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酒
◎“说你爱我,求你了”◎
“你真这么想?”
即使昳丽而易碎的奢望近在眼前,温酌却因心底那份怪异,无法彻底投身进去。
毕竟,她们刚刚才爆发了那样激烈的争吵,半年时间的相处足够她了解现在这个时星洄的性子。
外表看上去又乖又甜的少女其实是谁也无法驯服的白狼,哪怕低头,也只是在等待下一次的致命反击。
敏锐地察觉到那份不解和怀疑,时星洄适时扬起一个苦笑,“抱歉,刚刚是我情绪上头了,其实我仔细想了想,那份相同的字迹,我确实也无法解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确实是她。”
对上那双轻轻颤动着的凤目,她主动上前握住了温酌的手,动作温柔,仿佛珍而重之,“如果我是她的话,肯定不会那样和你争执的,对不起,我把你惹哭了。”
“你……”
泪水弥漫而出,如决了堤的河流,温酌狼狈地别过眼神,嗓音被泡得闷软,自卑又胆怯,“先别看我,我现在不好看。”
本就精致的面容染上薄红,使得清月似的美人着了艳色,更为娇媚惑人,脆弱打破保护色,衬得楚楚可怜。
时星洄抬手替她抹去泪痕,繁密的长睫在指腹处轻扫,如最为青涩稚嫩的勾引,尤其,当垂眼同那双水眸对视时。
其中漫过热汽,波光粼粼的,显得情.动又情切,像是在渴求一个吻。
时星洄很乐意满足,又或者说,在接下来的一年半,她不会再拒绝温酌的任何一个要求。
只有从高处坠落,才能跌得粉身碎骨,不是吗?
俯身轻轻碾磨过那双多汁糜软的唇瓣,时星洄将温酌压在了玄关柜上,左手同她十指相扣,右手默默揽住了侧腰,微微用力,使得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唔——”
好听的轻吟从相接的唇中间溢出,温酌难耐地靠过来,双肩耸起,似乎要将自己奉献而出,无论是灵魂还是所有。
大脑里的厌恶越深,时星洄的动作就越重,可是即便她已经泄愤地咬过那被吻得嫣红的下唇,温酌也只是颤栗了一瞬,还仰首上前,祈求更多的粗暴。
原来当初的第一印象完全错了,哪里会是喜欢温酌的都是抖m呢,分明这个女人自己才是。
细密的吻流连至脖颈,时星洄抬手抚摸过细腻的肌肤,以及下面跳动的经脉,哑声问:“可以留下痕迹吗?”
温酌扶住身后的柜子让自己不再下滑,迷离的双眸透过水雾直勾勾看着仿佛梦里才会出现的人,神思涣散间,她小心翼翼地拉住时星洄的衣摆,如主动讨好的小动物,“可以,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吮吸过瓷白如冷玉的颈侧,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糜艳的红痕,就好像在刻下独有的标记,令温酌攥紧了拳,哼出难耐的尾音。
时星洄撩开她的衣摆,同时加重了那个吻,感受着怀中人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甚至还没有进行到下一步,温酌就紧紧地拥上来,眼尾溢出泪痕,涣散的瞳眸间闪过餍足。
她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敏感至极,仿佛来自于心爱之人的每一个触碰都是直接落在了灵魂上,拨得那根弦颤颤巍巍的,颤栗不已。
胸口急促的起伏逐渐下落,温酌靠在了时星洄的肩上,下颌轻轻蹭过,如示好的猫咪,“你以后不准再凶我了。”
软软的声线听上去像流淌的春水,时星洄眸中闪过讥讽,嗓音却低柔,“好,今天是我错了。”
“……我今天也不该那样说你的。”
温酌环住时星洄格外纤细的腰身,眉目轻垂,如做错事后无措的小女孩,“之前我不知道你是小时老师,才一直算计你、处处刁难你,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时星洄无聊地捏着温酌的后颈,那一块的肌肤格外娇嫩,时不时还会引来瑟缩和闪躲,幅度却很小,像害怕主人生气的猫。
这样差别极大的两幅面孔,还真是可笑。
“我怎么会怪你呢?”
桃花眼内眸光戏谑,时星洄拿起玄关柜上自己的围巾给温酌围上,“你就是因为太喜欢我了,对吧?”
语言往往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更何况,温酌的心理本来就不怎么健康。
熟悉而温暖的木质香如暖阳逐渐将她包裹,温酌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偷偷地低头嗅了一下眷恋的气息,随后眸光轻颤,羞怯又痴缠,“嗯,我太爱你了。”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说着,时星洄拉着温酌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拿捏着清甜的音色撒娇,“肚子都饿扁了。”
温酌感觉手心都烫了起来,却又不舍得抽回,反而在纠结间红了耳根,抿紧唇瓣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在心上人面前,她还是想要稍微收拾一下的。
“好,我等你。”
温温柔柔地笑着,时星洄目送温酌上楼,眼神却在对方转身时陡然冷了下来。
她抽出几张纸巾,拿温水沾湿后擦了下自己的唇以及指,像是在洗去什么令人厌恶的残留。
十几分钟后,温酌换了身米白色的风衣,内搭黑色的吊带裙,露出的双腿白皙如玉,修长似竹,像仙子走下天梯,美神降临世间。
看那模样,似乎还化了个淡妆,遮住了哭过的痕迹。
时星洄微微挑眉,故作关切地问:“这么穿不会很冷吗?”
虽然说美丽冻人确实是女明星的标配,但是在临近二月份的天气露腿,是否有点太没苦硬吃了呢?
温酌却羞涩地笑了笑,“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
“那就可以了。”
温酌迈步上前拉住时星洄的手,眼眸弯弯,“你觉得好看就够了。”
怎么说呢,这份单纯出现在温酌身上其实是很违和的,至少在时星洄看来很怪,但是不知为何,心底居然会为此生出一丝微妙的触动。
两人闲聊着来到车库,因为温酌穿了高跟鞋,所以就还是时星洄开车。
坐上驾驶座后,下意识想起监听器,她不由得四处看了一眼。
见状,温酌抿了抿唇,软声道:“你如果不喜欢,我就把监听器卸下来。”
“不用,就这样留着吧。”
时星洄按照导航向温酌常去的那家酒店开去,唇角微勾。
卸了的话,以后她可还怎么给温酌一个“大惊喜”?
“真的吗?你不会……不高兴吗?”
指尖攥紧了一些,虽然嘴上那么说,其实温酌是不想的,毕竟,能够时时刻刻知道时星洄的动向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就好像能够把这个人紧紧握在手心,不用担心意外或者失控。
但是同时,因为害怕惹怒,害怕失去,温酌也可以进行退步,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窥探欲、掌控欲、独占欲都过剩的偏执疯子。
“不会,你是因为爱我才会这样。”
前面是红灯,时星洄微微歪头,笑着看向温酌,“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而且,一旦想到自己做什么都会被温酌听见,她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景行苑距离酒店并没有多远,进入包厢后,原本她们都是相对而坐的,这次,温酌坐在了时星洄的身边,同她一起看菜单,还时不时问:“你想吃这个吗?”
要知道以前,温酌都是雷厉风行地点完,管时星洄爱不爱吃。
这份转变令时星洄弯起眼尾,仿佛看见了主动走进陷阱的兔子。
“我想吃荔枝酿虾、蒜蓉蒸虾、油焖虾尾。”
一连点了好几个含有“虾”的菜,时星洄刻意加重了读音,面容却带着笑,一派天真无辜。
温酌轻轻敛眉,出于过往,她对于“瞎”这个字很是敏感,但是见时星洄应该不是故意的,便只好按耐住不悦,道:“好,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想喝酒。”
时星洄随手指了一瓶接近五位数的果酒,“这个可以吗?”
温酌轻巧地点点头,“可以,但是你能喝吗?”
要的就是不能喝的效果,今天就让温酌知道什么叫“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扬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时星洄放软声线,“我想试试嘛。”
“……好。”
显然,温酌受不住她这副亲昵的模样,很快就点好单,笨拙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是想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吗?”
“嗯,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
温酌垂下纤长的眼睫,瞳孔落在一片阴影中,将那份呢喃渲染得更为落寞,“十二年前,你第一次来到温家,是由我妈妈聘请的、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你说你叫时落行,接下来是我的美术老师。”
“对于画画,我是零基础,可是你确实很有耐心,也很温柔,会鼓励我、陪伴我,我越来越难以只把你当作是我的老师。”
“我甚至不敢表明心意,害怕你会被我吓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可是你还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不告而别,只留下了那一张便签,这么难的路,我一个人怎么走?”
如同倾诉痛苦,说着说着,那声线便哽咽起来,温酌低下头,不愿将脆弱展露在人前。
居然是这样吗?
心中闪过很多疑点,时星洄问:“那你后来,是怎么和时落行重逢的呢?又怎么会和我订下婚约?”
温酌咬紧了唇瓣,好不容易才压下哭腔,摇摇头道:“或许不是重逢,时落行根本就不认识我,她说她才和前妻离婚回国,而我十六岁那会儿,你都六岁了,她又怎么可能是小时老师呢?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小时老师,这一切,就像是我太过孤独而做的一场梦。”
“至于婚约,那是我赌气说的,后来见你长大越来越像时落行,我也就渐渐把心思挪到了你身上。”
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温酌对自己的算计了,时星洄理了一下当前的信息,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那位小时老师根本就不是时落行,可是她为什么要装成时落行呢?”
“我不知道。”
眸光沉寂,温酌迷惘地看来,“你能给我答案吗?”
时星洄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吗?”
“有,小时老师和我说她二十八岁了,和你妈妈的年纪一样,但是光看面容,我觉得她只有二十岁。”
十年过去,记忆在脑海深处也有些褪色,温酌模模糊糊地想着,道:“而且她总给我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就像你之前在酒桌上,自信而沉稳。”
很多时候,时星洄都会逐渐和小时老师重叠,不是外表上,而是内核的相像。
这时,上菜的服务生打断她们的对话,“您好,荔枝酿虾。”
“所以你觉得我是她,不仅仅是因为那份……”
“您好,蒜蓉蒸虾。”
“嗯,你的性格也很……”
“您好,油焖虾尾。”
三番两次被打断,温酌皱起眉,眸光冷然,似乎是要发作,时星洄却笑着摆摆手,“好了,开吃吧,之后再聊。”
对于是不是小时老师这件事,时星洄并不在意,因为她现在只会是她自己,无论她曾经是谁。
“您好,您的荔枝桃子酒。”
为了缓和气氛,时星洄起身给她们各倒了一杯,然后举起瓷盏,“来,干杯。”
看着那明媚的笑容,心底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温酌抿抿唇,同时星洄碰杯。
果味浓郁清甜,同酒香融合得极为精妙,时星洄被惊艳到,又倒了一杯,笑道:“这一杯,就当庆祝我们的重逢了。”
温酌无奈地笑了起来,眼尾却凝着温柔,她低声呢喃过“重逢”这个词,随后举杯,“以后不准再不告而别。”
“嗯,我不会了。”
其实很清醒,能够感觉到这具身子的酒量简直深不见底,但时星洄装作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座位上,尝了一块荔枝酿虾。
多汁的果肉内包裹着虾滑,一口咬下去,格外解腻。
又尝了许多菜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于接下来演戏的期待,时星洄感觉都挺不错的。
“好吃诶。”
她亮起双眸,又想要给自己倒一杯酒,但是这已经是第五杯了,手腕被温酌拦住,对方轻声道:“少喝些吧,醉了会很难受的。”
时星洄注视了一会儿温酌,直看得对方耳根都红了起来,这才慢吞吞地说:“酒,好喝……小酒,我想喝。”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温酌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仿佛沉溺在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溺毙在那声亲昵的“小酒”中。
“小酒,你给我喝,好不好?”
"好。"
眼眶都晕红了一圈,捏着酒壶的指尖颤抖着,温酌又倒了一杯,时星洄握着她的手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地轻耸鼻尖,嗓音低低,“好喜欢……酒。”
尾音难以辨认,就像在左胸口落下了一根羽毛,令人心间怎么也无法平静。
见时星洄靠在了自己的颈侧,热汽喷洒,将那一片肌肤都渲染得泛红,温酌抿紧唇瓣,忍不住询问:“你、你说喜欢什么?”
听上去期待却胆怯,如同等待着一场审判。
时星洄在温酌脖颈处轻轻嗅着,随后,像是有些不满意,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懵懂道:“喜欢喝酒。”
原来,不是喜欢“小酒”。
明明知道概率不大,可是心头还是涌上了无尽的失落,温酌蹙起眉,眸中霜雪肆虐,含住一口果酒后就捏住了时星洄的下颌,倾身上前。
这并不像一个吻。
温酌在心里可悲地意识到,因为时星洄对于她的渴求没有任何情.欲,只是轻轻地舔舐着,想要获取甜腻的酒香。
目光落在那玉质的酒壶上许久,温酌抬手抚上时星洄染着晕红的眉梢,语气蛊惑:“我们回去喝酒,好不好?”
时星洄轻挑起眉,目光澄澈无暇,“好。”
得到应答,温酌让酒店内的代驾把她们送回去,还特意带走了那壶荔枝桃子酒。
回到家后,因为时星洄大部分身子都压了过来,温酌热得额头冒出细汗,面色晕红,又娇又媚,居然看上去也和醉了差不多。
“你在房间等我,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真像是哄小孩的语气,时星洄心底笑了笑,神情仍然懵懵懂懂,“好。”
“喝醉了只会说好吗?”
温酌弯起眼尾,心跳微滞,“你只喜欢我,好不好?”
“好。”
“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好。”
“你是大混蛋,让我等了这么久。”
“好。”
“别说好了,说你爱我。”
越说,身子抖得就越厉害,却并非是单纯的喜极而泣,其中还混杂着深深的害怕,毕竟,如今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一样,美丽却易碎。
温酌单膝跪在地毯上,仰视着沙发上目光迷蒙的时星洄,“说你爱我,求你了。”
时星洄听话地垂眸看去,她是清醒的,清醒地注视着温酌的颤抖。
明明在开了暖气的屋子里,温酌却像在满是碎冰的河流内随波逐流太久,恳切的眸光含着水雾震颤,如同在供奉自己的全部,以求得神祇哪怕一瞬的目光。
“你爱我?”
迟疑地说着,在得知了那些算计后,时星洄到底无法坦然地说出如此违背本心的谎话,就只能借着酒意装傻了。
闻言,温酌急切地摇摇头,“不是,是我爱你。”
可是此话一出,又好像是自己在进行剖白,对着一个现在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醉鬼。
多难堪啊。
下唇被咬紧,逐渐泛白,温酌落寞地站起身,道:“跟我回房间。”
“好。”
见她不再执着地让自己说爱,时星洄松了口气,目光扫过放在茶几上的果酒,不明白温酌打算做什么。
把自己灌得再醉一些问话?
“对了,把酒拿上。”
温酌从台阶上回首看来,“我洗完澡出来前不准喝,听明白了吗?”
“好。”
时星洄拿上了酒壶,乖乖地坐在床沿,洗手间内亮着暖光,勾勒出暧昧而窈窕的身形,她却眨了眨眼,思考着接下来自己的戏份。
要让温酌彻底坚信她就是小时老师才行。
淅淅沥沥的水声暂停下来,看来温酌已经在穿浴袍了。
她动作很快地躺了下来,装出一副困倦模样,整个人的肌肤都透着薄红,睡得安然。
温酌出来便看见了床上蜷缩起来的小小一团,眉心轻敛,走近些拍了拍时星洄有些烫的脸颊,“好歹把衣服脱了再睡。”
睁开的双眼好不容易才聚焦,时星洄紧紧盯着温酌,忽地像八爪鱼一样拥上去。
“喂,轻一些。”
浴袍的系带被挣散,温酌一手捂住自己胸口的衣裳,一边无奈问:“又发什么酒疯?”
“小酒,对不起。”
时星洄将炽热的吻落在温酌的颈侧,泪意汹涌,语气愧疚而自责,“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的。”
什么?
仿佛世界都暂停了一瞬,温酌没有心思再去管浴袍,双手撑在时星洄的肩上,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你、你想起来了?”
“小九,我好想你。”
这句话像是本能脱口而出,翻身将温酌压在床头,时星洄碾过那双带着果味的唇瓣,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醉了。
“嗯……唔……”
温酌难耐地仰首,眼角滑落两串泪痕,眸色却泛起愉悦,似乎满意至极。
毕竟,面对心爱之人,她自愿袒露一切。
攥着床单的手摸索着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果酒,温酌看着时星洄完全逆光而显得锋利明锐的桃花眼,将酒壶对准了自己的锁骨中间,缓缓浇下。
酒香溢满房间,一如温酌本身也在绽放。
“小拾,现在……喜欢我了吗?”
时星洄盯着那布满欲色与水光的瞳孔,将酒液逐渐舔舐而过,嗓音暗哑,“喜欢。”
“喜欢酒,还是喜欢我?”
涣散的眸光努力聚焦,温酌揽住时星洄的后颈,轻轻施以力度,“我给你喝酒,好不好?”
这一次,时星洄很想说“不好”,但是演戏演全套,她跪坐在温酌双腿之间,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不情愿,音色却上扬着,漾出好听的轻笑。
“好。”
【作者有话说】
温姐:一款会和酒争风吃醋的躺0dm
只是亲了一下脖子,求您别锁了(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