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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江赵

作者:留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太医们从偏殿出来,秦昭临才打听到一点消息。


    太子中毒了。


    下毒,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帝的宴席上下毒。


    九族不要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他们都吃了宴席上的东西,不会中毒吧。


    秦昭临垂眸,看着桌上的果盆,上面的东西她一点也没动,除了茶水。


    前世的时候,太子可没有中毒。


    这一世,是谁先忍不住了。


    秦昭临的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玉牌。


    太医很快将宴席上的东西一一检验,从中似乎却没有发现任何下毒的迹象。


    太医院一群人面色凝重,又回到偏殿去。


    不知何时离开宴席的翘怜,悄然回到秦昭临身后。


    翘怜垂眸,低声在秦昭临耳畔边说些什么。


    并不是有人在宴席上下毒,而是宴席准备的食物有一样与太子的药产生了冲突。


    导致发生细微的中毒现象,太子吐血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任何一点冲突了。


    皇帝闻言,大怒。


    认为御膳房的人办事不利,全都拖了下去。


    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而太子一党的官员确是惶恐不安,太子若是不行了,那岂不是他们这党派的人将会被其他皇子清算。


    他们得做出新的选择了,选择新的党派。


    ——


    院中的枯树早已焕发出新的生机,初春的嫩芽早已长成遮天的枝叶,段成玉坐在树荫低下。


    这个小院如今只有他和东与俩人居住,其他人早就安排搬出去了。


    段成玉垂眸看向石桌上新沏的茶水,清透的茶水倒映出他晦暗不清的眼眸。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了,始终都没有得到与段家有关的消息。


    但是好在没多久,云琼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自从云琼知道他背后之人是七皇子,于是每隔几天就要上门来看望段成玉。


    段成玉与他自然是没有什么话题能说的,但是架不住,云琼是个脸皮厚的,能够自说自话,给他讲教坊中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段成玉一直待在院子里,很多事情都未曾听说。


    “教坊最近的宴会实在是有点多啊。”云琼抱怨着,看见他桌子上居然有新鲜的荔枝,这可是好东西,于是厚着脸皮拿了几个。


    段成玉看着他的行为也没有说什么。


    云琼继续说:“这次江南新来的舞妓却是很受欢迎,听闻魏大人也要来瞧上一瞧……”


    魏大人?段成玉抬眸,这皇城中还有几位姓魏的大人?


    “这魏大人的命可真好,这么快就为位高权重了,谁能想到他以前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啊,人不可貌相啊。”云琼以为段成玉没有注意到自己,又扯了几颗荔枝塞进袖子里。


    他一转头就看见段成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以为他发现了自己藏了好几颗荔枝,他掏出来:“哈哈,我给你放回去啊。”


    魏戚。


    段成玉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这几十个日夜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让魏戚付出代价。


    段成玉垂下眼眸,云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心底有点慌,不会这么小气吧,只是拿几颗荔枝而已,他摆在那里又不吃。


    云琼表情僵硬,他还是先走一步比较好。


    却不料,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是段成玉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段成玉像是才回过神来,松开了他的手。


    段成玉冲他温和地笑着,像是方才力度之大的人不是他:“魏大人在几日之后会来教坊?”


    云琼愣了一下:“三日。”


    段成玉依旧是笑着:“好,三日之后,我也想去为魏大人奏乐。”


    云琼只能愣住点了点头。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段成玉穿上月白色的乐师衣袍,脸上依旧是扑着厚厚的妆粉,一群乐师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打扮,段成玉混在里面,就连秦昭临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宴席很快开始,被酬交错之间,乐师们跟随着舞妓很快上场。


    段成玉带着琴,大堂偏后的位置坐下。


    位置偏后,但是视野很好,几乎能很好地将一整个大堂收归眼底。


    魏戚就坐在上首的位置,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演奏。


    时隔两个月,段成玉心中的怒火一点也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旺盛,心中的怒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他眼眸低垂,目光落在琴弦上,手指落在琴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首的魏戚接受着下方的官员对他的左右逢源,笑容满面。


    他也没有想到他当初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到如今的地步。


    以前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人现在全都在阿谀奉承他。


    可真是爽快。


    魏戚喝了一口美酒,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加快的琴声。


    他本就是个小县令出身,哪里懂得鉴赏什么琴箫琵琶乐声。


    云琼就坐在他旁边,听见这么急促的琴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还好,琴声很快恢复如常。


    他侧头看去,段成玉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兴许方才只是第一次见大人物有点紧张,弹快了些。


    云琼这样安慰自己。


    还好上面的大人物都不懂乐声。


    段成玉不紧不慢地弹奏着新的曲目,目光不经意扫过大堂。


    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他。手下的动作不经慢了半拍。


    云琼的心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


    与段成玉一同演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若是碰上脾性不好的,听到他们弹成这样,这不得将他们拖出去。


    那人从宴席开始到现在始终都是正襟危坐,一袭青衫,面容瘦削,眼角处却有一块极浅的疤痕。


    魏戚接受众人的恭维,却一直想要和这个人套近乎。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拉拢这个人,甚至这场宴席也是专门为他宴请的。


    那个人没有明确表示拒绝或者是接受,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


    魏戚迟迟见撬不开他的嘴,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只好先缓和下来,不再多问。


    那个人端起茶杯,不经意见侧头看向殿中的表演,段成玉彻底看清他的面容。


    魏戚连继续看演奏的心思也没有,抬手叫人撤走了。


    段成玉走后,又折返回去,直到看到那个人出来。


    段成玉叫住他:“师兄。”


    那个人愣住,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师兄。”段成玉走到他跟前,见愣住地江赵,又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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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声。


    江赵这是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他看见了段成玉身上月白色的乐师袍,脸上的妆粉早已洗去,露出那熟悉的眉眼。


    这是方才在宴席上演奏的人。


    江赵是他父亲早年的学生,当时的父亲还不是太傅,曾经也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也就是这个时候,段成玉认识了江赵,江赵只能算是父亲的半个学生,父亲从来没有正式收江赵为学生,只是在江赵心中,父亲就是他真正的老师。


    只是父亲很快就离开了江南,江赵没多久也说要出去闯一闯。


    他们之间很少见面,甚至外人都不知他甚至是段太傅的学生。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许久未见的人。


    江赵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他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成玉……”他紧紧握住段成玉的肩膀,声音中带上几分哽咽,“你受苦了。”


    他盯着段成玉的眼眸,声音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教坊的。”


    他恨得咬牙切齿:“还有那个该死魏戚。”


    段成玉与他坚定地眼神对视上,不由愣了楞:“师兄……”


    他拉住忿忿不平的江赵:“我在这教坊暂时还很安全,魏戚也不知道我居然还在教坊中,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江赵正要说些什么,里面传来相许动静。


    段成玉神色一变,躲到一边去。


    是魏戚出来了。


    江赵冷哼一声,正打算走开。


    他见江赵居然还没走,便热情地上去拦住江赵。


    如今的江赵可是刚进皇城的大红人,在皇帝眼里,他甚至都要往后排排。


    能人嘛,有点傲气是正常的。魏戚能走到今天这步,可是全靠他的拍马屁功夫以及比城墙还要厚的厚脸皮。


    江赵往后面的柱子撇了一眼,正打算和魏戚一同走。


    柱子后面传来轻微的声响。


    魏戚收起脸上的表情,目光灼灼看向柱子那边,


    江赵后背不经冒出些许冷汗。


    魏戚:“什么人,在那里。”


    见柱子后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魏戚的脸冷了下来:“出来。”


    段成玉阖上眼眸,正要迈出那一步。


    一道声音出现,制住了他的步伐,“大人,是我。”


    段成玉侧头看去。


    是,玉玲珑。


    段成玉知道她,她是教坊中出了名的舞妓,他第一次上场就看过玉玲珑的舞技了。


    玉玲珑从他的身后出现,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


    她掠过段成玉时,眼眸不经意一抬,与段成玉对视上。


    她的嘴角带着笑意,段成玉直觉,她是在冲着自己笑。


    他记得,他与这玉玲珑虽同在教坊之中,可是半点交集都不曾有。


    玉玲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魏戚面前。


    江赵眼底里闪过一丝惊艳。


    玉玲珑露出些许委屈的神情:“大人,您都好久没有来看玲珑跳舞了。”


    魏戚看见是她,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不好意思地朝着江赵拱了拱手:“这……实在不好意思。”


    江赵连忙摆摆手,示意无事。


    段成玉躲在柱子后面,松了一口气。


    玉玲珑与他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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