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慕春杳照常在殿中批奏折,可他只是坐在那里很久,笔却悬在上空半天没有落下一个字。
半晌,慕春杳将手中御笔搁置在桌案上,猛的往后一靠,用力捏着有些疼痛的眉心。
“陛下,可是有何处不适?”
“无碍。”
听出慕春杳声音里带着烦躁,苏成不再多言。
“今日可有人求见?”
慕春杳缓缓放下手,漫不经心道。
苏成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道:“魏尚书来过一次,但当时您说不见。”
“没了?”
苏成想起某一人,但不确定陛下是否愿意听见那人的名字,只得讪讪道:“还有,德妃娘娘派人给您送过一盅补汤。”
慕春杳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翻开案桌上的奏折继续看。
苏成本还等待着慕春杳的下文,但见慕春杳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得又默默退回原位。
陛下烦躁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状态好像是封沈美人为昭仪的第二天开始的。
沈美人,昭仪?
啧,苏成乍舌,他好像知道陛下心烦的原因了。
先帝在时,一般嫔妃们得了赏赐都会想着带着东西来谢恩,更别提升位份的大事,更是恨不得整日黏在先帝身边,以示先帝对其恩宠。
而这位虞昭仪,倒是个奇女子,一连三天,这勤政殿别说人影了,就连一盘表示心意的吃食都未曾见过。
这样想着,就听上首的人问道:“蓬莱殿最近在干什么?”
苏成暗叹自己好眼力,但一想到最近的线报,心中不由得没底。
“蓬莱殿在虞昭仪升位份的第二日就先向尚食局申请了小厨房,李尚仪见并未违制当即便同意了。”
慕春杳扶额,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沈岁安……”
果然是,就记得吃了。
……
“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
沈岁安品尝着宋佳慧新研究的菜式,不由发出感叹。
秋月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如此放松的样子,心中替她着急:
“娘娘,您吃到如此美味佳肴的同时,有没有想到谁呢?”
“有啊”,沈岁安看向坐在一旁的宋佳慧:“当然是我那不光人美心善还厨艺精湛的宋妹妹了!”
宋佳慧嗔怪道:“姐姐莫要打趣我。”
虽说是羞红了脸,但对这一套还是很受用。
秋月表示没眼看,直接点了出来:“娘娘难道不去看看陛下?”
“您前些日子刚被封了昭仪,当有所表示。”
沈岁安撇嘴:“我那天不是都感谢过了吗?”
秋月:口头上的感谢也算感谢?
“您当去一趟勤政殿,哪怕是送一份吃食也是好的,毕竟,心意最重要。德妃娘娘可是隔三差五的就往那边送呢!”
“我…本宫不会做吃食,倘若拿旁人做的吃食去敷衍,岂不是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再说了,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想这些?”
沈岁安在这时候头脑异常清醒,这一套说辞下来,将秋月弄的哑口无言。
【有时间,他可太有时间了,他可就等着你去呢】
沈岁安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复又定睛望去:
【那你还真想错了,他现在可能就缺你这一口吃的】
【他可都等了三天了!】
话到嘴边,沈岁安改了口:“不过……”
秋月一惊,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不过,本宫可以学,等我什么时候学会了再去。”
好吧,总比一直拒绝强。
“我教姐姐吧”,宋佳慧主动揽下了这庄事,眼里满是兴奋,又有借口在蓬莱殿多留些时间了。
“那再好不过了。”
……
“或许,虞昭仪只是这几天有事绊住了。”
苏成还在想尽办法为沈岁安开脱。
有事?慕春杳摇头,暗道了声小骗子。
“你不会真被她给骗过去了吧?”
“要朕提醒你,她这三个月都做了什么吗?”
也不需要苏成回答,慕春杳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先是在逃婚即将被发现时躲过了朕的暗卫;又是在选秀中躲过了太后所有的暗算;进宫后又在发现明修媛那点子计策后将计就计,反杀回去;最关键的是她救了沈相。”
这也是慕春杳疑惑的问题,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沈岁安是怎么预料到的。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慕春杳拿着手上的御笔,向苏成脑袋的方向指了指:“就是那儿异于常人了。”
“如此敏锐的预判力和判断力,朕都要自愧不如。”
苏成努力保持微笑,不再多言,真的是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在翘首以盼。
慕春杳可能看出了苏成的腹诽,欲盖弥彰的补了句:
“朕也只是对她有些好奇罢了。”
“今天晚上,把人传过来。”
苏成一惊,道了声是便告退。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
沈岁安来到太和殿时,是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
没错,就是被春花硬拽起来的。
沈岁安今日休息的早,但也不知尚寝局的人是怎么回事,亥时才来。
尚寝局的宫女们对此表示很冤,要说源头,这还要怪陛下!
将原本的秦尚宫废了之后,慕春杳并没有点新的尚宫补上,副尚宫的官位也只是个挂名的,人并不在宫中。
这就导致连尚寝局自己人都以为尚寝局现在已经名存实亡。
这时候突然要召寝,帝王召寝工序繁多,群龙无首,她们乱忙了好一阵才收拾好,到达蓬莱殿时已近亥时。
一排宫女在沈岁安面前依次排开,手上端着的东西各不相同。
她一一看去,前面还好都是些洗漱用品,她走向最后一个人。
托盘上,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寝衣。
沈岁安掐着两个指尖拈起那衣服,这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谁知那宫女掩唇一笑:“历来规矩,娘娘待会儿便会知晓。”
就这样,沈岁安被迫下了太和殿的温泉。
刚下去时,沈岁安还有些抵触,她不是很习惯沐浴时有人在一旁服侍,总觉得这样“坦诚”和人相见,有些奇奇怪怪。
可那些宫女根本没有给沈岁安反抗的机会,待沈岁安下水后,一人给她理着头发,一人为她揉捏酸痛的胳膊解乏,甚至另外一个为她涂抹香膏的人还有些特殊手法。
沈岁安这会儿只觉得全身经络都被疏通,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因为在温泉中泡久了,沈岁安出来时,脸上乃至身上还留有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
当宫女为她穿上那件寝衣时,她才终于理解刚刚那句话。
沈岁安沉默的欣赏着镜中美人。
那寝衣并不是传统的宽松样式,而是按照沈岁安的身形而制。
她不算是传统的瘦弱美人,相反,因为她的胃口好,身材略显丰腴,但那些肉都往改长的地方长,往日看不出来,这会儿一见,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在这两者的衬托下,腰反而显的盈盈不堪一握,下裙呈高开叉样式,一双玉腿在其中隐隐若现,真是好一副香.艳的场景。
殿中已经有脸皮薄的宫女死死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沈岁安满意的看着自己,脑中仔细回想着进宫前嬷嬷的教导,以及那本书上的内容。
说实话,沈岁安对侍寝这事儿,没多大的排斥,反正早晚都有这一遭,她进宫怕是怕了点,但又没打算守活寡。
天已入了秋,尚寝局的人怕她冷,特地给她拿了一件披风。
沈岁安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加油鼓气,可当她进了慕春杳寝宫时差点因为腿软滑跪在地上。
只见三四个小太监从内间出来,拖着两个人向外走去,温热的鲜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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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停的往下流,将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拖出来两道刺目的血色。
沈岁安此刻从心里感受到了寒冷,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以至于慕春杳从内殿出来时就看到女子孤零零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好心想上去扶一把,谁知还未碰到时被沈岁安下意识侧身躲开。
让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
“怕我?”
沈岁安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没…没有。”
慕春杳被气笑,一把抓住了沈岁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从沈岁安的角度看,只觉得眼前的陛下白的有些病态,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只要咬下去就会喷涌而出。
等等,她为什么想咬下去?
一定是今日受了太多刺激的缘故。
见沈岁安盯着自己脖子发呆,慕春杳又问了一遍:“你在怕朕?”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沈岁安此刻的脑子正飞速运转,这次的话说的明显利索了很多:
“没有,陛下英明神武,想来一定是那些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惹恼了陛下。”
慕春杳不知可否,他松开了钳制住沈岁安的手,将沈岁安领到侧殿,还不忘解释:
“那边脏,等会儿过去也不迟。”
“想知道朕为何要杀那二人吗?”
沈岁安摇头,表示不想,因为一般话本子里反派杀人的理由都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不想,可朕偏要说。”慕春杳笑的有些恶劣。
沈岁安:“……”
“陛下直说便是,臣妾想听。”
“那两人是想行色诱之事。”
慕春杳说的轻描淡写,沈岁安不知到底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出了问题,要是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一男一女。
想到这,沈岁安看向时安然的眼神顿时奇怪起来。
“朕登基前后,还未曾召人侍寝,那些人怀疑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既送来一个美人,又送来一个妖男。”
“那些人是哪些人?”
“不知道。”
沈岁安:那您心可真大。
“因为没有关系,不管是谁派来的,来了多少,朕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偏殿此时已点满烛火,火光映在慕春杳脸上,忽明忽暗的,从沈岁安的角度看,他像只索命的鬼魅。
她又隆紧了身上的衣服,慕春杳注意到沈岁安的举动,随口问道:
“你很冷?”
“没有。”
“没有为什么还要披着披风?”
沈岁安被怼的哑口无言,想到披风下穿着的东西,原本的好气氛早就被打散,这衣服也显得不合时宜起来。
可君命不可违,她缓缓的拉下披风,露出了里面的风光。
慕春杳原本在饮茶,看到这一幕废了好大劲才憋住将茶喷出的冲动。
“你,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尚寝局的人,她们说这是侍寝的规矩,妾以为陛下知道。”
慕春杳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终于因沈岁安染上了血色,他让沈岁安将衣服穿上。
也不知沈岁安是哪里来的胆子,竟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故作不解的看向慕春杳:“为何?陛下可是觉得不好看?”
边说着,边走向他。
慕春杳的气息略显沉重,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他突然伸手将沈岁安揽入怀中,一手扶在腰上,一手握住她的脖子,这姿势让沈岁安心中发毛:
“你猜,朕现在是想吻你,还是杀了你?”
沈岁安感觉如今的慕春杳有些疯癫,闭眼任命般道:“杀…唔…”
话还未说完,慕春杳便提着她的脖子吻了下来,这是个不带任何技巧的吻,甚至还带着些惩罚意味,直到血腥味在二人口中弥漫开来,慕春杳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陛下,内殿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