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朝梦醒,静躺在养心殿宽阔的龙床上。身侧,小肉团子早就滚出了边,康熙无奈的伸手,为他掩上了被褥,自行起身,走到了外间。
等候在一边的御前宫女们循着旧规,为他递上洗漱用具,洗漱完后,他伸开手,由太监们服饰着穿上了朝服。
而早先还一直需要人叫起的小太子,如今不知为何也‘长大’不少。
在他还准备吩咐人将他叫起时,他已经睡意朦胧的自己坐起,由着宫人服侍着洗漱。
对于这个出生既失去了额娘的孩子,他是怜惜的,可以说他所有的阿哥公主中,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当然,不需要他亲自来)拉扯大的孩子。
可是,一国重任,江山不是那么好背负的,所以,随着他的成长,他对他也越发严格起来了。他开始担心起来,随着任务的加重要求的提升,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彻底失去那个曾今依偎在他怀里无话不说的孩子。又或者…他已经在失去的路上了。
——即便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可在此之前,他也是个父亲。
那种既希望孩子长大,又唯恐孩子长大了脱离掌控就会离开他的复杂心情,一直包围着他。
如果是安澜在这里,他又会说什么,又会怎么做?
忽然间,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颇为不自在的自嘲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一个梦中的友人罢了…
梦中!良种和书籍!
本要走出养心殿他大步走回内殿。
“这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宫女的惊呼声传入耳中。
熟悉的竹编篮子、丑了吧唧的松散包裹都静静地躺在龙床的脚跟,若非宫女们晨起洒扫,它们会被曳地的帷幔所埋没。
“梁九宫!”他高喊一声。
“奴才在!”紧跟在他身后的御前总管太监应声。
“收起来!”康熙吩咐道。
“诺!”梁九宫应声的同时,利索的亲自将这两堆东西妥帖的收了起来。
而康熙,没有等他收拾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养心殿。
晨起乾清宫殿前的听政,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而今天,三藩之事毕,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三藩之乱事毕,农种之事,也该迅速提上正轨。想起虎视眈眈的葛尔丹,他狭长的凤眼微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
而需要打仗,粮草总是先行一步。当务之急,还是良种的实验和推广!
于和硕纯恪公主之事,他也有了处理的办法。经由景昭提点,他深思许久,也有了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这一日的御前听政,三藩事毕,逆贼全部被诛杀了,包括吴应熊与恪纯公主残余的儿子。不久之后,恪纯公主将会‘病逝’,而江南的某处,会多出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薄有资产的寡妇。
谈不上好与不好,这已经是他暂时可以拿出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而对于这位姑姑…想来比起荣华富贵,她会更喜欢这样的生活!待小儿长大…未来的一切,可期可盼。
朝会之后,按照惯例,他前去拜访祖母孝庄太皇太后,得了句“照顾好自己”后,便回到了乾清宫,命梁九宫将早上让他收起的东西拿出来。又让他去膳房取了些此间的土豆与红薯来,好与之比较。
自己则粗略翻了翻这十几本书,大概对其中侧重于写了什么,心中有所明了。
抽出了一本比较下来可能更适合当下的书籍,他蹲下身,拨弄着景昭给的几个良种。
未几,梁九宫也回来了,拿着自御膳房精心挑选的土豆和红薯。虽说已经精心挑选,且能够送进皇宫的,本就是最好的,可比起景昭给的良种,却明显小了一圈。但也能看出来是同宗同科的产物。
拨弄着红薯和土豆,康熙怔愣:他记得他吃过的土豆和红薯不长这样呀?!
“陛下,这些粗食怎堪入龙口,御厨顶多选取部分,做成糕点,供您品尝,怎敢直接将它直接送上御桌?”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梁九宫心有灵犀的解释道。
选取部分?枉他自拟对农事颇为上新,却是井底之蛙,连皮毛都没能懂多少。
“梁九宫,备车,摆驾凤宸苑(原本凤宸苑是康熙二十二年之后设立的,这里就当先有了哦)!”如果说哪里用来做试用田,哪里的守卫口风更紧更安全,无疑是凤宸苑了。在还没出成果之前,康熙没准备将消息透露出去。
“诺!”十分有眼色的着小太监将两种不同的种粮都提溜上,梁九宫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而与大清毗邻的另一片土地上,大景的一天也开始了。
晨起,早朝上,未曾料想昨日的谋划今日就成了真,得知已有零星渔民或是旅人靠岸,踏上了大景的国土。
虽说大景的口音更偏向于古语,与大清的官话还是有所区别,可到底是不影响沟通的,且初步下来,双方也算融洽。但因为金钱还未统一换算,初次接触,双方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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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古老的方式——以物易物。但相信,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一切会更好的。
“天颂”之祭后,很快就到了“秋祭”,又是一年一度囤粮季,粮仓的旧粮要全部取出换成新粮。而陈粮也不能浪费,是播种是酿酒,都是可行的。
感谢神术,可以很好的保存粮食。也可在危急关头催生粮食。可毕竟拥有神术的人旨在少数,更多的,是需要在祭祀之前播种好粮食,然后通过“秋祭”统一催发粮食,只需一点神力,即可确保这一年内风调雨顺,粮食卓越成长。
景昭斜坐在王座上,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司农的玄武使祝源的报道,边不着痕迹的走着神。
想起昨夜,看到那些有关农耕方面的书籍时,康熙那两眼放光的神情。
她不惊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投向了阶下:能够用双手解决的事情,却非要冠以神术,真真浪费时间。
更重要的,她有点担心:如果有一天,到现在也无人能搞清楚的神术忽然间失效了,这些巴望着神术过活的人,难道躺平等死吗?人需要自强不息,用双手去解决问题。可收到神术和信仰约束,明显,大景从上至下上至皇亲贵胄达官贵族,下至黎明百姓,都习惯于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甚至,她可以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神明’说要弄死她,他们也会前赴后继的想要送她去见神明。
当然,这只是说气话;可却也是最真实的气话。即便是她,能够坐稳帝位,离不开觉醒的神术。她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同样,子民对她的信仰,一部分就来依托于神明。
在怎么也叫不醒一群酣睡的人,改变不了现今症状的同时,独醒就成了一种痛苦。
三哥又在做什么?
瞥了眼下面再次拉开的无意义的争执,景昭继续走神。
三哥…想起那声温柔而略带些勾人的“安澜”,她不知道怎么的红了脸。
真是的,怎么又想到了他…
命定之人…他们真的会有以后吗?或者,止步于现在,才是对于他们彼此最好的?
今日的大景,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阳光明媚,就连环绕于这片土地的海洋,也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算得上风平浪静。
至于明知道额娘没有时间天天来看自己,可依然抱着极其强烈欲望入睡的小太子,显然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美色在前,他的无良“额娘”还记得他吗?这个大概,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