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宫域属于初篁殿,初篁殿算起来已经封宫有些时候了,所以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但愿,这些良种还有用。”看着几个硕大的,堪比人头的土豆,和两手都抱不过来的巨型红薯,景昭有些遗憾的感叹:“等下回有机会我再帮你找找其他的良种,无论是土豆还是红薯,都是可以作为主粮来食用的,但是这些良种存了有些年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芽,你先试试吧!如果不行我再去给你找!”
虽说神术是万能的,尤其在催生保鲜这种地方,可是初篁殿自她即位迁宫后,就彻底封宫了,也不知道神术有没有失效——虽说作物看上去既没有发芽也没有变色,难保它还有没有生机。
“夜玄再次,多谢姑娘大恩!”这一刻,康熙是真的感谢面前的女子:“姑娘可有什么事情,是夜玄能够做到的?”
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又是为了图谋什么,但至少,这些行为都是有利于他,有利于大清的!
“谢就不必了…倘若种出了粮食,记得同我多说说…”看出了这一刻这位大清帝王的认真,景昭莞尔一笑道。
尽管无法亲眼得见,可劳动人民挥洒汗水在土地中拼搏的画面,想想都比带着神话元素的轻轻一挥,粮种万顷来的带感。
——这大概就是骨子里顽强的种花家血统带来的后遗症?
“好!只是…往后这农耕之事,还需多向姑娘讨教…”不懂之事,康熙绝不会吝啬与向精通之人讨教,尤其是涉及了民生的大事。
“讨教算不得,这些书我只是将他们收集起来,看了一遍,加上了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注解,却没有实践的机会。不同土地对应也需要不同的方式,我…甚至是这些书都不一定是对的,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只是相互探讨,哪里称得上讨教?”景昭认真的解释道。
“如此…大善!”康熙一拍手掌,大笑道:“这便和姑娘说定了!”
“既然以后你我需要长期接触,你说你行三,我便厚颜,唤你一句‘三哥’,你就直接叫我‘安澜’,你看如何?”纠结了半天的,姑娘来姑娘去,景昭总觉得有些奇怪,乘着康熙高兴,便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有什么?往后就请安澜多多指教了!”你若真心待我,我也不会负你。
康熙一向是睿智胆大的君王,否则他也不会筹划许久扳倒了鳌拜借此亲征;此次又谋划了许久收回三藩。
是妖是鬼又何妨?来自于哪里又何须追究?只需她不会危害到大清的江山社稷,她就永远只是他的友人。
——凭借着这些珍贵的记载了农事相关的书籍,这硕大的良种,只这一点,她就帮了他大忙!
“三哥,往后也请多多指教了!”听见她的名字,久违的再次被喊出,又是不同于往日的、男性的那种清亮的声音,更是因为他满族贵族特有的语调,而带上了几分婉转的旖旎。
一瞬间,她白皙的脸上,双颊泛起了绯红。
这一变化自然逃不过康熙的法眼。
不过,他这回倒是厚道,并没有当面取笑安澜。只是那微微勾起的狭长凤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早已晕散开来。
“我先帮你把这些良种拾掇好,你可以带出去…”景昭自是看见了,泛起的红潮越发明显,她羞涩的宛如逃避般蹲下身,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竹筐,一边将良种扔进篮子,一边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待她起身,准备提起装满了良种的篮子时,身侧伸出的一只指节分明、虎口处却带着薄茧的手:“这种事情,哪儿能让姑娘家来!”
退去气势凌人的帝王威严,他的话语柔和,拖长婉转的尾音格外撩人。
“那就有劳三哥了!”景昭也不推托,将篮子给了他。
“哪里有劳,是我该谢安澜才是!”
“好了三哥,我们也别谢来谢去了,时间有限,我们不若先回梨棠殿,打包好那些书籍。再找个地方庆祝下今天你我两人相交?”拍了拍双颊,感受着微烫的温度慢慢退却,景昭故作轻松的说道。
“正合我意,莫敢不从!”自登基以来,大清内忧外患,各种事情从没有少过。作为一国帝王,他需要保持着足够的清醒,方能在这暗流涌动中抢占先机,夺回主权。
可是即使是帝王,也不过是个凡人,总有想要有个可以安心停靠的地方,哪怕只是稍微歇一歇,这样也足够了。
——至少,她迄今为止没有害过他。所以,他不会再追究她到底是妖是鬼,又来自于哪里。
至少,她现在待他是真心的!如果她能保持下去,他也会试着放下警惕,真心以待。
反正,顶多是在梦中;让他,至少让他有个喘息的地方。
随手翻了快方方正正的布,随意的将那些书籍打包了起来,末了,拎着书籍和装有良种的篮子,两人步行至宁心亭,倚栏而坐。
看着这一池蓝莲,轻嗅着蓝莲独有的淡雅清香,人不经意之间都舒了口气,少时,彼此都愣了一下,随后又对视一笑。
“我小时候,一有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躲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溜到宁心亭,对着这一池的莲花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有时候觉得,如果人永远也不会长大,那该多好啊…”怔怔看着这一池莲花,景昭呢喃般出声。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学会面对…释然和接受,如果前进路上必有得失,那么,只要自己不要后悔就好!”大概是彻底放松了,康熙难有的开口,宽慰她道。
“那么三哥呢,三哥心中,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困惑的住你吗?”景昭轻笑了一声,反问道。
“怎么会没有?即使这样,我们也要保持清醒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康熙摇了摇头,苦笑道。
“哦?比如?”难有能够乘机打探的机会,景昭真的很想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康熙哪一年,那些事情又发生到了哪一步?看他这年轻的模样…
“昔年,我羽翼未丰,家中长辈为了家族安稳,将我十三岁的姑姑嫁给了政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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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而如今,政敌谋反了,我姑姑与质子所生长子已被赐死。如今…为了家国天下,她的两个幼子也必须得死。一为斩草除根,二为告祭在这场政变中死去的英魂…可我姑姑…”有些苦压在心里,无人诉说也是憋屈,可他作为帝王,有着帝王的义务和职责,所有的一切,只能有他自己来背负。
“所以说…你的姑姑是为了家人牺牲的?”姑姑…和硕恪纯长公主…也是影视剧中的和硕建宁公主吧,这位公主活的长寿,却只是受罪。十三岁,她为了大清,嫁给了已经在云南有妻室的吴应熊。在此之后,与她惺惺相惜的丈夫,以及她与丈夫的三子两女,全部死在了侄子手中。于国,她欲哭无泪;于家,她又不知道应该恨谁?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完这漫长的人生路的,风烛残年中是否日日夜夜耳边回荡着的还是幼子那嘤嘤的哭声…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心希望,这个苦命的女子,能够好一点。
“你的姑姑,也是你的亲人,她的孩子,流传着逆贼的血是没错,可是莫要忘记,他们也传承着一半和你一样的血!女子出嫁奉为牺牲,将一生都赔了进去,倘若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支撑她一把,还要将她的血脉、她以后的支柱抹杀,那么你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之后的生活?”
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谁,景昭几乎不受控制的激动说道:“没有谁理所应当付出的,哪怕是女人。要让女人付出,只能证明男人的无用!所以什么和亲,哼!”
“…”康熙收起了方才的怅然,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冷…醒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景昭几乎要捂脸。
不过——强作镇定,我没错!
“噗嗤…”一声,看着她明明是怂却还要支棱起来的模样,康熙最终还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本就是的…女人凭什么要牺牲。你想,女人出嫁,娘家视她为外人,夫家也不会把她当作自己人,那么出嫁就等于没有了根基,女人又为何要出嫁?生来就是受虐的不成?!”因着这声笑,景昭原本炸起的毛也慢慢的顺了,语气却没有了之前那般激动,反而有些苟。
可要让她退步是绝无可能的,从前世到今生,她是多么的幸运,所处的国家至少不至于太过苛刻于女人!
“你说的对,是男人的无能,才会将这一切的负重全部抛给女人…”康熙本就没有生气,只是一直以来的真实被她点穿,略微有些恼怒罢了。可是细想,当世又有谁敢当着他面直说呢,到底,他的身边就需要这样敢于直言的人,否则,饶是他也会忽略许多他所看不见的角落。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那个时候,你自己尚且羽翼未丰,就算你去阻止,又能怎么样呢?”景昭摇了摇头:“只是,别推出‘家国天下’就把女人的牺牲当作理所当然,那么,那个被当作牺牲品的女人,会很痛苦的!”
“多谢安澜,三哥受教了…”忍不住伸手为她顺了顺耳际凌乱的发丝,康熙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