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象与来时路完全不一样,季闻清很快就明白,今晚去不成酒店了。
他打开手机将提前预定好的房间退了,转而问:“我们去哪儿?”
贺单坐在另一边,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手机,看不出什么情绪。
此时的他与十几分钟前判若两人,不过这状态,倒反而和季闻清预计当中的差不多。
整个车内极静,大概过去半分钟,驾驶座的刘师傅才回答说:“去碧轩府园,季先生。”
话一出,车内的氛围更加诡异,静得令人难以呼吸。
车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刘师傅将后备箱的行李拿下来后便离开了。
季闻清正准备把箱子拉起来,可就在他碰上的前一秒,一只手从他腰后伸过来,稳稳抓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自然是贺单。
大概是距离较近,对方的手臂又恰巧搭在季闻清腰上。远远看去,两人更像是抱在一起。
不过很快,季闻清往前一步,率先离开贺单的领地范畴,轻笑着说:“谢谢。”
两人的身高有一定差距,季闻清需要仰头才能看清贺单的脸。
而贺单却并未多看他一眼,只淡淡说了句不必,便提着箱子率先进门。
季闻清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蓦地低头一笑,散在肩上的发丝随风舞动。
房屋的摆设和装潢居然一点也没变,这是季闻清的第一想法。甚至连他当初摆放在电视上的三只史努比玩偶都还乖巧趴在上面。
他站在门口,看着脚下干净的地板,指尖轻轻点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前面大步流星走着的人瞬间停步。
季闻清面上没显,可那双柳叶状的眼眸却含着笑意微弯。
眼看对方转身看过来,季闻清歪了歪头,身后扎起的小丸子头和散落在肩上的半长发丝微微一晃,声音轻柔:“没有拖鞋,小贺总。”
面前的青年明显动作一僵,手背浮现交错的青筋,季闻清甚至担心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拉杆捏瘪。
可小贺总那么有钱,行李箱不可能赔不起,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季闻清站在原地,直到一双毛茸茸的熊猫拖鞋整齐放在他脚边。
“换上。”
低哑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季闻清抬头看了一眼。几年不见,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高。
季闻清低头撑着门口的柜子换鞋,也不管贺单去了哪儿。换好后他试了试,前脚翘起放下,导致鞋子上面的四只熊猫耳朵抖了抖。
“真可爱。”季闻清笑着说。
他眼底清澈眉眼含笑,几缕碎发散落在脸颊两侧,仅穿着简单的外套T恤扎着半丸子头,气质干净,皎洁如月。
拉着行李箱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的贺单只觉得喉间生涩,一股躁意凭空升起。
“走不走?”他像是有些不耐烦地问。
季闻清抬头看他,似乎丝毫不意外他还站在原地等待。脸上浅笑着几步走近,他与贺单几乎并排而行。
电梯直上,停在三楼位置。
季闻清并没有问贺单为什么不去二楼,纵使他以前的房间就在那里,只安静跟在贺单身后,发出一些脚步声。
不过进了房间后,贺单却没走。
他把行李箱随手放在地上,之后便坐在季闻清房间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接连不断的枪声在房间里响彻,季闻清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并未扎起的头发随意落在后颈和肩上,季闻清垂着眼睫,气质柔软,令人有些移不开眼。
他脱掉外套,身形高挑纤瘦,露出里面的白色字母短T。黑与白混合在一起,似一副水墨画。
半晌,季闻清抬头看了眼沙发上玩游戏的贺单,说:“我要换衣服,贺单。”
可坐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半点回应。
直到枪声停下游戏结束,对方才抬头看过来,靠着沙发沉声说:“你换你的,我玩我的。”
季闻清手上拿着一套睡衣,半长的发丝没入衣襟,埋在深陷进去的锁骨窝里。他同样看着贺单,双瞳剪水,温润如玉。
仔细看才能发现,他锁骨窝那里也有枚颜色极浅的痣。
蓦地,季闻清问:“你还喜欢我吗?贺单。”
他声音轻,音色透亮清明,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又无端暧昧。
可被问的人却是低笑一声,满是讽意。
贺单重新开了一局游戏,房间再次响起激烈的枪声。他操纵着手里的手机,右眉挑动,撩起眼皮面无表情看向季闻清,语气淡漠:“你觉得呢。”
一声枪响,贺单手机屏幕布满血渍,对面的人被爆头。
房间又归于安静,只剩游戏的背景音。
枪声越发密集杂乱,贺单视线重新落在手机上。他脸色明显冷了下来,点击屏幕的手速肉眼可见地加快。
季闻清刚褪下裤子,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他转头看过去,房间里已经没了贺单的身影。
牛仔裤径直垂落,堆叠在季闻清小腿上。他抬脚,赤脚踩在地毯上,跟腱两侧深深往里凹陷,一步步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季闻清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和清爽扑上床。
他餍足的眯了眯眼,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鼻腔是极其好闻、属于太阳的气息。
半长的头发散在肩上,看上去柔软又随性。季闻清闭着眼,像是累极了,整个人陷进床里,呼吸延绵轻柔。
又过去半小时,门被人从外打开。
来人脚步不轻不重,稳稳停在季闻清床边。月光照射下,拉出的阴影几乎将床上人整个笼罩住。
季闻清浑然不知,仍旧沉浸在睡梦当中。他发丝柔软,气质温和,睡着后显得十分乖巧,干干净净地,好似哄一哄就会轻易上当。
只贺单知道,这人是如何心狠。
初见的喜悦被冲淡,单是看见这张脸,那种被徒手捏住心脏的窒息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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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蔓延,侵占全身。
他悄无声息攥紧骨节,手臂上的青筋密密麻麻暴起虬结,视线却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将床上人弄死。
可现实是,他动作极轻地将人抱起,单手掀开被子想把人放回床上,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生怕把人吵醒。
结果到了要放开的时候,贺单却迟迟没有松手。
他目色晦暗盯着怀里的人,不消三秒时间思考,抱着人一起躺上床。
离得近了,先前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便更加明显。
像是对这味道上瘾,贺单不自觉收紧手。他贴着季闻清那段白皙的脖颈,牙根发痒。
怀里抱着的那截腰极细,像是稍微用点力就会折断,可却又吸引着人紧紧搂住。贺单克制不住地贴近,收紧。
尚且在睡梦中的人似乎有些难受,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贺单骤然起身。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他似是低骂了一句话,面容阴翳。
半晌,他翻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
房间里过于安静,导致另一个人的呼吸格外明显,甚至就在贺单身后,一呼一吸,轻轻的,可爱的要命。
这次他的话清晰很多,像是从喉咙里压迫出来,无比暴戾。
“艹。”
黑暗中,那双黑瞳浸着冷冽的月色,像是发狂饿极的狼,视线死死盯着躺在床上仍人宰割的无辜羔羊身上。
突然,他冷笑一声,在皎洁的月光下,五指抓住对方随意搁置在床边的手。
手腕细得有点完全不是一个成年男人应有的尺度,指节更是修长纤细到完美。
贺单咬住季闻清腕骨凸起的那一块骨头,也不管人会不会醒,叼在嘴里用牙齿撕咬。
脑子里不断浮现今晚看见的那一抹白,似玉一般白皙滑腻,顺着脊背的美人沟蔓延。
锁骨下方,甚至是粉色的……
房间里的呼吸突然变化,变得急促沉重。
那只被人钳制咬住的手,被人从手心舔到手腕,尺骨茎突的位置甚至快被咬破皮。
床上的人疼得发出一句闷哼,缩瑟着肩,连带着指尖也颤了颤。
很快,尚且在半梦半醒状态的季闻清似乎察觉到什么,长密的眼睫抖了抖。
可当某人靠近时,季闻清仍旧陷在被子里,两眼紧闭,仿佛依然睡得香甜。
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他,那眼神,和当年一模一样,令人根本忽视不了。
甚至不只是现在,从他下飞机走进机场的那一刻,这视线自始至终就落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剥皮抽筋连人带骨一起吞下一样。
季闻清转了个头,眼皮沉重,也不管贺单接下来干什么,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季闻清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漱间洗了个手。
他看着绯红一片,甚至快破皮的手腕,面无表情甩甩手,由着手上水珠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