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感觉是奇怪的。
温热、柔软，细腻、光滑，像是握住了人的一只手腕子。
手腕的粗细刚好卡主了虎口。
太细了，肉眼可见的瘦弱。
霍聿愣着没动，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黎乐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看看霍聿——
看看霍聿，看看自己的手腕。
随着脑袋摆动，假发套在脑袋呼噜呼噜，很快歪斜着挡住了半只眼睛。
黎乐，“……”
“啊！”
土拨鼠大叫。
纤细的手腕成了烙铁，霍聿下意识松开。
黎乐抱着狼牙棒，一骨碌跑向了客房。
偏科音乐家：橙子，橙子，橙子
魔法橙子姗姗来迟：咋的啦宝？
偏科音乐家：我……
缩在客房的大床上，黎乐像是可达鸭一样抱着自己的脑袋。
里面好吵，他的大脑在翻炒，不对，在思考。
魔法橙子：？
魔法橙子：宝，咋的啦。
黎乐把碎了一地的理智给一一塞回脑子里，他说：没什么
远在东洲城南老先生家的陈辰成眯起了眼睛，摸了摸下巴觉得里面有事儿。
不过黎乐不愿意说，他就不追问了。
魔法橙子：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说，我随时都在
偏科音乐家发了个狂点头的表情。
放下手机，黎乐看着自己的手腕子实在是想不通，霍聿是怎么准确地抓住自己的？
想不通难道就任由疑惑藏在心里面发酵嘛？
很显然这完全不符合黎乐的性格。
他扔掉了假发套，噔噔噔走出去，发现站在客厅里的霍聿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姿势。
“喂。”
黎乐喊了一声。
霍聿没有反应，依旧站立着不动，视线却一点点挪动到了黎乐的身上。
“药物的副作用吗？”
他喃喃自语，却觉得不应该骗自己。
一直不合理的事情如果换个思路想，那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比如，不是幻觉。
是真的梦魇。
那视线不像是无意识转动，而是真真切切地落到了自己身上。
黎乐又想大叫了，叫声梗在脖子上呼噜噜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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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其实……”霍聿开口了。
黎乐紧张得心脏怦怦跳，“你说。”
“从周医生那边开的药，我有段时间没吃了，助眠药物每天都有吃。”说着说着，霍聿的表情变得鲜活了起来。
他其实从来不抗拒黎乐的存在。
“哦哦。”黎乐不明就里，依旧点点头。“你真的能够看见我？”
“嗯。”
“什么时候？”
“一开始。”
黎乐茫然，“……”
“第一天。”
“第一天？”黎乐重复。
“嗯。”霍聿看出了黎乐茫然下藏着的戒备，他没有往前，而是小心翼翼地选择了后退，坐到了沙发上。当屁股感受到了踏踏实实的触感，他才恍然一切都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他真的触碰到了未知的事物，生存在世界的精灵。
黎乐突然再次土拨鼠大叫，“啊！”
霍聿被吓了一跳。
黎乐指着自己，“我我我我……”
他就差在家里面裸奔了。
现在霍聿告诉他，能够看见。
救命啊，魔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