晒的重缎,日光下泛着暗鸦羽翼般的幽光,近看才见缠枝莲纹以银线暗绣其间,针脚密得像落雪压弯的松针。
“走吧。”轩辕玉未回头,在队首领路,步伐沉稳。
不必问,掖尘也知道轩辕玉要去觐见女王。昨夜一无所获,还受了伤,兴许今日见了女王,能寻出端倪?
思及此,掖尘悄悄冲苌茗使了个眼色,让后者别轻举妄动,否则随时收回法力。
穿过三道回廊,十二根盘龙金柱支撑的大殿映入眼帘,掖尘抬眸,正撞见高踞玉座之上的女人。
女王未施粉黛的脸庞在穹顶垂落的水晶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鬓边仅用一支玄铁凤钗固定乌发。容貌远不如轩辕玉美丽,五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棱角。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明明未露半分怒意,却让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
“大祭司,听说你已寻到祭祀用的童男童女?”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有回音在殿梁间震荡。
卫士猛地将掖尘、苌茗按跪在地,膝盖撞地的闷响里,掖尘瞥见女王指尖轻叩着玉座扶手,玄色龙纹朝服的下摆纹丝不动,仿佛与那方权力的象征融为了一体。
轩辕玉左手放置在右胸口,俯首恭敬道:“回女王,便是眼前跪拜的二人。”
“模样瞧着倒是极好,年纪也尚轻,但看衣着,并非南漳人吧?”
“是昨夜巡逻时,在边境处发现的潜入南漳者,自称是途径此处的兄妹。”轩辕玉回答。
女王拾级而下,来到掖尘、苌茗跟前,弯下腰,捏住掖尘下巴,迫使掖尘抬头。
“可惜了,如此年轻俊美。轩辕爱卿,届时记得加上‘姬蔓’的名字,借机向神明表达本王的虔诚之心。”
“是。”轩辕玉回过头,盯着掖尘看了会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离开寝殿,走出些距离,轩辕玉顿足,盯着掖尘看了好一会儿,挥了挥手。
“把女的带去存芳姑姑那,量体裁衣,沐浴斋戒三日;男的先随我回去,莫声张。”
“师……兄长!”苌茗不愿和掖尘分开,下意识叫出声,被身侧的守卫第一时间用帕子塞住嘴巴。
掖尘投去安心的眼神,目送苌茗离开。他倒是啥也不怕,南漳再怎么厉害,也是凡人,仙族可免疫一切巫蛊毒。
“你倒镇定,有点意思。”轩辕玉再看掖尘的眸子,多了几分赏识。
一路到了昨晚掖尘偷窥过的房间,轩辕玉屏退左右,手起刀落,剪了捆缚掖尘手腕的绳子,指了指屏风。
“站过去,脱衣服。”
掖尘稍稍一愣,乖乖照做,因脚踝还有铁链,只褪去了上衣。掖尘虽瘦,却因修行时常年习武,有不少腱子肉。标准“穿衣显瘦,脱衣显瘦”。
“不错,也彻底打消了本座昨夜的疑虑。”轩辕玉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衣物,递给掖尘,“若本座说,眼下可给予你一个免死的机会,但你需种下蛊虫,去到女王身边,当本座的眼睛,你可愿意?”
“那我妹妹呢?”
“你不关心自己,反倒先问她?如此甚好,本座喜欢有软肋之人。”轩辕玉拍了拍手,“来人,给他沐浴更衣,收拾干净。”
掖尘并不习惯被人看着沐浴,为了古籍,只好忍耐。好容易洗完,侍女拿着熏香和衣袍过来,供掖尘挑选。
“简单点就好。”掖尘皱眉。
侍女却满脸通红,娇羞道:“公子当用心选择才是,最好让自己显得很特别。日后若成了女王身侧的红人,可千万别忘了奴。”
掖尘内心苦笑,古往今来,势利眼是人的通病。
“檀香和月白色吧。”
等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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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收拾好,自屏风后出来,就见轩辕玉换了便服,斜卧窗边的榻上,一手捧着书册,一手捏着剔透的葡萄,说不出的妖娆。
“都下去吧。”轩辕玉端正坐好,将书反扣在案几上。
掖尘的余光一直停留在书册上,这本书扉页是空白的,为什么没有名字?是他一直在找的那本吗?可是,既是古籍,纸张不该如此白皙。
“想什么呢?”轩辕玉不知何时端起一个青玉色的器皿,“伸手,掌心朝上。”
掖尘鼻尖嗅到一股腥臭味,下一秒,便看到一只血色的蠕虫自器皿的间隙中爬出来,来到他的掌心,顺着手腕处的血管消失不见。
“真乖。”轩辕玉站起身,手指伸向掖尘的胸口,一点点下移,停在腹部,“会伺候人吧?”
掖尘点头:“大祭司是要送我去女王那儿吧?”
“你倒不傻。”轩辕玉收回手,垂头摆弄自己青葱似的玉指,“你若听话,每个月本座会给你解药,再让你见妹妹一面。否则,这血蛊虫会吸你血、啃食你的内脏,让你感受万蚁啄心般的痛楚。”
“可是,您抓了我兄妹两,似乎是为了什么祭祀?同时放过我们,不会有事么?”
“你若真有本事讨得女王欢心,就不是本座放过你了;至于你妹妹,本座的易容术不差,在天牢抓个身形相当的死囚当替身,不难。”轩辕玉容色淡然。
掖尘继续装乖巧:“那大祭司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先讨得女王欢心,剩下的,本座会告诉你。有一点切记,你在女王身边看到的、听到的,皆要牢记于心。”
晚霞在天际晕染开的时候,南漳王宫忙碌起来,一溜烟的侍从端着丰富佳肴,自灶房前往寝宫,为姬蔓端送晚膳。
一道修长的月白色身影站在队尾,端着同色酒壶,银质面具遮掩住右侧上半张脸,因气质出挑,在一众侍从中格外惹眼。
“参见女王,这是大祭司新酿的果酒,特遣奴送来。”掖尘半屈跪地,双手呈上白玉酒壶。
下一秒,一根冰凉的食指端起掖尘下巴,迫使他抬头。掖尘抬眸的一瞬,在场仆从纷纷垂头退下,关上大殿的门。
“是你?大祭司倒是用心良苦。”掖尘的面具应声而落,姬蔓拍了拍左手边的位置,“过来,陪本王用晚膳。”
掖尘乖巧坐下,给姬蔓斟酒,又将每道菜夹了一筷,将餐盘递送至姬蔓眼前:“女王请用。”
“大祭司送你来的?”姬蔓眉眼含笑,两分试探、三分玩味、五分恨意。掖尘越发肯定,姬蔓和轩辕玉之间,远非表面看起来的君臣关系,彼此暗藏着一股恨意。
“大祭司询问奴,奴自愿前来。”掖尘换了种说辞,倒也不算撒谎。
姬蔓点点头,简单吃了几口,饮下掖尘斟的酒。掖尘顺势再倒,姬蔓取过空杯,示意掖尘一起喝。
酒过三巡,姬蔓面色红晕,坐立不稳,双手顺势搂住掖尘的脖颈。掖尘打横抱起姬蔓,向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