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烈士证!
她家现在可都指望着每月补助的二十块和和从谢母手里抢来的保管工作活着。
让她把烈士证还给老三家,等于把她半条命给拿了去。
徐文霞坐在小闺女床边,气的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说你是不是脑壳进水了,要不是你闹着不嫁,我至于去给那两母女下话,让她们逼着我还烈士证?”
刚谢欣怡鬼丫头怼着她一问接着一问的模样,别说还真让人后怕。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说自己拿了顾家定亲钱还收了礼的?不然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跟自己提还烈士证的事。
徐文霞想不明白,也没心思去想。
顾家过两天就要来接人,可恨的是她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还定亲礼,唯一办法就是求着谢欣怡那丫头替自家闺女去嫁。
“你当真不嫁?”
还不死心,徐文霞又最后问了自家闺女一遍。
“不嫁,打死都不嫁!”
谢婷婷态度坚决,扯下蒙在头上的被子,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个烈士证吗,你给她不就完了。”
“给她!?给她了我们全家吃什么,喝什么,喝西北风吗?”
“......”谢婷婷一时语塞。
她妈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她大哥接老婆的时候家里继续全拿了出来,二哥张着嘴天天只知道要这要那,还有每天要吃四五顿的谢老太,她爸倒是替了三伯的班,可工资也不过四十来块钱。
四十来块,全家上下加起来七八口,若真把烈士证还回去,她家还真有可能喝西北风。
但即便这样,那也没办法不是,谁让她生了场病就提前预知了以后的事呢?
她这次病的奇怪,还做了个奇怪的梦,起先她不知情,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后来梦里梦到的事情一一成为现实,她才惊讶发现自己竟有了预知后事的能力。
娃娃亲对象顾屿条件再怎么好,但也架不住他根本不爱自己且日后还会狠心将她抛弃的事实。
人人都说她嫁的好,却没人知道她在顾家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公公不理家事,婆婆又瞧不起她,家里能做主的老太太还经常挑她的刺。
本以为男人多少会给她撑点腰,结果嫁过去才知道顾屿是被家里逼着娶的她,对她没感情不说,再加上她妈之前跟顾家拿了不少好处,男人对她的态度一直都不好。
态度不好就算了,偏顾屿还是个没人心的。
她嫁过去没几年,顾屿就不顾家里人反对一意孤行离开部队下海经商,整月整年的不回家。
她受不住冷待,开始在顾家各种作妖。
最后作的婆婆不幸跌破后脑勺抢救无效死了,男人也忍无可忍,直接一纸离婚协议把她送回了谢家。
而她回了谢家,家里早已没了她的位置,老妈老了不管事,二哥二嫂不喜家里多了她这个吃白饭的,不得以,她只能替哥嫂照顾侄儿侄女来换取生存,最后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妈子。
老妈子的日子不好过,而以前处处都不如她的谢欣怡却活的风生水起。
不仅男人成了村里第一个万元户,两个孩子也是乖巧懂事惹人爱,后来人还建了厂,开了公司,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提前预知了这一切的谢婷婷气的整晚没睡,第二天醒来听说顾家没多久要来履行婚约,更是吓的拿命来威胁自己父母,死活都不愿再嫁顾屿。
她不想成为寄人篱下的老妈子,更不甘心处处都不如她的谢欣怡过的比自己舒坦。
所以,顾屿就让给谢欣怡吧。
等她下乡遇到万元户老公,烈士证每月二十块的补贴又算得上什么。
谢婷婷耐着性子劝慰徐文霞,“顾家其实也就面子上看的过去,而且就凭您和奶奶这几年从他家拿的好处,您觉得我嫁过去,他家能有好脸色给我看。”
“这...应该不至于吧?”徐文霞心虚,谢婷婷却很笃定,“肯定会!”
因为梦里就是这样!
同样的日子她可不想再过第二遍,于是继续劝道:“谢欣怡不说要分家吗,那就分,日后少了三张嘴吃喝,我爸的工资完全够了,而且现在谢欣怡只说要她爸的烈士证,若哪天她回过神来,让我们把她爸的保管工作也让出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这一点,徐文霞比她还怕。
刚才在那边,谢欣怡不就吵着闹着让她把这些年老谢接替她爸工作挣的工资拿出来还她吗?
烈士证还回去了日后还可以让老太太找机会拿回来,但要是他家男人工作没了,那才真叫要了她的命。
孰轻孰重徐文霞还是分得清,况且眼下要想谢欣怡答应替自家闺女嫁到顾家,也只能什么事都紧着她。
就是心里实在不甘心,回头瞧见自家闺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躺在床上不知想到什么还一脸笑意时实在没忍住,又一巴掌拍在了谢婷婷的脑门上。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抱怨了句,徐文霞还是起身去柜子里找出了烈士证,刚打算给谢家母女还去,脚还没踏出房间门,又想到替的人是找到了,可这临时换了人嫁这事儿到底要怎么跟顾家交待。
“这还不简单。”
瘫在床上的谢婷婷一个翻身凑到徐文霞耳边,神神秘秘道:“等顾家来了,你就照我这样说......”
谢婷婷这边做着打算,那边谢欣怡也没闲着。
不管徐文霞最后同不同意还烈士证,她该相的亲还得继续相。
谢母这次找的冯媒婆效率高,在徐文霞送来烈士证前就已经来家里说了两回亲。
“我觉得巷尾李家那小伙子还不错,家里人口简单,工作也好,你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混个家属工。”
谢母一边往锅里倒水,一边说起了冯媒婆上午介绍的相亲对象。
昨天听闺女说要替谢婷婷嫁到顾家还要分家后,她这心里就一直没落下来过。
分家还好说,这些年她在谢家当牛做马,也算替老三尽了孝,分了家她倒是能活的轻松些。
但是自己闺女替谢婷婷嫁到顾家这件事,她总觉得不合适。
倒不是说她对顾家有什么偏见,实在是想到顾家那门楣,在看看自家这条件,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而且二嫂那人,一直自私的很,突然这么好的娃娃亲对象说给她家就给她家,怕是....没那么简单。
谢母不放心,觉得还是要亲自为闺女做打算。
她看了眼坐在凳上一直低垂着头的谢欣怡,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要不去见见?”
见一面又没什么损失,而且现在急着给自家孩子说亲的又不止她家一个,多的很头天相亲,第二天就扯证的,跟人家比起来她家都算保守的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谢母这样安慰自己,觉得这几年女儿跟着她在谢家很是受委屈。
因为她懦弱,孩子爸的工作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又知道她不愿生事,烈士证一拿走就是十多年。
安分守己这么些年,到头来连给自家闺女买工作的钱都拿不出来,谢母心里亏欠,这次就想为闺女好好打算打算。
她绕过灶台来到谢欣怡跟前,再次开口寻求她意见,“你二伯母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样,而且顾家也不一定会同意,你要不....”
“暂时不急。”谢欣怡回答的干脆。
现在该着急的是二伯母一家,而不是她。
只要她不答应见面,冯媒婆就肯定还要往她家跑,往她家跑,就会有动静,动静越大,徐文霞就越着急。
就目前来看,谢婷婷是肯定不会嫁去顾家,谢婷婷不嫁,那谢家能代替她嫁的便只有谢欣怡。
谢欣怡清楚这一点,人精徐文霞肯定比她更清楚。
她就是故意要让徐文霞着急,只有徐文霞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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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能顺利从谢家这群趴在她家身上吸血的水蛭身上拿回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
既然烈士证是原身爸用命换来的,那这笔钱就应该用在她们娘三身上。
谢母身子弱,需要长期花钱买药,小妹虽说自带女主光环,但有钱花总好过勤工俭学受人冷脸的好。
她既借了原身身子重活一次,那就该帮原身在乎的人争一争。
所以她急什么?好事不在忙上。
且再看看二伯母和她那个堂姐还有什么幺蛾子。
谢婷婷和她妈倒是没什么幺蛾子,不过就是在顾家来接人时,徐文霞很是可怜的跟亲自来接儿媳妇的顾母哭诉了一番而已。
“.......”
“不是我家婷婷不愿嫁,实在是她心太软,见不得堂妹去到那苦地方受罪。”
“您也知道,我家婷婷从小就懂事,跟家里几个姐妹的关系又好,听说堂妹为下乡的事眼睛都哭肿了,就说要把这门亲事让给自家堂妹。”
“说什么自己受点苦没什么,堂妹从小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去到那地方指定没好日子过。”
“孩子心善,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阻止,而且三弟家二闺女一听说婷婷要把婚事让给她,高兴的连嫁妆都准备好了,我们要说这事儿不合适,她就在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拿绝食来威胁,您说说,我们能怎么办?”
徐文霞说的绘声绘色,时不时还拿手擦一擦眼角的泪,那模样看上去完全是个被弟妹家闺女逼得没法的善良长辈,若不是出主意的是谢婷婷,连她都差点相信了,就更别说什么都不知情,一心欢喜来接儿媳妇的顾母了。
其实关于顾谢两家的娃娃亲婚事,文淑华还是十多年前听老爷子提过一嘴。
当时她以为是老爷子一时兴起没往心里去,后来老爷子去世,这件婚事也彻底被她给抛在了脑后。
要不是前几年谢家老太太突然找来,再加上最近她那个儿子婚事很不顺,她还真没想起老爷子给儿子定的这门娃娃亲。
娃娃亲是老爷子在世时定下的,当时也没说定的是谢家哪个女娃娃。
谢老太太带着谢家老二媳妇找来时,文淑华便自动认为跟她家儿子定亲的是谢老二家的小闺女。
而谢老二家的小闺女长什么样,性格又如何,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长相不够可以衣着打扮来凑,性格不好也可以慢慢磨合,只要她能在儿子发现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儿媳妇给带回去,那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文淑华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可没想到临到了谢家,谢家这边却突然改口要换人了。
听谢老二媳妇这意思,换人这事儿是她家小闺女,也就是文淑华自认为的儿媳妇提出来的。
而造成换人这一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她弟妹家的二闺女,一个听上去就蛮横无理且还养尊处优的自私鬼。
这样的人,嫁给她那逆子。
两犟种,不捅破她家的天才怪。
仔细想想这娃娃亲,其实也不是非结不可。
文淑华组织组织语言,正想说如何不伤和气的拒绝,那边徐文霞却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还没等文淑华开口,徐文霞逮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儿便自顾数落起来。
话翻过来覆过去的就几句,无非是什么太过善良,为了堂妹连自己都不顾的话。
文淑华听的皱眉,徐文霞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数落自家的闺女的同时还不忘带着谢老三家二闺女一起,连孩子心思重,没教养的话都说了出来。
最后更是趁文淑华愣神时,还提出了让她先看看谢老三家二闺女的想法。
文淑华根本不愿跟徐文霞扯下去,但奈何骨子里的修养让她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没办法,无奈的她只能顺着徐文霞的指引,缓缓侧目看向了站在西侧小屋前的那道娇小身影。