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堂的小吉祥物,一个名叫锅巴的可爱小熊拿着菜单艰难地穿过人群挪了过来,它看了一圈,最后踮脚把菜单塞到无忧的手上。
无忧被这偏爱惊到,看着一脸善良的锅巴没忍住轻笑了下,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辛苦了。”
锅巴点点头,示意无忧低下头,然后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摸完好像也不知道原因,呆呆愣在原地有十几秒,转身离开的背影依旧憨态可掬。
璃月饭桌上的规矩虽然讲究,但他们这一桌都是不讲究这一套的年轻人,胡桃和重云在业务上也算有交集,聊起来很合拍,行秋看无忧和锅巴的相处正觉得有趣,对上无忧的眼神后笑道:“我今日就将点菜的机会交给你吧无忧,正巧也算是对你身体痊愈的祝贺了。”
无忧笑道:“那你的祝贺可真简陋。”
“当然不止。”行秋道,表情有些俏皮,他眨了眨眼,“还有我充满祝福的一颗心呢!”
即使早就看透行秋文雅外表下古灵精怪的一面,无忧一时也忍俊不禁,眯眼笑道:“你这份心倒是比那‘点菜权’更让我喜欢。”
行秋笑了,“无忧知我心。”
东扯西扯又七嘴八舌点了一堆菜后,行秋和众人说起自己险些迟到的事情,“今天从至冬来了一艘商船,我哥哥带着我一起去见了那位商人,所以才耽搁了一阵,而且据说跟着商队一起来的有至冬的某位大人物。”说起这个,他摇了摇头,有些可惜,“我只隐约看到了一片衣角,连男女都没看到。”
重云猜测道:“应该是什么大贵族吧,听说至冬有爵位的划分。”
胡桃倒是另有想法,“这么神秘,说不准是那些执行官呢!”
“估计是来见七星的,总归也不关我们的事……”说着说着,锅巴已经端着盘子要过来,铺面而来的鲜香热气让人垂涎,光了一上午没有歇息,无忧早就肚子咕咕叫了,于是他便闭上嘴不再说话,准备享受佳肴。
万民堂在璃月属于平民饭馆,这“平民”并不是贬义,而是说它的菜都普适平常百姓家的习惯,食材平价、分量足,但因为它大多重鲜香咸辣,和无忧平常喝的药有些相冲,长辈们都不太经常带他来,他虽然失落但也听话,如今有人请客自然很期待。
“对了,”胡桃突然手抵着下巴,满脸正经地问无忧,“钟离先生和岩王爷你更喜欢哪个?”
无忧执筷的手一顿,皱眉道:“为什么要比这个?”
胡桃摆手道:“比一下嘛!我觉得你更喜欢钟离先生。”她自问自答并且信心满满,“你又没见过岩王爷,虽然大家都传说岩王爷救过你一命,但也没办法和每天见面的客卿比的吧!”
“还有,那个、那个——”她又比划了下,“就无忧今天编发的发绳,和客卿耳坠一模一样!”
随着她手指精准地指向自己,无忧骤然觉得自己发尾如同缀了千斤石头一样沉重,发根都要与头皮分离。
行秋兴致勃勃地参与进了话题,“我觉得岩王爷总是不一样的吧,无忧去学堂那一天因为有人说帝君的坏话都哭了,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学堂了。”
猝不及防被翻了幼年的黑历史,无忧涨红了脸,“行秋!”
行秋淡笑着扭过身去,转头却对重云说:“我可没说假话。”
重云总是很容易相信行秋的话,对无忧道:“我原来以为我已经对岩王爷足够敬爱了,没想到还是无忧更喜欢帝君,在下甘拜下风了。”
他表情单纯,冰蓝的眼眸中是纯粹的敬佩,无忧脑袋一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秋老神在在,评价道:“笨嘴拙舌。”连重云都吵不赢,可不是笨嘴拙舌。
胡桃:“喂喂,不支持我们客卿的话就不能引用我们客卿的名言。”
“堂主真霸道。”行秋拱手,垂头甘拜下风道。
他们这一嘴那一嘴,无忧虽然觉得拿老师和岩王帝君比不太合适,但还是顺着思考了下,“非要说的话,还是钟离先生吧。”
岩王爷救了他一命,无忧自然尊敬,若是岩神他老人家想把这条命重新要回去,他也绝无二话。但要论喜欢亲近,绝对是钟离不做二选。
无忧小时候听话但黏人,谁对他好他就黏谁,而且他本身就不能离开大人身边,有时候就算是花质文也会觉得苦恼,每次他去学堂,一转身就是弟弟水汪汪含泪的眼睛,他实在于心不忍。
幸好无忧三岁后就另有人黏,钟离忙时就忙一阵,其余时间全用来陪无忧,他们两个的亲近是双向的,彼此都觉得舒服自在,其他人终日看着也都习惯了,也都清楚他们的感情,胡桃从小到大看在眼里,加之身为同龄的皮实孩子作为对比,自然领悟最深,钟离对她宽容但不亲近,属于彼此合适的距离,要是钟离像管无忧那样管她,她才要疯。
胡桃挺起胸膛,清清嗓子,得意道:“本堂主没说错吧!”
这次胜利让她神清气爽了一下午,直到回往生堂还是一副高中状元的姿态,硬是等到今日晚归的钟离回来,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
看到胡桃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钟离大概知道她又做了什么逗乐的事情,但眼皮都没抬一下,听她说完后,斟茶的动作不停,眼神飘忽落在浅褐色的茶汤之上,隐约映出一张挺拔俊美的脸。
胡桃对钟离大晚上喝茶的习惯见怪不怪,说了一通后过了瘾就一溜烟跑了,只留钟离一人坐在灯下。
他今天穿着比之前略显不同,刚进门时情绪莫测,眼尾似乎还结着风霜,连衣襟都显得更硬挺古朴,但现在,昏黄的光模糊了眉眼,他睫毛微翘,嘴唇弯弯,如柔和的花。
翌日,璃月港上长空万里,连一丝云层都看不到,今日当空的太阳脾气柔和,让众人沐浴在春日的和风里。
请仙典仪不分尊卑和年龄,想要观礼的人乌泱泱全围在玉京台外围,仰望着中间年轻雍容的天权星焚香祈祷,随着阵阵钟声悠悠升空,天空中霞光自远处绵延至上空,雪白厚重的云层在头顶汇聚,周边一阵寂静,隔壁山上鸟鸣虫啼皆不见,唯余空茫的金器声响。
七彩光芒骤亮,似云似雾的半空中,一双硕大的金色眼眸自云雾中显现,眸中神光灼灼,仰头瞻仰的人们皆觉双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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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垂首。岩神威容不可直视,但总有人想要窥探,往年都是如此,但帝君仁慈,只降下神光小惩大诫一番。
无忧却不知道,仍无知无觉地仰头,双目满怀憧憬地望着天上,似乎在百米上,又似乎在千米上,巨大龙身被云层遮挡而若隐若现,令人猜不透帝君龙体的雄伟。
恍惚间,他似乎与其对视,那双威严的眼睛望过来,极细微地发生了变化,深邃幽深,如神秘的地窟,或者正在掩藏欲/望的猛兽,压抑着来自自身的某种危险,想要告诉来人此处安全。
无忧就被骗了过去,觉得这是璃月神明对子民的悲悯和慈爱,晃晃的视线如抚顶的大手,无忧两颊晕红,眼尾湿润,眸光崇敬又信仰地望向空中。
有人说帝君本是龙兽化形,辛苦脱去凶猛的兽心才有了威威神性,无忧本身只把这种说法当作纷纭众说之一,此时却略有些不相信了。
直至请仙典仪结束,无忧都很激动,又大兜小兜带了一堆东西,然后满面生光地回到家里。
花质文比他早一步归家,正在布置晚餐,晚餐算是小席面,一家人齐齐乐乐坐在一起,还宴请了无忧几位要好的朋友。
行秋虽然昨天送了“礼物”,但玩笑话彼此都知道,晚上登门还是又带了一份,是他收集的百样江湖奇术合集,什么徒手生烟、三仙归洞、纸鱼戏水等汇聚成一本奇书,花了他好大的精力。
他哥哥行夏本来也要来,但他总归长了他们许多,私下送了礼物,人就没来。
无忧笑眯眯接过礼物迎他进去,接下来重云和胡桃倒是赶在一块来了,他们一个送了一堆自己精心准备但自己从没用出去的符箓,一个送了本《编发大全》——胡桃最近在想换个新发型,送这书也有让寿星帮忙参考的意思。
无忧欣然接受,自然也是乐意效劳。
不一会儿,昨天去万民堂没见到的香菱也带了礼物上门。
香菱是卯师傅的女儿,小小年纪手艺已经很好了,花老爷和卯师傅是多年好友,无忧和香菱同样友谊颇深,因为是小辈生日,卯师傅就让香菱带了几份招牌菜祝贺,自己没有上门。
花夫人招呼小辈们坐下,花老爷和花质文在另一桌等她。她看着无忧弯弯的眼睛,好悬没哽咽出声,最终还是撑住了长辈的面子,笑吟吟地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他们爱吃的糕点。
糕点是花老爷凭借他四处蔓延的人脉找的一位退休老厨师定的,老厨师之前在新月轩当主厨,临中年突然爆发了叛逆期提前退休去游历诸国,风尘仆仆回来后头发胡子都白了,外表虽满是风霜,精神却极为亢奋,据他本人说自己已颇有长进,难逢敌手。
长不长进无忧不知道,但他能看出来他的朋友们喜欢。
香菱一边品尝一边在脑袋里琢磨,倒也不是偷师,只是一个优秀厨师下意识的思考。胡桃惊呼连连,让香菱赶紧学会然后做给她吃。行秋以老厨师晚年顿悟的经历为范本,现场编了一个除妖故事激励重云,听得他周身火热,连啃三块冰块消除。
无忧托腮看着大家笑,如喝醉了一样眼尾都晕着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