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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拦路虎

作者:元明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柯珂,来客人了!”老鸨带掖尘上楼,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掖尘迎面看到一位身着绿衣、怀抱琵琶的清丽女子。


    “如此,便不打搅公子雅兴了,祝您有个难忘的今宵。”老鸨退出去,挥挥手,两名小二将酒菜搁置在餐桌上,关上门。


    掖尘坐在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向柯珂:“柯珂姑娘?鄙人可以如此称呼吧?姑娘请随意,鄙人没有什么要求。”


    柯珂放下琵琶踱步至掖尘对面坐下:“公子是生面孔,气质也非流连风月之人,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姑娘聪慧,那鄙人就不绕弯子了,姑娘可曾听说过八岐山?”


    柯珂皱眉:“八岐山?公子一个外乡人,打听作甚?若是观光,奴家建议公子绕道而行。”


    “若鄙人此行目的地便是八岐山呢?有什么法子,可以光明正大进入山庄?”


    “公子莫非说笑?且不说八岐山地处偏远,白日樵夫进入皆有去无回。山顶的庄子里皆是萧家人,外姓仆从进入,再不可出去,从此与世隔绝,故此,多为走投无路的孤儿入山。公子这副样子,倒也未潦倒到给萧家人当仆从的地步,何故非要进庄?”


    柯珂见掖尘不说话,也不追问,思索片刻道:“两月前,山庄倒开过一次铁门,据说上一代家主萧庆昌得了怪病,药石无医,广求天下名医。后面陆续有大夫上山,只进不出。半月前,铁门重新关上,至于发生什么,便不得而知了,但这萧庆昌,大抵是没死,八岐山未见白色绸布环绕。”


    掖尘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柯珂姑娘一番话,可是帮大忙了,这些钱你收好,若是可以,早日替自己赎身吧。”


    柯珂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只取了一锭银子:“公子坐下不过片刻,奴家收不得这么多。生逢乱世,奴家有几分姿色,有一技之长,可自己养活自己,已很知足了。”


    “鄙人只是觉得,若可以选,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身处花楼,不若早日从良,寻个普通人嫁了,安稳一生。”掖尘望着柯珂的目光,不自觉多了几分怜悯。


    柯珂失笑:“男丁多被抓去充军,嫁人未必能得良配。身处花楼,见到的男子,哪个不是家中有妻室的?公子走好,奴家弹一曲送你。”


    掖尘甫一踏出房门,听闻身后的《阳春白雪》响起。乍听悲悯,实则蕴含着对未来的期望。


    曦月的话在掖尘脑海中一闪而过,或许,真的是他多虑了吧,个人自有选择及命运。


    掖尘回到客栈,一切如常,苌茗兀自熟睡,经文就放在枕头旁。掖尘掖了下被角,继续打坐,直到被苌茗的惊呼声打断。


    “师傅,你身上好重的脂粉气,昨晚到底是上山了,还是流连花丛了?”


    掖尘睁眼,看到苌茗近在咫尺的小脸,正怒目而视,直接摸了摸苌茗的头发起身。


    “别胡闹了,用早膳了吗?”


    “师傅,你居然避而不谈,难道真有情况?”


    掖尘在餐桌旁坐下,拍了拍身侧的凳子:“花楼确是最快了解当地情况的所在,为师也成功想好了上八岐山的法子。吃完饭,我们乔装成大夫和学徒,委屈你扮个丑。”


    掖尘口中的丑,不过是让苌茗黑了些,将乌黑如墨的长发盘起来,换上粗布男装,显得像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苌茗照了下铜镜,满腹牢骚。


    “师傅啊,这副样子,长得还不如我南极宫殿的婢子!”


    “你天生丽质,太过惹眼,只是临时的障眼法,等事成了,还是可以做回自己。”掖尘耐着性子解释,收拾完包裹,又变换出药箱、草药,结账离开。


    苌茗一路走得极慢,不时还要停下喝水。掖尘深夜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山脚,白日却花了一个时辰。掖尘不时心说,到底是他在教苌茗,还是苌茗在磨炼他的耐心?


    登山不久,苌茗惊呼一声,跌倒在地。掖尘上前查看,掀开苌茗裤腿的一瞬,白皙的脚踝红肿成小山丘。


    “哎,为师背你吧,上来。”掖尘弯下腰,苌茗趴上去,双手环抱住掖尘的脖子,掖尘轻轻握住苌茗的脚踝,避开伤口。


    如此近距离接触,掖尘身上檀木混杂青草的香气扑面而来,令苌茗沉醉其间。


    “师傅,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也不错。”苌茗喃喃自语,打了个哈欠。


    掖尘无奈叹气:“哎,你若累了,先睡会儿吧。”


    苌茗当真头紧贴着掖尘后背,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跟着掖尘虽辛苦,却心安。


    掖尘本苦修凡人,有徒步走遍天下的体格,眨眼功夫便到了半山腰。只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他顿足,并摇醒了苌茗。


    “下来,往两边跑,待会儿我去找你。”


    苌茗半梦半醒,却也看到自巨石后缓步走出的老虎,吓得走不动道。虎眼像两盏幽绿的灯笼,瞳孔缩成锐利的竖线,正一眨不眨地锁定二人。那畜生的前爪深深抠进泥地里,黑色的横纹随着肌肉的绷紧而起伏,喉咙里滚动着威胁性的低吼。


    掖尘弯下腰,取出靴子里的匕首,老虎的前爪如期而至。


    掖尘身手矫捷,三番下来,老虎未讨得便宜,快速扑向苌茗。苌茗本就脚踝受伤,受了惊吓,绊了一跤,滚落山崖。


    “苌茗!”掖尘大吼之余,直接将匕首插入老虎脖颈,成圆圈状滑动。温热的血液落在掖尘脸上,顾不得擦拭,直奔苌茗消失的方向。


    掖尘一路下滑,看到满脸划痕、狼狈不堪的苌茗时,满是自责。


    “苌茗、苌茗,醒醒!明知八岐山不一般,却还带你来,是为师唐突了。只是,这拦路虎怕是有意设置,为师不敢妄用法术,怕打草惊蛇。”


    苌茗虚弱摇头:“师傅,不是你的错,而且,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你,哪怕去花楼也是。”


    “傻丫头!”掖尘敲了敲苌茗的脑门儿,自药箱里取出草药,涂抹在苌茗的伤口上,压低声音,“眼下有暗哨看着,你勉力支撑一下,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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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山庄,无人时,为师再用法术替你疗伤。”


    苌茗却并不在意自己,伸手抚向掖尘的面颊:“师傅,你受伤了?”


    “是老虎的,不是我的,别担心。”掖尘说着,扶着苌茗起身,继续背着苌茗上山。


    待到得山庄铁门前,白日比夜间多了左右带刀两个护卫,大门依旧紧闭。


    “何人?”右边的护卫上前一步,警惕看着二人。


    掖尘不卑不亢:“我们师徒二人本是游医,两个月前,偶然听闻八岐山庄需要大夫,连夜赶来。”


    “这……”护卫神色古怪,上下打量二人许久,“等着,我进去通报。”


    右边护卫并未走铁门,而是绕过正面,往后走去。掖尘看向左边护卫,后者根本不看他,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样子。这八岐山庄,远比掖尘想象中更有意思。


    一盏茶的功夫,先前进去的护卫回来:“二位请随我来。”


    掖尘点点头,背着苌茗随护卫往后走,不多时,便看到一侧开着的小木门。


    “我家庄主正在习武,说二位远道而来辛苦,天色将晚,不如待会儿一起用晚膳,让我先带二位去客房。”


    掖尘表面跟着护卫,余光扫过每一处角落。山庄人不会少,大白天却安静得吓人,所过之处,陈设简单,亦未见任何人影,可见,他还得不到信任,只配待在外间。


    “到了,二位先休息会儿,稍后家主自会前来。”护卫领了二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开门,方离开。


    掖尘瞄了眼房内,水泥墙地,屋内只一张床、一张餐桌、两张凳子,再无其他。


    掖尘将苌茗轻放在床边,关上门,用异于常人的耳力听闻护卫走远,弯下腰,替苌茗把脉。


    “除了露在衣服外的皮肤,还有哪里不舒服?”


    “滚下山后,胸口撞击了一下石头才停下,隐约作痛。”


    掖尘听闻,愣了一下,运力于掌心,离苌茗胸口半寸处,缓缓注入法术。


    苌茗乖巧不动,看着掖尘,只觉一股清凉之气自胸口蔓延至全身,痛感全无。


    “谢谢师傅。”


    “行了,你该干嘛干嘛,为师探探虚实。”掖尘说完,隐身离开。


    乍看外间的苑子,掖尘以为山庄不大,可自苑门出去,看到眼前花团锦簇,掖尘才知道,这山庄完全依山而建,占地辽阔。沿着牵牛密布的长廊往前走,很快听闻两个男声,其中一个正是刚才领他们进来的护卫。


    “一招致胜打败了拦路虎?”


    “是呢,那虎皮刚被我扒下来,还热乎着呢。看他瘦弱之相,也不像个练家子啊!”


    “他说他是大夫?看着像吗?”


    “像,他那徒弟受了伤,他亲手治的,随身带着药箱,里面还有不少草药,言行也像个读书人。”


    “父亲卧床不起,之前的大夫要么喂了老虎,要么被父亲掐死了。这老虎,徐道长可宝贝得紧,真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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